第二卷 商海浮沉
第一百四十三章 刀子嘴豆腐心
葉鈞走後，王莉就老神在在坐在原本葉鈞的位置上，同時一個勁盯著正啃薯條的韓芸。
為了女兒日後的幸福，儘管很可能從今日起，會背負一股難以釋懷的愧疚，但王莉還是壓下心中的於心不忍，平靜道：「小鈞沒跟你提過嗎？他很快就會跟我女兒結婚了，我都已經給親戚朋友發了請柬，不過就愁著這伴娘的事，要不，你來幫幫忙，好不好？」
這種坦然若定的模樣，倒是讓王莉有些意外，按道理說，捉賊捉贓，抓姦在床，這肇事者被人逮著，起碼也該暴露一些驚慌失措吧？
「當然，儘管我家屬於賊不待見的小巷子，但這隻是表象。」
「阿姨，您先坐會，我去給您端一份。」
韓芸狐疑的瞥了眼身前的母女，儘管白冰的體態姿色讓她有些驚艷，但自認條件不差的韓芸，也只是驚艷而已。再者，韓雅倩的姿色與身段，比之白冰怕也不遑多讓，所以倒是沒有露出吃味的情緒。
韓芸依然聳著頭，輕笑道：「不是，我們是約好一起出來的。」
王莉的出現倒是讓葉鈞有些意外，同時趕緊起身，迎向王莉。
「嘿，我就知道你會同意。」
結婚？
葉鈞走過去一看，發現是一本關於金融類的周刊，一旁還有著幾張金融報紙，不由笑道：「行，即便你不說，我也打算訂一些金融類的報刊雜誌。」
望著韓芸悲愴而去，同為女人的白冰閃過一絲不忍，當下質問道：「人家跟您無冤無仇，您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再說了，我什麼時候說要跟葉鈞……」
韓芸悄悄鬆了口氣，當下抬起頭，笑道：「其實，我媽也挺愛嘮叨的。」
「是的，阿姨。」
「不行！今天非得弄個明白不可！」
「阿姨，沒事。」
「睡得習慣嗎？」
「行。」
幾
王莉擺擺手，同時盯著已經明顯沒胃口的韓芸，平靜道：「小姑娘，你叫什麼？」
詭異的氣氛沒能維持太久，經過一瞬間的沉寂，王莉就再次打開話匣子，這讓原本鬆了口氣的白冰再次將心提到嗓子眼上。
「別說話，不吃東西，就老實一旁待著去！」
不過，眼前的王莉口吻明顯有著咄咄逼人的質問，談不上反感，但韓芸也沒有任何好感，說實話，要不是這母女倆跟葉鈞熟絡，依著她大小姐的脾氣，恐怕早就端著盤子去其他座位坐著。
說完，侯曉傑拍了拍一旁那張軟軟的真皮沙發，笑眯眯道：「還是這玩意舒服，躺著也不腰疼，跟家裡面那些木頭搭的床板架，真沒得可比性。」
「早說。」
推開那扇玻璃門，王莉四下望了望，很快就捕捉到葉鈞的身影。一開始，並沒有急著上前質問，而是自顧自找了張椅子坐下。
葉鈞面露微笑，將盛著薯條、漢堡、可樂的盤子放在桌上：「阿姨，請用。」
本以為王莉會大發雷霆，或者說一些比較難聽的話，儘管白冰很清楚王莉是刀子嘴，豆腐心，不會為難一個小姑娘。但也沒想到，王莉的態度會拐個180度，竟笑眯眯道：「小姑娘，別急，慢慢吃。別嫌阿姨多嘴，這上了年紀，就特愛嘮叨。」
這問題可算問到點子上了，見葉鈞愣在原地回答不上來，侯曉傑頓時跳了起來，瞪著眼睛，不可思議道：「難道你還真打算讓我一個人打理這家公司？坑人也不帶這麼坑吧？你難道還真是經常出現在報紙上那種黑心無良的老闆？」
滴答……
「哦？」
「阿姨，您好。」
韓
伴娘？
儘管王莉也於心不忍，畢竟傷害一個小姑娘，這隻能讓活了半輩子的她心懷內疚。可是，今日不快刀斬亂麻，迅速解決掉葉鈞身邊的花花草草，那麼她一手養大的乖女兒，就很可能落到被拋棄的可悲地步。
可韓芸，卻小臉一白，她做夢都沒想到，有朝一日會有人邀請她做伴娘，而且新郎還是她暗戀的男人！
「媽！」
王莉聳了聳眉梢，朝白冰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說，看，這小姑娘說漏嘴了。
「阿姨瞧你既乖巧，又漂亮，就打心眼喜歡。」
「媽，您到底想幹什麼？」
很明顯，王莉根本懶得去聽白冰解釋，而且也對葉鈞與韓芸「卿卿我我」的舉動極為惱怒，當下站起身，就朝著那排椅子走去。
白冰頓感無力，她很清楚王莉越是好說話，那麼接下來的場面就越不好收拾。果不其然，只見王莉摸了摸韓芸的發梢，笑道：「這樣吧，反正小鈞跟冰冰快結婚了，你條件這麼好，阿姨就想請你給冰冰做伴娘，好不好？當然，事後阿姨會給你包一個大紅包，圖個吉利、喜慶。」
侯曉傑臉上泛起一股憤慨，抱怨道：「但是，環境邋遢也就罷了，也不知是誰養著一條大半夜愛叫春的母貓。這還不算，屋子裡不幹凈，這點我承認，畢竟人懶，不愛打掃整理，所以大半夜就經常有老鼠出沒，對著那些腐朽的門框磨牙齒，嘰嘰喳喳吵得人睡不安寧。」
「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請人？這麼大的辦公室，我可沒那神乎其技的能力，同時使喚這麼多台電腦。」
白冰一驚，想上前阻擾，可瞧見葉鈞在聽到她這聲叫喊后，已經發現了她跟王莉，只能苦著張臉，跟了過來。
見王莉點頭，葉鈞忙望向一旁滿臉複雜的白冰，笑道：「白警官，你要什麼口味？」
白冰不冷不熱回了句，葉鈞也懶得自找沒趣，隨即朝著前台走去。
分手前，王莉不厭其煩邀請著葉鈞到家中作客，不好一再拒絕的葉鈞只能坦誠最近忙著公司上聘人的事情，一聽葉鈞小小年紀就開始創業，聽起來似乎規模還不小，王莉是對這個准女婿越來越滿意。
起初，韓芸還能裝出副不在意的模樣，可時間長了，心中也開始發毛，畢竟王莉的目光實在太過尖銳，這直接導致涉世不深的韓芸有些心虛，就彷彿做錯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一般。
這股火很明顯是衝著與葉鈞有說有笑的韓芸去的，但聽在白冰耳朵里，足以讓她俏臉發燒，急道：「媽，事情不是這樣的，您別瞎想，我跟葉鈞……」
可瞧著葉鈞臉上的自然而然，並沒有因為她跟白冰的出現而有所反常，這不禁讓王莉稍稍壓下心頭的憤怒，擠出一絲笑意，道：「小鈞，先前我跟冰冰在商貿大廈門口看見你，冰冰說阿姨認錯人了，所以阿姨就過來瞧仔細，看是不是真老眼昏花了。」
出乎白冰意料，理念中這位已經更年期的母親，對於國外這種垃圾食品，向來極為抵觸，甚至平日里沒少對這種食品說長說短。只不過，今天竟然破天荒答應吃上一頓，這讓白冰懵了，顯然搞不明白這唱得又是哪一出。
「什麼東西？」
「阿姨，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王莉倒是津津有味吃著這些被她抨擊為垃圾食品的快餐，臉上沒有任何反常之處。倒是白冰，見葉鈞同樣一副無事人的模樣，這
睜開眼的侯曉傑撇撇嘴，既而笑道：「睡得還挺舒服，起碼沒有在家裡面那麼吵。」
白冰傻了，她沒想到王莉竟會說出這種話，急著想去分辯，卻瞥見王莉陰晴不定的警示目光，只好作罷。
氣氛倒是顯得極為融洽，不過白冰總覺得這氣氛假得匪夷所思，至少在她眼裡，無論在談吐，還是心思兩方面，王莉都在掩飾。
「你跟小鈞是在街上巧遇的？」
「阿姨，我叫韓芸，是葉鈞的同學。」
瞧著侯曉傑繪聲繪色的演說，葉鈞笑道：「這麼說，你是打算在這窩裡常住了？」
很快，又羞又急的白冰尾隨進入，見王莉正躲在角落，還沒鬧出禍端，悄悄鬆了口氣，趕緊上前，拉著王莉：「媽，咱們出去吧。」
「你家很吵嗎？」
吱……
韓芸睜著眸子，眼眶中有著一層霧氣，精緻的俏臉，也泛起一股厚重的酸楚。
至於葉鈞，白冰看不出來，倒也沒多想，反正就不怎麼合作的坐在一旁，至始至終都不吐一言。
白冰回頭，瞧見葉鈞正捧著一個盤子，滿臉疑惑，趕緊解釋道：「你那位同學說身體不舒服，所以先回家了。」
說完，葉鈞狐疑的瞥了眼王莉與白冰漸行漸遠的背影，這才端著裝禮服的購物袋，朝著停車場走去。
等送走王莉，葉鈞才拾起那個放著禮服的購物袋，喃喃自語道：「到底怎麼回事？就算身體抱恙，韓芸也不可能將衣服留在這裏，難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了，謝謝阿姨。」
「小鈞，記得，等忙完了，就到阿姨家吃飯。」
「不必了，我不餓。」
「好的。」
侯曉傑立即露出一股笑意，指了指一旁嶄新的雜誌，笑道：「這是我托物業幫忙訂購的，掛你的賬。」
王莉微微念了念，追
「只要你允許。」
葉鈞先是開車去了趟隆茂大廈，見八樓鎖著門，似乎沒人在。就上了九樓，大老遠就瞥見侯曉傑津津有味敲打著鍵盤，不過這眯著眼，就跟盲人按摩一樣的行為，讓葉鈞有些好笑：「我不是讓你眯著眼打字，而是讓你養成不盯鍵盤的習慣。」
暗暗損了句「工作狂」，葉鈞撇撇嘴，平靜道：「行，你愛住，就住著，省得被人說我這當老闆的心胸狹窄，虐待員工，連辦公室都不讓人睡。」
白冰沒敢繼續說下去，因為瞧見王莉正將手指搭在嘴唇上，同時，耳邊傳來一句話：「咦？她去哪了？」
王莉說完，還不忘朝白冰投去得意的神色，葉鈞沒多想，笑道：「阿姨請坐，對了，吃過了嗎？要不要也點上一份？」
瞧著侯曉傑越說越委屈的模樣，險些讓葉鈞以為真做了些天怒人怨的事情，一時間肺都快炸了，氣笑道：「好！既然你這麼說，請人的事，就交給你！反正這家公司以後就交給你管理，愛請誰，我這甩手掌柜管不著，也懶得去管，只管付錢就行。」
王莉的直切主題讓白冰隱隱意識到不太妙的氣氛，當下急道：「媽……」
「你好，請問你跟葉鈞什麼關係？」
王莉倔強的搖著頭，見葉鈞正端著兩盤薯條、可樂之類被她認為是缺營養的垃圾食品走到一排椅子上，頓時罵罵咧咧道：「現在的小女孩為何如此不要臉？年紀輕輕，就學著社會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一樣當小三，勾搭別人老公，真是世風日下！」
「別說了！乖女兒，媽會替你做主！」
「阿姨？您怎麼有空到這地方吃飯？」
「約好？」
「同學？」
侯曉傑露出嚴肅的神色，凝視著葉鈞，道：「其實我這人住哪都成，不過還是覺得這地方適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