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氣凜然》第一部

第八十五章 放心,我不打你。

第一部

第八十五章 放心,我不打你。

阿威一臉獰笑:「算你們命不好,媽的誰不好惹,敢惹咱們五哥,今兒不脫層皮,你們是別想出去了。」
然後我點了支香煙,往椅子上依靠,懶洋洋的吸了一口,眯著眼睛笑道:「愣著幹什麼?等我請你們吃晚飯啊?動手啊……」
那小子後背上立刻多出兩道血紅色的痕迹來。
我微微皺眉,對旁邊的一個小弟使了個眼色,他立刻會意,抬手一個耳光抽了過去。
「叫什麼叫!這就覺得疼了?一會兒更有你受的!」阿威笑罵,反手又是一鏈條抽下去……
別以為阿威是發善心!哼!只是這樣打人,你疼的時候,才能堅持時間長一點!而等你叫喚多了,掙扎多了,身子熱了之後,人從冷凍之中緩過勁來了……冷凍的效力消失過去,你的身體漸漸恢復了敏感……
不過那孫子勁兒也不小,打得我現在還隱隱做疼呢。
「我知道,也明白。」我點點頭,摸了摸懷裡,才想起來身上的香煙剛才在外面給了那個放風的小弟了。旁邊有個機靈的小子立刻遞過來一枝煙給我點上。我笑了笑,看了一眼那個可憐的傢伙:「給這位朋友也點一枝吧。凍了半天,辛苦了。」
我無奈嘆了口氣,又坐了下來:「好……那你說說吧,今天是怎麼回事?」
然後使了個眼色:「按住了!」
我哼了一聲,掏出一包香煙整盒扔給他:「機靈點。」
女醫生的眼神這才和善了點:「啊,這樣啊……嗯,你這個弟弟還不錯嘛。」換了個和善點的語氣:「去外面左邊的窗口交錢去吧,記得回家給她弄點冰敷,一次時間不要太長,明天就會消腫了。」
寧燕還想拒絕,卻被我一路開車送她回到了家裡,強行把她拉下了車,然後對她說:「別報警,記住了。」
到醫院里檢查了一下,寧燕沒什麼事情,臉上腫了一點,據說是挨了一個耳光。我在一旁嘆息,那個人渣倒是真下得去手……
我使了個眼色,幾個小弟把他拖了起來,然後帶著他走到了旁邊的一個小隔板弄出來的隔間里。
「陳小五……」
我笑了笑,臉上很和氣的樣子,走到他身邊,蹲了下去:「哦?留條路走啊?好吧,看看你誠意了。」
隨後我仔細問了問,這幾個傢伙是地面上的幾個混子,其中兩個都坐過兩年牢,現在出來之後,被人收攏到有個地下錢莊放高利貸的公司幹活,無非就是幫人收錢,追債。同時,也兼做一些幫人出頭報仇的「業務」。
先給人澆了水,身子都凍麻木了,人的痛感神經有些麻痹了,這個時候打上去,疼痛會減低很多……
寧燕臉色漲紅,趕緊道:「不是他……他是我……是我弟弟。」
不過也難怪,從他們綁人勒索的手法上看,應該是常干這個的。
這時候,已經打過的傷痕,就會越來越疼!甚至比平時都要更疼一倍!
這裏地方比較偏僻,從前我也在這裏辦過一些「事情」。
阿威這小子蹲過牢房,這種整人的手段,比我花樣多太多了……
我點點頭,叮囑了一句:「看緊了。」
我搬了把椅子過來,立刻就有小弟幫我擦乾淨了,我隨意的坐了下來。這個傢伙似乎鬆了口氣,剛準備也坐下,我皺眉:「我讓你坐下了么?」
「不是啊!」這傢伙苦著臉:「我真的姓陳啊!家裡兄弟五個,我排最小……」
他沒說話,但是身子抖了一下。
說完,打量了幾個人幾眼,然後指著其中一個:「就是他了!」
我操他祖宗十八代……嗯……還是算了。大家都姓陳,往上數十八代,說不定還是同宗呢!罷了罷了……
他仍然沒說話,不過臉色已經白了。
「你沒有什麼本事,又沒錢,寧燕現在是你的搖錢樹,這種女人,重感情,性子又軟弱。最重要的是,她有一點錢,有很好的收入……作為你這種爛人,垃圾。只要臉皮夠厚,心夠黑,隔三叉五的跑上門找她糾纏一番,一般來說,總是能弄到個三瓜倆棗的。只要你繼續吊著寧燕不撒手,就等於多了一張長期飯票……每隔一段時間,就能從她哪裡弄到點好處,細水長流……是不是?」
幾個小弟過來,按手的按手,抓腿的抓腿,頓時把這個傢伙按趴在的地上,身子緊緊貼著地板。
說句不好聽的……只有蹲過牢房的人,才會知道這麼多整治人的損招。
我笑了:「你放心,我不會的。」
比如說,我們整治人的時候,拳打腳踢都是落了下乘的。
我靠!我當時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瞪眼道:「你他媽耍我是不是?」
我點點頭,這傢伙場面話說得滿順溜的,看來是個老江湖了。
我咳嗽一聲,指著地上那個姓朱的人渣:「那,現在我就給你們一條路走!這傢伙,我說了不會對他動手的……你們來,只要不把人打死打殘就行!動手吧……什麼時候我覺得滿意了,什麼時候就放你們走。」
他咧開嘴一笑:「威哥在裏面過癮呢。」
「不行!」寧燕立刻拒絕:「我和你一起去!你別干傻事啊陳陽!你要是為了幫我出頭惹了麻煩,我會內疚死的!」
這時他看見了我走過來,趕緊從箱子上跳了下來:「五哥,你來了?這幾個傢伙已經吹過風了!正好你來了,看看我阿威最近得手藝怎麼樣。」
媽的,這就是咱們國家醫院的素質。
他明顯有些驚慌,雖然臉上故作鎮定,但是眼神里有些慌亂,去是隱瞞不過我的。
我聳聳肩膀:「好,那你們現在可以開打了,因為這一萬他肯定是付不出來了。」
眼看寧燕還不放心,我嘆了口氣,正色道:「寧燕,咱們認識時間不算長,但是我這個人,你應該有點了解了。我只是想幫你了結這件事情!別的我不說了,我只是告訴你,我以前不是什麼好人,這種事情我不是沒做過,我心裏知道分寸,不會給自己惹麻煩的。」
阿威上去看了他一眼,這傢伙還在瑟瑟發抖,然後阿威踹了他一腳,指著他身上的排骨笑罵道:「操!你小子不會是吸毒的吧?怎麼這麼瘦?」
我心裏有一句話沒說出來:方楠回來,估計我在這家公司也不會待下去了,臨走之前,算是幫寧燕這個可憐女人一把吧。
啪!
手一揮,手下兩個小弟就過去把那個傢伙拖了出來,不管他怎麼掙扎,三下兩下把他上衣扒光了,露出光溜溜的脊樑。
問清楚了所有我想知道的,我吩咐阿威不要再打他們了,先把他們扔到一邊去,還給了他們香煙抽。然後我把那個人渣帶了過來。
這孫子被打得一個趔趄,然後扶著牆才站住了。
啪!
像這麼冷的天氣,給你當頭澆上兩盆冷水,從內濕到外,不到十分鐘,你就會感到是什麼滋味了!
我冷冷看著他:「怎麼了?不想簽?」
開藥的時候,我問裏面窗口裡面的人:「喂,師傅,能給我多開一瓶紅花油么?」
阿威掂量了掂量手裡的鏈條,走了過去,抬起手來就對著那人的脊樑抽了一下……
這人看了一眼,沒說話,也沒動。
我笑了一聲,和顏悅色道:「小子,少他媽在我面前裝光棍!你放心,我說了,我不打你。」
推開倉庫門進去,裏面一股子陰濕的味道。
我搖頭:「不用了。」心想這點小傷算什麼?不過是挨了兩鋼管,沒見血沒破皮的。
他眼神里有一絲驚慌,不過隨即垂下頭去,依然不說話,不動。
啪!
看來阿威這個傢伙玩得很盡興啊……我摸摸下巴,搖頭笑了笑。
我笑眯眯的說完,又想起了什麼:「對了,他答應給你們多少錢?」
「買葯出去找藥店去!這裡是醫院!」裏面的人很不耐煩的回了一句,把葯扔到窗口,飛快的拿走我手裡的單子。臨了,還對我翻了個白眼。
比如今天,那個人渣不知道怎麼的,認識這家地下財務公司,找到他們,花錢讓他們過來幫忙勒索寧燕。這幫人認錢不認理,拿錢辦事。唯一讓我覺得很驚訝的是,那個人渣胃口看來相當不小!居然開價準備從寧燕這裏撈十萬回去!
然後任憑寧燕怎麼叫喊,我徑自開車離去。
旁邊幾個小弟都聽呆了,這會兒才回過味來,有的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
「怎麼稱呼啊?」我抬了抬下巴。
說到這裏,我笑了一下,然後語氣漸漸變冷:
我撇撇嘴巴,和寧燕走出醫院大門:「你先回去吧,回家休息一下,公司也別去了。」
「一……一萬。」陳小五結結巴巴道。
然後我示意阿威,把陳小五他們幾個帶過來到我面前。
「是……是。」這傢伙身子縮成一團,全身濕透,頭髮粘成一撮一撮的,耷拉在額前。
「五哥放心吧,這片兒沒人來的。」
我進來的時候,這幾個傢伙已經凍得全身發抖,有兩個嘴唇都紫了,牙齒格格打架。
我連連苦笑,帶著寧燕出來。寧燕卻拉住我,低聲道:「陳陽,你要不要也檢查一下?剛才你好像也受了點傷……」
我隨便掏出懷裡的那張離婚協議書,放在他面前:「簽了他。」
那小子疼得立刻彷彿殺豬一樣猛的叫喚了一聲!
十萬!他憑什麼認為寧燕能給他十萬?
我站了起來,緩緩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看著他,用不溫不火的語氣緩緩道:「其實,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驅車開進了已經廢棄了工廠大門,現在這家廠子里沒什麼人了,只有看大門的一個街道里的待業人員,隨便扔給他兩包香煙,就什麼都不管了,很識相。
「沒事,沒事!」他趕緊彎腰接過香煙,雖然身上濕透了,卻努力挺直身子,抑止身體的顫抖。
「你姓朱是吧?」我靠在椅子上。
正出神,那個帶著口罩的女醫生卻用很不屑的目光看我,似乎還低聲道:「怎麼有這種打老婆的男人……」然後指著我喝道:「喂!你!去開藥去!她牙齦出血了!你是不是男人啊?長得像模像樣的,怎麼能對女同志這樣動手?」
手下一個小弟蹲在門口抽煙,遠遠看見我開車過來,立刻站了起來。我下車走到他身邊:「怎麼樣了?」
南京三面環山一面靠江,冬天空氣里濕度很大,這種倉庫裏面,長年不見陽光,角落裡一些箱子上都發霉了,進來就一股子怪味道。
我哼了一聲,繼續道:「所以,你這人也算是無賴了,現在乾脆就橫下心,你覺得我們最多打你一頓,你打算著,硬撐著,吃點苦頭,撐過這一關,然後只要撐過今天,吃點皮肉只苦,但是只要你繼續硬撐下去,就可以再找寧燕糾纏,繼續從她哪裡軟磨硬泡弄到好處。一句話,你就是不肯放手,一心想死活拽著這個女人!是不是?」
「陳小五……」我沉吟了一下……他媽的,這名字從自己嘴巴里喊出來,怎麼這麼彆扭……
陳小五也是同樣一臉無奈:「這位朋友,我和我的幾個弟兄都是在外面混飯吃的,今天也是幫人辦事,拿了人家錢,才來做這個的……我們不認識那個女人,也不知道她和你們有關係。一場誤會而已,算是誤傷吧。大家都是道上混的,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今天的事情,我們認栽了,算是踢到鐵板了,我們認慫了,看模樣,兄弟你也是當老大的,給條路走行不行?」
他屁股已經快貼到椅子了,聞言立刻綳了起來,苦著臉道:「老兄,真的是誤會,我們也是幫人辦事,大家都是混口飯吃。」
他大嘎是看出了我們這幫人里,是以我為頭的,對著我大聲道:「這位老兄,誤會!一場誤會啊!大家都是在外面混飯吃的,不用做得這麼絕吧?留條路給人走行不行?」
阿威抽了那個小子幾鏈條,那小子雖然疼得嗷嗷直叫喚,卻漸漸的掙扎不動了。阿威隨手又指了另外一個人,幾個小弟過去就要拉他出來,這傢伙看樣子大概是幾個人中的頭目,立刻大聲叫道:「等等,等等!」
地上被帶回來的幾個傢伙已經並排蹲著,雙手抱著頭,背靠著牆。必須說明的是,這幾個傢伙一臉苦樣,全身頭濕透了,旁邊放著幾個臉盆,估計已經被潑了好幾盆水了。
老實說,阿威其實挺變態的。
其實就距離城西寧燕家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小倉庫,就在秦淮河邊上不遠,原來這裡有一家老的食品廠,後來廠子倒閉了,但是食品廠留下幾間倉庫,被租了出去,其中一間是夜總會租的,專門用來堆放一些雜物,比如酒水,食物,等等……
阿威這小子把外套都脫了,手裡拿著一根專門用來鎖自行車的鏈條,折成一把握在手裡,額頭上帶著點汗,一張臉有些漲紅,臉上的傷疤更是紅得發亮,整蹲在一口箱子上面抽煙。
幾個傢伙看上去稍微不那麼凄慘了,那個被阿威打過的也給他披了件衣服,雖然疼的嘴唇都咬破了,卻還能勉強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