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八十六章 死定了……
二樓上也是一個小外廳，一個簡易的居家式小吧台，裏面有幾個卧室，我看了一眼，又喊了一聲：「方楠！你在么？」
……
我吸了口煙，然後對阿威低聲道：「你看著，五分鐘后讓他們停手。」然後我丟下正在拳打腳踢的幾人，緩緩走了出去。
我眯著眼睛：「要我說第二遍？」
「陳陽，你怎麼沒有來接我？」電話里聽不出方楠的語氣是不是很生氣，只是卻帶著一絲疲憊。
砰！
又拿過那份離婚協議書，蹲下來看著姓朱的：「再問你一遍，你簽還是不簽？你如果不簽，也隨便你了。」
天地良心，當時我心裏一片空白，只有剩下的唯一一個念頭：
隨後，留下阿威善後，我出了倉庫開車出門。
然後我轉頭對阿威說：「看著他打！如果他不打，就把他的腿給我打斷了！」
大概是察覺到了我眼神不善，他不敢猶豫，立刻抓起木棍。
隨後，我們兩人目光觸碰了一下……
我又喊了一聲，房間里靜靜的，沒聲音。
開車上了大街，我立刻打方楠的電話。響了十幾聲，沒人接聽。我猶豫了一下，又撥通，還是沒有人接聽。
我愣住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忽然浮現出方楠的那張臉……腦子裡的那張臉，清麗如昔，眼神裡帶著怨恨，滿臉幽怨，眼神凄婉……
一秒鐘之後，方楠陡然發出一聲近乎一百分貝的尖叫！而我，則感到眼前一花，差點連腿都軟
我感覺到自己一顆心跳得幾乎就要從口腔里蹦出來了！一時間嘴巴里乾燥得簡直要冒火！而儘管我極力的想掩飾，可是我的眼神還是不由自主的，死死的盯在了面前方楠的身上……
緩緩上了樓梯。
……
我忽然感到心裏一陣內疚……這種感覺我不知道怎麼形容，就好像有根針在輕輕的，一下一下的往裡面扎，不是很疼，但是卻一下一下的，抽搐。
我勻了口氣，按了門鈴……
方楠頭髮濕漉漉的，手裡拿著一條白色的毛巾正在擦拭頭髮……
我搖搖頭，重新走進倉庫里。
至於陳小五這幾個人，我更不怕他們了。這幾個人都是出來混的，你展示的實力比他們強，他們就只有認栽。如果他們想報復，我也不怕，這幾個人的姓名地址身份，我都已經拷問出來了，跑不掉的。到時候甚至不用我動手，把手裡的視頻送到警察手裡，自然有人弄他們。
……
站在外面，看著天空，我伸了個懶腰，嘆了口氣。這時候我電話響了，看了看號碼是方楠，我感到頭皮有些發麻，咬牙接聽。
阿威愣了一下，他可沒想到我會做得這麼過分，猶豫了一下正要說話，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嘟……嘟……嘟……嘟……」
不過幸好。我還記得上次和方楠回她家的時候，她家裡大門的密碼鎖，密碼我都是知道的。我試著按了密碼……
……
又
「不用說了。」方楠打斷了我，她的聲音依然很平靜，可是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寂寥之感：「我對你太失望了……陳陽！」
我指著地上的姓朱的：「把他的腿給我打斷了！」
我不怕姓朱的報復，他一個小角色，最多報警，可報警沒用，打他的不是我，他沒證據。我手裡有一份別人毆打他的視頻，到時隨便匿名交出去，怎麼也拉不到我身上。
考慮了片刻，我開車轉彎掉頭，往方楠的住處駛去。
我處理事情是有原則的。現在造成的局面，對我來說不會有什麼麻煩。
拿著簽字之後的協議書，又讓姓朱的在上面按了手印。
我無奈，用力拍門板，把門板拍得咚咚咚咚響，可是裏面就是沒有回答聲音。
「陳陽，你死定了！」
方楠的家門口，我停車出來，從窗戶里看了看，裏面的燈亮著。我鬆了口氣，看來方楠是回家了。
這次不用我催促了，陳小五握起木棍就砸了下去……
房門居然開了！
凝固……
沒有反應。
嗯，這是我應該學的第三件事情……尤其是當一個女人剛剛結束旅行回家的時候，你千萬別闖進她的家裡！因為這種時候，女
我深深吸了口氣，邁步進門，反手把門關上，同時大聲道：「方楠！我進來啦！我們好好談談行么？」
「我……臨時有點急事。」我小心翼翼的回答：「其實我已經去過……」
我不得不來見她。今天的事情不管如何，是我的不對。說好了我來接她的，卻把她一個人丟在了機場。而且……我也打算，今天要好好和她談談，算是臨走之前給她一個交待吧！
他媽的，如果不是這個王八蛋，今天會耽誤我的事情么？忽然之間很憤怒，四處打量了一下，看見牆角有根木棍，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張紙巾包住手撿起來，然後丟到那個陳小五的面前：「撿起來！」
那個姓朱的原本已經被打得叫都叫不動，此刻卻忽然多了幾分掙扎的力氣，慘叫了一嗓子，就聽見喀嚓一聲……
「……沒有啊！陳陽，你不是去接她了么？」錢盼的聲音很驚奇，隨後沉聲道：「你搞什麼鬼？難道你沒接她？」
「嗯……回頭再和你說吧。」我隨便含糊了兩句掛掉電話。
電話里方楠也停頓了一會兒，然後咬牙道：「陳陽……你，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倉庫里安靜了下來，就聽見地上姓朱的人渣慘叫聲，和陳小五的喘息聲音。我面無表情，走過去拿過手下小弟手裡的手機，隨便看了看裏面拍攝下來的鏡頭，滿意點了點頭。
「笨！鏡頭對準一點！注
我蹲在他面前，伸手用力在他臉上拍了拍，冷冷道：「我知道，你現在心裏很害怕是不是？很恨我是不是？你是不是還想著出去報警來抓我？」我嘆了口氣：「別忘了，我從頭到尾，沒動過你一根手指頭哦！我沒打過你，動手的不是我，全是你自己找來的這些人……你如果報警的話，我隨便找人把拍攝的視頻匿名送出去就行了……至於你，我勸你一句……離開南京吧，你家裡不是外地的么？滾吧，有多遠滾多遠，不然的話，下次再讓我看見你，就不是斷條腿這麼簡單了。」我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他：「小子，你這樣的垃圾，老子分分鐘就能搞死你！」
還是沒反應。
偏偏在這時候，我一轉身，就聽見走廊後面一扇門打開了，一個嬌柔的身軀從裏面緩緩走了出來，和我迎面相向……
我正要說什麼，電話掛斷了。
然後對著身後的兩個小弟使了眼色，兩人立刻掏出手機來，打開拍攝功能，對著拳打腳踢的幾個人一通猛拍。
看見陳小五發楞，我忽然喝道：「打啊！你他媽耳朵聾啦？」
我皺眉，客廳沒人，廚房沒有人。難道她在樓上？
是的，沒錯！
嘆了口氣，我打電話回公司找錢盼。
……
看來方楠回來抽煙喝酒過……
我對自己說。
我從掏出錢包，從裏面拿出所有的大票現金，看也沒看，大約有兩三千吧，隨後扔給阿威：「本來要請兄弟們吃飯的，我現在有點事情要先走，你帶兄弟們出去吃吧，老地方，如果我晚上得空了，就過來找你們。」
曾經過了很久之後，有一次喬喬問起我這件事情：「你當時怎麼會腿軟？難道看見了什麼？」
說完我站了起來：「把他的另外一條腿也給我打斷！然後找個麻袋裝進去，扔進護城河裡！」
對那個人渣的毆打已經暫時告一段落了，我忽然心裏多了一股子怨氣。
果然，姓朱的崩潰了，殺豬一樣的嚎叫：「我簽！簽！！」
再按！
「啊？」
客廳里燈亮著，沙發上的靠枕有些凌亂，還有一個行李箱扔在了樓梯口，茶几上煙灰缸里有一枝女士香煙的煙頭，一個高腳杯里有淺淺的半杯紅酒。
我嘆了口氣：「至少我從此之後學會了兩件事情。第一件，千萬不要隨便進女人的家裡。第二……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有一種很奇怪的習慣……她們喜歡一個人在家裡的時候，不穿衣服走來走去。我事後找心理學家諮詢過，這部分人大約佔普通人的十分之一左右。」
方楠看來是很生氣了，我苦笑了一聲。
裏面方楠不應聲不開門，我有些無奈。
出來混，不一定全靠暴力，有的時候還是要講究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