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第135章 猛虎何懼惡犬
咔！
張賁腦子轉過一遍，頓時有了計較，在他看來，這個金牌狗王彭一彪，似乎也不是一個純粹的莽夫，也知道避實就虛，避強擊弱。現在看來，自己的威脅讓彭一彪感覺到了巨大的風險，他選擇了逃走。
徐海兵這麼說話的時候，李憶君差點吐血而亡。
他是金牌狗王，他是一條惡狗，他橫行青藏高原，他在日喀則不留行……
每一步跨出去，都是窸窸窣窣，嘎啦嘎啦，小石子，黃沙。
這就是戰略方向。
什麼叫做窮凶極惡？什麼叫做喪心病狂？
「小賁？」
但是，這個大毒梟現在很悲劇地發現了自己的處境，自己就像是一隻小狗，被這個已經可能開始爆發的中國猛男控制住了。
他拽了一句文言，徐海兵也是咂舌嘆氣：「早在中海，變知道他殺的興起，就沒有人攔得住，本以為去了一趟國外會好一些，沒想到回國之後，還是這樣，將來他的結果如何，我真是不敢去想。」
彭一彪有點兒緊張，他本來不應該有這樣的狀態，但是似乎今天就是那樣的不順。
只是，讓他驚詫或者說震驚的事情並非是這樣的實力懸殊，而是這種鎮定自若……太可怕了！
撲撲的火焰翻滾聲音，到處都是慘叫聲，哭喊聲。
「吉普車！跟過來了！」
讓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那十幾個人，已經再也沒有任何氣息，再也沒有任何完整的屍首。
吧嗒！噗！
但是張賁鐵石心腸，不為所動，誰要衝出來，誰就是死！
徐海兵看著站在火焰之前巋然不動的張賁，小聲地喚了一聲。
周遭的人，無一不是精兵悍將，無一不是一等虎賁，無一不是敢戰之士。只是，在這個烈火巨漢的面前，他們都是噤若寒蟬，有一種身在火山卻宛如嚴冬的錯覺，這個傢伙……太可怕了。
有過之而無不及！
遠處，看到火光已經一路狂奔過來的人都是臉色大變，他們從未想到竟然一個人就能搞定這麼多人。
隨著火光閃爍，那屋子的放量已經塌坯了一塊，嘩啦啦的聲音，左右都有人影涌動，周遭的人都感覺自己來的是多餘的。
彭一彪恐懼無比，緊緊地捏住了手中的狙擊槍，他知道自己現在膽氣已經失去，氣勢被完全壓倒。
搏了，還有機會，否則，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好在……這樣的怪物，他好像是站在自己一邊的。
他自己也是知道這一點，但是他的小弟們，並不知道。
呼嘯
李憶君的表情很古怪，也很豐富，他並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局面，他不知道張賁竟然可以這樣的誇張。他沒有鄭海剛和徐海兵那樣的戰鬥經驗，所以，他沒有預料到這樣的情況。
緊緊地貼著地面，能夠感覺到那漸漸迫近的聲響，太清晰了，彷彿就在耳邊發生一樣。
出國之後好一點？
渙散的雙眼也在告訴眾人，在死前他受到了何等的恐懼和壓迫，瞬間死去的時候，或許內心中還在彷徨著僥倖和恐懼，這種並存的痛苦和不甘，在一瞬間的死亡到來時候，使得這個惡貫滿淫的毒王終於不得好死……
「可惡……」
彭一彪之所以會這麼想，那是因為……在十五年前，他也是這樣的人！
這是鞋底和岩石的聲音嗎？
「肯定打死了！怎麼可能不死！」
彭一彪他們埋伏在緩坡上，只要竄出來就能夠輕鬆地掃射。
「閉嘴！」
「竟然是黑狗！」
咄咄、咄咄……張賁用手指敲打著巨岩，然後嘲弄地看著彭一彪：「你就是傻逼彭一彪？」
但是，這一切並非不可能的，至少在鄭海剛的記憶中，能夠做到這種地步的人並不少，甚至在一定條件下，他和徐海兵也有這樣的能力。
接著，發出了咄咄聲。
看到滿地的泥濘，他起先以為是水，等用手指沾了沾，然後藉著火光仔細看清楚手指上的東西時候，這位和田地區的專員大人，竟然出現了久違的嘔吐。
他隨時可能會死。
「去死吧——」
他在數著腳步聲，判斷著位置，距離。
至少……他死的很痛快。
十幾把槍，哪怕是一輛悍馬，也可以瞬間讓它熄火歸天。
只要方向對了，不論過程怎麼做，都是殊途同歸。
「窮凶極惡……」
一個小弟耳朵很尖，突然站定身形，豎起耳朵，然後趴在地上大聲道。
又是三發點射。
但是這種瘋狂，讓他的小弟們都是覺得渾身熱血沸騰，士氣高漲。
但是彭一彪的眼珠子一轉，心中卻是起了別的念頭。
這種感覺十分的奇怪，他不會聽錯的，那個聲音，的確是越來越近了，應該可以出手了吧，一槍幹掉那個傢伙。
美國聯邦調查局和中情局的三張王牌全部被殺，更是將一百多中情局優秀外高加索特工全部消滅。同時還將美洲虎博尼斯砍成重傷，這廝的凶性大發，根本就沒有人可以扛得住。
一聲巨響，後房的鍋爐爆炸了，整個房子被劇烈的震蕩摧毀了一片，這時候，已經完全沒有人的呻吟和慘叫了，都死光了。
「放、放過我……」
從戈爾巴喬夫時期他開始販賣自己的第一包海洛因開始，至今從他手上經過的海洛因就已經超過了五噸。而崑崙山脈出產的無花果牌海洛因，純度超過百分之九十七，是屬於檔次很高的貨色。
哪怕是鄭海剛這樣意志力強大的戰士，也頭一次覺得自己有動搖信念的感覺，哪怕是面對無情的炮火，鄭海剛都不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是面對這樣的非人類一般的血肉之軀，他有一種動搖的感覺，很強烈。
車子近了。
彭一彪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瑟瑟發抖，他甚至感覺到自己可能快要失禁了，眼淚水從眼角滑落。
彭一彪眼睛眯著，臉上浮現出兇殘表情，那副兇狠極惡的瘋狂，確實讓人有一種戰慄的感覺。
張賁獰笑一聲，目光中掃視了一下，遠處的車子還在燃燒，方向盤上，塞著兩支自動步槍，將方向盤固定好了位置，這才是這輛大切諾基能夠緩緩前行的原因，而彭一彪剛才做出飛躍躲避的動作，正是因為從鏡頭中看到了這些，所以，他的飛速本能反應，給予了他一個生存的機會。
「大哥說的對！就他一個人，我們十幾把槍，還弄不死他！」
「果然是狗王，這感覺，真和狗鼻子一樣了。」
而他們驚訝地發現，前面的車子，竟然連一點燈都沒有開。
張賁走到那些翻倒的切諾基跟前，將車子扶好，隨後將車中的屍體全部拖了出來，走過來的人才發現，那有名的「黑狗」，竟然就這樣死在了這裏。宛如一坨屠夫殺好的大肥豬，耷拉在那裡，十分的無力。
咄咄、咄咄……
手榴彈只管扔，這一切彷彿都是要將恥辱和噩夢埋藏在山谷之中，在這昆崙山的山北，必須要將這樣的恥辱給埋藏掉！
這種實力上的差距，讓彭一彪有一種崩壞的趨勢。
而同樣是這個時候，在遠處的小道上，彭一彪黑著臉，心
他還差得遠，差得遠啊！
彭一彪問道。
看著徐海兵，無力地說道：「老徐……兄弟我服了。張耀祖的種，真他媽的……真他媽的牛逼！遍尋三軍，怕是無一人是此人對手。」
噠噠噠！
「來了！悠著點兒，緊著點兒打！」
但是當這樣的數字乘以一百扔在你面前的時候，你除了淡定就是淡定，因為那些，只是一個個字元串，只是數字，毫無意義。
徐海兵也是頭皮發麻，他雖然知道張耀祖是個窮凶極惡的傢伙，更是知道自己的師兄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做一個人過。但是誰曾想到，自己師兄的兒子，竟然有著比他父親更加兇殘的能力。
只能夠遠遠地聽到吉普車顛簸的聲響，那動靜傳出去很遠，在山谷中形成了很大的迴響。
李憶君很想告訴徐海兵，其實這廝在國外比國內還要瘋狂，還要野蠻，還要暴力，還要沒有人性……
「大哥！有動靜！」
頓時炮火槍聲大起，極遠處的兩輛吉普車也是能夠聽到這邊的槍聲。
但是當這樣的數字活生生地發生在了身邊，在你眼前出現，這一切的結果……就完全不一樣了。
火光衝天，漫天的火焰飛舞，那霹靂啪啪的聲響，那激烈的動靜之中，一個巨漢單手卡住了一個俄羅斯老毛子的脖子，這個壯漢竟然被張賁單手提了起來。這裏留下來的人，哪個不是一方有名的販毒頭子。
心中咒罵著。
橫行一時的人物，竟然是死的這樣窩囊。
但他似乎還忘了一件事情，夏魯寺供奉的佛寶金面佛，他拿走的時候雖然瀟洒風光，甚至連達瓦活佛駕前大喇嘛金剛多吉也只能被戲弄，但是……這後果卻是嚴重的，如今照直殺身之禍，悔之晚矣。
張賁緩緩地前進著，彭一彪無法知道張賁的存在，張賁卻可以清楚地判斷出他的所處位置。
屠得九百萬——
他想要活下去。
車子發動，兩輛大切諾基上塞滿了人，朝著遠處開去。
那聲音讓後頭傻站著的一群人都是目瞪口呆，他們能夠接受很黃很暴力，卻無法忍受張賁這種踐踏式的摧殘。
「是什麼人大哥？」
「徐叔，走吧！打狗去！」
而這個俄羅斯壯漢，更是俄羅斯庫爾斯克地區有名的毒梟，逍遙法外已經有十幾年。
方是雄中雄！
一世英名，在此時此刻，都
呼呼呼呼呼！
鄭海剛也是當機立斷，讓人將車子翻了過來，這時候才能看到，張賁開槍的時機和角度是多麼的刁鑽，而且他的槍法也不俗，這讓鄭海剛有一種張賁是百戰老兵的錯覺，讓他有英雄遲暮，廉頗老矣的感慨。
彭一彪舉著狙擊槍，鏡頭中，看著那火光熊熊，但是，看到燒焦的方向盤時候，他臉色大變，在一群小弟的震驚眼神中，朝著一塊巨石跳了過去。
當看著書面報告的時候，死一個人，將殺人手法全部描述出來，會覺得新奇，會覺得強悍的人物在殺人手段上很有犀利和生猛的感覺。
彭一彪趴砸地上，感覺那聲音似乎都在耳邊了。
但……也僅僅是機會。
另外一個彭一彪的小弟問道。
吉普車的聲音開始進了，也來越近，車子的車燈開著，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著的，但是能夠清楚地看到，這車子以並不是太快的速度前進著。
「就是！埋伏他！反正他也根本看不到我們！」
嘎吱一聲，整個人脖子就像是水管一樣被捏塌陷下去，和「黑狗」一樣，這個俄羅斯的大毒梟，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這裏。
機會可以有，也可以被浪費。
一個大兵脫口而出這個詞的時候，鄭海剛立刻喝住，他臉色越發的黑，卻是越發的不好說話。
似乎越來越近了。
車子轟隆一聲，發生了爆炸，烈火熊熊燃燒……似乎是打中了油箱，發生了爆炸，並且產生了激烈的衝擊波。
嘩啦嘩啦的聲音開始響了起來，接著，彭一彪拿起了狙擊槍，大概估算了一個位置，嘭的一聲響，他開了第一槍！
「成了嗎？！」
專門找那些名聲鵲起的黑道巨擘，毫不猶豫地將他們殺死，不分時間地點，無論是什麼樣的狀況，只要決定去殺，就一定要做到……這就是他當時的精神狀態。
張賁嘲弄地說了一聲，拿起九二隨意地朝著旁邊開槍打死了一個正要衝出火海的毒販。
僅僅是強大是不夠的。
鄭海剛這樣的戰士，他們的意志力，來源於傳承和自強，更來源於龐大軍力戰力的後盾，這是一種勢大力沉，是一種氣勢！
接近一百人的死亡。
總共倒斃在外面的，就有二十九人，被張賁手雷炸死的大概有二十二人，其中剩下的都被他一個人壓制在了熊熊燃燒的屋子中。
用兩軍對壘的話來說，他已經氣勢被奪！
腳步踩在泥石混合的土地上，有一種鬆散的沙沙聲。
李憶君
「走！」
當能夠用這份強大讓被摧毀的人感到一種無力的絕望，甚至在絕望中無法爆發，無法反擊，連最後的同歸於盡的勇氣都沒有，這樣的能力，才是真正恐怖的。
「是那個來歷不明的傢伙！此人十分兇殘，不如……我們埋伏他一下，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彭一彪有一個僥倖，那就是車子上有那個來歷不明的傢伙，最好能夠一群人真的打死他，而不需要任何其他的僥倖和幫助。
「說！彭一彪去了哪兒！」
這個俄羅斯的大毒梟掙扎著，但是不經意間，他的左手摸到了自己的西裝上衣內袋之中。
他不知道來的人到底是人是鬼，他已經不想知道了。
「怎麼？」
但是……球是哪個的本能，支撐著他準備進行最後的一次生死相搏。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一把繳獲來的自動步槍，連續掃射了一番，頓時又有七八個身影在慘叫聲中撲倒在火光之中。
「看來……這個金牌狗王彭一彪，比我想象的要精明嘛！」
金牌狗王也開始了心存僥倖……嘿，真是笑話。
屍骨無存……恐怕沒有比這個更加糟糕的事情。
鄭海剛讚歎一聲，卻看到張賁將車子推了上來，毫無顧忌地順著黑狗的身軀碾壓了過去，隨後發動了車子，發動機嗚嗚的一聲響，嘩啦啦的車子晃動著朝前開去，從黑狗的身軀上，再度碾壓。
這是對強大力量的敬畏。
不，他並不能算是窩囊，能夠死在張賁手上，他應該感覺到幸運！
他們抄的小道近路，但是張賁直接沿著道路上的輪胎痕迹朝著遠處走，這是肯定不會錯的，再結合衛星圖的印象，他的大方向只要沒判斷錯，就能堵死彭一彪這條惡狗。
只看見，在三百米處，一道火龍朝著這裏飛速而來。
但是，看到張賁，這種氣勢，竟然讓鄭海剛有一瞬間的動搖，這是難以原諒的事情，鄭海剛自責的同時，也在揣測：張耀祖的兒子？張耀祖怎麼教的兒子？張耀祖他怎麼會有這樣的兒子！
「大哥！那人應該死了吧！」
熱浪都能夠傳達到他們這裏。
這是何等的誇張！
將手中的火箭發射筒噹啷一聲扔在了遠處。
「嘿……死吧！」
轟隆！
黑夜，對他們似乎也有利起來。
他已經沒有勝算了。
此時此刻……卻是喪家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