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一切善惡終歸塵
終章 大結局
「咱爸過兩天也過來。」
直到說出一句「送君千里終須一別」，馬克才哈哈大笑地戴上墨鏡，轉身瀟洒地離開，他比張賁瀟洒，拿得起，放得下。
這一路，走了五里又走五里，送了十里又送十里。
比卡扎菲、奧沙馬·本·拉登、薩達姆·海珊……還要讓人提神。
漢子將外套掛好，輕輕地給彪悍女人揉捏肩頭，好一會兒，這女人才沒有繼續嗆他，一時無話，倒是溫馨起來。
「那行，我幫你準備。」
世界就這麼亂糟糟地過了幾年，山間風貌也變了許多，有了路，有了房子。
地盤不是水泊梁山，薩爾溫江撐不起那點莽撞，它就是條淌著鮮血的河，彷徨踟躕都在這裏。過去就是家鄉熱土，跨不過去，也只能說，生死運數自有天命。
「還有什麼地方沒去過？」
「可以。」
假如，那些吃飽了沒事幹的五大流氓不打算圍剿他的話。
「你能換一招嗎？」
沒有一早上睜開眼睛就感慨世界依然和平，沒辦法回國的張賁唯一感覺到慰藉的，或許就是夏真這個對他死心塌地的娘們兒。
「哦。」
或許幾年之後，張賁也能做到拿得起放
或許認識這個女人，才是一場最夢幻的開始。
皆是抱拳送行。
原來太平的地方，變得不太平了。
「上哪兒去了？」
當然，封鎖的消息不可能讓全世界的人過來圍觀，緬甸隨處可能爆炸的地雷還有二戰遺留的炸彈會讓人望而卻步。
指不定畫個妝就在西雅圖看超音速隊的比賽。
「東方大市長又陞官兒了。」
馬克哈哈大笑起來，然後說道：「外面的人都回家了，老子出去，這樣才正常嘛。等老子走不動了，再來找你要個養老的地界兒。」
彷彿宰了巴西女總統的腦袋，一聲輕爆，堂堂南美大國的元首，就灰飛煙滅，何等暢快，瀟瀟洒灑，讓滿世界都在震驚，卻還不知道誰乾的。
到現在，他成為這顆星球上最值得注目的軍閥頭子。
……
「好。」
叉著腰的女人冷哼一聲，最後沒有說什麼，從搖籃里抱起一個大胖小子，熟練地抱在臂彎里，
「你要是不怕驚天動地，也可以和我一起回去啊，反正你不差多幾條人命在手上。再說了，咱就算回去了，你不是還有金髮碧眼的小妞陪著嘛，喬治亞的大洋馬，嘖嘖，那前凸后翹的，樂不思蜀了吧。」
曼德勒肅清之後，生意人多了起來，來自國內的商人們總是會恰到好處地去把商品帶過來銷售，曼德勒的生活水平，或許和一個偏遠縣城的水準差不多，當然，比起以前，這裏要好一點，至少，它變得安全了。
「亂。全世界都亂。」
漢子皺眉，頗為不悅。
有人羡慕，但羡慕終究只是一閃而過，花花世界，這麼多錢財權勢，扔了多可惜，不如好好地享受。
「馬達加斯加沒企鵝，那兒是非洲，要看企鵝去南極。」
「行啊，你捨得讓咱上去，咱還真就去給你看啊！」
「隨時恭候。」
漢子越過院落，到了後堂，後堂還有個院子，像個客家人的土樓一般，上面一圈兒還留
「離婚！」
「……」
山間的一處院落之中，正在演武的一群漢子們都是拱手行禮，來了一個壯碩漢子，揮揮手，一群人照舊。
馬克拱手抱拳，身上背著行軍背包，腰間別著三棱軍刺，胸前別著一隻墨鏡，發達的肌肉將黑色的T恤撐起來，雄壯非凡。
張賁問馬克。
「弟兄們，青山不改，咱們後會有期。請了。」
人生如幻亦如夢，這句話用來形容張賁最貼切不過。
馬克瀟瀟洒灑風風火火，如隕石墜地而來，如離火長虹而去，痛快的人生，痛快的漢子。
「一路保重。」
乾著殺人越過謀人朝堂事情的一群爺們兒，看著滿世界亂糟糟的樣子，便是知道一件事情，他們能過的輕鬆一些了。
「算了老子怕你，你繼續說。」
「然後再去澳大利亞看袋鼠。」
「太空，要去嗎？老子租俄羅斯的飛船。」
「我們去馬爾地夫旅遊吧。」
「老大呢？」
巨漢咧嘴一笑：「去參加比賽。呆在一個地方不動，不是我的風格。不殺人的時候，我可是個大好人。」
「我的弟兄們你安排好，就行了。老子一個人，才逍遙自在
「還有老太爺那裡，說是夏天送的禮物很喜歡，翡翠很大，他很高興。」
……
「好。」
「沒。」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草莽，殺人越貨卻是善惡是非胸中藏，大智若愚，也就這樣了。
「嗯。」
「行！」
「紐西蘭數綿羊。」
「媽讓我問你，什麼時候再生個兒子。」
「怎麼都著急著回去？」
山間二十八門山炮開炮送行，也算是得了個大禮。
「阿公也說了，等入冬的時候過來避暑，帶著人旅遊。」
抽著哈瓦那雪茄的馬克，不知道這粗長的雪茄是不是真從古巴少女的大腿上搓出來的，亂糟糟的世界，彷彿對他們這個原本更加亂糟糟的地域轉移了視線。
若是較真，他便是得了道，反而是更加盡善盡美的人。
「知道了。」
「知道了……」
他沒猜到開局，也沒猜中經過，唯一能把握的，也就是那或許還算靠譜的結尾。
而薩爾溫江的怒波，如今反倒是平和流淌，意外的潺潺有幾分意境。
「老娘呢？」
「明天就離！」
「你又想出去了？」
「你有完沒完，雞零狗碎的東西都和老子扯！」
當發現把一個人的肉體消滅是
「知道了。」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田裡也依然會挖出地雷或者沒爆炸的炸彈，但每個人都開始覺得有活路，有盼頭，不再覺得這個該死的世界還是大家一起毀滅的好。
「別瞎扯。」
數得著的人物都過來送行，便是關山也拎著大關刀，舞了兩招千里追月、青龍探首，讓馬克連連叫好。
「跟海倫一起去的吧。」
「然後再去馬達加斯加看企鵝。」
「來了兩個法國共產黨，說是要買武器，過去看了看。」
（全書完）
「咱還不說了，你給咱按摩好了！」
漢子無奈搖頭的時候，和正給孩子餵奶的彪悍女人一樣，都是笑了起來，其樂融融，生活的氣息，大抵上……就是如此吧。
「那咱去南極啊！」
「帶著卡秋莎回昆明去了，呆這兒你又不好好的陪，乾等你啊。」
「媽帶著一起回去了，跟著奶奶才有意思，跟你這個做老子，除了鬱悶還有什麼？我再呆三天，大後天我回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