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娘醫經》第七卷 摶搖

第九十四章 好奇

第七卷 摶搖

第九十四章 好奇

「姓程的,誰怕了?誰讓這麻煩是你的兒子惹出來了!累害我家嬌嬌!你有什麼臉理直氣壯的。」他呸了聲毫不示弱喊道。
沉默一路邁進家門的時候,程四郎說道。
周家那老混帳明顯的慫了,肯定不敢主動再來提親事,但這沒什麼,他開不開口無所謂,只要嬌娘開口,他就去打的那姓周的聽話上門提親,以為當初他們程家挨打是真的就沒有還手之力了嗎?
「簡單的很。」他說道,伸手指了指一個方向,「學高凌波高大人就行。」
「那放還是不放?」另一個官員低聲問道,「要知道他進京來可是高大人安排的,如今高大人未說就放他走不知妥否?」
「你說吧,嫁哪個?」
「那還能怎麼辦?人家母危不讓歸嗎?高大人都因為母病重回來了,程棟就不能嗎?這根本就攔不住。」他說道,「更況且,陳相公已經同意了。」
「有什麼好奇的?」周箙問道。
心裏也是暗恨,沒想到鬧成這樣還要遣媒人來,這高家的確不好惹。
「那她要嫁誰?」僕婦們齊聲問道。
這件事跟皇帝無關,對於這兩家成親還是成仇,皇帝始終是個旁觀者,而且皇帝年紀大了,總有一天會退位。
四月底,大理寺判官程棟上書,因接到母病危,所以特請回鄉。
……
程大老爺的遐思被打斷,愣住了。
「嬌嬌你也該跟這一起回去,這時回去也沒人敢說什麼。」
程四郎皺眉不解。
平王?
如果高家低頭娶妻的話,這件事倒也不是沒有周全的機會,當然,這都得看嬌娘的態度,如果她同意,他也不介意背著被人嘲笑沒骨頭的名聲,跟高家和顏悅色談婚嫁。
「我一直想不明白,晉安郡王殿下是怎麼說服你照看慶王的?」秦弧笑問道。
「吵什麼?」
「那些沒人說起,但卻存在的事。」程嬌娘說道。
周老爺愣了下。
先前的官員將奏章扔回几案上。
……。
「在京城獃著會不方便。」程嬌娘說道,「還是回江州的好。」
因為程嬌娘不走,還需要對傷手施針的程四郎也留下了。
「哎,該不會是要議親了所以回家了吧。」有僕婦反應過來說道,「適才聽老爺說了,這次的事必須議親來解決了。」
程嬌娘停下腳看著他。
「你要去哪裡?」周箙問道,微微皺眉。
程大老爺亦是嗤聲一笑。
程大老爺露出鄙視的笑。
「去慶王府。」程嬌娘說道。
程嬌娘聞言轉過頭對他笑了。
程嬌娘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室內的僵持。
只是酒是好酒,如果只有酒在眼前,人不在,那就更好了。
程大老爺和周老爺同時喊道,看著站在門口的程嬌娘,周老爺搶先邁出幾步,站定在程嬌娘身邊。
「日蝕月蝕嗎?」程四郎問道,「不過大家也都說起過啊,而且應兆的民亂旱災也都出現了。」
「嬌娘,你是不是有了主意了?」
程大老爺哈哈笑了。
「只是父親怎麼回去還要伯父你費心。」她說道。
「晉安郡王尚未歸來,受人之託豈能言而無信。」程嬌娘說道。
「妹妹,這件事是不是很難辦?」
是啊,拖為上策,這麼簡單的辦法怎麼沒想到。
聽到消息的周夫人忙念佛連連。
回到家程大老爺立刻問道。
「舉重若輕舉重若輕。」程大老爺哈哈笑著說道。
「他們遣媒人來,那咱們乾脆讓六郎和嬌嬌成親。」周老爺在一旁說道。
是平王!
經過周箙德勝樓一鬧,高家狼狽不堪,但卻並沒有跟著鬧起來,反而沉寂無聲。
這件事跟太後有關,這門親事成不成,關係著她的臉面,事實上現在已經很丟她的臉面了,但太后始終是太后,年紀更大,且後宮婦人到底左右不了大朝堂。
程嬌娘哦了聲,施禮道謝。
周箙接過茶一飲而盡。
「那還用說,自然是咱們六郎了。」
「看來是高大人出手了。」秦弧說道。
程四郎驚訝不已,不止日蝕月蝕,還有別的天象?是什麼?他怎麼不知道?
果然吵起來了,外邊侍立的僕婦丫頭們鬆口氣,這才是周家和程家相處的樣子。
「不,天象並非只有這個。」她說道。
「親事是小事。」她說道,看向程大老爺,「伯父來的正好,我正要回家去。」
不過,如果是要嫁高家,這也不是不可能,從媒人的態度來看,似乎高大人很誠懇,還說等回來親自來拜訪,到時候再詳談。
程大老爺不屑如此,對這女子怎麼樣是要看怎麼做,可不是扯著嗓子喊。
這邊的周夫人也頓時豎起耳朵。
回家?
周夫人倒不關心這個,只要人走了,不在她眼前就好。
「因為他請我,而我也能做。」程嬌娘說道。
「昨日媒人去程家了。」周箙說道,啐了一口,「真虧他們厚臉皮。」
「拖就拖吧,拖這一時,難道還能拖一世嗎?」他搖頭說道,「江州再遠,也不過是快馬十日而已。」
而此時坐在周家的客廳里的程大老爺也正說出這句話。
「那這樣的話,這京城到底是呆不下去了。」他神情肅重說道。
身後傳來周老爺的聲音。
「怎麼會,就因為這一件荒唐事,陛下難道還能驅逐我們?」周老爺嗤聲笑道,「這不過的是兒女荒唐事,年輕人們難免有些風流的過往,不以私事論朝堂,陛下可不是那等不能容人的。」
通體舒暢,亂跳的心也安靜下來。
「好奇她到底會嫁給誰。」秦弧笑道。
他是來見嬌娘的,卻不想錯過,便只能在這裏等著了。
「所以我很好奇。」他笑道,自己也斟茶一飲而盡。
「嬌嬌。」
秦弧笑了。
我也厚臉皮……嗎?
在京城說親事人家說上門就上門,堵著門你也沒辦法,如果回江州的話,光路程來回就能夠拖一段時日了。
但如果這件事跟平王有關,這個年輕的唯一儲君,將來還會在位很長時間的皇帝,他的喜怒必將很長時間的影響左右著朝堂,而且這種左右還會延續他的子孫……
這是那女子特意給自己釀製的酒。
解決也容易,只是付出代價則是家族的前程。
回江州?
「你難道忘了,最初做媒,最初挑起事由的是誰嗎?」程大老爺說道。
程大老爺點點頭。
「你幹什麼?」周箙瞪眼用胳膊撞了下秦弧。
真拼了命,誰怕誰!
「那……我們該怎麼做?」他問道。
「這時候不厚臉皮才是蠢呢。」秦弧說道,將熱茶斟上,「所以說高大人出手就是不凡。」
周箙倒無所謂,抬腳邁步,秦弧站住腳。
「那在妹妹眼裡到底什麼是大事?」程四郎問道。
「怪不得嬌嬌說要順勢而為成親呢。」他又捻須訕訕說道。
「先是妻子斷了腿,接著又要回鄉,這拖字訣真是用上癮了。」一個官員看著面前的奏章搖頭說道。
「天象。」程嬌娘說道。
對於程大老爺的大笑和稱讚程嬌娘只是搖搖頭,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那程二老爺還在家呢,雖然被程大老爺關著,但程大老爺關的,她做子女的難不成也能心安理得聽之任之?」另一個僕婦也是好奇不解問道。
周夫人伸手扶著心口,另一隻手習慣性的去摸几案上擺著的酒壺,顫抖著手斟了淺淺一盞,仰頭一口喝了。
程嬌娘搖搖頭。
現在?
天啊!我的兒!到底要賠上你。
程大老爺看著周老爺。
「好奇啊。」秦弧說道,先邁步進門。
「這麼說,這件事不解決是不行了。」周老爺喃喃說道。
「真是雷聲大雨點小,喊的那麼厲害,卻原來這就怕了。」他說道,「早知道你這個外姓人靠不住。」
這是什麼事?
「所以我才奇怪。」程嬌娘看向他,「有一件事明明有人知道了,但卻始終沒有人說,就好像沒有發生一般,那這件事要麼真是小事,要麼……將為大事。」
自從傷了手聽了程大老爺的話之後,他一直淡然而行,並沒有主動提及如今的事,但他的心裏到底是放不下。
「你的親事你說怎麼辦,咱們就怎麼辦。」周老爺搶先說道。
「你說錯了,我們現在說的可不是陛下。」他說道,「而是平王。」
「接下來怎麼辦?」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話,就不會有今日的困局。
這帽子可扣大了,周老爺絕不會承認。
秦弧抬頭看他,午後的日光下年輕人有些粗糙的面龐漲紅,不知道是被曬的有些熱,還是剛一口飲了熱茶的緣故。
算起來這程棟自從來到大理寺在衙門待的日子屈指可數,先是御史台的案子避位了幾日,緊接著又是被其兄告別籍異財避位,官司才清,又說犯了病在家休養不能見人,如今乾脆直接告假回鄉。
這時候要回家?
來到庭院中二人在廊下坐,婢女們端上茶具,秦弧束起袖子烤茶。
這種話不是程嬌娘第一次說了,或者說一直以來她都這樣說。
看著馬隊疾馳而去,程四郎還佇立相望。
「阿彌陀佛,終於要走了。」
「嫁誰以後再說,現在請伯父帶著父親,你們速回江州。」程嬌娘說道。
「高家真請了媒人來了?」周老爺帶著幾分緊張問道。
周箙和秦弧到了家門時,正碰上程嬌娘出門。
「怎麼要走了?」有僕婦問道。
「原來娘子這麼好請。」他笑道。
「其實你們真的都想多了。」程嬌娘說道,「這件事真的不算什麼事。」
程嬌娘笑了笑施禮坐上車。
那官員這才看過去,見几案奏章上鮮紅的硃批以及中書的大印。
「程娘子。」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