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舟》第八卷 鬼市迷情

第九百零八章 女人

第八卷 鬼市迷情

第九百零八章 女人

或許她也後悔剛才沒有看那一封信,就將它毀掉,但是這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鬼塔中,那飄渺的女聲帶著幾分嘆息,道:「你本不應該那麼執著……」
風飛雲緊緊的咬著牙齒,並沒有絲毫退縮,也沒有被對方的氣勢給嚇倒。
「他會死……他也會死?」鬼塔中的那聲音已經很冰冷,但是卻也平靜了不少。
「都怪我,都怪我……」魚爺筆直的站在一面黑色的牆壁邊上,雙臂和雙足都被鎖鏈給捆住,臉上的表情獃滯,嘴裏只是不停的念道三個字。
魚爺道:「道家修鍊今生,佛家修鍊來世。修佛者積這一世的因果,修鍊來世的『孽力』。若是我猜得不錯,佛蠶子是將自己來世的孽力送給了他,你應該知道,像佛蠶子那樣的得道高僧,轉世輪迴之後也能夠保存自己的記憶,甚至是部分力量、神通。」
「嘭!」半聖符籙破碎。
他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關押在了一座白骨堆成的牢獄之中。
她一哭,萬里雲雨。
風飛雲的身上生出一股滂湃的力量,全身都綻放出白色的光華,從鬼手之中衝出,喚出三味真火爐,爆發出半聖級別的力量。
魚爺正色道:「巫刑天在一萬多年就已經隕落了,你不應該再耿耿於懷,他說不一定就是因為害怕自己會死,所以才在臨死之前,給你寫下了信,然後讓我交給你,你本不應該怪他,也不該如此折磨自己……」
「住手,我要見青蓮女聖,帶我去見她……」風飛雲緊緊的咬著牙,雙眼變得通紅,身上的魔紋一道道的浮現起來。
……
她的聲音穿透力極其恐怖,整個鬼門關都為之一顫,傳到了億萬里之外,彷彿能夠穿破一重重空間和時間,傳到那個男人的耳中。
白骨之上刻著鬼紋,只要他的手指一觸碰到白骨,那些鬼紋就會發出刺目的光華,將他的手給彈回去,痛徹骨髓。
魚爺的眉頭皺了皺,道:「或許他們用了別的辦法,再說這一切都只是我的推算加上猜測,並不一定是事實。我只是想要告訴你,巫刑天當年並不是故意想要拋棄你,你又何必為難他的子嗣?」
他的視線之中滿是黑暗,漸漸的,彷彿看到一縷光從眼前閃過,耳邊聽到厲鬼的哀嚎聲,還有鞭子的聲音,刀斧的聲音,血液的流動聲,鼻尖變出一股血腥的味道。
青衣連忙道:「青蓮姐姐,此事與他無關,你放過他。」
即便是面對聖靈也不膽怯,大不了戰死在她手中,裹屍而回。
它象徵著一種無上的力量,使人的心神都為之臣服。
鬼塔之中,女子的聲音的笑聲變成了苦笑,變成了譏誚的笑,道:「一封信,一封信居然就想將我給打發了,哈哈,巫刑天,你未免將我看得太低賤了……」
他死了,總會走這裏過!
「那若是他現在來了呢?」風飛雲道。
魚爺將風飛雲父親的信給取出!
「媽的,這女鬼太強了,咋們快逃。」
聖實果想要逃走,但是卻被斬斷了去路,被禁錮了起來。
風飛雲的眼睛冷沉,盯著那一座白骨鬼塔,他雖然同情青蓮女聖的遭遇,但是卻不認為自己就只能任她宰割。
天空之上,電閃雷鳴,黑雲滾滾,沖滿了肅殺之氣。
他既然不來見我,我就守在地獄的門口,等不到他的人,我等他的魂!
風飛雲只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人給一把捏住了,就連聖靈內丹都被死死的壓制,對方就像一座參天大山,根本無法撼動。
鬼塔中的女子似乎並不打算就這麼輕鬆的殺了魚爺,道:「既然他死了,這小子又是誰的兒子?」
魚爺點了點頭,道:「我也不知道一萬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巫刑天的確是死了。」
聖實果被關在了一隻籠子裏面,在籠子上撞個不停,但是卻怎麼都撞不開籠子。
「是巫刑天轉世之身,所生的子嗣。」魚爺道。
「我乃是火鸞妖族的天罡妖王,你剛囚禁我?」
「你想要救我出去,但是為何不是他?」鬼塔中的氣息變得更加冰冷,冷得刺骨,道:「我想要等的人是他,但是我死了,他也沒有來,我被人拘走了魂,他也沒有來……」
這一切都僅僅只是因為鬼塔之中的那個女子的心情變化,引起的天象。
提著小山那麼大的火爐,便向著鬼塔轟砸了下去。
這應該就是鬼塔之中了,這裏果然關押了不少強者的鬼魂,看來吞噬這些鬼魂的人並不是無常鬼主,而是青蓮女聖。
……
「我會親手送他下地獄。」
頓了頓,「你要殺,就殺我吧!」
鬼塔變得更加的森然,沒有人敢去挑戰它的權威。
血蛟則被鎮壓在血漿池子的底部,叫得比茅烏龜還要凶,將青蓮女聖的全家都給問候了幾百遍!
魚爺的臉色也是一變,道:「青蓮女聖,這件事都怪老夫,在一萬年前,他就修書一封,讓我帶給你,但是這件事卻被我給遺忘,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與那孩子無關。」
「哎呦!我的屁股,我的屁股啊!」
這變化也太大了。
那一封信,沒有開封,便化為了碎片,沸沸揚揚的落到地上,像是一隻只白色的凄涼的蝶!
天穹之上,血雲翻滾。
那鞭子也不知是用什麼材質祭煉而成,竟然將魚爺的身體都給打得血肉模糊。
魚爺的心中無比愧疚,緩緩的閉上雙目。
茅烏龜騎在聖實果的背上,活像是一隻水果騎士,伸出一隻小爪子,就去抓墜落下來的風飛雲。
兩個鬼兵手持鞭子,在他蒼老的身體上不停的抽打。
這就是女人,一個密愛之子的女人和一個被拋棄的女人,壓根就是兩類人。
風飛雲的骨頭髮出「咯咯」的聲音,腦海之中想到了那個在青蓮靈山,道觀外,石橋上,見到的那個清馨雅麗的道袍女子,再聯想到鬼塔之中此刻發出的笑聲,真是很難相信這是同一個人。
魚爺道:「你若是了解巫刑天,就應該知道他是一個有很多朋友的人,他的其中一個朋友乃是佛門的聖僧。」
「可我卻像一個傻子一樣,以為你被人囚禁在鬼門第一關,想要救你出去……」青衣的身上青紗拂動,體態柔美,卻又帶著幾分難以言明的失望。
她生氣的時候,天也會跟著生氣!
「什麼……兒子……兒子……哈哈……哈哈……」鬼塔之中的那女子笑得更是陰沉,笑得更加的可怕,簡直比一個女鬼血淋淋的站在你背後還要可怕!
「佛蠶子。」鬼塔之中的那個女子道。
「我是……我是他那個人的兒子。」
不遠處,囚禁了很多強大的鬼魂,有的被鐵鎖給捆著,有的被白骨牢獄給關著。
「這和尚是越活越蠢了,居然將自己的來世孽力都給送人,看來他這一世是白修了,下一世只能做豬狗了。」鬼塔之中的那女子譏誚的笑,又道:「就算蠢和尚將自己的來世給了巫刑天,他也必須要去地獄輪迴不是?可是他從來沒有來過。」
整個鬼門第一關的鬼魂和陰兵都感知到了鬼塔之中傳出的那一股氣息,紛紛跪伏在地,發出低沉的吼聲。
但是它的爪子還沒有抓住風飛雲,就被一條鬼鎖給扣在龜殼上,然後拖進了鬼塔之中。
突然,她發出一聲尖銳的聲音,然後鬼塔之中飛出一隻利爪,一把捏著風飛雲的脖子,將風飛雲從地上提了起來,道:「你是誰?你的身上為何會有一股與他相仿的氣息?」
風飛雲從來沒有剛才那一刻那麼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弱小,弱得就像一隻螞蟻,對方輕輕的伸出一根手指,就能將他給按死。
但是魚爺卻並不覺得委屈,甚至都沒有反抗,因為他覺得自己該被抽,甚至自己該死,都是自己害了她,一邊可咳血,一邊道:「我沒有騙你,這就是事實。」
「我為縹緲神朝的一界之主,座下有弟子十萬,誰人敢禁?」
它在不停的哀嚎,身體在鬼索上搖來晃去,活像是一隻吊在風中的鹹魚。
這些鬼魂,有的表情獃滯,有的厲聲怒罵,而有的則顯得很平靜。
「不可能,我守在地獄的門口,就是在等他死的那一天,等他的鬼魂來地獄報到,但是我卻從未見到他從里過,他又如何轉世?」鬼塔之中的聲音很憤懣。
她一怒,天將災罰。
風飛雲的身上還有一張半聖符籙,還有使用最後一次的機會。
前者是天下最傻、最可愛、最溫柔的女子,後者是比女鬼更加可怕的生物。
一座滿是滾燙血漿的池子上空,用四條鬼索鎖著一隻烏龜,鬼索分別困在它的四隻爪子上面。
「胡說了!你想騙我。」鬼塔中飛出一隻鬼手,向著魚爺抽過去,將魚爺抽得墜落在地,口中直吐血,蒼老的身體都差點被打爛。
「蚍蜉撼大樹,不自量力!」鬼塔之中伸出一隻更加龐大的鬼手,將風飛雲半聖級別的力量給擋住,然後倒壓了下去。
這是一種不可撼動的力量,就像一片天穹蓋壓下來。
「爺爺,二大爺……」
鬼塔之中的那聲音充滿了森寒和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