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鬼市迷情
第九百零九章 鳳仆
他現在走上了一條新路，現在的境界，既不屬於羽化境，也不屬於聖靈境。要如何修鍊下去，只能靠自己一步一步的摸索，誰都教不了他。
風飛雲也被她的聲音給感染，竟有一種想要流淚的感覺。
縱觀萬族的神話、歷史，達到聖靈境界的英傑並不少，個個都是驚天動地的人物，留名萬古，但是達到聖靈境界還甘心做別人僕人的卻是一個都沒有，只有鳳仆！
「在你眼中，我永遠都只是仆女，以前是，現在也是，永遠都是。」
魚爺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可以找出一萬個理由為自己開脫，但是卻找不出一個理由否認的確害得她苦了一萬年。我只是身體上受罪罷了，但是她卻是心頭在受罪，若是能讓她心頭好受些，我心中的愧疚感也要少很多。」
風飛雲完全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又道：「你是鳳仆？」
風飛雲的眉宇一動，屏住呼吸，仔細去傾聽。
風飛雲將神念傳到那滾滾流淌的血河之中，詢問道：「你到底是誰？」
風飛雲道：「難道我們就這般被關押著，任人宰割，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那聲音就像是突然斷了，整個天地都安靜了下來。
風飛雲站在血河的邊上，望著對岸崖壁之上的古老的文字，心中再次生出疑問，「這幾個字肯定是鳳仆刻在上面，那麼也就是說這裏真的很可能乃是太古神鳳的陵墓。但是銅爐山中為何也有一座太古神鳳的墓，難道太古神鳳的墓不止一座？」
在這樣玄妙的境界之中，風飛雲對
「來到這裏，就算你曾經是天王老子，也得乖乖聽話。」另一個頭上長著雙角的鬼兵冷笑道。
「終於回來了……回來了……」
突破境界之後，風飛雲感覺自己的力量已經增加了很多，就算是面對上一般的五劫鬼王，都被將其鎮殺。但是在面對上青蓮女聖之時，風飛雲卻感覺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就像一隻飛蛾撞在了山嶽之上。
風飛雲最終還是忍住了心中的好奇，盤坐在血河邊上，傾聽血河的聲音，窺看血河之中的波紋，去領悟這其中的聖靈道。
這是聖靈血氣的力量，能夠生萬物，也能滅萬物。
眼前是一片黑暗和虛無，無邊無際，到處都是懸浮飛行的巨石，甚至有一些破碎的大陸也懸浮在這片空間中。
想到此處，風飛雲便立即將神識分出一道，再次進入青銅古船。
那個聲音變得清晰了幾分。
那麼鳳仆的道就如同一株火紅的「牡丹」，綻放在烈焰之中，盡情的去宣洩自己的力量，成為那萬花之首，群花只冠。
也不知多久過去，才又響起了她的聲音，「我的血氣已經流失了太多，我的生命早已走到盡頭，就連保留下來的這一絲意志，恐怕也要消失了！消失了，就永遠消失了！」
帝冢是因為敗在了白蛛聖祖的手中，心中有一
「她若是真的要困住我們，那麼我們就算有飛天遁地的本領，都逃不了。其實，她之所以將我們困在這裏，或許是在等一個人來。」魚爺顯得很淡然，又徐徐的閉上雙目。
他現在乃是神識之體，自然無法吸收聖靈鳳凰血，但是卻能夠領悟聖靈的道。
風飛雲領悟過青蓮女聖的道，也領悟過帝冢的道，雖然領悟的道則連他們的萬分之一都沒有，但是卻依舊受益良多，修為有長足的進步。
感情的事情，有些時候就是這麼難辦，說不清誰對誰錯，說不清誰對不起誰，這種事也只有當事人來了才能解決。
太古神鳳？鳳仆？
風飛雲的身體靜止不動，就像化為了血河畔的一尊石像。
「等誰？」風飛雲道。
風飛雲呼吸與血河之中的血水流動速度，形成某種神秘的契合。
誰回來了？
說完這話，兩個鬼兵便悻悻然的走開。
這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奇妙境界，像是道家所說的天人合一，溝通天地，溝通古今，似乎已經打破了空間和時間的界限。
「這本就應該是鳳凰，鳳凰乃是百禽之後，我不為王，誰為王？」
這裏怎麼還會有別的聲音？
那聲音凄婉，如歌如泣，像是在講訴一段故事，又像是一道內心的執念，從太古一直保留到了現在，自動的流進風
到底是誰在說話？
身體猛的向後退，撞擊在了身後的白骨杆子上，再次將白骨什麼的紋路給引動，又被劈得皮開肉綻。
風飛雲的心頭大喜，看來她真的是鳳仆，這可是鳳凰的先祖，曾經跨入聖靈境界的鳳凰，跟隨了太古神鳳一生。這以前都僅僅只是在神話傳說之中聽聞過她，現在自己竟然與她對話，這簡直就如同是與太古人物隔著一段遙遠時空見面一般的神奇。
風飛雲在她的聲音之中聽出了一種無盡的哀傷，還有一種不舍，一種痴怨，一種執著卻又無力！
其中一個渾身發青的鬼兵，在白骨牢獄之上抽了兩鞭子，發出「啪啪」的聲音，厲聲道：「就你也想見青蓮女聖，你以為你是誰？」
風飛雲想到了自己體內的那一條古船，古船之中的世界無比浩大，而且擁有大量的聖靈鳳凰的鮮血，可以提供給他無窮無盡的聖靈之氣。
這次總算是聽清楚了一些，但是聽清楚之後，反而讓風飛雲感覺到有些毛骨悚然，到底是誰在說話？
風飛雲的雙目之中滿是血絲，手臂之上生出一片片龍鱗，一掌轟擊在白骨牢獄之上，白骨上面的紋路爆發出刺目的光芒，一股殺氣反衝而回，將風飛雲的手臂打得血肉模糊。
他彷彿與血河融為了一體。
這裏簡直就像一座破碎的世界。
風飛雲的眉頭一緊，最終還是又坐回了地上，漸漸的變得平靜下來。
「你在等我，我根本不認識你？」風飛雲道。
「我現在想要增
風飛雲很想飛渡血河，到河的對岸看看那裡到底有沒有太古神鳳的屍骸，但是他的腳步才向前跨出一步，身體就差一點融化。
「這些白骨上面的紋路，乃是准聖所刻，簡直就是天羅地網，根本不可能破開。」風飛雲看了看自己血淋淋的手掌，補骨疼痛，將五指狠狠的捏在一起。
「一隻鳳凰，寂寞的鳳凰，沒想到我還能等到你回來……」那聲音極其飄渺，就像一根掛著風中的蛛絲，隨時都可能被吹斷。
「青銅古船。」
當風飛雲將思緒收回來，想要尋找那人的時候，卻反而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於是風飛雲又盤坐在血河邊，繼續去領悟血河之中的道則，當進入狀態之後，果然，那細微而飄渺的聲音，又漸漸的傳入他的耳中，「多少年月流逝，多少故人戰死！紅塵路短，伴著隕亡。只要跟在你的身邊，我便無所畏懼……你英姿一笑，我的心便以亂，從此便跟在你的身後，在孤獨的夜為你彈奏，在寂寞的風沙中為你捧劍。你步入墳墓，我便化為一條血河，永生永世的守在你的身前，就像那一條情人腰帶，緋紅色的腰帶……」
風飛雲再次找到了那一根山嶺大小的太古天木，它就飛行在這一片虛空之中，按照某一種未知的規律，做周而復始的運動。
「你自然是不認識我了，這本就是應該的
那兩個正在鞭打魚爺的鬼兵，盯了風飛雲一眼，雙眼深凹，猙獰的面容之上帶著凶光，冷笑著走了過。
風飛雲道：「這我自然都明白，但是她卻不該那麼的對你，你本沒有做錯什麼。」
體內的聖靈內丹初成，就像一顆赤紅色的朱果，既有聖靈之氣，也有鳳凰的火焰之力。
將帝冢的道比喻成深邃莫測的「古蘭」，神秘而又帶著幾分霸氣。
她縱然是修鍊到聖靈境界，也依舊跟隨在太古神鳳的身邊，為奴為仆。
鳳凰妖族有很多古老的神話典籍上都記載了太古神鳳，而撰寫太古神鳳之時，又必定會提到鳳仆。
「神鳳葬天木，鳳仆守陵墓。」
沿著天木的縫隙，走進它的內部，遠遠的就聽到河水翻騰的聲音，一股滂湃而浩蕩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心中生出敬畏之情。
聖靈亦為仆。
而鳳仆的道，又有所不同，若是將青蓮女聖的道比喻成一株無瑕的「蓮花」，清醒脫俗，而又聖潔。
風飛雲擁有一世鳳凰族長的記憶，而且又修鍊了《不死鳳凰身》，對鳳仆的道更加容易接受，而且領悟得更快。
魚爺見風飛雲已經醒了過來，疲憊的臉上露出幾分欣喜，道：「青蓮女聖沒有斬我們的肉身，也沒有吞噬我們的靈魂，她心中的良知並沒有完全被仇恨給蒙蔽。她只是心頭有恨，將對你爹的恨，轉加到我們的身上。」
鳳仆的意志能夠堅持到現在，又是什麼東西在支撐她呢？
「你爹。」魚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