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志》第六卷 霜降 浮沉生死篇

第二百零二章 趕群羊 智破死局

第六卷 霜降 浮沉生死篇

第二百零二章 趕群羊 智破死局

他這一手的力道拿捏的十分準確,放在先前那一次,這黃衣人定會被他個擒住手腕脈門,但是這一次,就在世生的手指剛剛碰觸到那黃衣人的手臂之時,那黃衣人忽然一聲爆喝,隨即張嘴就朝著世生射出了一股黃煙!
劉伯倫皺了皺眉頭,然後又比劃著:「你這道理我也明白,但是咱們總不能在這裏靜待地老天荒,咱們必須在天亮前離開這裏,兩位爺,你倆能不能提點好的意見?」
所以,世生才會做出這個決定,他拚命的奔跑,將那些守衛逐漸全都聚集在了第六層,而越到後來,世生的信心也就越足,他堅信,那些死去的人不會復活,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是發生在一個類似棋盤的陣法之中!
再砍到了兩人之後,他們才發現自己的體力居然消耗的這麼大,以至於呼吸都未能平復,而剩下的那四人仍舊不要命的朝他們繼續進攻,洞內封閉的空氣污濁且刺鼻,那是濃重的血漿氣味,刺得世生胃裡一陣翻騰,而其他兩人同樣如此,李寒山用槍撐著身子,汗如雨下,劉伯倫則大口大口的喘息,連酒都忘了喝。
不過在世生引來了四人後,聚集在第六層的守衛就已經達到了十二人,這場戰鬥變得更加混亂,但是這一次世生的臉上卻出現了笑容。
「閉嘴啊!!」劉伯倫已經殺紅了眼,由於心神大亂,身上隨即出現了傷痕,只見他一拳轟碎了那黃衣人的腦袋,且見他滿眼血絲的抬頭大吼道:「有種你自己來和我打一架,來啊,來啊!!」
它的聲音回蕩在山洞之中久久沒能散盡,而那六名復活的看守再次猙獰的朝著世生他們撲了過來。
就這樣,他們又跑到了第三層,面對著那個守衛,世生仍是不管不顧的朝前奔跑,而劉伯倫和李寒山對此卻大為不解:難道這就是他的辦法?可如此的跑法,豈不是只會讓那些守衛越來越多麼?
緊接著,一陣地動山搖,你且看那些「守衛」們的身子全都發出了「卡巴卡巴」的聲音,隨後,轟隆一聲巨響,整個第六層中的景象瞬間裂開!
李寒山想了想后,便也比劃道:「這世上本就不存在死循環,雖然世界也在循環,日出日落,星晨更替,滄海桑田,人的出生死亡,輪迴看似無限,但終究有完結的一天,就連神仙的生命都不是永恆的,更別提這個瘋子弄出的局了。」
這個聲音消失之後,便再也沒有響起。
三人確實冷靜了下來,此時的他們又有閑心閑扯了,這是個好兆頭,因為緊張的氣氛逐漸消失,這讓他們的腦子恢復了正常的思考狀態。
世生他們哼了一聲,心想著這個所謂的「神」還是個話癆,而面對這種瘋子,他們自然不會浪費口舌,如今時間寶貴,容不得他們一絲的耽擱,於是他們又一次的穿過了那蜿蜒的隧道,出口就在眼前。
他們之所以會反覆循環這五層山洞,其中的秘密就在通往那第氣層的隧道之中!
如果將這個循環比作一盤棋的話,那他們便是同「天弈神」對弈的存在,世生忽然想起了早年間遊歷江湖時曾經見過的一種叫「趕羊」的石子遊戲,那種石子遊戲在一個特定的棋盤上進行,進攻者一共有五個棋子,而防守一方則有十五個棋子,遊戲規則很簡單,進攻方需要用五個棋子在棋盤上遊走,並吃掉防守方的十五個棋子。
三人齊刷刷的呆在了那裡,連那「黃衣人」的怒吼都沒有聽見,而正因如此,那個重新出現的黃衣人已經殺氣騰騰的沖了過來,相比起肩膀上的那一位,這個「黃衣人」又變強了許多。
緊接著,三人全都不約而同的將拳頭掐的嘎巴嘎巴響:等著挨揍吧,我的神。
等世生回過神兒的時候,那黃衣人的雙戟已經劈了下來,世生下意識的躲閃,而肩膀上的那個「黃衣人」則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定身咒隨即失效,只見兩個黃衣人一齊朝著他們攻了過去,一時間,他們手忙腳亂,之前那五人紛紛從束縛中解脫,局勢瞬間變成了六對三!
「看完你倆的話,我倒也想起來了。」劉伯倫喝了口酒,然後比劃著:「要知道剛才跟那些傢伙干架的時候,無論打如何,最後那些傢伙總是能引咱們用之前的方法將他們殺掉,你們說,如果這一次咱們不反抗受那第二層的孫子一棍會怎樣?」
「我想不出來。」李寒山比劃道。
果然還是第二層,而如今第二層的守衛正虎視眈眈的望著他們:「來者何人?!想要過此層,就先要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笑個屁啊!」劉伯倫一邊苦戰一邊抽空對著世生喊道:「你小子,到底再搞什麼花樣兒?這是什麼意思?」
這裏問題就來了,如果這個迷局能無限增殖重複的話,那劉伯倫和李寒山留在了第六層,而世生則獨自一人前往了第二層,那麼,世生所到的第二層中,會不會也遇到增殖出來的劉伯倫和李寒山,甚至曾經的「自己」呢?
要說能給人帶來恐懼和焦慮的,似乎只有那些未知的神秘之物,人是需要安全感的動物,因為「不確定」所以才會恐慌。
但那四人根本沒給他們喘息的機會,正如那「天弈神」所說,他們的宿命,他們的以後,也許只能在永無休止的廝殺之中循環。
這個自稱為神的傢伙確實挺缺心眼兒的,因為,如果他一直裝啞巴的話,那用不了多久三人定會陷入徹底的崩潰之中,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些混在陰山的傢伙,多為心裏扭曲且自大之輩,看來那個天奕神同樣如此,受不了劉伯倫的諷刺所以冒了出來大吹法螺,殊不知這一舉動卻讓三人抓住了機會。
不是幻術,也不是夢,但你要說這是現實就更不可能,所以,現在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所有的一切,都應該是那個自稱為神的瘋子的某種能力了。
沒有錯,按照之前那三次的經歷來說,這「天奕神經病」所要呈現的,就是一個重複重複再重複的死局,而唯一能夠改變這個死局的辦法,就是打破這個死局的規則,這樣才會變被動為主動。
在聽到了這無比熟悉的話后,世生多麼想告訴他:我們已經跨三遍了,但是沒有用,所以這一次,我們就直接帶你一起去吧!
果不其然,只見世生將最後兩名守衛引到了第六層之後,擠滿了山洞的守衛們忽然停止了行動,連表情都像是石像一樣凝固。
這應該就是那「天弈神」的天啟之力,其原理就好像四海之螺一樣,他們第一次進入那隧道之後,就被帶到了一個事先布置好了的陣法之中。
只不過,那些「看守」會復活,而他們,也會一直在這裏兜圈子罷了。
「也不是在夢裡。」李寒山隨即比劃道:「如果是在夢裡我不可能不知道。」
單打獨鬥變成了一場亂戰,在心內的恐懼下,世生他們難免亂了陣腳,而為了發泄這份不安,他們只能全力以赴,廝殺開始,血肉橫飛。
三人低頭望去,只見地上放置著一個裂開的棋盤,黃綠藍紫紅五種顏色的棋子散了一地。
只見世生猛地喊道:「醉鬼,寒山!你倆千萬別信他,我已經知道該怎麼破這個局了,跟我來!!」
「用不著。」只見世生雙手比劃道:「我有個想法,既然這個循環之中那五人佔了很大的成分,他們是這循環的一部分,你們想過沒有,如果咱們不殺他們的話,那是不是就意味著破壞了這個循環?」
終於,他們又一次的塌了出來,而眼前的景象,卻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所以,在得知了這鬼打牆似的迷局是那個什麼「天奕神」所為之後,三人反而冷靜了下來。
事實上,一直以來都以嘻嘻哈哈冷靜態度面對一切的劉伯倫,自從遇到了那花魁弄青霜之後心裏就已經產生了細微的變化,因為人之所以糾結痛苦,正是因為情感所困,先前的劉伯倫心中除了酒之外別無他物,所以自然道心鑒定,而如今他初動情愫,外加上孔雀寨的變故,所以此時的劉伯倫已經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的冷靜。
因為他重新回到了第二層后,除了那又一次出現的黃衣人外再無他人,這也更加讓他認定了自己的看法。
「這可跟你剛才的話不一樣啊。」只見世生踏著身前守衛的腦袋竄到了半空之中,同時開口大聲喝道:「我看你是在害怕才是真的!因為我已經看穿了你的把戲!本就沒有什麼死而復生,這些人根本就只是你這盤『臭棋』中的傀儡罷了!!」
但是這遊戲有個規則,那就是防守方單獨被吃掉的棋子,會在下三個回合后重新回到場上原位置,所以,如果進攻方想要贏的話,就只能依靠著戰術,將那十五個棋子全都逼到死角再一舉殲滅,讓對方沒有續命的機會。
轉眼,第六層的山洞又恢復了平靜,擺在三人面前的,只有一個又會通往第二層的通道,到時候舊事重現,如果不儘快想出辦法,三人當真會再次循環先前所做的一切,但他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夠破解這個無限重複的局面呢?
所以第一個失控的是劉伯倫,緊接著是李寒山,他因為算不出這個離譜現象而感到恐慌,如今劉伯倫殺紅了眼,李寒山也只能苦苦支撐,但如此下去,距離失控卻也不遠了。
見到世生又引來四人後,兩人忽然也明白了什麼:看來,這些所謂的「守衛」只會在他們看不到的時候才會「復活」。
這幾層山洞並非是其他空間,也就是說,雖然看上去他們每一次都像是出現在了一個全新的熟悉環境,但歸根結底,這幾層還是處在一個空間內。
而那三名守衛見他們逃跑,便也追了過來。
「想不出來就別比劃了啊。」劉伯倫比劃道。
雖然三人還是搞不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不過現在的他們心中的焦慮已經減弱了許多。
是么?是么?是么?
世生沒有解釋,因為時間太緊了,在跑到了第六層后,世生回頭對著兩人大聲喊道:「你倆先在這裏撐一陣,等我!!還有,別殺他們!!」
而這種情緒,將他們瞬間置於了岌岌可危的地步,現在還剩下三個守衛,他們竟不敢動手殺他們——因為他們已經死了很多次了,莫非當真如那個「天弈神」所說,這一切都是他們自己的報應么?
這意味著什麼?是不是意味著他們當真會一直陷在這裏,這個局除了無限循環,莫非還會無限增殖?
這真是個最壞的打算了,如果是那樣的話,那他們又當如何是好?
但好在,不管他多強,此時依舊不是世生的對手。見到黃煙襲來之際,世生連忙側頭屏息躲閃,而就在這時劉伯倫和李寒山已經攻了過來,李寒山從旁邊一槍刺出,正好挑開了那黃衣人的右手,劉伯倫順勢而上將那右手抓住,同時狠命的一掰。
李寒山和劉伯倫望著世生的眼神中不由得出現了敬佩的神情,這個小子的變化確實太大了,想想剛認識他的時候他還只是個木納且有些自卑的木頭,而如今卻已然成為了三人之中不可或缺的存在。看來時間歷練人這話確實沒錯,劉伯倫一邊笑一邊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時比劃道:「你小子行啊,這招夠絕的。」
「不是!!」就在劉伯倫和李寒山即將要在內心的恐懼中淪陷之時,只聽世生猛地大喊道:「我終於明白了!」
「殺吧,殺吧。」天弈神的聲音更是不時響起,每斬殺一人,那個聲音便會隨之出現:「你們每殺死他們一次,你們的罪孽就會加重一分,罪人們,你們可曾看見,那些被你們殺死的冤魂終將再次轉生,並帶著對你們的憎恨向你們復讎,你們已經沒有了退路,神也不會憐惜你們,你們只能一直這樣,直到永恆。」
一陣陰風吹過,等到三人再睜開雙眼后,卻發現自己正站在第六層的隧道之中,眼前一片黑暗,而身上的血腥之氣也隨之減少了許多,劉伯倫下意識的抬足邁了一步,只聽嘩啦一聲,似乎踢到了什麼東西。
以此類推,他們這一次將那五人全都擒住之後,又來到了第六層的通道之前,眼下證明他們推斷的時刻終於來到了,現在這五人都沒有死,是不是這個局就已經破了?老實說世生的心中仍然十分忐忑,因為他不知道現在的這條通道通往的,究竟是第七層還是第二層。
「我們還真不敢這麼做。」只見世生十分麻利的拔下了一根頭髮,在掌心中畫了道符后,將黃衣人定了個嚴嚴實實,隨後劉伯倫十分麻利的將他抗在了肩上,三人這才輕車熟路的朝著第三層跑去。
於是,三人各自將被定住的五人扛了起來,同時第五次沖入了這條通道,三人依舊沒有說話,漆黑的隧道之中只能聽見他們的呼吸和急促的腳步之聲,一步兩步,世生一邊跑一邊計算著距離,眼見著前方的出口越來越近,三人的一顆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兒,這種感覺真不好受,畢竟你不知道,出口外面是天堂還是地獄。
世生見自己的想法得到了印證后心中大振,所以也沒管那黃衣人的攻擊,只是繼續將他引入了下一層。就這樣,世生一路向下,又一次引著四人來到了第六層,第六層沒有出現第五個紅衣人,因為劉伯倫李寒山還留在這裏同先前那八人周旋。
在聽到了劉伯倫的咆哮之後,那天弈神繼續以平靜的語氣說道:「亡命之徒,你們的手上早已沾染了罪孽的鮮血,這份罪孽會愈加深重,你們永遠別想逃脫,即便不承認,但卻也避不掉重重業障,早在你們殺第一個人的時候,就已經死棋了。」
這個叫趕羊的棋戲給了世生很大的靈感,事實上,他們如今的處境不就和那個遊戲相差無二么?無限循環的地形就是棋盤,而那些死掉有復活的人便是棋子,這實在太像了。
不是錯覺,每殺他一次,他果真會變得更強。
劉伯倫和李寒山沒有辦法,最後只能各自拿出壓箱底的絕活才能存活其中,而就在世生第三十五次引回了那四人之後,那天弈神的聲音再次出現:「放棄吧,難道你們真的想死無全屍么?」
天啊,為什麼會是這樣子?
說話間,世生一腳蹬飛了一名藍衣守衛,同時招呼著劉伯倫和李寒山同他走,劉李二人不明白他的想法,可如今想要活命且離開這裏,他倆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世生身上。
一股極度的悲傷出現在劉伯倫和李寒山的心中,兩人當時不知如何是好,面對著眼前的敵人,第一次不知該如何還手。
想到了此處,三人便猛地站起了身朝著那通道跑了過去,偏偏就在這時,那陣洪亮的聲音再次出現:「罪人們,你們已經準備好了迎接無限地獄的到來了么?」
可這不可能啊!!
就在這時,只見世生忽然對著兩人比劃了起來:「其實仔細想想,咱們從第二層到底六層一共走了三遍,雖然看似一摸一樣,但卻也有一些疑點,比如說咱們身上所粘的血,分明是越來越多,還有這個氣味,這證明咱們現在絕對不是在幻覺之中。」
黃衣人慘叫一聲,剛想用左手反擊,但世生已經先他一步,近身擒住了他的左手,兩人一齊用力將那黃衣人死死的壓在了地上,只見那黃衣人破口大罵道:「有種殺了我!?」
世生很慶幸,答案是否定的。
而且那個瘋子自稱為「天弈神」,又用「死棋」來形容他們,這一切似乎都在預示著他們所看到的都是假象,其實,這隻不過是一盤棋而已。
劉伯倫在被這一幕徹底驚呆了之後,便望著那六人苦笑了一下:「他娘的,沒想到這群傢伙居然屬韭菜的,割完一茬又長出一茬,這還讓不讓人活了,難道,難道那個瘋子真的是個『神』?」
在冷靜了下來后,這一次三人並沒有急於進入下一層,而是席地而坐,開始通過斗米觀的手語分析了起來。
有道理啊!
這一幕,簡直比他們所做的最壞打算還要糟糕。因為他們又一次的回到了那噁心的第二層,而在這洞中,那黃衣人仍完好無損的瞪著他們。
說話間,世生獨自一人衝進了那條隧道。
說話間,世生又一次的從空中跳進了第六層的那個隧道,隨後引來了第二層的守衛,第三層的守衛,可是到了第四層之後,卻沒有了人。
其實這是世生在聽那「天弈神」所說的話是發現的,剛才那個所謂的「神」對他們說「他們已經死棋」了,而世生覺得這話實在蹊蹺,隨後他腦海中靈光閃現,忽然覺得這個循環和這句話有很大的關係。
柳柳和萋萋就被關在那裡,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裡應該還有一個守衛,就是那個自稱為「天弈神」的雜碎。
世生哈哈大笑,因為他的猜想是對的,這一切,其實都只是那「天弈神」的一個「棋局」。
而且他和世生不同,雖然世生心中也糾結,但他卻早已習慣了這種糾結。
「你一會兒就知道了!」只見世生說完后又一次朝著洞口跑去,沒過多久,他又一次引來了四人,就這樣一次一次,世生將全本摘星詞發揮的淋漓盡致,沒用半個時辰,第六層中的守衛就已經人滿為患了。
只見劉伯倫兩隻手比劃著:「他母親,這傢伙有病,不過這個無限循環的迷局確實棘手,咱們要怎麼做?」
算了,想也沒用,還是直接沖吧!
也就是說,他們第一次打破了這個「死局」。
劉伯倫下意識的低頭望了望自己的雙手,滿手滿掌,滿是刺眼的紅,在那一瞬間,劉伯倫的心忽然一酸,莫非……
罪孽?鮮血?
果然,他們在第一次進入這個隧道后所遇到的一切,其實都只是發生在這個棋盤之中,而如今他們已經破了這個棋局,這才又回到了這裏,此時腳下踩著的土地貨真價實,方才的一幕幕如夢似幻,而通往七絕鎖龍樓最後一層的路就在眼前。
確實,現在他們所遇到的情況,一般來說除了「神跡」之外,已經沒有其他的解釋了。
「姨了個逼的。」劉伯倫轉頭吐了口吐沫。
想到了此處,世生第一個沖了上去,由於已經交過了三次手,所以對這黃衣人的手段他已經相當熟悉,在閃開了他那迎頭重擊之後,世生轉身反手朝著他的胳膊探去,先讓你脫臼再說!
而就在這時,那「天弈神」的聲音再次從四周響起:「沒有錯,我是神。而你們則是杵逆神之名的罪人,接受神的審判,墜入無盡的地獄之中吧。」
他這一嗓子,猛地震醒了劉李二人,兩人身子一僵,眼見著那些守衛的兵刃已到,連忙撤身躲閃,他倆都是高手,自然明白剛才自己的狀態又多危險。
他現在最擔心的是,即便他們打破了之前的循環,但又會面對一個全新的循環,也就是說,他們仍會回到第二層,只不過那裡不會有人把守了。
毛骨悚然,怎麼會這樣!世生下意識的望了望自己肩膀上的黃衣人,他沒死,而他們的眼前居然又出現了一個「他」!
世生並沒有理會那三個守衛,只是猛吸了一口氣,將渾身的「氣」提升到了頂點,但卻沒將其用作攻擊,而是將氣全都聚集在了雙足之上,但見他兩腳生風,用盡了全力朝著下一層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