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君子當一世而斬
第九十章 履行合約
趙豆豆走到他身邊，簡單的說了四個字：「表現不錯。」然後勾起脖子望著他道：「不開心？擁有一個清純漂亮的女朋友，應該高興呀？」
蘇娟這次洗澡的速度格外的快，她似乎擔心自己稍慢，這個男人便要跑掉。而且這一次她有意選擇了一套最性感的黑色睡衣，幾乎等於皇帝的新裝，若隱若現更顯迷離，怎麼都遮不住裏面曲線玲瓏前凸后翹的動人嬌軀。
蘇娟歪著臉蛋瞧他，半晌，忽地噗哧一笑，媚眼流轉，「你想氣我，我偏不生氣。反正，你就是找老婆了，你也要履行合約。」
「我餓了，想喝雞湯。」金楊裝出無所謂的樣子聳了聳肩。
回到二號別墅，他輕手輕腳開門上樓，走到客廳里，廚房裡亮著燈，門縫裡鑽出一股好的雞湯濃香，金楊看著廚房的磨砂玻璃透出的妙曼身影，驚訝不已！難得她是掐著神算，知道自己肚腹空空，所以半夜燉雞湯慰勞他。
救人反被人救的鬧劇隨著校領導和公安部門的介入，白小芹被當做重點保護對象包圍起來。金楊就是擠進去也說不上話。當然，好幾個校領導以及老師過來握手感謝，金楊卻絲毫沒有陶醉的感覺。
「你說什麼？」蘇娟不覺手一顫，剛拿起的湯匙掉落地面，鏗然聲響驚得她又窘又羞，顫巍巍地深吸一口氣，平息紛亂的情緒。
他立刻打了輛TX回到了楓丹碧綠山莊。路上多次翻看這兩條短消息出神，苦惱著白小芹的事情怎麼收場。
「框框……茲啦……鐺鐺鐺襠」一陣鍋碗瓢勺碰撞聲中，土黃色瓦罐口冒著絲絲白色的蒸汽，蘇娟動作不怎麼熟練地在案板上切著蔥花，然後又翻看著廚柜上的烹飪指南，又拿起幾個碗調起芡汁，算了算時間，扭小煤氣灶的火候，小聲咕噥道：「小傢伙，還不回來。」
看著她難得展露出小女人的溫柔和溺愛，金楊只覺一股濕潤漫上胸口，再從胸口到眼眶邊緣。
金楊來不
「嫁給我吧！」他不由脫口而出。說完，自己也似乎被驚到，臉上流露出尷尬和期待。
金楊這個從小沒媽的孩子，何嘗見過如此溫馨的幸福場面，他甚至一時間想嚎啕大哭一場，人一激動，腦袋不由輕輕撞在了門縫便上。
說完，他的親吻像雨點般落在她的臉上，使得她不由發出輕笑，「不……好癢呵……先喝湯……」她扭動著嬌軀，以手掌推擋他的偷襲。
「可是……」
金楊怔然搖頭，表示不信地望向她。此刻，她將那種魅惑天然的風情韻味，發揮到淋漓盡致，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細節都彷彿柔若無骨，甚至無需語言，舉手投足間即表達出深入靈魂的誘惑！
「你終究是要嫁人的……」金楊低聲一笑，充滿苦楚的聲浪侵襲著她的心。
金楊張口想說什麼，卻又閉上嘴巴，移步到寬大的客廳，自己從琳琅滿目的茶櫃里挑了一罐龍井，泡了一杯茶，喝了幾口，點燃香煙。
「你是我的第一份合約，也是最後一個。」她感性地眨眨眼。
「合約，什麼……」忽然，金楊明白她指的是甜蜜開玩笑時用的「包養」合約。
第一條是：「什麼時間回來，我的小男人！」
離開了校園，他直接去了市刑警隊，配合作了筆錄，至於那群西勾人為什麼跑到武江來行兇，胡隊長告訴他暫時沒有結果，那幫人嘴巴很硬。不過答應他一有消息，會馬上告訴他。
換以往，金楊早就跳起來衝過去，然後是一場疾風暴雨般的甜蜜「戰爭」。但是這次，金楊微微抬眸，很快便轉了開去。
「有機會我通知她。」金楊有些無奈道。
「不管是誰，我都繞不了他們。」顧少兵悶聲悶氣道：「小芹現在成了奶奶的命根子！我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他。」
金楊越
喝一碗湯的時間不長。對他們來說，比一年都漫長。因為他的一時衝動，使得兩人之間那種天然無縫的氛圍再也找不回來。
蘇娟彷彿知道他想說什麼，微閉了閉美眸，低低感嘆道：「那個老道很靈，至少我們家的事情他全無遺漏。他說我是……」
「你去吧。」趙豆豆似笑非笑的目光充滿著莫名的情緒，星眸深邃閃亮。然後兩條修長得過分的長腿邁著優雅的步子飄然離去。
「該死！」他猛拍自己的腦袋。表情鬱悶之極。大伯的話說的沒錯，錯在他忽略了關鍵的一句「沒有哪個女人會愛上一個自己所不尊敬的男人。女人渴望男人是依靠。」這兩句話上。
蘇娟身子一僵，停在半途。
「我……我……金楊，我不是拒絕你，我……」一向口齒伶俐地她，似乎遇到天大難題，有話說不清。
「為了你，我心甘情願一輩子被你包養，做你的囚犯！」雖然帶有玩笑意味，可是金楊的口氣卻是十分認真。
金楊疑惑道：「李紅中？」然後眯起眼睛搖頭，「知道白小芹這事的人只有內部人員。李紅中背後還有指使人，馮三幺。」
金楊恍恍惚惚上了餐桌，接過她遞過的筷子和湯勺，然後他依稀記得她問他要不要喝點酒什麼的，他不記得自己回答了什麼，即使肚子里早就被饞蟲勾起了濃郁的食慾，但是入嘴的鮮甜雞湯卻索然無味。
「她漂亮嗎？」
倒！這話似乎話裡有話。金楊忽然抬腕看了看表，叮囑道：「李紅中這件事情，你暫時別衝動，我要讓石老九給我一個交代。你等我消息。今晚你看著點小芹，我還要去局裡處理點事情。」
一陣瓦罐沸騰的「哐嗆」聲喚回了蘇娟的理智，她硬生生地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嬌羞地橫了他一眼，然後美眸
他知道事情不會簡單，也不想去猜測，況且現在他要操心的事情太多。
「很突然，不知道怎麼解釋……」金楊避重就輕含糊道。
第二條是：「皇帝陛下安好！您的妃子等你寵幸！」
金楊眼角抽搐了幾下，臉色微沉，凝視著她，緩緩點頭，自嘲地笑道：「對不起，我一時衝動，開個玩笑，別嚇著你就好！」
外面響起了溫柔的敲門聲：「你……好了沒有，雞湯已經給你端出來了。」
「就來！」金楊磨蹭著在衛生間洗了把臉，然後慢吞吞地走了出去。她站在外面，像個小媳婦一樣，眼眸全是懊悔和對不起……
離開刑警隊時，時間已近凌晨。中途蘇娟打給他發了兩條消息。
後面的話蘇娟沒有再說，而是柔聲道：「抱我！」
蘇娟似乎也在想方法解決這個問題，她突然像個賢惠的妻子道：「你今天累了一天，先去休息，我去洗個澡，馬上來陪你。」
他對白小芹本來就有好感，換在和蘇娟關係變化前，他絕對會高興地喊幾個人一起喝酒慶祝。但是現在，他怎麼對蘇娟交代？如果他告訴白小芹，說愛她暗戀她只是為了救她的權急之言，那這個丫頭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來。
金楊笑了笑，嘴裏哼著歌邁著螃蟹步走進洗手間，關起門一把擰開水龍頭，將閥門扭到最大程度，然後默然呆立著。說實話，這個令他自己也覺得突兀的表白被拒，他心裏沒一點責怪她的成分，反而倒是後悔和迷茫的成分更多一點。
顧少兵濃眉上擰，聲音里透著絲絲冷氣，搖頭道：「他們吐露指使人叫李紅中，邯陽區石老大手下的大將之一。」
蘇娟淡然一笑，輕描淡寫道：「小時候爺爺帶我去了某座很有
蘇娟的俏臉刷的白了，佯裝起笑臉道：「恭喜！」然後恢復一貫的從容，走到金楊對面，凝視他半晌，輕聲道：「以前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說完他朝白小芹的方向望了望，她仍舊被一大堆人圍著，他想了想，終究沒有擠進去和她打個招呼，而是匆匆轉身下樓。
「你認為我們這樣不好嗎？」臉色微白的蘇娟遲疑的說著，美眸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好！你去餐廳，我馬上給你端來。」蘇娟像個做錯事的小女孩一樣，偷看一下他的表情馬上又低下頭。
「乖！先住手，姐又不跑……嗚嗚！」她不動還好，這一掙扎反倒更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兩人貼得更近，彼此感受到對方的喘息聲。她抗拒了幾秒鐘，扔下手裡的勺子，啟唇相迎！
毋庸置疑，蘇娟喜歡他，甚至可以用愛來形容。但那只是基於男女兩情相悅之際，而涉及到婚姻，就要更為現實。他拿什麼讓她尊敬？拿什麼讓她去依靠？就憑所有男人都擁有的身體器官？
金楊重重一嘆，欲言又止道：「唉！一言難盡……」說著眼角餘光瞟到天台角落的顧少兵對他輕輕招手。他略帶歉意對趙豆豆道：「大恩不言謝！救命之恩容我日後報答！我現在要先離開一步。」
「她是校花！」金楊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刺激她，緩緩吐息，微有後悔。
「有機會我想請她吃頓飯。」蘇娟水眸迷濛著，良久，才輕聲說道：「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見見她。」
她的話還沒落地，對面的男人已經撲了過來。
蘇娟一直在他身邊小心翼翼地伺候著，陪著笑臉，偶爾還說話逗逗他，但是金楊只是十分禮貌地一一回應。他以前知道差距，但並不在意差距，因為沒有目標和目的；但是現在，他必須在意。他甚至看得出來蘇娟十分苦悶，幾次欲言又止，想繼續或著解
蘇娟一顆心頓時沉到海底。
「這是迷信，你也信？」金楊不可思議地拉高聲調。頹廢的精神陡然大震。
她凝望他如此溫存感性的側面，半晌，唇花綻分，認真道：「我一輩子都不會嫁人。」
「有人送了我一套房子，在道海路。」金楊猛吸了一口煙，輕聲道：「我喜歡那座老宅……」
金楊硬著心腸繼續道：「今天晚上我有了個女朋友，大學正讀。」
暈眩的快感讓她身似浮雲，茫然地任他擺布。對她來說，這個男人此時所發出的急促喘息，便是天底下最美妙的樂章。
聲音驚動了蘇娟，她一回頭，看見正探頭探腦神色複雜的金楊。她先是嚇得「哎呀！」一聲嬌呼，伸手捂胸，然後滿臉嬌嗔道：「回來也不給個電話，還偷偷摸摸嚇唬人，瞧你那饞樣，餓了吧。我馬上給你撐一碗，嘗嘗我的手藝。但不許笑話我，不好喝也要說好！我下午特地去餐館訂的一隻土雞哩！還配有黃芪、党參、淮山……據說有健脾、厚腸胃、補肺、益腎的功效……」
他怔然半晌，耳邊似乎響起了大伯曾經說過的一段話：「女人渴望被男人征服。在骨子裡，她們都渴望能像一個奴婢侍候自己用心愛著的男人。你必須彰顯出男人的力量。這是讓她們粉身碎骨的根本所在。你的力量會喚起她們對男人的仰望，她們會像飛蛾投火，目光中露出尊敬，無怨無悔。沒有哪個女人會愛上一個自己所不尊敬的男人。從女人生下來起，父性意識已深植于腦海。不管她們是否承認這點，男人知道就行。女人渴望男人是依靠，男人渴望女人是擁抱。」
「不信是欺騙自己。」蘇娟仰起頭，笑容嫵媚道：「繼續剛才的話題，我拒絕你，不是因為我瞧不起你。從來沒有我瞧不起的男人踏入我的客廳。」
「我大你五歲……」蘇娟弱弱可憐說著，似乎還想找理由，道：「等你四十歲時，我已經是黃臉老太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