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崢嶸歲月
第四十六章 雙國商務
夏國華搪塞道：「你們倆人才是這個商調公司的老闆，我就不在裡邊起鬨了。」
金楊說道：「再來一打啤酒。」
金楊合上計劃書，「暫時就這麼定下來，你們有時間明天去武江具體選址，註冊等商業運作，夏國華是我的全權代表，資金方面隨時可以到賬。」
「要寫入發展規劃中去。」金楊看著程保國道：「民事偵察和商業調查為雙龍頭髮展，債權債務的有些小項目盡量不去接觸，比如，個人債務清欠堅決不接。這個項目利潤低風險大，我在公安系統時接觸過幾件這樣的案子，只要出了人命案，對不起，不管你這個商業調查公司是對是錯，首先吊銷執照。」
「的確如此。」程保國頻頻點頭。
夏國華半紅的眼睛亮了亮，認真道：「我知道怎麼做。縱然不能給你添彩，但絕不會拖你後腿。」
「社會調查問卷、保險欺詐取證、融資擔保調查雖然不是盈利重點，但我覺得這幾個項目比較適合培養鍛煉新人。商業方面，商務調查和企業打假維權、企業市場、資信、侵權調查等是你的強項，我這個門外漢就不表達意見。至於民事調查服務大項……」金楊笑指夏國華道：「他比較有經驗，而且懂法，偵探是他的強項，我建議你們倆位老闆各分擔一個大項。」
其實在金楊問道他們時，夏國華就隱隱猜到了什麼，他沒有打包票，點了點頭。
金楊道：「你馬上來紅磨坊酒吧，我正好介紹合作夥伴你認識認識！」
見金楊臉色奇怪，程保國還以
「祝我們合作愉快！生意興隆！今天我請兩位喝酒。」程保國強忍興奮，站起身邀約。
金楊起身相迎，為『雙國』作了介紹后，讓他們倆開始接觸交流，自己默默翻開一疊A4文件紙，大約看了五分鐘。他抬頭道：「我提幾個意見。一：偵探設備的採買費用過低，至少要三十萬，現在是信息時代，沒有一流的設備，怎麼正常進入工作？當然，涉及到資金投入，我們可以分階段逐步完善。」
「兩位需要些什麼？」
「哥們喝酒從來不需要菜。只管拿酒來。」夏國華醉眼半眯。
程保國起身，再次向夏國華伸手致意！含笑道：「合作愉快！」
「劉狀從來不抽我的煙。」夏國華聲音突然變調，他苦笑地看了看金楊放在桌子上的黃鶴樓香煙。「有人告訴我說，夏天抽煙能解暑，能把三十六度高溫抽到心裏一片冰涼！我試過，是真的。」
金楊笑了笑，示意劉靖照辦。
啤酒的味道很淡，似有若無。如果不是牛吟，它不醉人，也不膩人。可是，在這樣一個陽光夕灑的下午，一個無人打擾的酒吧里，金楊和夏國華度過一段回憶往昔、展望今朝的時光
程保國驚訝地暗暗搖頭，縱然他的志向遠大，但他絕不會奢望，他的商調公司某日會發展到威脅恆安的地步。對於金楊的意見他其實並不贊同，但是現在商調公司的成敗維繫在金楊一個人身上，作為商業運作的一貫模式，核心人員決定公司的命運。
程保國贊同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後期盈利逐漸更新淘汰增添設備。」
「你還別說，我這一年倒和他們倆聯繫得密切點。生活環境相同，共同話題也多。」夏國華嘆道：「郭小動在武江一家超市當保安隊副、秦奮乾脆去了一家武校當教練……」
放下電話，金楊給夏國華簡單介紹了程保國的情況，忽然若有所思道：「你們的名字中都帶個『國』字，不若起個『雙國商務諮詢有限公司』的名字？」
夏國華頗為意外，連連拒絕，「親兄弟明算賬。我就是給你打工的，你的好意我領了，但不需要額外的饋贈。」
夏保國插了句，「老程你放心，別說他是公司的股東，就是非股東，我也要三天兩頭會騷擾他！呵呵！」
劉靖看著一桌子的空瓶子，欲言又止道：「要不要來點果脯和下酒小菜？」
一直沉默的夏國華指著「婚姻調查取證」道：「現在關於隱私權的法規很細化，既要遵守法律，同時還能圓滿完成工作，得好好琢磨。」
「這將作為公司運營底線寫入計劃書中。」他沉思了片刻，同意金楊的意見。
金楊正色道：「錯！你還是沒明白。我頂多參一股。甚至持股方的名
金楊一愣，第一反應是：這麼快做出計劃書了？
「我和劉狀那傢伙不一樣，我適應能力強，抽什麼檔次的煙都可以。」金楊彈了彈煙灰，看了看他，感嘆道：「我記得我們當時剛學抽煙那會，八毛錢一包的香煙，我們當寶貝一樣珍視。其實，高興的時候抽高興！悲傷的時候抽悲傷！孤單的時候抽寂寞！相聚的時候抽團圓！有時候，抽煙如酒，抽煙如友，入嘴的都是心情。」
原來他都知道。夏國華點頭不語，心裏暗自酸痛。接過啤酒，放下，摸出幾元錢一包的老人煙，徑自點燃，凝往酒吧牆壁上的風景畫發獃。
「好嘞！」劉靖轉身而去，馬上用大托盤端來一打啤酒。
程保國認真回答道：「太頂尖的資源沒有，以前結識的人脈可以接一些層次不太高的保鏢保護。如果需要加強，我們可以考慮和恆安公司合作，或者去楊威武館挖些專業人才……」
夏國華心想，以後真賺到紅利，我再轉給他不遲。也就沒有再推辭。
夏國華搖頭不語。
金楊很高興他能儘快進入角色，笑道：「行話叫高舉合法之盾，巧遮邊緣之矛。拒絕暴力，保護公民隱私權，行事大胆小心。」說到這裏，金楊忽然對程保國道：「關於預算，辦公場地和偵探設備先期各投入二十萬，第二期再各投五萬。這個沒有問題。關鍵是招聘精英強將的費用預算太少。現在的商業，歸根結底是人
「郭小動在武江？他怎麼不來找我們？也沒聽誰說起過？」金楊微微吃驚。雖然這兩人不是清遠人，但當年同學關係也不壞。警校的畢業統考，郭小動和秦奮名列班級前茅。比他的分數高。
金楊耐心地聽他說完，心想這個頂尖的恆安公司已經幾次栽在我的手下。他輕搖了搖頭，並沒有刻意遮掩眉心間的陰鬱，很誠懇地說：「我和恆安以及這個楊威武館有過節，所以，我反對和他們之間進行任何的合作。甚至，他們將來就是你們的競爭對象。」
程保國心服口服道：「金局視野開闊且博學，不去經營公司，對我們對公司來說是個極大地損失。」
夏國華的手抓向最後一瓶酒時，卻被金楊阻止。出乎夏國華的意外，金楊抬手打了個響指。
金楊伸出手，拿了一根點燃。
見夏國華還有推辭之意，金楊一揮手道：「就這樣定了。無需再論。目前還不知道這個公司什麼時間才能盈利，到底是盈利還是虧損，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金楊忽然指著「私人保鏢保衛」項目，皺眉道：「程哥！你有這個方面的專業人才資源？」
時間過得飛快，酒吧的大銅鐘指向下午五點半
桌子上的滿瓶逐漸變成了空瓶子。
金楊的電話響起。是程保國的電話。
程保國很快趕到紅磨坊，手裡夾著一個文件夾。活脫脫某個政府公務員形象。
金楊想了想，嘆道：「這樣吧，我們簽個協議。我放棄公司前五年的紅利。五年後公司的紅利我按年遞增收百分之五，直到百分之七十為止，以後就是我七你三。」
「今天是最後一次，你可以喝個夠。以後堅決不行。」金楊為他打開一瓶啤酒，遞給他道：「我聽肖斌說你現在無酒不歡，每天睡覺前都要喝個半醉。」
金楊抽了幾口煙，貌似隨意地說：「我記得當年你、郭小動、秦奮三人都沒有警察編製。他們現在的情況你了解嗎？」
「你抽時間聯繫下他們……」金楊頓了頓，「他們若願意，可以來這個商調公司發揮才幹。別的我不敢保證，薪資絕對要比普通的幹警強。」
金楊知道他們因為生活過得不如意、而躲避和班級里這些前程似錦的同學來往。
電話也證實了他的猜測。不過程保國很明確地解釋了這個計劃書的來龍去脈。原來，這份計劃書是他當年雄心萬丈從京都回來時，和幾個手下花了兩個星期做出來的。後來一直被束之高閣，沒用上。今天中午回去，他打開塵封的抽屜，僅僅在小範圍里進行了修改。便迫不及待地撥打了金楊的電話。
夏國華深深吸氣，緊緊握住他的手，直視對方道：「我雖然從事過警察的職業，但在純商業調查事務上，還是個新人，還需要你多多指點。」
劉靖滿臉笑容地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