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崢嶸歲月
第五十四章 雞飛狗跳
甄強倏地凜息，心裏不爭氣地加速跳動，囁囁道：「他今天上午離開了清遠……」
甄強楞了楞神，狼狽地跑出了辦公室。
盛京靜了半晌，沉聲悶哼道：「馬國豪，我告訴你，這事就是和你沒有關係，也和你一群吃屎的手下脫不了干係。」
馬國豪第三次宴請他，帶了個貢川來的小美眉，眉目身段和表情，活脫脫一個高中生模樣。他抗拒，所以喝了兩杯酒，然後順理成章地借酒壯膽，在賓館的大床上整得女娃嬌吟半晚。於是，他這個自詡為剛正不阿的公安局長被這一夜的纏綿驅散了全部決心和原則。從此後一發不可收拾，徹底陷入了肉慾的深淵。
馬國豪很納悶，盛大局長突然發了羊癲瘋？還是嫌棄上次派去伺候他的那個爛貨身體有病，傳染給他了？
盛京以悶哼來回答他。
沒幾天，馬國豪給他寄了一疊香艷十足的照片。他再也無法掙脫這個枷鎖。
一直被盛京當孫子似的罵來罵去，他心裏沒火才怪。他怒氣未消地離開辦公室，一個膚白腿長胸挺的大眼睛秘書柔媚地站起來，「馬總……」
金楊楊了楊眉毛，一語雙關道：「你蘇姐姐若有什麼不強的地方才值得我震驚撒。」
「哦！是他，是他，他專門在藝術院校蹲點……馬總找他？」
盛京一想到她的濕潤大有可能是存留了馬國豪的子彈，而他竟然還當鮮嫩的花朵去啃……幾乎想要當場嘔吐出來。
明知道他在看「春宮」照片，兩個女人卻坐也不是，走也不是。蘇娟還好，似乎能想到金楊在看下流的東西的同時在想什麼，她橫了他一眼，
「有問題嗎？」馬國豪強忍著抽他耳光的衝動。
「哥！我是國豪，出事了……」
馬國豪怔了半晌，抓起桌子上的座機。
嚴潔菊興奮得玉臉微紅，就差在臉上插根「我崇拜她」的標籤，她喜滋滋道：「鋼琴！蘇姐理論知識比我們老師還強呢！」
她再也顧不得矜持，起身來到金楊身後，本以為會污穢自己的眼睛，沒想到卻是一張貴竹的單人照，身穿一襲滿街可見的大眾化風衣，滿頭黑髮用一根發卡髻起，臉上不染半點脂粉，但其妖嬈之姿卻驚心動魄。
幾米距離的路，她足足走了半分鐘。當她半睜眸子偷偷朝相片上瞥去時，卻訝然道：「這是楊晶，凱撒會所剛請來的經理。」
「離開？」馬國豪不相信地吼了以句，「今天上午，這麼巧？」
「要不這樣，我馬上去查查，然後再給你回話。」馬國豪安慰道：「我保證你沒事，就是他們真握手相片，我也能從他們手上拿回來。」
金楊好奇的道：「你們在談什麼？如此融洽？」
電話幾乎立刻就接通。
「盛局，大事要緊，我們不在小事情上糾結。現在關鍵是要找出那個威脅你的人，他到底是手中有相片還是聽說了什麼風聲，或者的賓館里看到了你，根本沒有什麼相片，惡意要挾？」
「滾一邊去！」馬國豪一掌推開她
即使是蘇娟也頗為訝異，「她就是貴竹？」
其實換一般人肯定沒有這個效果。蘇娟是個特別善於引導的人，會營造氣氛，有良好的話題切入感，偏偏嚴潔菊又極為在意情緒。如果情緒引導好了，她會比普通女人放鬆得更快，更坦然。
甄強的腦袋迷糊了幾秒鐘，方才醒悟過來，見馬國豪氣色很難看，他惶恐起身道：「馬總說是阿三王超？」
「主公大人覺得妾身還有什麼地方需要加強學習的？請明示。」蘇娟展現出一種柔弱到讓人無法不去愛伶的嬌態。
「喂！盛局！有事說清楚？」
「誰他媽……」一個光頭大漢張口欲罵，總算他口快，硬生生縮了回來，熱情道：「馬總！」
金楊一個匿名電話把他們鬧得雞飛狗跳，他卻安然坐在包廂里，兩大美女一左一右相陪。他也很奇怪，自己不過才離開十幾分鐘，這倆女人就熟得像相處了幾十年的姐妹？
「我不知道阿三阿六黃超孫超，他八月份騙了個武江音樂學院的學生過來，一個短髮學生妹？」
「真是稀罕，在看守所關了段時間，倒還關跑了她身上那股子風塵味？」金楊點點頭，楊了楊相片，「嚴姑娘，你來看看。」
但是隨著馬國豪逐漸請來「洪」哥這類既有身手，下手又狠辣的黑角色后，清遠公安局的威懾力直線下滑，甚至排到了馬國豪之後，加上人大和紀委經常敲打說清遠的治安每況愈下，要整治。他也覺得馬國豪越來越囂張，遲早要出事。於是，他連續幾
他開始還為了光明的仕途努力抵擋過一陣，可什麼能抵擋住拿自己年輕的身子不當回事的女人呢？
「你怎麼拿？」盛京一驚，沉聲道：「別搞打打殺殺這套，如果硬搞不定，給他錢吧。」
「八月九號晚上十一點，我想想……」馬國豪快速開動記憶，「是在交通賓館嗎？」
剛才還大口吃醋的嚴潔菊都有種心疼感，甚至認為金楊身在福中不知福。
世界上沒白吃的午餐，馬國豪頻頻為他送來各色佳麗，作為回報，他幫其掃蕩其它的夜店和洗浴中心，僅僅一年後，幾乎整個清遠都知道，只有去馬國豪的旗下店子里「消費」才安全，於是，馬國豪很快就壟斷了清遠的絕大多數娛樂場。
在大眼睛秘書戰戰兢兢的目光中，他急匆匆來到樓下，徑直來到「人事部」辦公室，「嗵」地一腳踹開大門。
「說清楚？你上次承諾過就拍了一次相片？可你個無恥的王八蛋在八月份又偷拍了一次，還要我準備兩百萬？我操你祖宗！馬國富，我告訴你，門都沒有，我們頂多同歸於盡！」
金楊臉皮夠厚，但是讓他繼續當著嚴潔菊的面耍花槍，他不是做不到，而是怕耍著耍著，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所以他打了個哈哈，拿起小包，打開仔細翻看，看看有無遺漏。
蘇娟偷偷橫了他一眼，即可以稱為顧盼生姿，還可以說是媚態橫生。勾得金楊心頭火起，恨不得馬上把嚴潔菊趕走，就地將她正法。
馬國豪嘴角似勾非勾，給他錢？誰給？他不耐煩道：「你放心，我的命並不比
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盛京逐漸平靜下來，暗暗想想，也覺得有些不大對頭，以馬國豪的底子，區區兩百萬他真不在乎，又怎麼會冒著得罪他的風險去敲詐他呢？
果然，聽了馬國豪的話，盛京愣了幾秒，然後立刻又炸了起來！「馬國豪，你不是告訴我剛來到清遠就給我送來嗎？你有種！有種！」
「馬老二，你他媽的到底想幹什麼？」盛京氣得四肢微顫。他這一輩子，沒有什麼愛好，不抽煙不喝酒不賭錢，唯獨對女人斷不了念想。當初他沒當上局長前，也不過和單位的下屬搞搞「情況」。自打他兩年半前上位以後，各種女人紛紛向他襲來。
「他說家裡出事……我看他臉色也不怎麼好，把賬跟他結了一半……」
嚴潔菊聽不出來，還一本正經道：「就是就是！」
馬國豪有些不快的道：「盛局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再發飆好不好。」
「貴竹？」蘇娟聽金楊說過這個女人，其實她也給國泰的調查室下達過調查貴竹去向的命令，但是也許是她的命令下達得太晚的原因，這個女人無聲無息地從武江消失。
甄強摸了摸光頭，小聲道：「有些怪，他竟然把她們仍在這裏……」
猶然如此，馬國豪竟然連湯帶肉一起吞，油星都不給他留下。
盛京也覺得現在不是翻臉的時刻，他耐著性子把事情說了一遍。
盛京又怒了，「你們哥倆都是一丘之貉，在賓館里裝幾個針孔探頭，有什麼稀奇的？」
馬國豪極力壓下負面情緒，「他帶來的女人呢？走了沒有？」
他要我和他一起看那種羞人的東西？嚴潔菊第一反應望向蘇娟，見蘇娟臉無異議，她勉勉強強站起身，心跳忽然又劇烈起來。只得連忙告戒自己，蘇姐姐那樣的人兒都不怕羞，我有什麼好怕的。
「盛局！您老可是難得給我打電話啦？」
馬國豪的眼裡閃過一抹寒芒，森森道：「馬上找到他。」
「甄強，你經手的那個黃頭髮『二貨頭』人呢？」馬國豪冷冷道。
盛京憤然放下手機，臉上陰晴難定，他想了想，立刻撥了個手機號。
馬國豪傻眼半晌后，心頭一凜，連忙解釋：「盛局！盛局息怒！我發誓，真拍了那一次，再說，我要你兩百萬幹什麼？我差那點錢？」
看來盛京猜對了，真是這小子偷拍，然後想大撈一筆。
「是一個練舞蹈的短頭髮？波大無毛，可以倒立起來XXOO的那個？」馬國豪出口才明白自己情急說快了，這不等於告訴盛流氓，在送給他以前，自己先開了齋嗎？他的確對這個美眉印象深刻，記憶里是黃毛阿三從武江音樂學院里騙來的，以什麼名目騙來的他不知道，只知道這個美眉經歷過男人的次數很少，很緊，運動能力極強，柔若無骨，可以當變形金剛一樣隨意褻玩，而且她還乖順。讓幹嘛幹嘛。他記得自己當時很想把那個「小白臉」叫來問問，施展了什麼魔法，這麼強悍？
一念至此，馬國豪的一顆心頓沉谷底。他緩緩衝甄強道：「滾出去。」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馬國豪不僅靠他肥了自己，還依然背後玩陰招。沒錯，這幾年他沒少拿錢，但從馬國豪手中揩油的係數極低。
「啊……」甄強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