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秘書生涯
第六十章 我叫常龍（二）
這是常龍在獵豹學到的打擊技巧，簡單快捷瓦解對手的戰力，人的上唇是鼻軟骨與硬骨的連接處，神經接近皮層。被擊中的後果，輕則劇痛，重則能使人昏迷。
人的外腳背神經密布，肌肉較少，一旦被重擊，誰也人手不了那樣的疼痛。
婁虎心中一驚，一邊戒備一邊委曲求全，「不打了，我們談……」
郭小動的徒弟拉不下面子，緩緩啟動依維柯。
常龍啪地點燃一支煙，把中間一排座椅摺疊起來，留出一個接近兩平方米的空場子，然後一把從後座上把婁虎提起來，「砰」地扔到車中空地上。
前一輛車坐著郭小動，他今天充當兩名徒弟的後勤保障人員。
常龍開窗四下張望一番，拉開車門，「兩位好走！」
包廂公主嬌嗔地哼了常龍一眼，「喂！她已經夠可憐的了，你還嚇唬她。」說到這裏，她伸手摟住大學美眉，柔聲道：「回去后馬上去外地躲幾個月，等過了風頭再回來，最好是永遠別回武江，否則你還有麻煩。」
包廂公主臉上笑開了花，站在原地一遍又一遍地對自己喃喃低語——「常龍，他叫常龍……」
郭小動的兩名徒弟默默地對視一眼，眼神里全是失落，他們怎麼遇不到這樣的花痴啊？
沛然巨力下，常龍亦發出輕哼，身體只是稍稍一頓，然後以更快的速度沖近婁虎。趁婁虎用力過猛，立足未穩之際，高揚起的右拳突然化掌，實實劈中婁虎的肩背鎖骨。
婁虎還來不及說話，常龍輕輕搖頭，淡淡道：「你有個妹妹，嫁在千里之外的鳳城，對了，你好像還有個小外甥女，今年剛滿一周歲……」
常龍抬手抓住她的玉掌，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心，陰冷道：「大爺不喜歡也沒功夫陪你玩曖昧，要麼直接開操，你指點個地點，大爺玩事了去找你。」
女孩的瞳孔突然放大，婁虎忽然從她的眼神中察覺到了性愛之外的異常，他倏然回頭，常龍的右掌小指一側猛地擊中他看看抬起來的嘴部上唇處。
依維柯再次啟動后，常龍罵了一句：「純粹一花痴。」
包廂公主拉著大學生美眉下了車，忽然一個人來到常龍的窗前，敲了敲車玻璃，楊眉問：「你叫什麼名字？」
包廂公主是武江城另一個大型商調公司的員工，本來受命去調查一個客戶的委託，由於她的公司和雙國簽了
不知為什麼，婁虎非常反感他陰柔的聲線，這種聲音像毒蛇往他耳朵里鑽，而且貌似帶著極為強烈的優越感。他狠狠抽了一口煙，借閃爍的煙頭，大致看清楚常龍的長相。說實話，他認識許多擁有常龍這種弔兒郎當表情的混混，有的比他還年輕，但不同的是他們的氣質和眼眸區別很大。
常龍倏然朝他彈出煙蒂，然後猛撲過來。
女孩則嚇得手腳癱軟。她的臉瞬間由潮紅轉為慘白，眼睛像是看到鬼一樣呆瞪。
婁虎猶豫道：「我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兩名年輕人眼睛根本不敢望向沙發，他們的心臟還在怦怦亂跳，眼神亦帶著不解，瞧向常龍。
婁虎暗暗罵了句小雜種找死，眼看拳頭即將砸中常龍鼻樑的瞬間，常龍微微撇了撇腦袋，他的拳頭稍微偏離了點目標，「砰」地擊中常龍的右臉頰，滑臉而過。
依維柯駛離三百米后，後面兩輛車隨之跟上。
在聽到一道細微的肌肉打擊聲后，婁虎眼白一翻，雙手抱著右腳又蹦又跳，劇烈的疼痛使得他齜牙咧齒，但半句痛呼都發不出來。
大學美眉嚇得猛地扯起毛毯捂住頭臉，嗚嗚哭泣，「不關我事，我什麼都沒看到……」
「小兄弟，想聽實話嗎？」婁虎眯起眼睛道：「石老大的事情和我並沒有關係，是外來的強龍要搞他……」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是什麼人動的手。」
金楊笑了笑，道：「他的生活就是一部掙扎序曲，從小在社會上打滾，打人，被人打，從小就和成年人一樣體驗世界的黑暗，殘酷和醜陋，我們不能否認，這樣的生活不僅能催熟，也能塑造男人的方方面面，比如身體，精神，閱歷，對抗和拼掙等等。再加上他在清遠年輕孩子心中的號召力，手下兄弟眾多，也不免培養出他的獨立思考能力，以及老大的氣質。」
婁虎在極度高潮中暈了過去。
大學美眉在毛毯里連連點頭，「我走，我馬上離開，我本來就不是本地人，我馬上回老家……」
金楊當初把他撈出來，看重他有氣魄，有擔當，還有狼一般的狠勁；而霍天佐
常龍似乎是頭初出茅廬的新嫩，來勢不減，雙拳照著他的下巴和喉結衝去。
常龍頓了頓回道：「無論什麼方法都可以嗎？」
忽然，她的眼睛餘角看到了來人。她臉上頓時變得潮紅，啊……啊……啊嗚了幾聲。婁虎明顯感受到來自身下的一陣緊縮，他感到身體里有一股不可名狀的刺激即將爆發，他發出亢奮的低吼……
「是啊，男子氣概在於他的氣質上，一種征服一切的氣質。而非欺軟怕硬的氣質。男人無法從美的角度感受其他男人，只能從人品能力等方面感覺其他男人的優勢或劣勢。」夏國華還是覺得荒誕，他竟然和清遠的小霸王成了一夥的？
婁虎的臉色霎時變得一片慘白，狂呼道：「我說，我他媽的什麼都說，別打電話……」
常龍鼻端里發出一道充滿惡意的陰惻獰笑，滲透狹窄的車廂每一寸空氣，令婁虎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你打又打不過我，現在又沒我人多，我吃定你了，虎爺！」常龍慢悠悠拿出手機，裝著要撥號的樣子，再次搖頭道：「看來你是希望你姐去窯子里過下半輩子……」
郭小動的兩名徒弟跟著垂頭閉眼。
常龍鬆開她的手，目光落到大學美眉臉上，不冷不熱道：「大爺今天發了善心，順手救了你，知道么？要是他的手下發現老大不見人影，你的下場可就要無比凄慘，輪你大米算你幸運，把你當出氣筒賣到東南亞或者大卸八塊分屍沉江……」
這一腿的力量之大之剛烈，足以令常龍肋骨碎裂、內臟爆破！
金楊苦笑道：「我們不能代表法律審判他，不能涉及生命。」
常龍豎起拇指。「我喜歡嘴巴嚴實的人。」
他在武江哪吃過這樣的侮辱，當即揮拳朝著常龍的鼻樑砸去。這是在近戰和亂戰中最有效的打擊手段，鼻樑雖硬，但卻維繫眼睛視覺系統的安危，即使不能擊碎對方的鼻樑骨，也可以一招使得對方疼痛難忍，流淚不止而影響視覺，從而失去戰力。
不一會功夫，大學生美眉眼睛穿羊毛外套和牛仔褲，低眉順眼地站在包廂公主身後。
「我操，你……我們之間的事情，要死要活沖老子來，不要涉及家人……無恥，卑鄙……」
「我操……」婁虎知道不拚命就再不會有機會，他以驚人的
「完美……很難說。」金楊淡淡道：「婁虎的嘴巴若那麼松，他也爬不到今天的位置。」
婁虎悶哼一聲，如同夢中剛剛蘇醒。他先是警惕地四下打量，目光掠過常龍，然後倏然從地上跳了起來，見自己赤身裸體，他低罵一聲，不得不再次扯起毛毯掩住下體，腦子裡回憶起些什麼，猛地抬頭看了看窗外，車門外站著兩名大漢，他深呼了一口氣，沉默了三秒鐘，凝視著常龍道：「你們是什麼人？」
包廂公主抬手橫掃三人，「你們，全部閉上眼睛。」
包廂公主鍥而不捨追了幾步，揮舞粉拳敲打車門，「喂……告訴我你的名字，今天你們能成功，有百分之八十可是我姐姐我的功勞哦……」
依維柯在一個昏暗路口停了下來，常龍指了指包廂公主和在毛毯里瑟瑟發抖的大學美眉道：「你們可以下車了。」
和他身後兩名魁梧的年輕人相比，常龍只是個年輕帥氣的男孩，身材也稍顯瘦弱，但是他有屬於他的一種質感，眼睛漂亮得近乎陰柔，五官硬朗卻不失秀氣，眼神透著一股單純又執著的慾望，世上只有一種人，才會擁有這種眼神——獅子型的王者。
媽的這小雜種抗擊打能力不是一般的強，不僅挨了打不退，還能反擊？婁虎剛回過神，常龍的拳頭已流星般砸中他的下頜。
兩名年輕人這才醒悟過來，一人面紅耳赤地撿起沙發四周散落的衣物，一人照著常龍的樣子揭了條沙發毯把女孩蓋住，然後不顧女孩的尖叫掙扎，連頭蓋臉單手扛在肩上。
沙發上的大學生美眉女已經沒有開始時那麼害怕了，她接受了婁虎給予她的一切，逐漸開始用幾乎主動的方式回應他，瘋狂地嘶嚎、挺臀……甚至睜開眼睛近距離地看著進入她生命中的第二個男人。
常龍湊在其中一人的耳朵邊道：「不帶走她，一會婁虎的手下進來了，她估計就得成為出氣包。」
這不是種虛無的目空一切的眸子，而是沉著的自信。再根據常龍剛才直接喊石老九這種不敬的話語和普通話，他心裏頓時打了個突，暗暗警惕，來的莫非又是外地強龍？他媽的石老大到底犯了什麼事情，死了還有麻煩纏身？
常龍也沒用繼續追擊的意思，他打開車燈，盯著赤裸著身體抱
婁虎幾乎被擊了個騰空倒地，他踉踉蹌蹌撞中尾座椅子。能在魚龍混雜的武江獲得自己的地位，婁虎的手下沒幾把刷子怎麼帶小弟，他頓時收起了輕視之心，及時作出反應，右腿急旋，橫掃常龍的小腹！
常龍充耳不聞，示意開車。
「這個開局比我想象中要好。抽根煙？」常龍甩了支煙過去，隨後啪地打燃火機，替婁虎點上，柔聲道：「希望一直這麼好。」
先是一聲沉悶的骨頭斷裂聲，然後是婁虎的低聲痛呼。
常龍眸子一寒，眼神如一道冷電劃破空，直射婁虎。
然而再次令他意外的是，常龍依舊毫不退縮，僅僅小幅度扭了扭腰，他的一記猛力橫掃變成側踢，「佟」地踢中常龍的臀部。
后兩輛車裡的人沒有動，金楊給常龍打了個電話，簡單交代，「要他說出殺死石昆的兇手。」
他夾著婁虎朝衛生間走去，路過兩名高大年輕人的身邊時，朝他們努了努嘴巴，指了指沙發上縮成一團發抖的女孩，「把她也帶走。」
郭小動的徒弟忽然停車，常龍淡淡掃了他一眼，無奈地對窗外的包廂公主拱了拱手，「我叫常龍。我們可以走了吧。」
常龍慢悠悠道：「記得石老九石昆嗎？」
常龍咧嘴沖她一笑，抓起沙發毯隨手一抖，鋪在婁虎的身上，然後單手伸入婁虎的腰部，連沙發毯帶人將他從女孩身上撥了出來。
婁虎經歷太多打架鬥毆，但從來沒見過這樣魯莽的年輕人，話才說一句就動手。他作為「大人物」，自然有「大人物」的尊嚴，當初武江三巨頭最鼎盛時期，亦要給他三分面子。
婁虎倒抽一口涼氣，他媽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一直擔心石昆的兄弟報復，卻沒想到這個他並不期待的結局來得這麼早。
按硬性實力對比，在公平寬敞的環境下，兩個常龍都未必是婁虎的對手。但是在狹小的空間和被動的局面下，婁虎卻沒多少勝算。
「滾……小流氓。」包廂公主玉臉粉紅，「呸！」
「我們再來繼續談談？」
常龍皺眉看了看表。
后一輛車是金楊的哈弗車，夏國華坐在副駕駛席位上，拿著電話聽了半晌，笑著對金楊道：「成功！完美的計劃。」
雖然僅僅只是雛形，但常龍身後兩名年齡比他大，身材比他強壯，拳頭比他粗的
三輛車先後來到一處廢舊江邊貨場。
「兄弟，給個面子，哥會感謝……」
「OK，我明白了。」常龍放下電話，抬頭看了看兩名年齡大他二三歲的年輕人，動了動嘴，「勞駕兩位去車外等等。」
郭小動的兩個徒弟在普通人面前氣場不弱，但是面對常龍時，他們怎麼也鼓不起勇氣，兩人默默下車，「轟」地關上車門。
衛生間的暗門處，性感地包廂公主正焦急的等著他們。看到他們扛了兩個人出來，微微一愕，還是迅速關閉衛生間的內插銷，打開通向外面的一道暗門，一行人穿過細長的走廊，進入一個公共住宅樓道，然後進入電梯，三分鐘之後，一群人上了一輛停靠在門口的依維柯。
常龍再次出乎婁虎的意料，他竟後退一步，然後揮拳擊打一腳踢空的那條右腿，以精確的九十度直角砸中婁虎的外腳背。
「啊……我操……關燈，關燈……」婁虎又疼又氣又羞，破口大罵，「你他媽的變態，瘋子……」
郭小動的兩名徒弟純真的臉上，有著興奮與緊張，也有疑惑。
說完他把頭扭向窗外。
「我靠，不就是穿個衣服嗎？剛才她香艷地現場直播老子也看過……」見包廂公主瞪眼睛，常龍拿起一瓶礦泉水，喝了幾口，不耐煩道：「快點啊！」
「交給常龍搞定，惡人就得惡人磨。」夏國華又是佩服又是奇怪道：「你怎麼把常龍給制服了，這小子還真是天生吃這碗飯的，半天內就制訂出一個完美的計劃？」
常龍打小身子骨瘦弱，在外面只有被人打的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挨打，有的人被打多了也就蔫了，但常龍不同，他就像是一塊強力彈簧，壓得越低，彈得越高。挨打不僅鍛煉了他的體魄和忍耐力，同時也鍛煉了他抗擊打能力以及避免要害部位被擊打的應變力。一般來說，只要不是實力強他太多的對手，和他單挑的下場只會以失敗告終。
常龍的腳步並沒有因為眼前的活春宮和激烈的嗨曲有所變化，仍舊不緊不慢，冷靜地朝大沙發走去。跟在他身後的兩名年輕人則呼吸陡然急促，眼色也有了變化。他們和常龍不一樣，是郭小動從武校裡帶出來的徒弟，長這麼大沒沾女色，按師傅郭小動的要求，在二十三歲前要保持童子身。別說女色，連戀愛都是書本和電影里的稀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