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秘書生涯
第九十五章 麻煩（三）
他的問題金楊還真不清楚，但他若實話實說，姚一民准以為他有意隱瞞。再說姚一民是他不願得罪的人物，怎麼說他也是他的直接上級，省委常委，副省級大員，將來低頭不見抬頭見，有些面子是一定要給的。特別是趙廟和彭放的兩次暗示，他如果真外放，就更不能得罪他。
「哦！知道了。照顧好彭書記。晚安！」
金楊和冷月潭皆沒有理睬她，轉身出門。
可是，不過去，彼此的面子上都不好看。
冷月潭抬眸看了金楊一眼，飛快地縮回去，鼓起勇氣道：「你來京都一趟，我都沒機會盡一盡地主之誼。實在是對不起。」
汪小茹在鏡前左顧右盼半天，也得不出結論。忽然，她想起什麼，走到床頭櫃前，抓起電話，撥了個號碼。
「謝謝你！」冷月潭從來都不懷疑金楊的話，她信一個人和她的信仰一般堅定。
因此他說了一句大實話，「彭書記一直在跑財政部。」
「有事？」
臨掛電話前，姚一民忽然問道：「金楊啊，彭書記去京都辦什麼事情？」
金楊再嘆一口氣，他實在不知道再說什麼好了。
冷月潭頓時羞紅了臉，她知道金楊誤會她的意思，低聲解釋道：「……我是指陪你去飯店大堂開房，你拿了門卡，我再回來……」
「哦！很巧哈！」金楊隨即換了個話題道：「您不給我打電話，我正準備給您打電話的。」
白小芹開心地笑了起來，輕聲道：「我也一樣。已經習慣等你回來，看你睡覺，突然……」
金楊長長嘆了聲氣，「今天學車有什麼進
來到她們的門前，他又有些猶豫。汪小茹雖然性格瘋癲，但以她的家世，不大可能去翻他的行李。自己若真敲門進去，第一顯得小家子氣；二來會被她大大嘲諷一番。
「保健辦的吳攸莉醫生。」
金楊挑眉，不熱心才怪呢。如此千嬌百媚的大美女，平常想看到都難，現在來到他們身邊，他能想象出那些男人們躲躲閃閃的目光和齷齪心理。
冷月潭默默跟在他身後，忽然問道：「我媽還好嗎？聽凝霜說沒去你家了？」金楊一聽這話，心裏當即一緊，有些心虛道：「蠻好，她住進了新房。現在可以徹底放鬆下來享受生活了。」
「注意照顧自己，別吃太油膩的東西，少喝酒……」白小芹如一個嘮嘮叨叨的小妻子一樣。
電梯很快到了冷月潭的樓層。冷月潭默默走出電梯，金楊心一松，她卻忽然回頭道：「金楊，我在京都一直想著你，比想我媽我妹都多！」
金楊無奈地轉身，「你覺得你陪我合適嗎？」
提到學車，白小芹忍不住吐槽道：「教練以前開卡車的，一年四季到處跑的老油子，是個典型的『養魚』教練。早上過來做幾個示範，收幾包學員進貢的香煙，然後就說你們自己練吧。他自己就鑽進駕校的辦公室躲著斗地主去了。我們幾個新來的就跟著早來的師兄們學習。」
電話里白小芹的聲音透著興奮，柔柔道：「我使勁憋著，就是看你會不會和我一樣想你！」
金楊輕描淡寫道：
金楊猛地站起身來，把汪小茹和冷月潭嚇了一跳。汪小茹扯緊被子，警惕地瞪著他，「我警告你，別動歪心思。」
按計劃，他應該隨後再給蘇娟打一個電話，但他忽然想起，自己從趙家晃來的青花瓷還放在原來的房間。
金楊把彭書記讓他宴請西海籍在京精英的事情說了一遍。
「嗯，都很好，很熱心。」
「嗯，什麼？西海省的省委秘書？哦買噶的……我要馬上去死三分鐘……」汪小茹連翻白眼，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她竟然挑一個小秘書玩得不亦樂乎，為此還拉著玉兒一起出了個大洋相。人都被扣留了……
姚一民說了聲，「應該。我馬上安排人把他們的聯絡方式和地址用手機短訊的形勢發到你的手機上。」
身後傳來冷月潭的聲音，「我陪你去。」
「明晚的火車，後天清晨到武江。」
金楊慚愧得不行，匆匆按開電梯開關。
金楊無語，拿起房卡，轉身向電梯走去。
他硬著頭皮走了過去，心中打定主意，頂多坐三分鐘便離開。
金楊呵呵笑道：「師兄們對你好嗎？」
「一整天都沒有給我打電話，把老公遺忘了？」
汪小茹興緻勃勃地把話筒換到另一隻耳朵旁。
金楊盡量保持語氣平穩，「這個我倒是不清楚，秘書長問她的意思是？」
「嗯……」白小芹想起上次按摩的事情，語氣多了些顫音。
金楊知道大概是范陽傳回去的消息。他含糊其辭道：「彭書記的意思。」
「我明天就回來，回了幫你按摩。」
兩
姚一民笑了笑，「沒啥事，隨便問問，我聽人說她去京都開會，和你們坐同一趟列車去的。」
「我今天第一次搬樁，胳膊又酸又痛……對了，告訴你個好笑的事情，一個師姐上次沒有過，這次又跟我們一起學。她膽子特小，下午上路拉練，她看到對面一輛沖了過來，嚇得仍了方向盤，抱住了旁邊的師傅。師傅連忙一個急剎，臉都嚇白了，半天沒有講話。坐在後排的人，個個撞了頭，我還好，就是差點扭到脖子。」
吳醫生？她不在彭放的房間里？金楊一時間有些進退難捨。深驚半夜陪領導的女人坐咖啡廳喝酒，傳出去不死也脫層皮啊！況且盯她的不止是彭放一人，還有安家傑。
「哦！我知道了，後天我去接站。問你個事，聽說你們這次去京都沒有和駐京辦聯繫？」
「晚安！」金楊放下電話，心中思緒完千。姚一民不會平白無故打個電話問駐京辦，他是想暗示什麼呢？還有范陽的嘴臉，證明駐京辦完全成了安家傑的自留地。比起冷月潭，汪小茹還真算不上麻煩。
說完朝房門外走去。他一直被這個問題糾結，其實很簡單，再去開間房睡覺便是。
他正尋找座位時，一個角落裡穿出一道聲音。
冷月潭語氣清淡道：「我睡沙發。」
「傻妞……」汪小茹樂得哈哈大笑。
「哦……」姚一民沉默半晌，欲言又止道：「聽說吳醫生也在京都？」金楊一驚，這件事
說完沖他嫣然一笑，金楊一陣眩暈，電梯門緩緩關閉，把他和她分隔為兩個天地。
等他們離開后，汪小茹騰地起身下床，赤腳來到穿衣鏡前，上下打量著自己，喃喃道：「我變醜了？還是這男人真是吃素的？」
按原則，姚一民作為省委大管家，理應掌握省委書記的動向。但無奈彭放一直對他不冷不熱，許多事情直接越過他。
金楊和冷月潭來到飯店大堂辦理開房手續。
想到這裏，他緩緩離開。但經過一翻搗鼓，他睡意全無，回房間也無聊地看電視上網。想了想，他決定去飯店的咖啡廳喝杯酒。
「金處。」
如果房間里只是冷月潭在，他肯定放心，但有個喜歡把事情搞得天翻地覆的汪小茹在，他心裏沒底。於是，穿上外套，起身來到室外。
金楊你嘿嘿一笑，「豈止是想，我都快想瘋了！」
越來越複雜了，讓他怎生是好呢？出了電梯，金楊不由自主掏出了煙，點了一支，吸了一口，再長長地吐出，彷彿能藉此吐出心中所有的煩惱。
金楊無可奈何地嘆了聲氣，反問道：「你和那瘋子一起晚上能睡得安穩嗎？」
放下電話，她仰身倒床，雙手握拳，呻吟道：「我要瘋了……」
金楊抬頭望去，一道身影坐在稍微顯黑暗的角落裡。
金楊掛了電話，打開短訊箱，看了看目錄和聯繫地址及宅電，辦電和手機號，心想明天早上再具體聯繫。
來到新開的房間，金楊走到玻璃前，抽了幾口悶煙，手機鈴聲刺耳的響了起來。
明天他還要面對郭正海，要宴請錢午他們……該處理的事情太多太多。他想著想著，忽然想起一天都沒有蘇娟和白小芹的電話。他忍不住撥通了白小芹的電話。
姚一民的聲音透著深深的疲倦，嗓音也有些嘶啞，「哪有睡覺的時間，我已經十幾個小時沒合眼了，不停地開會，現場會，布置會，動員會……彭書記什麼時間回來？」
在等待登記的間隙，金楊看了看冷月潭，「你不準備回去？」冷月潭搖頭，低聲道：「我要看著她。」
這時金楊的手機傳來短消息的提示音，他說了句，「你早些休息，我還要處理個事。」
乘電梯來到咖啡廳，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半，咖啡廳沒有幾個客人，播放著舒緩的歐美經典音樂卡薩布蘭卡。
她似乎怕金楊不理解似的，還回身指了指房間，「我回這裏。」
「你……明天就要離開京都嗎？」
鏡中的女孩有著健康光潔的小麥色肌膚，這是常年日光浴的結晶。即便用放大鏡也找不出一條皺紋和一點瑕疵；星星般的眸子透著清澈的光絲，長長的羽睫忽而慵懶忽而挑釁；挺直的俏鼻精巧得如同象牙雕琢，驕傲而自信地挺立；接下來是天鵝似的美頸，極為翹挺的胸部，肉肉地小翹臀，一雙充滿力感、運動型的美腿……
「是的。」金楊補充一句，「領導的命令。」
「喂喂，我讓你查的那個人，有結果沒有？什麼，你給我打過電話？哦，我的確關機了，你現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