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翻身記》第四卷 直抒胸臆且盡歡

第七十七章 周末(二)

第四卷 直抒胸臆且盡歡

第七十七章 周末(二)

金楊在警校就聽劉大鵬講了個故事,說某剛調任的市局長給市委書記打電話,而且打的是私密電話,該市委書記一看是生號碼,但人家又知道他的私密號碼,他不能不接。
「哦!畢處知道是什麼事情嗎?」
這位局長原地踏步了七年,直到市委書記高陞后,他才稍微提了提,不過屬於他的時間已經流逝,再也沒有機會了。
市委書記心中不豫,從此後,他對這位局長就沒有好臉色。
彭放那邊已經不動聲色掛了電話。
金楊的汽車快進入武江市區時,忽然接到畢節的電話。
金楊也沒提他們夫妻為什麼吵架的事,而是陪著他東扯西拉,金楊相信,天南海北的扯,總能扯到范教授感興趣的事物上。
說到這裏,他冷笑著對吳攸麗道:「是不是他?」
吳攸麗沒有回答他,而是引著他走向客廳,語氣微帶嘶啞道:「不好意思,客廳有些凌亂。你喝茶還是礦泉水?」
金楊在白山警務區時經常看球,有時一熬一通宵,但現在他哪有工夫看球。
范教授猛咬牙齒,低聲怒斥道:「她懷了孕……」
「你好!畢處!」
所以他從來沒有抱著我是你的「恩人」這種角色去定位。
金楊憑她的口聲判斷,猜測她大概是吳家的保姆,他回答,「我是吳醫生的朋友,我姓金,叫金楊。」
「方便嗎?」金楊的腳剛踩進大門,從房間里衝出一個男人,冷嗖嗖地瞪著金楊,「你是誰?」
金楊一時沒會過意思,接著臉色大變。
金楊一看形勢不對,彭放是讓他來勸和的,他可不能因為自己的到來再吵起來,否則,一旦事態升級,沒準就會影響到西海省的穩定格局。
「是的,不可能。」金楊隨之和他相約幾時見面敘敘舊后,便結束通話。然後把車停靠在路邊,彭放找他,這個事情可大可小,他必須想想。
金楊還沒來得及答話,吳醫生的老公上下打量著他,冷聲道:「你是她什麼朋友?她都可以當你媽了,還朋友?」
「……你去一下吳攸莉醫生的家,她和他丈夫鬧了點矛盾,男人動了手,你去勸勸,勸不動,就帶吳醫生離開。一定注意影響。」
「金主任好!你在開發區嗎?」
「彭書記好,我是金楊。我已經到達武江。」
整個客廳里就剩下金楊和吳醫生的老公。
進入小區,他先把奧迪開到了蘇娟的樓下,沒有看見燈光,他便開去了吳醫生家的樓前,停車,出門。摁響門鈴。
范教授一開始還不大怎麼情願和他說話。但架不住金楊的軟磨工夫,加之又聊到他感興趣的德國足球的話題。
上了路,他直奔省委大院而去。
金楊朝吳醫生揮了揮手,吳醫生無奈地和保姆進了房間。
電話里沒有聲音,只聽到一陣腳步聲,兩分鐘后,電話里才傳來彭放的聲音,「我在接待部委的客人。有件事情要你去辦一辦。」
吳攸麗臉上的優雅頓時不復存在,她憋紅了臉,轉身對金楊道:「我們去書房,別理他。」
金楊苦笑,他想起了在白山當警長那會,他有個手下叫小黑,是他的跟班兼跑腿,同時還是他的手紙。有什麼不方便的事情都讓小黑出頭。
「我們?」她老公陰陽怪氣道。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吳攸麗左邊是省長安家傑,右邊是省委書記彭放,站在中間的她一旦出事,左右都不得安寧。左右不安寧,西海也就不安寧。
「吳醫生,你先去忙,我陪姐夫聊聊。」
而且金楊也表明身份,他在白浪經濟開發區工作,喊吳攸麗為姐。
一般給領導打電話有個規矩,一定要在領導之前說話,不熟悉的一定要立刻報上自己的名字,甚至報出職務提醒領導。特別是這類「保密電話」。
吳攸麗的家在御景齋,和蘇娟是同一個小區。
吳醫生的老公四十歲,比吳攸麗還小一歲,姓范,叫范志強,武江大學教授,前年去了德國做交流學者,出國兩年,上個星期才回到國內。
「沒有,我剛回武江。怎麼了,開發區有事?」金楊心中一緊,趕緊降低車速。
「你到底要怎麼樣?」吳攸麗氣極。
「您吩咐。」
對於彭書記新任秘書的電話,金楊不敢絲毫的馬虎,哪怕畢節是他推薦給彭放的。但他高中時和劉壯的關係一度因為友情多寡而緊張,金大伯曾給他講了個道理,說:「人與人之間的給予。給的人覺得自己給了一千,接受的人卻覺得只有五百。不管是給以還是被給予,過程到頂后,都會有一半的心理落差,甚至更多。」
接通后,這位市局長由於某種原因,以為還沒有接通,於是他沒有說話。但是市委書記知道接通了,對面沒說話,他以為是某個級別更大的領導,於是小心翼翼問:「請問您是?」
談著還跑進房間拿出他在奧林匹克體育場的照片,還有和一些球星和合影。
范教授頓時放下了警惕,話匣子一下打開了,他談到了德國慕尼黑,談到了他支持的球隊拜仁慕尼黑和奧林匹克體育場。
可這件事情是萬萬不可讓外人知曉的。甚至於連彭放的秘書畢節都排除在外。他只能咬牙接受任務。
金楊倒抽一口冷氣,「好,我馬上去。」
「哦,你等等……」
連續抽了兩支煙,反反覆復想著這事兒,越想越覺得沒有頭緒,最後索性不想。反正不是好事就是壞事。他希望是前者。
他撥打的是彭放的保密電話。
門上的話筒傳出一道警惕的聲音,「你找誰?」
吳攸麗沒有刻意掩蓋,也沒有驚奇,彷彿早已知道,她淡淡一笑,「請進!」
金楊的心情很複雜,他既為彭書記對他的信任而歡喜,但也為難去做這種事情。一來師出無名,二來他現在的身份也……不是很低,如果有一絲可能,他就會打小黑的電話,把他找來替代。
總算他還有點足球知識,范教授說到羅本,他扯克林斯曼,范教授說里貝里,他說巴拉克。總之能勉強湊合,最後當他說自己也是拜仁的擁躉時,范教授以為遇到知己,激動地去酒櫃拿來酒和杯子。金楊也不客套,幾杯紅酒下肚,范教授臉色泛紅之時,金楊才壓低聲音問,「姐夫,你和吳姐為什麼吵架,還動了手?」
這位局長一聽,慌道:「我是某某局長……」
「你回武江了,回得正好。」畢節壓低聲音道:「彭書記找你,讓你趕回武江,直接去他家。」
金楊楊了楊眉,笑著道:「我是吳醫生的朋友,我姓金。在白浪開發區工作。」說到這裏,他看了看吳攸麗,「這位就是姐夫吧?」
而他現在官越做越大,卻彷彿越混越倒退,竟然要給別人當手紙。而且西海幾乎所有官員都會為爭當手紙不惜打破腦袋,甚至於為當上彭書記的手紙而驕傲竊喜。
本想先給大伯或者小芹打個電話,但一想吳醫生家的事情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需要多長時間處理?他也就放棄了電話通知,驅車直奔吳醫生家而去。
不一會傳來開門聲,門后正是吳攸麗,看得出她有過臨時梳洗,但眉角處卻仍然露出紅腫的傷痕。
畢節很誠懇地回答道:「真不知道。不過下午下班前,彭書記接了個私人電話,臉色不是很好,或許是我看錯。你知道的,要想從彭書記臉上看出什麼,簡直不可能。」
到達省委大院前十分鐘,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先給彭放打個電話。
電話半分鐘後接通。
當然,這也不是說他的仕途就毀在一個電話上,這隻是其中一的點面。
范教授上星期才回,而吳攸麗已懷身孕,這尼瑪不管是左的還是右的都是大麻煩。天大的麻煩!
「我和你有什麼好聊的?」她男人一臉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