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城裡城外
第十三章 破城、殺人！
「牧城軍隊聽令，進攻！」杜蘭德臉上露出一絲森然殺氣，大聲吼道。
傑爾夫仰頭倒在地上，遺憾地沒能在死前最後嘴賤一次，氣絕身亡。
「那您呢？」白虎見杜蘭德破開神聖壁壘之後，就沒有繼續做些什麼的意思。
於是他低聲解釋了一番：「聖騎士的後裔中，再次出現神聖永輝騎士的比率比較高，所以我們這些聖騎士的直系後裔在聖城中的地位都比較高。我的實力……唔，雖然不算很強，但聖騎士後裔這重身份，讓我有機會進入評議會。事實上評議會中有三成人員都是歷代聖騎士的後裔。」
傑爾夫身子僵硬，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條小巷中，兩名侍衛已經變成屍體，就倒在不遠處。但傑爾夫完全沒心情理會為自己而死的侍衛，他死死地、彷彿要將眼珠子瞪出來似地盯著前方。前面十米處的，站著杜蘭德。
傑爾夫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見杜蘭德始終不說話，不由捏了把冷汗，小心翼翼地問：「我能走了嗎？」
城頭上的士兵們獃滯地看著那個不斷擴大的缺口，由於太過震驚，他們一時間沒能想起來要逃跑。神聖壁壘啊，這可是歷代神聖永輝術士的心血凝聚，居然也擋不住杜蘭德的野蠻攻殺嗎？
像是丟進油鍋里的火苗，城頭上陡然炸開了窩，士兵們再也不聽穆雷的指揮，開始奔逃。
穆雷視野中的最後一幅畫面，是數萬個迷你白塔統統化為灰燼的場面。
說完便消失在白虎面前，以白虎如今的實力都沒能看清他是怎麼離開的。
與此同時，紅袍杜蘭德和藍袍杜蘭德已經掠上城牆，化為兩道迷濛的影子，縱橫斬殺
一時間，不少士兵明顯流露出絕望，腳步開始不由自主地向後挪動。
「不是。我……我太弱了。」
「唉。」白虎嘆了口氣，為某個愚蠢無能的聖騎士後裔默哀了一下，然後一拎東輝十字，投入到戰鬥中去。
杜蘭德微微一笑說：「看你胸前的雙十字紋章，應該地位不低吧？傳聞中，純白聖塔中有一支『天國術士團』，實力強勁無比，你是其中的成員嗎？」
圓弧形的劍光連續閃爍了幾次，將幾名後退的士兵當場腰斬。然後，穆雷高舉起沾滿鮮血的長劍，臉色猙獰地說：「臨陣脫逃者，死！！」
果然，士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誰忽然大喊一聲說：「還愣著幹什麼？想活命的都快點逃啊！傑爾夫大人都逃跑了，我們還呆在這裏幹什麼？」
「有下輩子的話，記著少說點話，把嘴巴管牢一點。」杜蘭德隨意笑著，拍了拍手，然後伸手在傑爾夫的胸口處推了一下。
「我記得，第二重城牆也有神聖壁壘？」聖城一共有三重城牆，每一重城牆上都有那種迷你白塔，自然也有三重神聖壁壘。
永輝一方的軍隊已經徹底亂了。傑爾夫在兩名貼身護衛的保護下，狼狽地向城下而去。穆雷滿頭大汗，憤怒卻又無力地呼喝著，聲音卻淹沒在混雜的聲浪中間。大勢已去，局面已經不受穆雷控制了，其實這一戰的勝負如何從一開始就與他無關。
杜蘭德心念一動，血脈能力「高速再生」發動，手指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愈合，骨骼複位，韌帶重續，血肉再生，最終皮膜自行縫
可惜的是，如今杜蘭德已經破開壁壘，他可是血脈境的半神強者，如果讓這些普通士兵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跑的話，豈不是丟臉丟大了？
聖騎士的子嗣都臨陣脫逃，士兵們會怎麼想？
亂軍之中，白袍人庫拉看了看之前巨人化的杜蘭德所在的位置，又回頭看了看聖城中心純白聖塔的方向，最後轉頭遙望北方大海的方向，目光閃動不已。
杜蘭德笑著走上前來，一臉平和，甚至帶著親切的笑容說：「沒什麼啊，就是想問你點事兒。你之前在城牆上不是挺能說的嗎？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說個夠。」
杜蘭德說得不客氣，傑爾夫心中卻反而有些欣喜，看起來，對方似乎不準備殺死自己？不然的話怎麼會問這些事情？
牧城的軍隊從他兩側開過，吶喊著沖向城池。黑德森一人當先，也化為一尊巨人，雖然比杜蘭德矮小不少，卻依然氣勢驚人。
「哦——」
砰！
「大概吧。」傑爾夫啞著嗓子說。
熊熊火焰從豁口中湧入壁壘內部。杜蘭德狂笑一聲說：「定位追蹤！」
「……哦，原來如此。」杜蘭德若有所思。
傑爾夫死死咬著嘴唇，看著近在眼前的杜蘭德，一時間有些拿不準對方在打什麼注意，哆哆嗦嗦地問：「你你你……你想……問什麼？」
「……是的。」傑爾夫低下頭。
傑爾夫是聖騎士的後代，是評議會中的成員，雖然不學無術，實力差勁，智商不高，但他的地位和身份可是擺在那兒的！
火系擬龍吐息！
「嗬……嗬……」傑爾夫怨毒地看著杜蘭德，似乎想要詛咒
穆雷見狀臉色狂變。
「呼。」
光球乍現即收，吞噬了十多名守城士兵，他們連慘呼都來不及發出就被化為虛無。光球消散之後，迷你白塔也被炸得只剩下一截破爛的短樁。
杜蘭德抬起眼皮：「你想回第二重城牆裡面？」
說著一指頭點在傑爾夫咽喉處，將他本想要說的一句話截在了那裡。
神聖壁壘破碎之後，杜蘭德身上散發出來的強悍半神氣息也通過缺口，傳遞進來。那是一種讓傑爾夫心神俱顫的恐怖氣息，而且傑爾夫從中感受到了強烈的殺意。而且他很清楚地感受到：那一縷殺意，是直衝著自己來的。所以他要逃跑！
「杜蘭德……你，你要幹什麼？」傑爾夫結結巴巴地說。
擬龍吐息忽然分裂為數萬道火流，每一道火流，都準確地落在一尊迷你白塔上，然後在很短的時間里將白塔燒成焦黑。
他的身影悄然虛淡下去，很快消失不見。
他一拳轟開了聖城緊閉的大門，如狼似虎的牧城大軍立刻蜂擁入城。
「城主大人。」白虎經過杜蘭德時停頓了一下，仰頭看著還沒有恢復成人類體型的杜蘭德問，「進城之後，怎麼做？」
事實上，真正的永輝精銳們並沒有出現在城牆上。按照聖騎士的想法，最外層的神聖壁壘至少能拖住杜蘭德一個月才對。
杜蘭德咧開大嘴笑道：「什麼神聖壁壘？什麼永不陷落？給我破！」說著雙手齊上，奮進全身力量狠命向兩側一撕！
「那你這雙十字紋章怎麼來的？」杜蘭德眉頭微皺。
穆雷猛地
「逃！閃開點，別擋著路！」
他的話音剛落，傑爾夫的聲音緊跟著響了起來，就好像跟他唱反調似的，傑爾夫用力扒開持盾士兵的陣列，一聲發喊，屁滾尿流地想要逃下城牆。
那一排迷你小塔不斷放射出白色光束，融入壁壘，想要修復缺口，卻只是徒勞。
杜蘭德狠狠一指頭戳穿了壁壘，咔嚓咔嚓的響聲中，乳白色半透明壁壘露出一個豁口。神聖壁壘，這個在永輝之人心目中的絕對防禦力量，竟然真的被攻破了！
杜蘭德拖了一個長長的音節，然後頗為惡意地笑起來，「既然如此，為了避免你又躲在第二重城牆的神聖壁壘後面各種嘴賤，你還是……去死吧。」
「給我開！」
杜蘭德唇角溢出一絲笑意說：「第三重城牆和第二重城牆之間，居住著大量永輝貴族，先把他們掃蕩乾淨吧。願降就降，不降便戰，沒什麼好說的。」
「我？」杜蘭德一點點恢復成人形，轉頭對白虎笑笑說，「我先去抓老鼠。」
「該死的！傑爾夫，你給我回來！」穆雷氣得臉都在哆嗦，這種時候最忌諱的就是自亂陣腳，他幾乎可以預見傑爾夫的逃跑會造成多麼壞的影響。
杜蘭德怒吼一聲，奮力把豁口撕得更大，紅袍杜蘭德和藍袍杜蘭德同時一跺虛空，一個閃身，就從豁口處進入到壁壘內部。
放大版的食指破開壁壘的時候受了傷，骨骼都扭曲了，皮開肉綻。
「成為評議會成員就沒有實力要求嗎？」杜蘭德嘲弄地看著對方，「你看，你才四級而已呀。」
這
其中一道火流找上了穆雷，這個盡忠職守的外牆守城將領哼也沒哼，就被燒成了虛無。
傑爾夫做了一個吞咽口水的動作，卻發現嘴裏一片乾涸，勉強鎮定下來說：「聖塔還有一個評議會，我是評議會的成員，所以才有雙十字紋章。」
「比起最外層城牆的神聖壁壘，第二重城牆的神聖壁壘應該防禦力更強吧？」正如城牆一重比一重高，神聖壁壘也一重比一重防禦強。這是杜蘭德之前已經調查過的情報。
逃。這是他腦海中唯一剩下的想法。
杜蘭德長長出了口氣，看著眼前寸寸瓦解的乳白色壁壘，微微一笑，然後收回手掌站定。
強橫的蠻力之下，號稱永不陷落的神聖壁壘，崩潰了。
聖騎士的後裔理應是最晚撤離的，理應是勇氣的象徵，理應戰鬥到最後一刻，但傑爾夫卻已經被內心的恐懼所主宰，根本顧不了這麼多，玩兒了命地跑。
……
這些迷你白塔可都是神聖壁壘的能量來源啊，每損壞一個，都會對大陣產生難以彌補的傷害。關鍵是現在根本沒人能阻止杜蘭德。紅光與藍芒不斷閃爍著，每閃爍一次，都會有一個迷你白塔被炸上天。這時，巨人化的杜蘭德本尊忽然發出一陣悶雷般的狂吼，深深吸了口氣，然後狠狠吐出大片橘紅色的烈火。
「巨人化……？這倒有些意思啊，難道那傢伙身具濃郁的巨人血脈？」庫拉有些疑惑，認真想了一會兒，低聲喃喃說，「跟那些海里的傢伙們說一聲吧。」
「是，可以嗎？」
「快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