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戰爭秘辛

他臉色連續變化了幾次，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物事，正是從黑德森體內取出來的那個小碎片。

要知道子神器都禁不住杜蘭德的刀斬，西輝十字就是被杜蘭德親手斬斷的。這枚小小的碎片卻可以扛住他的全力一刀。這麼看來，這碎片還真有可能是巨人族的神器上剝落下來的。

之後的九年，巨人一族的殘餘勢力被大規模撲殺清洗，直到九十九年戰爭的第九十九年，大陸上的最後一名巨人被殺，巨人一族覆滅，戰爭就此畫下了句點。」

杜蘭德看得很認真，也很細緻，漸漸的，一副歷史的畫卷開始在他腦海中展開成型。

據說永輝十字槍也在那一戰中破損了，但這種說法遭到了不少學者的駁斥，因為四方四輝子神器似乎是在那一戰之後孕育的。如果永輝十字槍破損的話，一件破損的神器怎麼還會孕生子神器？我比較認同這一說法。

神器？

這場戰爭算是位面歷史中的一大謎題了，戰爭中傷亡太大，許多戰爭秘辛都埋葬在了戰火與血肉之中，沒有流傳下來。

筆記中很快給出了答案：「那場爆炸之後，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我始終認為一定發生了什麼。

杜蘭德對九十九年戰爭的了解也不太多，只知道那是一場人類與異族間爆發的浩大戰爭。人類一方以永輝騎士之域為首，異族一方則以遠古巨人族為首。

他連忙繼續看下去，學者筆記卻沒有再提神器的事，開始描述那一場巔峰大戰的結果如何：

「九十九年戰爭？」杜蘭德心中一凜。

「有些意思啊。」杜蘭德來了興趣，定了定神，翻過扉頁，開始認真研讀下去。

看這位學者的筆記扉頁的內容，莫非……那場戰爭中還藏著某些重大的秘密不成？

「唔……」杜蘭德眉頭微蹙，到目前為止，筆記中記錄的和自己已經知道的沒有太大出入，只是多了不少考證記錄而已。

戰爭爆發第九十年，巨人一族主力軍團被困殺，第一代聖騎士再次對戰巨人王。戰鬥過程難以考證，結果似乎是巨人王自爆身亡，聖騎士重傷。

戰爭爆發得很快，雙方似乎都沒有留手的打算，一上來就連續打了好幾場狠的，結果戰爭規模迅速擴大，並將大陸其他種族也波及進來，進而演化為一場人類與異族間的大陸戰爭。

而且是『雙方』『都』亮出了神器？！

然而接下來筆記中的一句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隨著戰鬥日趨白熱化，永輝和巨人都打出了真火，第一代聖騎士與巨人王約戰，結果不分勝負。我們有理由相信：那場驚天大戰之中，雙方都亮出了各自的神器。」

巨人一族莫名地開始敗退，一敗再敗，那感覺……就好像之前的所有優勢，都在一夜之間化為泡沫般，輕輕一戳，就破了。

震蕩波及很廣，範圍大到……大到我們根本無法測算其能級大小！因為太大了！那段時間，好像整個大陸的海岸線都在爆發海嘯！大地龜裂，山脈崩碎，彷彿世界末日來臨一樣！

那永輝最後是怎麼贏的？

杜蘭德驚異莫名，言下之意就是不僅永輝一方有神器，巨人一族中也有神器？除了永輝十字槍之外，大陸上居然還有另一件神器？

「但這也太奇怪了吧……」杜蘭德低頭沉吟不語。

「難道說，這個小東西就是巨人一族神器的碎片？」杜蘭德的臉色變得有些精彩。

寫下筆記的這位學者採用的是編年記錄法，有條有理，可能因為只是筆記的緣故，各類信息、論據和考證略顯繁雜瑣碎，文字不太正式。

接著看下去：

之前他以雙刀分身斬擊這枚碎片，都無法將其破壞，可見其硬度之高。

「……那一戰很蹊蹺，太多難以解釋的事情了。最大的疑點就是巨人族的忽然敗退。還有，巨人族的神器下落也成了一大歷史謎題。

杜蘭德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巨人一族有神器」這一點，對他已經是一個不小的衝擊，之前杜蘭德一直以為永輝勝就勝在擁有神器這一大優勢。

天空中，忽然亮起一團極端明亮的光。

這幾乎是一個不可調和的矛盾，永輝與巨人都認為自己可以壓倒對方，於是，戰爭就在太陽時代徹底終結的同時，轟轟烈烈地爆發了。

總之，天空中沒有任何徵兆地爆發出強光，不明源頭，不明理由。緊急著，就是一場波及整個大陸……不甚至包括了大陸周圍海洋的劇烈震蕩！

「……戰爭的轉折，大約出現在戰爭爆發第六十六年到六十八年之間的某一刻。

然後就來問題了：舊王被打倒了，誰來當新王？

寫到這裏，筆記差不多已經翻到頭了，大量經過反覆考證的證據，以及諸多資料，全都有力支撐著學者對戰爭的描述，由不得人不信。

目前最有可信度的一種說法是：巨人族的神器在與永輝十字槍的碰撞中徹底損毀，然後破碎成無數碎片。這一結果是令人痛心的。」

永輝開始反攻，兇悍而殘忍。這些年來我在大陸各地找到了不止一個掩埋大量巨人的大坑。解剖結果表明他們中大多是被活埋的——顯然是被永輝的軍隊活埋的。

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才會引起那麼強烈的爆發？難道是兩顆星辰在位面外彼此撞擊了？」

如今這位學者居然說戰爭中期時永輝便落入下風，而且傷亡應該不小，節節敗退到這個名為「西西里」的要塞才勉強穩住的樣子。

同時他也感到有些疑惑：爆炸、強光、震蕩，看起來應該是某種波及整個大陸的恐怖災難吧，為什麼會被學者稱為「戰爭的轉折點」？

雙方大戰了整整九十九年，結果巨人一族覆滅，直接導致位面的純力量規則受創，連帶著所有與力量規則有關的種族與職業都被削弱了，程度各不相同。

按照筆記中記載，戰爭爆發之前，正值太陽時代末期，由太陽精靈們建立的王朝早已名存實亡，最後還是被永輝與巨人聯手覆滅的。

根據筆記中的描述，戰爭前半段巨人族是佔優勢的，期間也沒有犯過戰略上的大錯，然後天空中一場莫名其妙不明原因的劇烈爆炸，巨人族就忽然不行了？

是的，光，而且是非常、非常、非常亮的光。

想了好一會兒，杜蘭德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於是繼續翻到筆記本的最後幾頁。

杜蘭德越看越入神。有關筆記中記載的這場爆炸，他可從來都沒聽說過。

「戰鬥結果應該是不分勝負。經過我們這麼多年來的考證，以及對可能的幾處戰場的勘察，第一代聖騎士應該是落了下風的。最終結果雖然沒能分出勝負，但聖騎士恐怕在那一戰中受了無法彌補的傷勢。戰爭中期，以永輝為首的人族漸漸落入下風，退守西西里要塞，具體位置大約在今天的西西里山脈東麓。」

紙面上記載著這位學者提出的不少疑問和假說，還有戰爭中諸多謎團的整體羅列：

讀到這裏，杜蘭德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經過這些年的研究，我們猜測天空中的強光應該是一場爆炸所致，而震蕩則是爆炸之後造成的衝擊波。這是最有可能的解釋了。

一場爆炸之後，巨人一族就開始節節敗退，這是什麼道理？

在這裏我不得不連續強調三次，因為在數年之前，我和我的同事們一起對那一時期的岩層進行了勘探與研究，從岩層灼燒與晶化的程度來看，那一次不明理由的強光的亮度，恐怕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各個異族中，也流傳著『第二個烈日導致族人大批目盲』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