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殺手鐧

說著杜蘭德起身，伸了個懶腰，說：「如果沒別的事，我先走啦。」

塞爾東抬起眼皮，看著王座之下恭敬而立的斯內爾。

後來凱恩斯倒是稍稍透露了一些塞爾東和夜翼之間的關係，杜蘭德才知道原來夜翼和米洛是親生姐妹的關係！

杜蘭德沉默了一會兒，平靜下來，問道：「所以，您到底想說什麼呢？」

這一次，杜蘭德沉默了許久。

杜蘭德收斂了笑意，前所未有地認真看著凱恩斯請教道：「請問，殺手鐧這個身份，究竟意味著什麼？」

說到這兒，凱恩斯目光隱隱發亮：「也就是說，強度與全面性、潛力、屬性效果——這三方面全都幾近完美！杜蘭德，我剛才說你是我們未來最強大的戰力，沒有之一，這並非誇大其詞，而是我的心裡話。」

「要努力啊，殺手鐧小朋友。」凱恩斯站在大殿門口，看著杜蘭德的背影喊道。

「引動的血脈共鳴壓過青色憤怒一籌，則說明你這一刀型血脈能力的『潛力』，比起青色憤怒更勝一籌！」

「而在之前的扎古力山脈中，你以30個單位以下的能級，所斬殺的所有矮人，都是你的刀對矮人強力克制的佐證！這又是由你的刀的『屬性效果』決定的。也許還有和你的血脈能力同樣強大、且潛力巨大的能力，但只有你的刀，完全克制黑色矮人的變態防禦力。」

凱恩斯皺眉：「我老人家說了這麼多，你有沒有好好聽進去啊？」

凱恩斯不會無緣無故地和自己說這些，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杜蘭德強調他的重要性，其實是沒有必要的。

「不過，如果用更精準的語言來說，所謂殺手鐧，其實並不是杜蘭德這個人，而是……他的刀。」

凱恩斯感嘆道，「那真是……強大到近乎變態的神級能力！當年馬努斯覺醒青色憤怒這一血脈能力的時候，也引動了巨大的血脈共鳴，這一點上，你們倆倒是有些類似。不過馬努斯自己也承認了，他當年引起的動靜，其實比起你還稍遜一籌！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嗎？」

凱恩斯這才笑了：「這還差不多。」

「恭喜大人重新調整好心態。」斯內爾推了推黑框眼鏡，微笑道，「印象中，那個被稱為『水魔妖刀』的塞爾東大人，似乎又回來了呢！」

杜蘭德坦然點頭道：「是，相同能級下，我能擊敗塞爾東，恐怕說明我在規則方面已經不亞於神袛了。」

長時間的對視之後，杜蘭德忽然笑了：「凱恩斯大人，夜翼常跟我提起您，說您是森德洛最德高望重、最憨厚老實的一位神袛了。不過看起來，您比我想象中狡猾啊，這一番話說得我都熱血沸騰了呢！」

「能成為森德洛神袛的人，當然不簡單！比方說……我。」塞爾東坐在要塞中新建的屬於他的大殿之中，王座之上，默默想著。

「換言之，你是……我森德洛的『殺手鐧』！」

「很遺憾，沒有。」

「要感謝夜翼的那一番話呢，讓我醒過來了。正如她所說，我不能再走偏了啊。你說是吧，斯內爾？」

「意味著從這一刻起，你必須錘鍊自己！保護自己！必要的時候，還需要隱藏自己！」凱恩斯凝視著杜蘭德，肅然說道，「不只是為了你自己才要做這些，也不只是為了你的親人朋友，更要為了森德洛保護好自己！拋開梭羅的預言不提，我堅信！杜蘭德，你絕對是未來森德洛的希望！！」

「說結論吧。」

「你是獨一無二、而且無可替代的。」

「青色憤怒？」杜蘭德看著凱恩斯。

這就能解釋之前夜翼的不少奇怪表現了。

凱恩斯深吸了一口氣，難得地起身揮舞著手臂，激動地說：「能擊敗塞爾東，說明你的刀的『強大與全面』程度，已經不亞於神袛。」

「調查結果如何？」塞爾東淡淡問道。

杜蘭德臨走時，凱恩斯還幫水神塞爾東說了些話，他大概也聽說了杜蘭德和第九番隊、和塞爾東之間的劇烈矛盾，所說無非是些幫塞爾東洗白的好話。

這一刻，斯內爾一向溫和的臉上掛著一個咧嘴大笑，好像毒蛇：「換言之，他的血脈能力他的刀，是能夠被、奪、取、的類型。」

「初步結論已經有了。」斯內爾說著取出一個奇怪的儀器，正是最後一戰時，用來觀測記錄杜蘭德的那個古怪儀器。

「正是！」

果然，凱恩斯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道：「跟你說話很省事。杜蘭德，我聽說了，你和塞爾東的那一戰。以同等能級力戰一名神袛，還能戰而勝之，那絕對是足以載入史冊的一戰！相信那一戰之後，你對自己的戰刀中蘊含的規則之力的強度，也大致有了一個認識吧。」

杜蘭德眼神一動：「從半神時期開始，一直沿用到神級，卻始終能保持強大的能力嗎？」

也是一種本事呢。

眸中閃過一絲明悟，杜蘭德瞭然道：「所以，青色憤怒，其實是馬努斯大人的血脈能力？神級血脈能力？」

凱恩斯嘆了口氣搖頭道，「矮人的那種防禦力，似乎是『絕對的防禦』，是不可降低的。我們毫無取巧的方法，正面攻破的難度卻又那麼大。正因為黑色矮人的強大防禦力，才導致我們戰鬥法師在一對一的同級對戰中，很難戰勝那些黑疙瘩。所以，杜蘭德你的刀才會如此重要。」

雖然知道凱恩斯那番話抱有一定的目的性，但是，杜蘭德並不反感，反倒有些欽佩。

凱恩斯點頭：「你說的不錯。可你知不知道，『青色憤怒』其實並非馬努斯成為雷神之後的手段，而是在他半神級別時，就已經掌握的絕招！」

杜蘭德摸了摸鼻子，看著凱恩斯笑道：「您這麼說，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呢。我也知道我的刀克制黑色矮人，不過，森德洛與黑色矮人戰鬥至今，難道沒有找出任何克制矮人的方法嗎？」

「看來森德洛的諸位神袛大人，個個都不是一般人呢，只是平日里被那位青色憤怒之馬努斯的萬丈光輝給壓住罷了。」杜蘭德心裏想著。

所以杜蘭德知道對方一定是想說某些更重要的問題。

凱恩斯微笑點頭：「可以這麼說。」

杜蘭德忽然覺得這老頭有些可愛，笑道：「明白了，我已經深刻地領會了您的意思，也完全明白了自己的重要性，一定會錘鍊好、保護好、也隱藏好自己的！您放心吧。」

杜蘭德只沉默聽著，並未表態。

「是。」斯內爾用一種學術探討的客觀口吻說著，「目前已經基本確定——杜蘭德的存在，確實是我森德洛未來的殺手鐧！這點毋庸置疑，他那一血脈能力的強度、全面性、潛力、以及對矮人的壓倒性的克制，都是獨一無二，並且無可替代的。」

「殺手鐧聽到啦。」杜蘭德頭也不回地瀟洒擺擺手，心道這老頭也當真可愛，一番明顯是上位者為了與部下交心並對部下進行深度激勵的話，竟被他說得那般真情切意！這不是偽裝與言辭技巧就能達到的效果。

……

杜蘭德知道自己的刀有多強，之前的扎古力山脈戰役已經反覆證明了這一點。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突然提到這個，杜蘭德還是略一思索，從容答道：「青色憤怒，因具備白雷、青電、紫霆、最炙熱、五重穿刺、極致壓碎、靈魂融融這七大特性，而被譽為攻擊力最霸道也最強大的雷霆力量！是馬努斯大人的最強能力，也是青色憤怒之馬努斯的稱號由來。」

杜蘭德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我引動的血脈共鳴比馬努斯大人還劇烈？這……這難道意味著我的血脈能力，比馬努斯大人的青色憤怒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