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神之預備
第六十一章 勝費馬！
滴答。
「怎麼回事？」站在洛凡、火修羅、約翰和蘭子的角度，他們只能看見杜蘭德的背影，卻能清楚看到費馬的正面。
他隨手抹去鼻血，臉色已經恢復成平靜淡泊，看著杜蘭德緩緩地說：「你贏了。」
就在這時，約翰弱弱的聲音，在小廣場中響了起來：「喂，你們看啊，石頭上的花沒了？」
尤其見鬼的是，這傢伙目前的能級才剛過30！
火修羅則暗自鬆了口氣。
不出意外的話，兩人將在領域合攏之前，拼出一個勝負！
雖然心中很鬱悶，甚至有一絲久未嘗試、以至於有些陌生的嫉妒之感，但洛凡不得不承認，此次新生中攻擊力最強者，非杜蘭德莫屬了。
這一瞬間，小廣場安靜得嚇人。
一名新生恰在此刻衝出了迷霧區，剛踏入小廣場，卻被迎面而來的爆炸衝擊波直接吹了回去，痛哼著跌回到迷霧區中！約翰抱著頭躲在廣場邊緣，火修羅也不由退了幾步。蘭子本就虛弱得沒有力氣，眼見就要被爆炸餘波所傷，光之子洛凡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旁，撐起一層乳白色的護罩，護住兩人。
最奇怪的當屬火修羅，他一下掀開了帽罩，死死盯著杜蘭德和費馬，眼中困惑與震驚交織，似乎想到了某種可能，卻無法確認，或者說，不願相信。
零式發動，以刀式引動的規則之力盡數凝聚于木刀之上，這是杜蘭德毫無保留的專註一刀，天地無光，萬物失聲，在旁觀的幾人眼中，杜蘭德和費馬的身影都失去了顏色，變成了單調的黑
之前被吹回迷霧區的那名新生罵罵咧咧地再次出現在小廣場中，立刻被安靜到死寂的氣氛嚇了一跳。
「差不多是600左右吧。」費馬看著眼前氣勢愈發濃烈迫人的杜蘭德，微笑想著，「反正不可能超過800。」
似乎看到了某種令他難以置信的東西！
「哼！！」費馬怒哼了一聲，終於從杜蘭德的瞳術偷襲中緩過勁來，但他的槍勢已經被削弱了，原本800的攻擊力被削弱了四分之一左右，費馬臉色變得有些陰鬱，但依然堅定。
杜蘭德的臉色十分蒼白，眼神卻很平靜。他能感受到火修羅投過來的嫉恨與懷疑的目光，卻根本不在意。
費馬是個非常自信的人，他的自信已經不再流於表面，而是滲透在骨子裡的那種。代表學院來此接引新生可是個棘手的差事，費馬卻是唯一一個始終有膽氣站在這裏，接引新生之人。而費馬在學院中的那些同學，也不是沒人試過，但接引過一次之後就放棄了——每批新生中都有不少心高氣傲且手段強橫之輩，也只有費馬自信能壓住天才新生們的氣焰。
下一刻，費馬全身微微僵硬，眼神都變得有些渙散起來。
雙瞳好似雙星，彼此旋繞著，忽快忽慢的令人見之眼暈，這不是火修羅的獨有瞳術是什麼？！
一紅一藍，正是冰與火之力凝聚。
洛凡死死盯著杜蘭德的背影，眼神里有震驚更有不解。
蘭子眼中透出一
槍勢卻被削弱了不少。
只施展零式的攻擊力，確實只有600，無法為杜蘭德帶來勝利。
看到這一幕的費馬居然暢快大笑起來，「我就知道你不會老老實實地與我比拼攻擊！但你的瞳術還不夠強，對我沒——」
費馬自信，卻從不因為自信而自大。
「我的判斷有錯嗎？」
「恩。」杜蘭德將七色花收入世界羅盤的第一層儲物空間，轉身回到蘭子身邊坐下。
不同的是，蘭子疑惑之餘十分喜悅興奮。洛凡則蹙眉凝眸，努力想要看出些什麼。約翰縮了縮脖子，似乎被聲勢驚人的戰鬥所攝。
而這並非錯覺。
「喂，你到底是怎麼贏得？」洛凡盯著杜蘭德的臉龐看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問道。
花已經在杜蘭德手中。
在場一共六人，面對杜蘭德的第一刀，只有費馬的臉色紋絲不動，他甚至還有餘力微笑開口：「虛神領域就是我的試金石，試出了你的攻擊力——600整，我的判斷有錯嗎？」
費馬直接無視了火修羅的問題，對杜蘭德點點頭說：「行了，你已經贏過了我，得到了獎品。先退下去吧，我還有些話要說。」
杜蘭德咧嘴一笑，並未回答。
這次出現在他手中的不是雷霆標槍，而是一柄雷霆凝聚而成的騎士大槍，被他雙手齊握，以一種奇特的高架勢端在身前，與肩同高。
眾人全都大吃一驚，急忙看過去，卻發現那大石上的七彩花朵已然不見，只剩下一截細細小小的光禿禿的
轟——！！
半晌之後，煙塵消散，杜蘭德和費馬的身影重新出現在幾人眼中。
費馬深深看了杜蘭德一眼，手中的雷霆戰槍忽然化作大片細碎雷火消散，隨後費馬悶悶地哼了一聲，鼻中淌下兩道曲折蜿蜒的血線。
「就是這麼贏的。」杜蘭德疲憊而愉快地想著。
之前杜蘭德在迷霧區中的表現，都已經經由特別渠道傳輸到費馬這裏，他對杜蘭德的攻擊力已經有了一個比較準確的判斷——
費馬沒有說完，聲音好像卡在了喉嚨里，後面的話戛然而止。
洛凡和火修羅幾人清楚地看到：費馬展開的虛神領域，在杜蘭德的刀鋒之前，憑空分為兩瓣。那種勢如破竹的霸氣，抽刀斷水的威凜，竟讓觀戰者生出一種「刀還未刀，虛神領域便畏懼也似地自動向兩側退避開來，形成一條空白地帶」的恐怖感覺。
此時此刻，被劈開的虛神領域已經開始向中間合攏。
洛凡只嗯了一聲，他的注意力幾乎都在杜蘭德和費馬的交鋒結果上，護住蘭子只不過是出於他與生俱來的憐香惜玉的紳士精神，純屬本能。
刀是狂刀，一往無前。
對手的「不知」可以轉化為無形的優勢，這種優勢很多情況下會很關鍵。
以刀鋒與槍頭交擊處為中心，驚天動地的爆炸席捲了整個小廣場！
刀鋒與槍頭就在此刻彼此碰撞。
嘩啦一聲！
刀鋒與槍頭即將碰撞之際，杜蘭德在心底默念了一句：「永輝凝視。」
因為他確信自己此刻的攻擊力仍比600高出一線，應
——面對費馬的問題，杜蘭德仍是一言不發，此刻，被斬開的虛神領域還未來得及合攏複原，杜蘭德縱身提刀，斬出了自己的第二刀，也就是「斷流」之後，「敗敵」的一刀！
「哈哈哈哈哈！」
如果觀戰者幾人能夠繞到杜蘭德正面的話，就會看到：原本空空無眸的額間豎眼中，多出了眼瞳，而且是雙瞳！
在費馬看來，杜蘭德不該這麼早地展現力量和手段，否則的話，費馬不會這麼早就準確判斷出杜蘭德的極限攻擊力。
戰槍如龍，隨著費馬的一聲斷喝，槍如勁弩急矢，直接迎向當面而來的木刀零式！
對面的費馬仍站在原地，一步未動，他和杜蘭德之間的距離卻有五米之距，這麼看來，杜蘭德在雙方交擊之後，至少退了五步。
「杜蘭德，放馬過來吧。」費馬平靜道，「你會發現，就算找到方法對付虛神領域，你我之間的差距依然不是現在的你依靠手段就能填平的。」
對於這種明顯因為不服氣而找茬的質疑聲，費馬根本懶得理會。
他額頭正中無聲浮現出一隻冰火凝成的豎眼，左右眼線倏然張開，空空洞洞的無瞳之眼盯住了費馬。
可惜，費馬已經看穿了杜蘭德。
「到底誰贏了？」這不只是洛凡最想知道的事，也是在場幾人都迫切好奇的問題。
火修羅緊抿著嘴，唇角微微下扯，忽然開口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費馬……學長，你怎麼可能輸給杜蘭德？」
原本氣勢如虹的雷霆戰槍立刻受到影響，速度與力道明
光之子洛凡的心情則變得有些複雜，作為杜蘭德的競爭對手，他挺高興。但作為新生的一員，他又有些沮喪，沮喪于沒有任何一個新生能夠挑戰勝過學長費馬。
但一旦加上了審判規則之力，20階的零式規則，加上3階的審判規則，兩者疊加，杜蘭德的規則加成足有23階，再乘以30個單位的能級，最終攻擊力為690，超過了被瞳術干擾而攻擊力減弱的費馬。
此刻費馬的神態很奇怪，這個將霸氣自信深藏於穩健與平靜之下的強大學長，臉上第一次浮現出完完全全的錯愕神情。
費馬沒有注意到的是：杜蘭德的木刀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抹難以察覺的紫色光芒。
「謝謝。」蘭子一臉心有餘悸，向洛凡道了聲謝。
那黑白世界中的聲音全然消失了，影像卻還在。
「到底發生了什麼？！」觀戰之人大感莫名。
一滴鮮血砸在地面上，杜蘭德提刀劇喘著，握刀的手掌虎口已經迸裂，正不斷流淌鮮血。
費馬微笑，然後抬手。
杜蘭德斷流的一刀終於完全劈斬出去，不僅剖開了令洛凡和火修羅飲恨敗退的虛神領域，零式的一縷余勁更是真真切切地斬到了費馬面前！
杜蘭德的回答，則是一刀斬殺！
不超過800就沒可能贏，費馬很確信這一點，因為費馬很清楚自己的極限攻擊力，恰好是800！
觀戰的光之子洛凡忽然握緊了拳頭：「見鬼的，那失刀者的刀，爆發出的攻擊力竟然比虛神領域還要強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