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虛空基點 子母雙生

這時候，凱瑟琳頭頂上浮現出一枚拳頭大小的星辰。

左露笑得越發燦爛：「我還是讓你自己猜好了——你猜在你們森德洛之中，一共有幾個羅切斯特？」

杜蘭德失笑：「你是在跟我普及百科知識嗎？好吧，算你厲害，我確實有點好奇了。所謂的第五種至高規則，是什麼？」

火系規則，可以具象為火系神器、火系主神器、火系神火，火系職業者，火系魔獸，火山，火焰。

「羅切斯特的情報？」杜蘭德微微一愣，旋即笑了，「哼，想試探我的傷勢與狀態如何，也不必這麼拐彎抹角吧。你們雙天界的人稱霸有盡虛空，怎麼膽子這麼小？」

規則是無形的，但任何規則，都有其具象化的實在表現，讓人們藉由這些具象，對無形的規則進行研究與探索。

杜蘭德心中一動：這麼說，雙天界大神官有某種極為厲害的聯手合擊之術？什麼樣的聯手之術，能夠有這麼大的增幅？

「是的，虛空基點是有其具象表現的。」左露說，「虛空基點作為一種規則，它的具象表現，實際上不是某種產物，而是兩種現象：雙生現象，還有子母現象。」

杜蘭德想了想，咧嘴笑道：「雙胞胎多胞胎滿地走？各種分身多如狗？」

杜蘭德心道我怎麼知道？

杜蘭德心中有了某種極為瘋狂的猜想，卻覺得太過不可思議。

杜蘭德臉色漸漸陰沉下來，冷冷道：「說結論吧。」

「杜蘭德先生說笑了。」左露說道，「我是說，對位面本身產生的影響，而不是對位面中的生靈的影響。嗯，我就直說了吧，如果一個位面，擁有接近完整的虛空基點，必將會在本位面以外，誕生一個或多個子位面。這是位面的子母化。」

杜蘭德若有所思：「子位面？就好像分身之於本尊？衛星之於行星嗎？」

「——虛空基點。」

杜蘭德聳肩道：「我只是打個比方，這例子是我虛構的。」

杜蘭德蹙起眉頭：「你這話什麼意思？」

「一個規則如果沒有具象表現，那就不是規則。」杜蘭德看著對方，「你所說的這個虛空基點，聽名字，真的不像是某種規則啊。既然它不能具象為神火，總得有某種具象化的產物吧。」

然後才說：「一個位面，會變成兩個！就好像星辰結構裏面的雙星。這不是位面的子母化，而是位面的——雙生化。」

凱瑟琳臉色微動，她記得外婆曾說過，她身上有一部分妖精血脈。而外婆本人，則是純血妖精中的王族之一，紫神妖姬。

杜蘭德沉默了一會兒，問：「不是要說羅切斯特的情報嗎？怎麼說了這麼多雙天界和虛空基點的事？」

……

城池周圍有一圈純黑色的晶壁，壓抑的氣氛籠罩著全城的戰鬥法師們。

左露呵呵一笑，笑得意味深長：「虛空基點的存在，說明這個世界上存在雙生子與多胞胎，說明這個世界上存在子母分身。我想問問，杜蘭德先生，你怎麼能在殺了一個羅切斯特之後，就草率地認為已經徹底地殺了羅切斯特呢？」

「……我想，趁著這個機會，還是自我介紹一下吧。」那女性大神官微笑道，「我是左露，雙天界的時間大神官，這是我的同伴，左熊，雙天界空間大神官。不趁著現在自我介紹的話，等會兒就沒機會了。」

左露毫不猶豫地道：「當然是！而且，能衍生出多達四柄的子神器，很不簡單啊。誕生這柄神器的位面，恐怕至少擁有接近圓滿、甚至完全圓滿的虛空基點了。你在哪個位面看到這柄十字槍型的神器的？雙子光明？世界樹屋？」

「說的不錯。」左露嗯了一聲，神情漸漸變為肅穆，「至高圓滿——是為天，所以我們名為『天界』。但為什麼要有一個『雙』來作為前綴呢？」

杜蘭德緩緩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雙天界之所以有一個『雙』作為前綴……難道是因為——」

「雙生、子母、虛空基點……」

死亡規則，可以具象為死亡騎士，亡靈術士。具象為生靈的「有限壽命」。具象為生靈之死，具象為位面末日。

只聽對方頓了頓，又說：「本源規則有十，地火水風，光暗生死，雷霆力量；而至高規則，其實不止有四個，而是五種。」

他看了好久，才轉頭對身旁的風神和夜翼笑了笑。哪怕在壓抑人心的危局之下，火胖子依然笑得異常燦爛開朗，讓人心安：「各位！我已經想到辦法突破羅切斯特的封困了！不過現在有一個問題，讓我有點想不通……」

左露見狀眼皮微跳，盯著凱瑟琳和她頭頂的星辰看了一會兒，才轉回頭再次看向杜蘭德：「你知道我們雙天界為什麼與眾不同嗎？」

頓了頓，又豎起第二根手指。

戰鬥規則，其具象化的產物，則是各式各樣的職業者。沒有戰鬥規則的位面，只有普通人，不會有職業者。

火胖子菲波凝立城中，仰頭看著城池周圍的黑色晶壁。

「杜蘭德，你知不知道有些位面的雙胞胎特別多？這是因為，這些位面擁有虛空基點這一規則，只是沒有發展完全。雙胞胎，僅僅是最基本的雙生現象，說明這個位面，至少有一部分殘缺的虛空基點。」

杜蘭德呆了一下：「雙生？子母？」

「比方說你們森德洛吧，如果發生『雙生化』，便會在現有的森德洛旁邊，憑空衍生出另一個森德洛！你們森德洛目前有七大本源神火，還有三個至高神火，雙生化之後，你們的神火數量會翻一倍，變成十四個本源神火，和六個至高神火。就好像複製一樣，很神奇吧。」

生命規則，則是位面中草木鳥獸等一切生靈的源頭。

米洛這時候已經暈過去，沒聽到對方這番話，否則拚死也要爬起來和對方打上一場。

七色城。

「差不多吧。」左露微微一笑，「當然，子位面的實際意義不大，無非是憑空拓展了一些位面領土和疆域。這是虛空基點『接近圓滿』的情況。杜蘭德先生，你猜如果虛空基點『完全圓滿』，又會對位面產生何種影響？」

左露慢慢地吐出一個名字，「第五種至高規則名為：虛空基點。這是五大至高規則中最為神秘的，也最為離奇的一個。它的誕生契機無法言說，它的形態不明所以，它甚至不會衍生出神火。也是十五種本源與至高規則中，唯一一個不可能衍生神火的規則。」

面對杜蘭德的嘲弄，出言試探的女性大神官坦然接受，認真地說：「正因為膽子小，所以才走得遠。你們森德洛的極凍審判和兩儀裁決，都是因為膽子太大，不懂得夾著尾巴做人，哼，雖然盛極一時，但結果呢？到頭來，還不都是不得善終！」

杜蘭德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有些古怪，問道，「如果有一柄神器，比方說……一桿光系十字槍型的神器，這柄神器衍生出了四柄子神器，分佔東西南北，請問這是不是子母現象？」

杜蘭德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何用意，微笑道：「諸多主位面中，唯有雙天界的四大至高規則齊全卻都發展圓滿——命運、時間、空間、戰鬥，四大至高規則全都發展到了最完整的地步，並一一衍生出了神火。雙天界是神官這一職業的發源地，也是神官的唯一誕生地。我知道得就這麼多了。」

在說不清是什麼顏色的星光照耀的照耀下，米洛身上的裂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彌合複原。

左露豎起一個手指。

「只可惜後來妖精靈一族分裂，分化為『精靈』與『妖精』。兩族內戰，雙世界樹屋分裂為二，一半隨著精靈一族，留在了有盡虛空，也就是我們現在所知的精靈族的世界樹屋。另一半世界樹屋，則和妖精一族一起，被流放到了無盡虛空！」

左露抿嘴一笑：「是啊，自從我們天界雙生化之後，就變成『雙天界』了。同樣道理，三大老牌主位面里的『雙子光明』，同樣是經歷過雙生化的強大主位面。還有曾經妖精靈一族的『雙世界樹屋』，也是雙生化的主位面。」

左露呵呵一笑，淡淡道：「剛才我說有羅切斯特的情報，並不是為了試探你，老實說，你雖然強得古怪，但我們還不放在眼裡。一對一的話，我不是你們森德洛的雷神馬努斯的對手，但我和左熊聯手，兩個馬努斯也打不過我們。」

左露笑了笑，也不追問，繼續之前的話題：「剛才說了，虛空基點這一規則的表現形式，是子母現象與雙生現象。我們還是說回到雙天界的雙吧，你知道虛空基點這一規則，如果發展到了接近圓滿的地步，會對位面產生何種影響嗎？」

左露頓了頓，又道：「而有些位面的職業者，很容易發展出分身，甚至多個分身。分身與本尊——即構成了子母關係，這又是子母現象。雙生與子母，都是虛空基點的表現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