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無冕之王
第四十一章 正式開始
羅切斯特卻忽然瞳孔驟縮！
所以這將是最後的反擊時刻，一定要反敗為勝！
「能跨過那條線的話，我將賜予你與我一戰的機會。」羅切斯特說。
杜蘭德淡淡一笑，收回戰刀，然後退後了三步。直到這時，身後那橫線之外的「杜蘭德」才完全消散。那只是個幻影罷了。
羅切斯特嘴角淌下一縷鮮血，身影也和之前的杜蘭德一樣漸漸消散。
「你剛才打了我妻子一下……」杜蘭德看著眼前臉色僵硬的尼祿，淡淡地說，「所以我要特意留你到最後。」
「杜蘭德，能不能別糟蹋那麼好的研究素材？」不遠處的斯內爾推了推黑框眼鏡，無奈地說。
「都給我拿起武器，反擊！反擊的時刻已經到來了！」
「爸爸他剛才一直在進行意志和幻術的比拼嗎？」凱瑟琳看了一眼彼此對峙的杜蘭德和羅切斯特，心裏默默想到。
當看到妻子安德麗雅被捆綁于長桿之上的樣子，杜蘭德只差一點就沒忍住直接出手了。之後凱瑟琳在千鈞一髮之際，營救母親，斯內爾則負責引爆炸彈製造混亂。
就在這時，凱瑟琳忽然眉頭一皺，只見黝黑的長桿上猛地彈射出一條條觸角，刺向自己。
其實在羅切斯特下令行刑之前，杜蘭德、凱瑟琳、還有斯內爾就已經趕到了。
「現在可以開始認真打了嗎？」杜蘭德問。
一名年輕的戰鬥法師衝到火胖子近前，滿臉激動地大聲說：「大人，聽說杜蘭德大人回來了！請允許我去山頂，幫助杜蘭德大人！」
羅切斯特見狀露出冷笑。
「呵，放心吧，我大致能猜到杜蘭德如今是什麼樣的狀態。」1號抿嘴一笑，「你看
火胖子一腳踹翻了這個頭腦發熱的愣頭青，吼道：「臭小子別添亂啊！杜蘭德的戰鬥沒人能幫他，我們這些插不了手的人就好好做好我們能做的事！還不快點把武器給我送到還沒武器的人手裡！」
杜蘭德聳聳肩：「你不希望我這麼做嗎？也好，我補上總可以了吧。」說著一刀刺穿了羅切斯特的咽喉。
杜蘭德輕輕吐出一口氣，胸腔之內磅礴無制的狂暴殺意，這才稍稍得以疏解。
尼祿變身之後，是一個渾身散發紫金色雷霆閃電的矮人形態，強橫的氣勢和力量壓得他腳下的地板浮現出大片裂紋。尼祿看著杜蘭德，顫抖著，同時也憤怒著。顫抖是因為恐懼，憤怒則是因為他想要抗拒、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抗拒不了這種恐懼。
杜蘭德卻好像知道她們的想法，搖搖頭說：「讓我一個人來吧，你們負責把詠戰堡壘從黑色矮人手上收回來。」
「戰鬥！反擊！」
「混……帳……」尼祿全身崩潰，連最微小的每一個細胞組織都被高密度的刀氣一一刺破。
杜蘭德邁出的腳踩上了這片光，然後……杜蘭德的腳就沒了，緊接著他的整個身體都被震得崩潰開來。
羅切斯特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至於杜蘭德，他壓抑著滿腔怒火，以九記橘焰鬼斬接連殺死了九名背叛之敵，然後才真正現身。
杜蘭德至此才徹底不再是李爾蒙斯的傳人的身份，不再是憤怒與冷酷交織的化身，他現在是淡漠執刀、執掌裁決的吞噬與審判者。
所有人都已經知道：杜蘭德回來了！
尼祿已經顧不上思考為什麼杜蘭德沒有
長桿發出最後一聲絕望的嘶鳴，然後轟然崩潰。
「看來這一個月來，你真以為自己是這世界的王了啊。」杜蘭德搖了搖頭，似乎有些無奈，舉步就朝那橫線跨過去。
魔龍手持巨劍，在星辰護罩自行消散之前，一直謹慎地沒有攻擊。
因為這一個月來，他充分見識了羅切斯特的完美與無敵，如今杜蘭德雖然歸來，而且似乎有些脫胎換骨的感覺，但究竟能不能戰勝強敵，火胖子心裏沒底。他畢竟不是那種愣頭青，不是杜蘭德的腦殘粉，所以並沒有什麼「杜蘭德必勝」的想法。
親友們各自行動，真央廣場很快變得空曠起來，斯內爾也帶著研究素材離開，他可不想捲入杜蘭德的戰鬥之中。
「少廢話，已經給你留了九個了，這九個腦袋也給你吧。」杜蘭德反手把手裡的人頭扔了過去，又轉頭對還在目瞪口呆看著這邊的夜翼、蘭子、火胖子、洛凡等親友們說，「我說，別一直這麼看著我啊，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是的，我沒死，不過沒什麼玄奇的起死回生的經歷，就是單純地——沒死而已。」
……
這時候，整個詠戰堡壘都開始爆發戰鬥。
「好，正式開始。」
杜蘭德也笑起來，同樣笑得認真凜然：「彼此彼此，你也並沒有因為獲得了完美無缺的力量而驕傲自大。」
凱瑟琳拉著母親的手，慢慢降落到地面上來。生命氣息彼此交換，血肉相連的共鳴讓安德麗雅的傷
最後，羅切斯特收斂了眼神里的逼人光芒，低沉地開口：「你沒死？」
杜蘭德那小子應該不是關鍵時刻掉鏈子的人吧……火胖子心裏難免有些擔憂。
杜蘭德微微愣了一下，印象之中的羅切斯特雖然瘋狂，卻並不如此狂妄。
火胖子大聲呼喝。
魔龍輕輕嘆了口氣，對兩女說，「可以的話，我們能不能不打？老實說我沒有必勝你們的把握，但最好別逼我殺你們。」
羅切斯特不答反問：「為什麼把已經置於我咽喉的刀鋒拿開？」
火胖子百忙之中，看了一眼山頂的方向，可以看到兩團快如流星的身影正和魔龍激烈廝殺著，倒是杜蘭德和羅切斯特之間，好像到現在還沒有什麼動靜啊。
夜翼和蘭子滿臉激動，準備合體幫忙。
周圍一陣光影變化，王座還是王座，廣場還是廣場，羅切斯特安然坐在王座上並沒有起身，杜蘭德也安然站在王座之下，身前並無任何橫劃線。之前的一切，只是雙方夢境與幻術的比拼！
羅切斯特站起身來，這一次是真的站了起來，認真笑道：「杜蘭德，看來……你確實重獲新生了。」
「那麼，我們正式開始？」
一聲如悶雷般的聲音從山頂上爆發，將整個堡壘中的無數嘈雜聲音都蓋了過去。
他的全身如沙雕般崩潰，然後消散，最後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杜蘭德這才抬頭，看向和自己糾纏了這麼久的最強宿敵，說道：「羅切斯特。」
「母女搭檔……還都是那種可怕星術的掌握者，有點麻煩啊。」
安德麗雅也已經看到了杜蘭德，驚喜交集，同時也有些擔憂。
只聽嗡的一聲，那橫劃線陡然爆發出強烈的光芒，各式各樣的規則憑空而生，交織成形，匯聚成光。
「我是說，曾經那個無法戰勝你的杜蘭德，甚至喪失了對付你的信心的杜蘭德，確實已經死了。」杜蘭德一笑，「而如今重獲新生的我，不是來此對付你的，而是來此……殺死你的。」
1號話音剛落，整個詠戰堡壘陡然間搖晃了幾下。
安德麗雅和凱瑟琳直接以實際行動作答，頭頂上各自浮現出一顆明亮的星辰投影，兩個投影似乎感應到了彼此，輕輕顫鳴著，然後產生了一種奇異的相互作用力，雙星開始由緩至快地相互旋繞。
由於之前整個詠戰堡壘被羅切斯特統治，此時奮起反抗的戰鬥法師們大多手無寸鐵，所以火胖子第一時間帶人來到武器和裝備庫。夜翼和蘭子遊走在堡壘各處，斬殺實力最強的那些黑色矮人。還有天選衛士們，正分散於各處，保護堡壘中的老人和孩子們。
「在擔心杜蘭德能不能贏？」1號女士不知何時悄然出現了。
看著那手提刀與人頭靜默而立的身影，眾人很難想象在平靜外表之下，潛藏著怎樣的心情。
黑色的觸角漸漸變成了星光的色澤，星力不斷蔓延侵襲，直到將整個長桿都變成璀璨奪目的顏色。
杜蘭德靜靜看著對方的鐵拳當胸而來，任由對方擊中自己，然後杜蘭德的身影如泡影般破碎，化為細密如雨點的刀氣，輕輕卷過尼祿的身體。刀氣旋即重聚，重新化
羅切斯特目光中光芒閃耀，似乎要從杜蘭德身上看出些什麼來。他沉默了許久，終於緩緩從王座上站起身來。
堡壘各處，戰鬥法師們和黑色矮人展開激烈的巷戰，到處都是體術碰撞的聲音與法術閃耀的光芒。山頂之上，安德麗雅和凱瑟琳對魔龍，杜蘭德對羅切斯特，整個戰局完全拉開了。
「哼！」凱瑟琳眼神一冷，任由那觸角擊中自己，然後將滾滾星光之力反過來灌注到那黑色觸角之中。觸角陡然間爆發出凄厲的慘叫，拚命抖動，似乎想要甩開，凱瑟琳卻好像黏住了這些觸角。
羅切斯特伸出一根手指，凌空虛畫，無形的力量在杜蘭德面前的地板上劃出一條筆直的橫線。
「我從沒瞧不起你。」杜蘭德說，「我只是從來沒看到你。」
從剛才到現在，羅切斯特始終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他就坐在王座上，盯著斬殺尼祿等十人的杜蘭德，看著在記憶中已經死得透了如今卻完好無損淡然自若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杜蘭德，目光灼灼。
「不，我其實已經死了。」
魔龍看著一步步並肩向自己走來的安德麗雅和凱瑟琳，提劍點頭道：「好罷，你們自己找死，就怪不了我了。」
直到此時，它才臉色凜然，凝神看著安德麗雅和凱瑟琳母女，四隻眼睛里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嗯，好。」
「嗯。」火胖子也不否認。
凱瑟琳笑著安慰道：「沒事的，爸爸現在可強了，一定會贏的。」
他低頭看著已經對準了自己咽喉的一抹刀尖，還有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杜蘭德，身體微微僵硬。
「哦哦哦，是！是！」那年輕人連滾帶爬地抱著一大捆武器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