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地主》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 遮醜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 遮醜

而且,還有一件事……
連蔓兒是相信蔣氏不會和周捕頭有什麼,但是她很懷疑大房一家和周捕頭之間,是很有些什麼的。
「對啊,那事說成了沒。要是說成了就好了,他大伯這一年的吃用就都出來了,還能另外得些錢。」張氏就道。
趙秀娥說蔣氏與人有私情,說的有形有影,周捕頭還有那個見到他們私會的小孩都有名有姓。蔣氏想讓張氏更出力地幫她說話,首先她就得讓張氏相信她。所以她才說出了部分實情。
「對,記得。」張氏和連枝兒都點頭。
二房的何氏,那是一個在家裡坐不住的人。連蔓兒有時候甚至覺得,何氏在某種程度上,稱得上是一個「交際界的天才」。何氏並不如何聰明,也並不如何能言善道,可是她愛說,而且不論哪家的大門,她都進得去,無論是什麼樣的人,她都能搭得上話。
「蔓兒姐,我四叔回來跟你們說了沒?」連葉兒低低的聲音問。
連蔓兒和連枝兒就都笑了。
連蔓兒聽得直發笑。
「爹,我爺今天帶我大伯去,想要說個館,說成了沒?」連蔓兒就問連守信。
「說的那些真話啊,肯定也是在心裏憋久了,跟咱說說,她心裏也敞亮敞亮。再就是,想借咱娘的嘴,在外面人跟前,幫她辯白辯白吧。」連蔓兒道。
連守仁和連繼祖都是喜安樂、享受的人,如果知道有了回縣城的機會,他們兩個也「迫不及待」起來,那對古氏脫離苦海可是沒有任何幫助的。譬如說只有一個逃出生天的機會,古氏當然會特別的珍惜,她不會允許任何的意外的。
「沒錯。」連蔓兒笑道,「是讓我大伯娘去,可沒提我大伯,繼祖哥還有大嫂子他們。」
「這麼說,是沒說成?」張氏問道。
「你二伯娘這憨臉皮厚的人,都是這樣。」張氏忍俊不禁地道。
「當然是有些話不能告訴咱。」連蔓兒道。比如說她是單獨去見的周捕頭,在這上面蔣氏撒謊了。還有周捕頭要如何將口訊傳給連花兒,蔣氏也根本就沒有講。
「你大伯娘那人,這還真有可能。」張氏聽了,不由得唏噓起來,「這七拐八彎兒的,過得累不累啊。還是咱們好,沒那麼多心思,一家一計的,天天傻樂。」
「未必。」連蔓兒並不這麼認為。「娘,姐,你們還記得二郎哥和秀娥嫂子成親后,過年那時候,宋家不是打發了人來嗎。」
「老爺子跟我說,說他們去得晚,人家趙家村的趙秀才先到了。」連守信就道。
那個時候,正是古氏被周氏搓磨得最厲害的時候。古氏養尊處優慣了,自然越發難以忍受。而連守仁和連繼祖都不敢為她說話,什麼忙都幫不上。古氏想脫離苦海,只有求助於連花兒。連繼祖和連守仁雖然沒有被搓磨,但鄉下老宅的日子,又怎麼能跟他們在縣城的日子相比。他們自然也是想離開,投奔連花兒。
「那你們還記得宋家的人是來幹啥的不?」連蔓兒問。
「你大伯娘這是,對你大伯和繼祖都有私心?」張氏吃驚道。
趙氏在鋪子里幹活,連葉兒也跟來幫忙。
「你們還幫她?」連蔓兒就笑道。
「娘,不一樣的。」連蔓兒道,「起碼我大伯娘應該不是這麼想的。」
那個時候的情形,連老爺子根本就不可能讓連守仁和連繼祖回縣城。只有她自己,才有希望「被請去」照顧連花兒。
「蔓兒,大嫂說真話是為了這,那她說的那些假話哪?又是為了啥?」連枝兒就問。
「趙秀才先到了,說得挺好的,老爺子他們後到的,這可不就讓人搶了先了嗎?」連守通道。
「……繼祖哥要用錢……」
「大嫂她跟咱這一半真、一半假的,她這是啥心思啊?」連枝兒就問道。
「不就是大嫂和秀娥嫂子的事,還有啥別的事?」連蔓兒心中一動,就問道。
「奶讓你們去挖野菜,大伯娘她幹得咋樣?」連蔓兒對趙秀娥和蔣氏的後續沒什麼興趣,左右不過是那樣了,她更想知道古氏下地挖野菜的表現。
大家自然都應了。
「不就是想接你大伯娘過去,陪花兒住些日子嗎。」張氏道。
連守仁和連繼祖都不知情,通過蔣氏、周捕頭、周捕頭的媳婦(這是連蔓兒猜測的,周捕頭不可能直接傳話給連花兒,期間必定還要通過另外一個人。或是宋宅某個被連花兒收服的管事、小廝,或是周捕頭的女人,直接去見連花兒)將信捎給連花兒,然後宋家派人來接古氏。
「能咋樣,半天就挖了一個籃子底,還說莊稼害事,就想在地頭的樹跟兒底下歇著。後來是我和我娘把挖的野菜分了給她,她才湊了一籃子,我們才能回家。」連葉兒道,「現在莊稼才多高,她就嫌害事。等莊稼都長起來了,她才知道不容易哪。」
「讓你大伯請周捕頭給捎信,先接你大伯娘過去,再慢慢地接別人,這不也一樣嗎?」張氏道。
「娘,我咋覺得不太對勁哪。」聽了張氏的話,連枝兒突然道,「大伯娘就算不願意讓繼祖哥給捎信,還不能讓大伯給捎信?大伯不是和那個周捕頭更熟嗎?咋的也不能讓我大嫂去啊。」
「娘,姐,你當她是將咱當作知心人,啥實話都跟咱說嗎?」連蔓兒笑著問。
連蔓兒也就沒有再深說。張氏性情敦厚,不喜說人是非,尤其不喜說人不好。連蔓兒也只是將事情分拆明白,讓張氏和連枝兒做到心中有數。
古氏在老宅受苦,連守仁和連繼祖相比起來卻可以說是毫髮無傷,而且沒能給古氏任何的幫助。古氏心裏,會一點都不怨嗎?
古氏順水推舟去縣城,就此脫離了苦海,臨走許諾想法子將連守仁、連繼祖這一家子隨後弄去縣城。連守仁和連繼祖只有感激她,而不會有其他的念頭。
連葉兒手裡乾著活,一邊就用眼睛往連守信那邊瞧了一眼。正巧連守信從屋裡走了出去,連葉兒就忙湊到連蔓兒的耳朵邊。
張氏和連枝兒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晚上,一家人依舊到早點鋪子里,做明天開鋪子的準備工作。
「我爺和我奶肯定得下令,今天的事家裡誰都不能說。可那會我大嫂和秀娥嫂子吵吵,左鄰右舍地肯定多少得聽見點。我二伯娘那人,她又管不住嘴。這事想瞞得風雨不透,那不可能。」連蔓兒就道,「娘,你說話和我二伯娘說話,大傢伙兒聽見了,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二伯娘。我二伯娘誰家的門都進得去,可咱開過酸菜作坊,現在又開著鋪子,還包攬了洗衣裳的生意,我二伯娘認識再多人,也頂不上你說一句話。」
選做館的先生,應該是擇優錄用,而不是說誰先到就聘用誰吧。連蔓兒看了連守信一眼,最終並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
「蔓兒姐,你不知道。大伯娘嘴可會說了,一個勁地誇我和我娘,我聽得身上直起雞皮疙瘩。……她挖不夠一籃子野菜,就不能回家。我和我娘總不能自己回來,把她給丟下。」連葉兒撇了撇嘴道,「我走哪,我就讓她跟著我到哪。她挖得慢,也得挖。讓她歇著,我和我娘挖了野菜再給她,那樣我可不幹。」
「……秀娥嫂子晚上沒去吃飯。」連葉兒小聲地告訴連蔓兒,「大伯娘摟著大嫂哭,大伯罵了繼祖哥。」
「或許是吧。」連蔓兒見張氏這樣,就笑著模稜兩可地道,「娘,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對我爹那麼全心全意,一點私心都不帶的。你也說了,繼祖哥不是我大伯娘親生的,再咋的都有隔膜。」
「你說得也是。」張氏看了連枝兒一眼,又想了想,就點頭道,「兒子不是親生的,這男人可不是外人啊。……繼祖媳婦她這是撒謊?」
吃過晚飯,果然連老爺子將幾個兒子都召集了過去,連守信回來,就傳達了連老爺子的指示,和連蔓兒料想的一樣,是對今天事情的封口令,還吩咐下了,如果被人問起,該怎麼應答,就是統一了口徑。
可以說,那個時候,連家大房的人心裏都巴望著連花兒能解救他們。可當時的情況,就算連花兒願意,也不可能同時把他們都弄回縣城。
高粱和糜子的青稈長起來后,那葉子的邊緣有毛刺,刮在人的胳膊、臉和脖子上,澀澀地疼。莊戶人家的大姑娘、小媳婦和孩子們進地里挖野菜,習慣了,就不當一回事。但是若像古氏這樣沒幹慣地里的活計,一開始是會難過的。
「其實啊,她說不說剛才那些話,要是有人問起,或是我聽見了啥風言風語的,我都會幫她說話的。」張氏就道。
雖然鋪子里雇了人幹活,但是她們誰都沒有做甩手掌柜,依舊每天來鋪子里做事。就是五郎和小七,除了不再鋪子里跑堂外,晚上也會來幫著干一會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