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地主》正文

第四百二十二章 落空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二章 落空

五郎就準備好了筆墨紙硯,開始寫回信。
連蘭兒見她們娘兒幾個都出去了,就有些不高興。她倒不是想和她們說話,而是對她們沒有遠接近迎,並在旁邊伺候有些不滿。不過,因為心裏有更重要的事,要跟連守信說,也只跟連守信說就足夠了,所以,連蔓兒她們走了,她也沒有過分在意。
連守信知道二郎媳婦生了的事,那就是說,他已經收到了連老爺子的信。那麼接下來,就該是連守信主動跟她提五郎和銀鎖的事了。
連蔓兒為五郎感到高興。
……
「這個事,我一個老爺們,我懂得啥,都是孩子他娘做主。」連守信就道。
「這樣好。」連守信和張氏都道。
連蔓兒就拿起信,念了下去。
這個年代,交通不便,從三十里營子到太倉縣,坐馬車,大約要走上三天才能到,來回的路費,對於莊戶人家,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莊戶人家有句俗話,叫做遠親不如近鄰。這裏面包含著一層意思,就是離得遠的親戚,即便是想多來往,也受限於客觀條件。
「就她一個人?」連蔓兒忙問。
五郎就哼了一聲,顯然是很不滿意。
張氏和連蔓兒幾個孩子都和他說清楚了,不再和連蘭兒來往。連蘭兒來了,沒有被轟出去,就是娘兒幾個給他面子。
「蔓兒,你爺信里咋說的,是非要咱做這門親?」連守信就又問連蔓兒。
連蘭兒等連守信開口,連守信悶頭坐著,卻並不吭聲。
連守信就苦了臉。他能說什麼?五郎不願意,而且很生氣。其他幾個孩子都站在五郎那一邊,張氏這麼問他,那語氣和神態頗有些氣勢洶洶的意味。
「爹,你就不怕我爺生氣,不怕我奶生氣?」連蔓兒故意問道。
「大姐她這是不應該啊,沒這麼辦事的。」連守信點頭應道。
「二郎媳婦生了,咱得給下奶吧?」張氏就和連守信商量,「就是這大老遠的,也太不方處了。」
連蘭兒上次提親被拒絕,昨天剛收到連老爺子的信,今天連蘭兒就自己上門來了,這其間若是沒有關係,才是見了鬼。
「給你爺寫回信,把這事駁回了。再把繼祖在家收地租這些事,也寫寫,明天就找人給捎回去。」連守信就道。
「啊。」大傢伙兒答應著,就不那麼熱情。
「孩子他爹,你說說,咱不跟她來往對不對?你看她這一回回的,辦的這叫啥事。」張氏就對連守通道。
給孩子下奶,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離得近,提一籃子雞蛋過去,就是頂體面的禮。可離得這麼遠,這事就不好辦了。
「就她一個。」連葉兒點頭道。
怕是連老爺子在給連守信捎這封信的同時,還給連蘭兒捎了一封信吧。
正想著,連蘭兒已經挑門帘從外面走了進來。
五郎就鬱悶地扭開頭,誰也不看。
「你們說話吧。」張氏就說了一句,然後扭身就從屋裡出來了。
「嗯。」五郎點頭。
「孩子他爹,你咋說?」張氏就問連守信。
連蘭兒前兩天,給連老爺子去了信。在信中,說了她給連守信家燎鍋底的事,並且將五郎大大地誇讚了一番,說她很稀罕五郎這個侄子。正巧,五郎和銀鎖這兩個孩子見了面,還特別說得來,連蘭兒本來沒什麼心思,見了五郎和銀鎖這樣,才猛然萌發了這個念頭。
連老爺子覺得,五郎和銀鎖年貌相當,連蘭兒和連守信又是嫡親的姐弟,親上做親,以後姐弟兩家也更親香了。
「老四,給二郎媳婦下奶,你咋準備的?」連蘭兒問連守信。
連蘭兒哦了一聲,張氏不在,那這個話題就進行不下去了。不過,本來這也不是她來的目的,不過是找個由頭,畢竟是嫁閨女,不好表現得太主動。
連老爺子這封信寫得很長,不過說到具體的事,除了告知趙秀娥生了閨女,就是說五郎的婚事,別的,就沒有了。
「大姐。」連守信叫道。
這個情形,只要他一句話說得不合心意,這娘兒幾個肯定要跟他翻臉。
「大姑來了。」連葉兒手裡拿著個空木盆跑進屋來,「車就停在外面,大姑往鋪子里來了。」
而他,也必須給妻兒們長臉。
鋪子屋裡,就只剩下連守信和連蘭兒。
一般的莊戶人家遇到這個情況,多是將小禮都攢著,遇到大事再隨禮。或是乾脆將這些小禮都忽略掉。當然,不管怎樣的做法,都是雙方的,所謂禮尚往來。
還沒到晌午,連蔓兒一家都在鋪子里。
「就讓你爹和她說,這能行?」回家的路上,張氏問連蔓兒。
「那也講不了了,這是你哥的大事。」連守信就道,然後他又嘆了口氣,「你爺還好說,要讓你奶不生氣,難。我不招你奶待見。管不了那麼多,就這麼著吧。」
「這事肯定不行,當著他大姑的面,咱都沒答應,老爺子寫信回來,也還是那麼回事。咱這就寫信,給駁回了。」連守信揚了揚手,說道。
這門親事,連老爺子和周氏都十分贊同。連老爺子在信里說,銀鎖這樣知根知底的媳婦,五郎就應該及早地定下,這是大好事。
「對,就這麼辦。」張氏笑著點頭,「還是我家蔓兒腦袋瓜轉得快。」
信裏面,連老爺子說現在他們都在太倉,家裡這邊,就留下連守禮、連守信和連蘭兒這三股人。說他們是親弟兄,要相互照應、擰成一股繩。
……
連蔓兒沒馬上回答張氏的問話,而是朝五郎看了一眼。
「哥,爹問我,那我可就說了?」連蔓兒看了五郎一眼,忍笑道,「我爺在信里說我大姑家的銀鎖好,要給咱親上做親,說給我哥做媳婦。」
連蔓兒跟在張氏身後,趙氏和連葉兒也隨後都出來了。
「哥,你別生氣,為這生氣不值當的。」連蔓兒就勸五郎,「這個事,就是大姑她一廂情願,咱爺咱奶願意,那也是白願意。咱爹和咱娘還在這哪。再說,最後要定這事,還得哥你自己個點頭,是不是?」
「都在家哪。」連蘭兒滿面春風,見眾人都在,就笑著道。
「反正她眼睛里也沒有咱,咱也不想和她來往。她有啥話,有啥事,就跟我爹說唄。我爹那咱都是商量好了的。別的事,我爹也不能做主,她說了也是白說。一會,她明白過來,自己個就走了。」連蔓兒說著話,就招呼趙氏和連葉兒,「快走,咱晌午飯回家吃。」
半晌,連蘭兒終於耐不住了。
「我一直陪著我爹在前院,我啥時候跟銀鎖說話來著?」五郎生氣地道,「還說啥我跟她說得來,這不是瞎編嗎!」
「讓我哥念。」連蔓兒就把信交回給五郎。
連守信、張氏,並這一屋子的人見了這情形,再一聯想前些日子連蘭兒的事,就大概猜出來,那信里說的是什麼。
「信上還有別的事沒?」連守信問連蔓兒。
「看見沒,這是還沒死心哪。那天我都把意思給她表明了,她又去找你。你沒答應她,她回去肯定是給老爺子捎信,這是讓老爺子來壓咱哪。」張氏就有些生氣,「還不知道她那信里是咋說的。這叫個啥事,我的兒子,都知道我不願意了,他們還要壓著我的頭,硬要給做主了。」
……
轉天,還沒等五郎將信捎出去,連蘭兒就坐著馬車上門來了。
張氏就有些糾結,她心裏厭惡連蘭兒,恨不得將她打出去。但是人上門來了,她還撂不下這個臉。可若是熱情招待,她也不願意,以前或許她會委曲求全,但是現在,她不想再這麼委屈自己。
「我爺沒說非要我哥娶銀鎖……」連老爺子是個很有分寸的人,分家之後,他就從沒有強令連守信做過什麼事。
連蔓兒毫無同情心地暗笑。原來連守信還知道,他不招周氏的待見啊。
「老四,爹給你來信了?」連蘭兒問。
「哥,你看咱爺給咱寫的信,寫了那老些。咱也多寫點,就把那天大姑說親的事,也詳細給咱爺寫一寫,用咱爹的口氣。大姑愛撒謊,得讓咱爺知道知道,省得以後她說啥,咱爺就信啥。」連蔓兒道。
「直接駁回不好,」五郎斟酌著詞句,說道,「就說魯先生有話,讓我先好好念書,親事過兩年再說。」
「娘,秀娥嫂子的娘家不就是在鎮上?」連蔓兒就道,「看他們咋辦吧,他們要不去,咱也不用去。他們要是去,咱就把禮準備好,讓他們給捎過去不就行了。」
「啊。」連守信答應了一聲,也就是一聲,就再沒別的話說了。
生氣歸生氣,但是落筆給連老爺子寫信的時候,五郎還是將怒氣收了起來,想到這個更策略的回絕方式。
「你爺那信里,到底說的是啥?」連守信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