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七十章 孵雞
「我知道。」五郎就點頭。
「娘，我哥考試前這些天，每天的飯菜咱得講究點兒。」連蔓兒又和張氏商量。備考絕對是強腦力勞動，營養跟不上是不行的。這個錢，一文都不能省。
連蔓兒眨眨眼，點點頭，表示看明白了。其實她沒大看明白，不過心裏知道，不是每個健康的雞蛋都能用來孵雞的，只有受過精的雞蛋，才可以。連蔓兒家有公雞，但也不是每個蛋都合格。
六隻小黑豬羔子，過秤稱了，一共是一百零三斤四兩，抹去零頭按照一百零三斤來計算，價銀合計是五千一百五十文錢。
連蔓兒點了點頭，沒有地種，就專心發展副業，錢一點也不會少賺。
「娘，你咋把它抱屋裡來了。」連蔓兒看見張氏手裡打蔫的母雞，就問張氏。
「雞抱窩孵蛋，不能冷著。不抱屋來，在外面，這雞也孵不出來啊。」張氏放下母雞，就提了一籃子雞蛋，往炕上坐了。
看著小豬羔長得結實，跑動得也歡實，連守信和張氏就都很滿意。
張氏本來打算抓五隻小豬羔的，讓了兩隻給趙氏，才只抓了三隻。
吃過了飯，眾人又圍坐閑聊了一陣，吳家興就告辭走了，魯先生也回了書房，五郎就要跟著去，被連蔓兒攔下了。
「雖然說是要考試，哥你想加倍用功，可也別把弦綳得太緊了。」連蔓兒告訴五郎，要注意休息。
「……從小七同學家買的，說都能孵，我再看看。」張氏就
「夠了，蔓兒姐，不用你給墊。」連葉兒就道。過年的時候，張氏給趙氏餵豬的錢是兩千七百掛零，加上她們三口人掙的工錢，足夠付這買豬羔子的錢。
「葉兒，你們家今年要抓幾個豬羔子？」連蔓兒就問連葉兒。
「你們還要買雞、買鴨吧，還得過日子。要是銀錢不湊手，你就跟我說一聲。」連蔓兒告訴連葉兒道。她想幫扶著連葉兒一家把日子給過起來。
只抓了三隻小豬羔，當然不夠，第二天，連守信就套了小牛車，帶上張氏和連蔓兒往趙家村來。
「姐，我要跟哥一起念書。」小七就忽閃著大眼睛，對連蔓兒道。
「這肯定的。」張氏表示贊同，「我都打算好了，這些天每天都給你哥準備肉菜。」
連蔓兒和張氏商量，又林林總總地列了一張單子出來。
張氏讓連蔓兒看兩個雞蛋蛋黃處的細微差別。
「知道了，少不了你那一份。」連蔓兒忍不住笑出聲，捏了捏小七胖乎乎的臉蛋。小七這小傢伙，是個毫不掩飾的小吃貨。給五郎開小灶，又怎麼能少了小七哪。就算不給小七帶份出來，五郎也不會吃獨食，還是會分給小七的。
連蔓兒就和張氏一起商量每天要給五郎準備些什麼吃食。吃魚補腦，也補眼
「你別看著它這樣，抱窩的雞不吃不喝，一點也不埋汰。」張氏繼續挑揀著雞蛋。
「……可以往俺們村打聽打聽，凡是買過俺家的豬羔子的，沒有不誇好的。……上食，長得快，好好喂著，過年的時候，少說也能長到二百斤。」趙老疙瘩非常熱情地介紹著他家的小豬羔，一邊用樹枝將趴在母豬跟前的小豬羔趕起來。
一共十五隻小豬羔，連守信就將找人砌牆，將一個大豬圈隔成三個小豬圈，每個小豬圈裡都放了豬食盆和水盆，這是怕十五隻小豬羔都擠在一起，有的搶不上食，長不好。隔開來養，就可以有效避免這種情況，也可以減少豬瘟病的發病率。
「挑孵雞的雞蛋。」張氏就拿了兩個雞蛋，讓連蔓兒對著陽光看，「這個就能孵出小雞來，這個就不能。」
與王石榴家的白皮帶黑花的豬不同，趙老疙瘩家的小豬羔是一水的黑毛豬。
「我爺的信。」
「還有，哥，你晚上盡量少用眼睛，多用耳朵，多讓魯先生給你講解。」連蔓兒又告訴五郎，「晚上燈再亮，也不如白天，還是費眼睛。」
「那放前院廚房裡，要不放鋪子那屋裡不也行嗎，幹啥非得弄這屋裡來？」連蔓兒就道。
連蔓兒這是不想五郎為了考試，熬壞了身體，視力下降。
去年連蔓兒就跟著連守信和張氏來過王石榴家抓豬羔子，
買回了小豬羔，連蔓兒撥拉著算盤算賬，十五隻小豬羔，總共的花費折成銀子共是十三兩六錢五分，養上一年，年底留一頭自家殺了吃肉，其餘的賣掉，估計最少可得銀四十四兩二錢。
這天吃過了晌午飯，張氏就和趙氏約了一起去王石榴家裡抓豬羔子，連蔓兒和連葉兒自然也跟了一起去。
隔天，連守信又去青陽鎮的大集上買回來六隻豬羔子，這六隻出自兩窩豬，一共是一百一十一斤，花了五千五百五十文錢。
「娘，你這是幹啥哪？」連蔓兒問張氏。
王石榴夫妻兩個相幫著兩家人將小豬羔送回了家。
「行了。」張氏又讓連蔓兒幫忙，在炕梢放了一扇閘板，將雞窩隱蔽在閘板后，和外面的空間隔開，這才拍拍手道。
連蔓兒就爬上炕，在張氏身邊坐了。
「正常算要二十一天，也有早兩天晚兩天的。」張氏就道。
連蔓兒捧著個滑溜溜的鵝蛋，愛不釋手。
「那也行。」連蔓兒就道，「葉兒，你們今年這是不打算搬出來了是嗎？」
餵豬主要用連記鋪子剩下的泔水，這個可以不算錢，那麼去掉買豬羔子等成本，一年下來，養這些豬的純利潤大約是三十兩銀子，另外加上一頭豬
「差不多。」張氏點頭。
而且，連守禮和連守信一樣，捨不得老宅。連守信不也是直到發現沒辦法在老宅住下去了，才下決心搬家的嗎？而連守禮，因為沒有兒子繼承香火，他對老宅的想法，還要更複雜一些。
「昨天我爹和我娘商量了，就把四嬸過年時給我娘的餵豬的那些錢，都抓豬羔子。」連葉兒就道，「反正今年我們也沒有地種。我爹去山上上工，我和我娘在鋪子里幹活，再加上洗衣裳，剩下的，我們就養豬、養雞養鴨。」
小七就湊了過來，一臉的羡慕。
母雞孵蛋期間，不僅要溫度適宜，而且最好選用安靜、隱蔽的空間，避免母雞受到驚擾。這樣可以保證小雞的出殼率。
趙家村的趙老疙瘩家今年也養了小豬羔，連守信提前打了招呼，趙老疙瘩將八隻小豬羔都留著沒賣，讓連守信先挑。
「光有肉可不行，」連蔓兒就道，「還得常買點魚，羊肝這些也要有。」
聽張氏這麼說，連蔓兒就不吱聲了。
三口人，一人挑了兩隻小豬羔，只將最瘦小的兩隻留給了趙老疙瘩家。
連蔓兒哦了一聲，這像是連守禮的想法，保守，能省則省。
晌午，五郎和小七從私塾回來，五郎就從書包里拿出一封信。
「二十一天，那時候我哥差不多剛考完試。」連蔓兒算了算，就道。
連葉兒家依舊用的連家老宅的豬圈，連蔓兒家用的自然是新宅子跨院的豬圈。
三十兩銀子
「早上那一頓不能馬虎，晚上我哥看書晚了，咱還應該準備夜宵。」
春寒料峭，五郎在緊張地備考，家裡其他的人也都沒有閑著。
「我爹說不搬。」連葉兒低下頭道，「說那麼大的院子，空著也是浪費。就是搬出去了，還得來回地照看，還不如就先不搬。我爹說，等攢夠了蓋房子的錢，把房子蓋起來了，我們再搬。」
對此，連蔓兒也只能沉默。
「得了，剩倆撈渣，俺們自己個養活了。」趙老疙瘩笑道。
「擱別的屋我不能常看著，我不放心。再說，別的屋，也沒這個屋暖和。要不是知道你嫌埋汰，就擱你那屋裡了。你和你姐那屋裡最暖和。」張氏就舉起一個雞蛋，眯起眼睛衝著陽光打量。
「娘，這些蛋，得啥時候能孵好？」連蔓兒又問張氏。
張氏只挑了五個雞蛋，然後就又提了個籃子上炕，這籃子裏面放的都是鵝蛋。每個鵝蛋，都比連蔓兒的手掌還要大。
「我們先用自己的錢，要是到時候真不夠啥的，那我再跟蔓兒姐你開口吧。」連葉兒想了想，就道。
「葉兒，你們錢夠嗎？要是不夠，我這可以給你先墊上。」連蔓兒就小聲對連葉兒道。
……
小豬羔買回來，有大樑子媳婦喂，並不用連守信和張氏操太多的心，張氏就找了個破籃子在裏面鋪了乾草和棉絮，在上房東屋的炕梢弄了一個窩，又抓了一隻抱窩的母雞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