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地主》正文

第六百八十七章 狼來了

正文

第六百八十七章 狼來了

「跟這樣的人分辯是非,那才費力不討好,最後落一肚子的氣。對她,就要用她的法子,她怕啥,咱就給她上啥。」連蔓兒就道。
「以前沒想通,現在想通了也不晚。」連蔓兒就道。
後面這些話,蔣氏是壓低了聲音在連蘭兒的耳邊說的。
周氏性格強悍,剛愎自用,不管自己的對錯,在兒子、兒媳婦跟前,她是從來不會低頭的。可一旦讓她低下了頭,她也就再抬不起來了。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當我們是什麼了,難道我們還能包攬訟事?」連蔓兒變了臉色道,「說了多少遍,已經打發人出去了,你還想怎樣?求人幫忙,有這樣的求法?依著你的意思,我們進大牢里去,換了你家人出來,你看你可滿意?」
那會怎樣,連蔓兒並沒有說下去。
「還請郎中,還沒作夠,臉還沒丟夠,當那錢真是大風刮來的!」連老爺子怒道,「我跟你丟不起這個臉,你還請郎中,到扔出去那一天,都別想了!」
「……我這張嘴就是賤,是我糊塗油蒙了心,我現在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我發誓,我要是再跟老太太胡說八道,就讓我從嘴裏開始爛。……我、我拿金鎖和他爹發個誓……,老四媳婦,蔓兒,求求你們,這不看僧面看佛面,求你們伸把手,就比我跑斷腿都強啊。」連蘭兒說了半晌,見張氏、連枝兒和連蔓兒都沒有理她,她就更著急了,乾脆就跪著認錯,賭咒發誓地說以後再也不敢挑唆周氏鬧騰了。
「也不知道你爹和五郎什麼時候回來?」張氏看了一眼窗外,幽幽地說道。
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連蔓兒就不想再跟連蘭兒繼續費口舌,就向蔣氏使了個眼色。
所以,才有了後面的那一句戲弄。周氏心神恍惚之下上當,讓她的屈辱更甚。
這明顯是送客的意思。
周氏親口認了她是欠了張氏的。
連蘭兒雖然心急如焚,但也知道蔣氏的話有道理,就隨著蔣氏的勁頭慢慢地站起來,兩個人又一起將周氏給扶起來了。
「好好照顧老太太,老太太的病沒好,葯還是要繼續吃。我們這再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早點找到我爹和我哥。……這樣,我們就脫不開身,就不送你們了。……一定要照顧好老太太,給老爺子帶好。」連蔓兒就起身道。
聽連蘭兒用她丈夫和兒子發誓,連蔓兒這才將目光從周氏的身上收了回來。
當然,這也不是說連蘭兒就希望周氏出事。只是,在周氏和她自己的丈夫、兒子之間,她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
連蔓兒瞧了連蘭兒一眼,心想,這個連蘭兒還真是對她家上心,怕是平時就睜大眼睛、豎著耳朵打探這方面的消息了。只不過,既然知道這些,還敢攛掇周氏來鬧騰她們,這是連蘭兒利令智昏,還是她們溫柔的小白兔形象太深入人心哪。
「我沒事,我能有啥事。……就是我這心裏,有點膈應。」張氏聽了連蔓兒的話,就搖了搖頭,打起精神來飛針走線,「你們說,這世上她咋就有這樣的歪人啊。我的一片心血啊,要不是今天聽她親口說,我還拐不過這道彎來,我還往好處想哪。」
連蘭兒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不過,現在連蔓兒就是她的天,掌握著她一家人的生死,連蔓兒說什麼,她都會點頭,不敢反駁。
「我爹和我哥都不在,我並不能答應你什麼。」連蔓兒說得很謹慎,「牽涉到衙門,那就不是小事。你們做了什麼事,想來也不會跟我說。那衙門,也不是我們家開的。等我爹和我哥回來,能幫的自然會幫,要是幫不了,那……」
連蔓兒可以想象,以後周氏再不會唱戲似的、以拿捏為目的罵她們心狼什麼的了,因為今天,連蔓兒在周氏的眼裡,成了真正的惡人。
「大姑啊,四嬸和蔓兒這不都已經答應幫忙了嗎。你就是再纏著她們,她們也不是男人,不能出門去辦事。」蔣氏就上前來,想要扶起連蘭兒和周氏,一邊勸說連蘭兒道,「大姑,我看蔓兒可要發脾氣了,現在正求著她辦事,惹惱了她,對咱們可沒好處。而且,你再催逼,蔓兒當你不信她,再把打發出去的人給招回來,那可就完了。」
周氏丟了臉,下不來台,因此裝暈倒。以期能有人上前,或是寶貝著哄她,或是將她從這屋裡帶走,從而擺脫尷尬的處境。但是,連蘭兒還要求連蔓兒幫忙,是不肯這樣就走的。如果這麼走了,那麼今天可不是就白來了這一趟嗎。想要等會再來,連蔓兒未必會肯再讓她進門。
被周氏拿捏、欺壓,與成為周氏的噩夢,這都不是連蔓兒所願意的。是周氏逼著她,必須要二選一。那麼選擇哪一個,可不就是顯而易見的嗎?
連蘭兒和周氏在骨子裡是一樣的,非常能分得出遠近,而且絕不會心軟。周氏沒了,對連蘭兒並沒有太大的影響。但如果她的丈夫和兒子有什麼閃失,她這輩子就完了。
「不是,那哪能哪。」連蘭兒忙賠笑道,「我這就是心急,過來問問。那大牢里,哪裡是人待的地方。我就怕,他們爺兒倆在裏面這時辰長了,最後就算能救出來,那人也廢了。」
「蔓兒,你說經過這一回,她以後就不會再鬧騰了?」連枝兒抬起頭,問道。
三個人默默無語地走回老宅來,一進屋,周氏連鞋子都不脫,就躺在了炕上。
「這話是怎麼說的,我昨天在老宅,就說得明明白白的,已經打發人去找我爹和我哥了,你們今天來,是信不過我還是怎麼的?」連蔓兒淡淡地道,輕描淡寫地就將今天發生的事情給抹除了。
然而,昨天剛請過郎中,買了葯,丟了臉,這一回周氏真病了,一家子都沒人相信。
連蘭兒和蔣氏就扶著周氏慢慢地走了出去。
有了這次,連蔓兒相信,她們會有很長、很長一段消停的日子。而這段時間,她們可以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她們還有許多的事要做。
周氏病倒了,這一次是真病。
作為母女,連蘭兒深知周氏,因此她不認為周氏會有什麼事。而且,即便周氏會有什麼事,那也比不得她自己的丈夫和兒子重要。
以後,就算周氏真的再鬧騰什麼,甚至不用張氏、連蔓兒或者連枝兒出面,只要打發當時屋裡的任意一個丫頭和婆子過去,周氏就得啞。
經過這一道,以後周氏自是難以在張氏面前再直起腰來了。
所以,連蔓兒才會和張氏商量好了,今天就是要向周氏問明白。周氏先前對張氏又是下跪、又是認錯,那根本就是為了拿捏她們再作,是不能算數的。最後,還是藉助小八的威力,讓周氏親口對張氏認了錯。
將人打發走,連蔓兒就吩咐人將門戶看好,然後和張氏、連枝兒一起回了後院。娘兒三個依舊在東屋炕上坐了,各自拿了針線出來做。
張氏母女三個在家做針線,等待連守信和五郎的消息。另一頭,連蘭兒和蔣氏扶著周氏回老宅。連蔓兒這邊並沒打發人也沒打發車送她們,一開始周氏還閉著眼,似乎人事不知,等離開了連蔓兒家的大門口,走上了官道,周氏才「明白」過來了。
連蔓兒並沒有去細聽連蘭兒說些什麼,她的目光落在周氏的身上。周氏半躺在那,閉著眼睛,臉色青白。命運,有的時候會以奇妙的方式表現它的公平。也許,周氏的報應永遠不會是連守信不再孝順她,而是她所重視、所寵愛的兒女們一個個地背棄她。
連蘭兒可憐巴巴地央告著。
「她根本就不知錯,她要不是害怕鬼神,最後她還不能認錯哪。」張氏就又道。
「八九不離十吧。」連蔓兒保守地答道。
「娘,你沒事吧。你還是先歇一會,那些活計,等我和我姐來做。」連蔓兒見張氏的神情還有些恍惚,就忙關切地道。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連蘭兒忙道。
……
然而,只是這樣還不夠。因為這不算是惡,只是一個很公平、正常的要求。周氏還是會慢慢地緩過來。
「這、這。」連蘭兒聽連蔓兒撇得這樣清楚,心裏一下子就涼了半截,「蔓兒啊,這個事,別人幫不上忙,可是對你們家,也就是件小事。你們有這御賜的牌樓,誰不知道,縣太爺看見你們都還得打躬作揖的哪。五郎在咱們縣,在縣衙,那都是有名號的,誰敢不給他面子。就是蔓兒你,要是肯去跟那知縣的太太、小姐,縣裡那些大戶人家的太太、奶奶、姑娘們說句話,那也、那也頂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