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地主》正文

第九百九十六章 怒斥

正文

第九百九十六章 怒斥

閆道婆就又跪起來,嘣嘣地磕響頭,她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睛里還擠出了幾滴眼淚。
連蔓兒和五郎飛快地交換了一個眼色,這下就全齊了,等一會將閆道婆送到衙門去,就等著閆道婆和錢玉嬋那些人狗咬狗吧。
「什麼被逼迫,分明是你和她們合謀。弄不好,這害人的主意還是你出的,這害人的藥丸,也是出自你的手裡!」
「娘,蔓兒,那我把這老妖婆送過去了。」五郎就站起身,向張氏和連蔓兒說道。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妄圖狡辯,想要欺騙我娘,讓我娘可憐你。可見,你做了這樣的事,卻一點悔過的心思也沒有,簡直是冥頑不靈!」
隨著話音落地,一個穿著藕荷色長身褙子的俏麗身影慢慢地從屏風後轉了出來,看著閆道婆。
最後,參与這件事的人,肯定誰也跑不掉!
只不過,連蔓兒的這一番話,將她這種僥倖的心思完全地打碎了。
連蔓兒不僅沒有死,看上去面容紅潤,根本就是毫髮無傷。
即便是現在,事實都擺在眼前,張氏心裏還有些不願意相信。張氏不願意相信閆道婆是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狼心狗肺的人。
可是她那麼小心地觀察張氏,卻並沒有發現絲毫的破綻。原來,張氏竟然是深藏不露,她竟然在張氏這裏摔了這樣大的一個跟頭。
「與其在這裏哭天喊地的,你不如好好想想,一會到了衙門裡頭你該怎麼說。」連蔓兒又向閆道婆說道,「我可聽說了,錢玉嬋那邊人家可是啥都不承認,下藥害我的事,都是你一個人想的,一個人乾的。」
閆道婆心裏在這暗地嘀咕,當然,她此刻還不知道的是,她這麼想,完全是誤會了張氏。實際上,她對張氏的看法並沒有錯。張氏並不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如果知道她背地的打算,張氏面上一定會流露出來。
「再說這藥丸,你又說什麼不知道這葯會這麼霸道,說什麼你當只是尋常的葯,讓我不舒坦兩天就完了。你這分明又是胡說!」連蔓兒又指著閆道婆道,「只讓我不舒坦兩天,錢玉嬋就能給你二百五十兩金子?她家的金子都是大風刮來的?你當她是傻子,還是將我們都當作三歲的孩子?」
閆道婆心裏暗暗叫苦不迭,抬頭看了一眼張氏,那眼神就有些變了。她之所以會那麼自信,之所以沒有任何猜疑這是圈套、陷阱,完全是因為「信任」張氏。以她對張氏的了解,張氏如果知道了她背地裡打算做什麼,絕對做不到不動聲色。
「老天爺長眼睛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啊,還喊啥冤,叫啥可憐啊,看國家的律法咋斷你咋是。」張氏也道。
「……我知道錯了,從這出去,我就後悔了。」閆道婆就又乾號道,「求太太、大爺、姑娘,看在姑娘啥事沒有的分上,也可憐可憐我這老婆子,我這輩子,沒得過幾天好兒……」
閆道婆癱坐在地上,發直的眼睛慢慢地轉動起來。她很快也就想明白,如果真的吃了她給的那丸藥,連蔓兒根本不可能會是現在這樣的樣子。唯一的解釋,就是連蔓兒根本就沒有吃那丸藥。
說到這,也許是想起來那些金子了,閆道婆又忙著描補。
「你這完全是咎由自取。」五郎道。
顯然,閆道婆是認定連蔓兒吃了那個葯,已經被害了。她是心虛的人,看見連蔓兒現在走出來,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冤鬼索命。
「蔓兒說的都對。」張氏在一邊就連連點頭,「這老婆子,真不是好東西。我這心裡頭也明白過來了,就是說不出來。還是我們蔓兒說得明白,說得解氣。」
「把你藏的再好,也怕人找出來。弄死了你,才能讓人永遠找不到你,才能永絕後患。錢家把辦這件事的人都安排好了,就是他招認出來的。你還想著,拿了這害人的錢,往後能過上好日子?做夢!」
「我雖然沒事,你想因為這個脫罪,那是不可能。」連蔓兒又道,「你給我娘的那丸藥,我是沒吃,已經送去藥鋪,請人驗看了。那葯是什麼葯,你心知肚明。你和你背後的主子那些歹毒的心思,都在那藥丸上。你想隱瞞,矇混過關,萬萬不能。」
閆道婆在供狀上,雖然承認了下毒的事實,也招出了錢玉嬋,但同時也存了她的小心思,就是極力為自己洗白,想要減輕處罰。而到了張氏的面前,她知道張氏面慈心軟,就更加為自己狡辯起來,不過也是想讓張氏為她說法,只罰錢家,不要罰她。
「啊……」閆道婆聽得冷汗淋漓,慘叫了一聲,眼睛一翻,就厥了過去。
「還硬塞給我錢,我不敢不收啊,我要是不收,那也就沒命了……,太太、大爺啥沒聽過、沒見過,錢家那是啥樣的人家,我一個孤老婆子,我實在是被她們逼迫得沒法子了……」
「趕緊把她弄走,我看著她心跳。」張氏就擺手道。這個時候,張氏心裏對閆道婆的厭惡已經達到了頂點。當然,現在連蔓兒和五郎還不知道,這件事情產生的直接後果,就是張氏從此以後,再也不肯給那些三姑六婆好臉色了,連家也再沒了這類人往來,后宅比一般人家都要清靜。
閆道婆發獃的這一會工夫,連蔓兒已經走到張氏身邊坐了下來。
她就說那葯不會發作的這樣快,應該是晚上才能發作。而這半天的工夫,也足夠她躲藏起來。等風頭過了,有錢家給的那些金子傍身,就算錢玉嬋不能如願嫁入沈府,她不能再回到府城風光,她的下半輩子也都夠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接下來很多事情也就能夠想通了。比如說為什麼張氏和五郎身邊的兩個心腹大丫頭會攔住她,不讓她走。
「你原來的打算,是從這走了之後,拿上那些金銀,躲出去是不是?」五郎也對閆道婆道,「你那打算躲藏的地方,還是錢家給你安排的吧。呵呵,你肯定還不知道,就算你今天這事做成了,等你從這出去,找上錢家的時候,錢家可沒打算再給你什麼金子,再費事把你藏起來。」
連蔓兒一番話,說的閆道婆啞口無言。
「我自然沒事,」連蔓兒淡淡地道,「你們暗地裡算計我,以為我被蒙在鼓裡,卻不知道,我早發覺了。」
不過,這閆道婆畢竟也是經歷了不少世事的人,且又老奸巨猾,一會的工夫,就反應了過來。這出來的並不是什麼鬼魂,而是活生生的連蔓兒。
「哎呀媽呀。」閆道婆本來跪在地上,看見了連蔓兒,嚇得眼睛也直了,跪都跪不住了,一屁股就癱坐在了地上。
閆道婆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來。連蔓兒的話,將她的狡辯批駁得淋漓盡致。即便是她巧舌如簧,此刻也想不出更多的話來辯解了。
但是,關鍵的是,連蔓兒和五郎並沒有將所有的事情都跟張氏說。張氏之所以在閆道婆面前表現得那麼自然,是因為張氏根本就沒想過,閆道婆會對連蔓兒下這樣的毒手。
「你也有讓人可憐的地方嗎?」連蔓兒打斷閆道婆,「以前的事,咱們暫且不說。只說這一件,如果不是你見錢眼開,心腸太過歹毒了,你用得著跪在這裏。你自己要是不動歪心思,現在,你還是走街串巷,做人家的座上客,我娘也還把你當個好人哪。」
連蔓兒見閆道婆如此做作,不由得冷笑。
「哎喲,老天有眼,老天保佑,姑娘好好的。」閆道婆也清醒了過來,因為看見連蔓兒毫髮無傷,她心裏就又有了更多的指望和僥倖,「這是太太有德,姑娘有福。任憑錢家那賤人怎麼暗算,也傷不了姑娘分毫。……就是我老婆子,這身上的罪孽也輕多了。謝天謝地,謝天謝地啊!」
「胡說八道。」屋內屏風后,傳來清脆的說話聲。
「那都是錢玉嬋……」閆道婆張了張嘴,辯解道。
閆道婆一下子就啞了,眼睛直盯著屏風,原來屋裡還有另一個人。而這個人的聲音,她聽著竟然有些耳熟。
「你住口。」連蔓兒喝了一聲,此刻,她並不想再聽閆道婆的狡辯,「你說你是被逼迫的,那我問你,我府城裡頭,她錢家就能一手遮天了?她逼迫你,是十萬火急了,你沒個轉身的工夫了?分明都不是,你如果不想害我,這麼長時間,你在這城中走街串巷走了多少人家,你來了我家裡多少次,你長著嘴,就能一字不漏,將我們瞞得緊緊的?」
這一切必定是早就安排好的。連蔓兒、連家眾人早就防備著她,今天的事,在她是下手害連蔓兒的好機會,而實際上,不過是連蔓兒一家安排給她的陷阱,就等著她來跳的。更可能,這件事一開始人家就知道了,卻並不說破,只等著抓她的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