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訣》卷七 少年心事當拿雲

第470章 破禁

卷七 少年心事當拿雲

第470章 破禁

藍湘倒是很喜歡小姜,把它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肩頭上,說道:「反正我們也不指望在這隻土靈獸身上問到什麼,殺了也就殺了好啦。」她一邊說著話,一邊好奇的摸著小姜的那條尾巴,在自己的臉上蹭來蹭去,覺得十分舒服。
但顧顏與藍湘兩個人卻全都駭然無比,這些蒸騰在山谷上空的紅霧,並不是真正的霧氣,而是從這一棵棵的矮樹上飛出的小蟲,億萬隻小蟲同時聚集起來,就如同一層層的紅霧一樣,而她們眼前的這棵樹已經變得通體碧綠!
她這樣一說,藍湘也想了起來,「就是那種本身無毒,但會吸引到毒蟲寄居,兩者互相提供養分,共生共生的樹種?」
她一邊說著,藍湘已經好奇的伸手去摘了一片葉子,想拿過來仔細觀看,忽然間她驚呼了一聲,一下子把那片葉子拋開,再看她的指尖上,已經被燙起了一片小小的紅色水泡,藍湘心有餘悸的說道:「這是什麼樹葉,好生厲害!」
顧顏點點頭,「通常這種寄生樹,上面生長的都是極為厲害的毒蟲,這些赤紅色的樹葉上,大概所依附的都是那種極小的毒蟲,所以剛才會灼傷到你的手指,這種蟲子看上去比蚊蚋還小,只怕一片樹葉上就有成千上萬隻,雖然單隻的威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這麼多隻一起聚集起來,卻還是很嚇人的。」她又小心的從樹上扯下了一片葉子,然後拿出一個玉匣放在裏面,小心的收進了乾坤袋裡。
小姜吱吱的叫了兩聲,飛身落下地,它的兩隻眼睛忽然間射出了炫目的光彩,紫金色的雙瞳射出了兩道紫光,飛快的沒入了山壁。在它的目光所射之處,整個山壁都幾乎變成了透明色,兩個人可以清楚的看到在山壁之中,那隻土靈獸正飛快的從石頭縫隙中穿行,而小姜兩道目光所射出的紫光,在山壁之中,已經化成了千千萬萬條絲線,無孔不入的糾纏過去,轉眼就把那隻土靈獸捆住,然後倒著直拖回來,硬生生的把它從山壁里扯了出來。等扯到地下的時候,那隻土靈獸已經全身鮮血淋漓,被山壁里的石頭劃得一道道的傷口,毛皮都被扯得半爛了,眼看著已經沒有了氣息。
顧顏說道:「天星吞月是陣法中一種極為兇險的地勢,納天地靈氣於己用,有進而無出,不單對施法時的地脈會造成難以回復的影響,即使是對受術者本人來說,孤陰不生,孤陽不長,陰陽之氣不能平衡,對體內經脈的影響極大。我原本以為這裡是有人利用地勢在進行修鍊,但現在看上去,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人在這個修鍊用不了幾年,就會因為陽氣暴漲而經脈爆裂,是絕對活不成的。」
顧顏搖搖頭,「應該不會,這種寄生樹,本身並不會產生陽氣,它們應該是為了飼養這些妖蟲而生的。難怪這裏一到夜間便暗無天日,連星辰的光芒都不會透進來。按畢門主的話說,這樣的情況已經有幾年了,如果再持續五六年的話,恐怕這裏的靈脈全都會被這種地勢吸盡,整個丹霞山都要變成廢土了!」
顧顏低聲道:「這裡有這麼多的霧毒蟲,可見一定有不少妖獸出沒,這裏離我們要去的地方還有幾百里,我們前行要千萬小心,如果驚動了大型的妖獸,說不定會把丹陽派的人也引來,那麼就得不償失了。」
藍湘皺眉道:「我們還是快些趕去峽谷吧,那裡大概會告訴我們真相。不管怎樣,這些應該不會是丹陽派布置的,他們把丹霞山當成自己的本宗駐地,斷然不會任憑這樣的糟蹋。」
藍湘看著小姜,有些瞠目結舌的說道:「你養的這隻,是吞雲獸?天哪,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大個的吞雲獸,聽說蒼梧的子楣真人也養有一隻,但是可沒有你這隻這樣大和漂亮。」
藍湘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小姜站在她的肩頭嗚嗚的叫了兩聲,似乎是覺得顧顏的手法有些不屑一顧的模樣。
藍湘沉吟著說道:「你說這裡是天星吞月,那麼會不會是這些種植的矮樹,化解了無法中和的陽氣呢?」
小姜飛快的出現在她的肩頭之上,毛球一樣的大尾巴懶洋洋的晃著,似乎是在埋怨這個主人為什麼這麼久都不放它出來。
她用手指著外面說道:「這裡有那麼多的霧毒蟲,可是我們一路行來,並沒有見過妖獸的屍體,這十分的不正常,如果這裏沒有眾多妖獸存在的話,那麼這些霧毒蟲要如何生存?它們吃掉妖獸屍體的皮肉,骷髏就會剩下來,按這些毒霧蟲的數量,至少也要有幾萬隻獸屍,現在都去了哪裡?」
藍湘看著她有條不紊的安排著一切,不禁嘆服道:「難怪你能夠這麼小的年紀就稱名於一方,果然是厲害,我不如也!」
藍湘不解的問道:「天星吞月是什麼東西?」
顧顏沉吟著說道:「我在典籍中看到,能夠克制百鳴蠶的,是一種叫做赤煉蛛的妖蟲,但這裡是否會有,我卻沒有把握。但是生長百鳴蠶之地,應該也會有能夠克制它的蟲草,如果能找到的話,拿來煉丹也可以的。只是這樣的話,畢門主的修為倒退一個層級,只怕也是不可避免的事了。」
顧顏想到這裏,也不禁有些感嘆,雖然碧霞宗也是多事之秋,內憂外患,但好歹有甘碧梧這樣的幹練之才,上面又有藍湘與自己這樣的人坐鎮,下面有著年輕一代出類拔萃的弟子,但丹霞宗呢,掌門人受重傷,弟子們中也沒有什麼幹才,除了畢真真身邊的那個少女還算人才之外,剩下的都是庸碌之輩,也難怪畢真真看上去如此憔悴,一個人獨力撐著這麼大的門派,也實在是心力交瘁的很。只是這是人家門派的內務,她們雖然感嘆,卻也不好干涉,畢竟這種直接干涉別人門派內務的事情,在修仙界中是非常忌諱的一件事情。
藍湘也同時想到了這點,說道:「與畢真真遇伏被圍攻的位置,似乎離得很近!」
藍湘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我曾聽說在亘古之前,有一條大河名為恆河,在恆河之底,鋪著億萬年以來積攢下來的細沙,那些細沙,便全是恆河之邊一種靈蟲的屍體,它們日出而生,日落而死,一生之中只能見到一次太陽,我只當是傳說,難道世上真的有這樣的物種?」
顧顏也是頭一次見到,不過這種樹樹身很不走眼,樹葉卻鮮艷無比,她沉吟道:「說不定是一種毒果,我們還是少在邊上流連為妙。」
顧顏又好氣又好笑的敲了一下它的腦殼,「我只讓你把它抓回來,誰讓你弄死它了?」
她們順著崎嶇的山谷前行,轉過了幾個彎,就發現在周圍的山壁上,有好多地方都被挖空,變成了一個個的小山坳,在山坳里種植著一片片的密林,上面都是十分奇怪的果樹,並不高,只有一人高矮,像是那種高高的灌木叢,上面的葉子后寬而前窄,露出尖尖的前緣來,像是一把沒有柄的匕首長在樹枝上,如同利劍一樣,顏色赤紅的像火,每個山坳中種的並不多,大概只有百十棵,放眼看去,一大片小小的山坳,綿延不盡,種得全是這類的矮樹。
直到過了好一陣,那些紅霧才慢慢的消褪,天空中這時已經變得一片漆黑,面前的這些矮樹在夜色中,發出綠幽幽的光華,那些銳利的葉子,就像是黑夜中一隻只綠色的眼睛,看起來十分的滲人。如果是一般的年輕女孩子,非被嚇得驚聲尖叫不可。
顧顏說道:「我以大五行挪移之法,將旗門定住,獨立於此地的空間之外,可以避過它們的靈氣感知,這五座旗門,為我們定住天空的四個方位,只要旗門尚在,我們就不用擔心在幻陣中迷失方向。」
天空中那些紅霧聚集在谷口,然後就向著一個方向緩緩的游過去,似乎是沒入了一個極高的洞窟之下,兩個人站在低處,也看不清那裡的形勢。
顧顏把那隻土靈獸的屍體收進了靈獸袋中,也不去管小姜在別人的身上撒嬌,說道:「看那片紅霧沒入的方向,應該是在遠處的一個峽谷之內,那個地方的位置……」
藍湘一跺腳,「那你還不讓我追它?要是它回去報信,我們可就露餡兒了哎!」
大概走了半個時辰左右,兩個人慢慢的接近了那條峽谷,顧顏在前面領路,走得愈加的慢起來,她幾乎是每走幾步,就要抬頭調整一次頭頂上旗門的方位。遠處的峽谷,隱藏在深深的夜色之中,四面高聳著的山壁,把那個谷口緊緊的包裹起來,從外面什麼也看不到,只是知道裏面有一個深深的山坳而已。
顧顏暗自計算了一下這些山坳的位置,忽然間驚呼起來:「這裏的山坳一共有一百零八個,這是天星吞月之勢啊!」
顧顏笑了笑,不多言語,她左手舉起朱顏鏡,鏡面上青蒙蒙的毫無光亮,周圍偶爾有一些微光,也都被朱顏鏡吸了進去,她們身處的這數丈方圓之內,像是奇異的沒有光亮一樣。隨著她們的前行,空中的旗門也在自行的移動著,藍湘有些擔心的說道:「你安放在空中的旗門,難道不會被他們發現么?」
這兩人自然不會像那些無知的少女一樣,她們只是在仔細思量著這種奇景的發生。顧顏又扯下了一下葉子,仔細的在面前看著,然後說道:「你看,這上面有些白色的細小痕迹,這應該是那些飛蟲所下的蟲卵。果然我狂勝是不錯,它們日出而生,日落而死,在死之前會在葉片上留下蟲卵,這些蟲卵吸取葉片上的養分,然後在天明時就會長大為成蟲,如此日復一日的循環往複,無止無休。」
藍湘雖然是煉丹師,對辨識靈草上頗有見識,但對於妖獸上,便沒有顧顏的見識廣博。顧顏說道:「這似乎是一種土靈獸,它們天生五行靈根,不用人教,就能夠運用五行遁法,尤其是在深山之中,自由穿越山中石壁與地下的土層,動作之快,一般的修士們都追不上它。這隻妖獸被安排在此,大概是用來看守這座山坳的,如果我估計不錯的話,大概每一個山坳內,都有一隻這樣的靈獸用來看守。」
小姜吱吱的叫了兩聲,向著藍湘所在的邊上蹭了蹭,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好久沒有對敵了,結果這次出手,有點沒收住。
藍湘說道:「看來我們都要去那個峽谷中尋找答案了!只是那裡既然是一個神秘所在,丹陽派必然有重兵把守,肯定會有陣法禁制,我們要過去的話,可要千萬小心,不要驚動了對方。」她倒是沒有想到安全問題,畢竟以她們兩個的修為手段,只要不是陷入了無法脫身的大陣之中,至少保全自己是沒什麼問題的。憑丹陽派的實力,還無法把她們兩個滅殺在此地。到了她們這個修為層次,彼此要分勝敗容易,但真正要分出生死,那就不是一件易事了,往往會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
藍湘有些奇怪的說道:「這是什麼樹種,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她作為一位煉丹師,辨識靈草是最為基本的技能,這些年來又走遍了蒼梧大地,普天下的靈草她根本都能認出一二,但這種矮樹到底屬於什麼種類,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小姜聽到藍湘誇它長得漂亮,便喜上眉梢的晃動著尾巴,小小的頭顱不停的點啊點的,似乎在誇讚藍湘說得正確一樣。顧顏笑著敲了敲它的頭,「你把那隻小怪物,從山壁里給我抓出來!」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這短短的一刻,那個淡金色的影子已經飛快的隱入山壁,幾個轉身,幾乎就看不到影子。顧顏的肩頭輕輕一抖,說道:「小姜,出來!」
她將手一揮,五座旗門向天飛出,在空中圍成了一個五邊形,旗子上爍爍生輝,顧顏說道:「我用旗門將這裏的靈氣暫時定住,我們順著這裏潛進去,那麼暫時就不會驚動到裏面的布置,這一次要速戰速決,最好在天亮之前出來!」
藍湘點點頭,畢真真告訴她們,那天她遇伏被圍攻的地方,在河谷的東南側,而谷口卻是在整個山脈的西北,從丹陽派劃出禁地的範圍開始,到那裡至少還要走三百里,在這個隱蔽的地方,她們也不敢祭起法器飛行,只能是慢慢向前走,一旦驚動了丹陽派的人,那麼此行就算是失敗了。兩個人當中,是以顧顏打頭,藍湘殿後,她一邊向前走,一邊問著顧顏:「我們這次去,是要找什麼樣的毒蟲?」
兩個人悄然的向前行去,一路之上,還可以清晰的看過周圍有一個個的山坳掠過眼帘,每個山坳的大小都差不多,顯然是被人工挖出來的,山坳中種著同樣的矮樹,顧顏用心數了一下,每個山坳中是九十九棵,不多也不少。在夜色掩映下,青碧色的矮樹顯得很是詭異,樹葉上的白色蟲卵在微光映射下閃著黯淡的光芒,讓樹葉在夜色中看去,像是一隻只綠色的眼睛,閃爍不停。
藍湘嘆了口氣,「這個丹霞宗如今凋零成這樣,全靠她一個人撐著門面,如果她的修為要倒退回築基期的話,那麼用不了丹陽派出手,也過不了明年的品鑒大會這一關,很快就會被周圍的大門派所吞噬的。」
顧顏笑了笑,「那個傳說我也曾聽過,不過這些蟲子的妖氣太足,斷然不會是上古靈蟲的。」她又取下了一片葉子,準備把那些蟲卵也拿回去研究一番。
顧顏笑了笑,「沒事,我有辦法,無聲無息的抓它出來!」
她身為一位結丹修士,就算是烈火焚身都傷不到她,這片小小的葉子,居然能燙到她的手指,也實在是難以想象的事了。顧顏用兩根手指捻過了那片葉子,指尖處小小的火星亮起,她悄然的放出冰靈焰,然後就發出了嘶啦嘶啦的響聲,葉子表面上的紅色居然奇異般的退去了,整個葉片變得十分光滑起來。顧顏沉吟道:「這應該是一種寄生樹!」她還是在碧霞宗的典籍里,見過這種樹的描述的。
只有一道裂縫從一角露出來,像是一隻隱藏在深處的怪獸,張著血盆大口,正等著將擬進來的人都吞噬掉一樣。顧顏指著那道裂縫說,「那裡應該就是入口了,我們就從那裡進去!」
藍湘奇道:「你拿它有什麼用?」
日頭已經漸漸的西墜,夕陽還頑強的從天邊露出了半個頭來,這時整個山谷都蒸騰起了一股紅色的煙霧,幾乎籠罩了整個河谷的上空,就像是大片大片的火燒雲從天而降,在夕陽的映射之下,絢出無比奪目的霞彩來,真是難得一見的美景。
顧顏又取出了那五座旗門,插在地上,仔細觀察著周圍靈氣的走向,然後說道:「按這裏的地勢,所謂百鳥歸巢,百靈匯聚,那道峽谷應該就是這裏靈氣的彙集之所,按著這裏的布置,你看這些山坳……」她站起身來,向著周圍那些小小的山坳指著,「這裏應該都是外圍的陣眼,這麼多的陣眼一起,構成外圍的防護,如果要進入峽谷的話,就要先將這裏的陣眼破去,現在我們就在一個陣眼當中,為了預防陣眼被人破去,它們又用土靈獸看守門戶,我們剛才斬殺了一隻,還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發現,所以如果要行動的話,速度就要快!」
顧顏點點頭,「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這種蟲子的壽命應該十分短暫,但繁殖能力應該很強,所以年年生生不息,才能供養這麼多樹種的存活。」
顧顏低聲說道:「我們身處險地,小心露了形跡!」藍湘氣鼓鼓的將玉璧收起,她白如皓玉的手腕上,方才被那隻妖獸的前爪不慎抓了一下,扯出了一條淡淡的血痕。她低聲說道:「這是什麼妖獸,居然能夠在山壁間穿行,穿越石壁,如履平地?」
藍湘猝不及防,也差一點被它咬中,她一閃身避過去,手中已經拿出半片晶瑩剔透的玉璧,向著那隻妖獸便砸。
而她們幾乎是眼睜睜的看著樹上的無數飛蟲騰空而起,飛向天空,變得那一朵朵絢爛的火燒雲,眼前的矮樹,卻露出了本來碧綠通透的本體。
妖獸的動作奇快,飛身閃避開之後,轉頭就向山壁中衝去,藍湘還要再砸,顧顏已經飛快的拉住了她的手,只差了這一轉眼的工夫,它便飛快的沖入了山壁之中。淡金色的毛皮,小小的身子,向著石壁一衝,身子一扭,轉瞬間就隱了進去,一條淡淡的影子在山壁內遊走,轉眼間就不見蹤影。
顧顏點點頭,「我估計,那兩個地方應該就是同一個,在那裡,必然隱藏著什麼秘密,這大概也是丹陽派封鎖了這條河谷,不讓外人進去的原因之一。」
刷的一聲,從石壁中衝出了一條黃色的影子,向著兩個人中間狠狠的撲過來。顧顏一閃身,她已經看出從石壁中衝出來的,是一條像普通獵犬一樣大小的妖獸。速度奇快,猶如閃電,她伸手去抓,一下子竟抓了個空。
這時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下來,她們正一邊說著,忽然間都同時停下了話頭,抬頭望向了天空,不禁瞪大了眼睛,兩個人同時看到了一副奇景。
顧顏笑了笑,「回去好好的研究一下,這是什麼蟲種,說不定用來煉丹也會有奇效呢。」藍湘倒也沒在意,她用手向前指去,「前面全是這種樹,至少也有幾千棵,這麼說來,這樣的蟲子,豈不過數過億萬?」
這時她忽然有些警覺,迅速的一轉頭,銳利的目光向著山壁后望去,「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