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訣》卷九 躡雲

第686章 取寶(二)

卷九 躡雲

第686章 取寶(二)

就連雲虛子的臉上,這時都露出了駭然之色,這是連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
沒有對杜確出手的,除了正在旁觀的顧顏,便只剩下了阮千尋一行,以及正冷眼旁觀看熱鬧的菡萏峰那對師姐妹。
自杜確欺近伽樓羅之法體奪燈,只不過是一轉瞬的功夫,但彼此之間交手的這幾個人,卻已經如從生死間走了一遭一般。
她的左手在空中一招,一柄紫色的巨刃已被握在了手中,隨後便狠狠的向前一刀劈了出去。
他的話聲一出,剩餘的僧人都不再來圍堵顧顏,而是飛快的向著中央聚攏,他們頭頂上的佛陀,也同時聚到了一起,在空中化作了一個極為巨大的金色法身,那法身長有四頭十二臂,每隻手上都執一種不同的法器,而在他的額頭之上,一隻金光燦燦的眼睛正閃爍著光芒,一絲金芒從眼中飛出,空中的十口天魔神刀已經聚到了一起,隨後化作一柄帶著黑色幽光的短刃,無聲的向著顧顏的頭頂落下。
陳疊紫看著她的背影,有些茫然的站在空中,不知道到底應該幫助哪一頭才好。
他飛快的調動法訣,琅琊印的血色光芒,于空中飛快的暴漲,但那方血色小印,卻已被杜確牢牢的握在了掌中。血色麒麟飛快的自空中隱現,杜確這時大喝了一聲,在他赤裸著的身上,無數條青色的筋脈全都突起出來,在身上飛快的浮起了一層血色,喝道:「鎮!」
陸皓雪冷哼道:「雲虛大師,開始時我們是如何約定的?難道現在你要獨佔這四寶不成?」
雲虛將目光在眾人的臉上一掠,飛快的權衡利弊,說道:「好,就依你!」他揚起手來,與陸皓雪隔空擊了三擊,喝道:「諸護法,結金剛伏魔陣!」
江無幽看著站在遠處的顧顏,低聲說道:「師姐,你是說……」
江無幽低聲道:「師姐,為何我們不去插一手?雖然師父不准我們妄動,但現在諸方混戰,為何不能插上一手?」
顧顏揮動紫色巨刃迎上,那看上去悄無聲息的天魔刀,似乎帶著無盡的魔氣,極為濃重的陰氣向下壓來,顧顏手中的紫火頓時熄滅。
顧顏驚呼道:「小心!」杜確一轉頭,向她投去一個笑容。他在此時,終於顯現出了那位威震南海的休寧島主,元嬰以下第一人的恐怖實力。頭上的髮絲根根豎了起來,忽然在他的頭頂上,有一道青色的光圈飛快飄了出來,居然硬生生的將化血神刀,頂在了他的頭頂上。
他身後的十名僧人,腳下同時升起了一朵蓮花般的雲氣,他們跌坐其上,頭頂之上,升起一尊極小的金色佛陀,天魔法相神刀,就懸在他們的頭頂之上,隨後他們的身形,便飛快的向著顧顏與杜確圍攏而去。
那些僧人,每一個也都有結丹後期的修為,如果合力與顧顏對敵,也非一時三刻所能取勝的,但顧顏將他們的金剛伏魔陣法破去,陣不成陣,在陣法的變動之下,他們受的影響反而更大,顧顏已飛快的從眾人的包圍中脫身而出。
這金剛伏魔陣法,怎麼看上去,顯得鬼氣森森的?
話音方落,他頭頂上的那尊小小佛陀忽然間飛快暴漲起來,在空中化作一尊碩大無比的怒目金剛,手中執金剛杵,杵上烈焰飛騰,向著下方狠狠的砸了下去。
連文清大驚失色,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個結丹修士,居然可以以血肉之軀,硬抗他琅琊印的一擊。
偏偏在他們的頭頂上,那口天魔法相神刀,卻是陰氣森森,鬼氣十足,兩者之間,形成了無比強烈的反差,讓顧顏都覺得奇怪。
顧顏身邊的紫色光幢無聲的立起,將那些刀鋒盡數擋住,而她的手掌,這時卻反而向上抓去,迎上了天魔刀的刀鋒。
顧顏撒手扔劍,身形向後疾退,那口天魔刀已經如影隨形一般的斬下來,無盡的魔氣向著她的頭頂上飛快落去,在她周圍出現了無數的刀鋒,同時刺向了身體上的各大竅穴。
無盡的冰雪之氣飛快的爆發出來,頓時將瀰漫在空中的魔氣一掃而空。顧顏低喝道:「朱雀環,來!」
那藍幽幽的刀鋒,離杜確的頭頂只有尺余的距離,卻再也不能下落半分。
那隻麒麟飛快的被他自空中壓制了下去,這時,陸皓雪的碧雲圖終於鋪天蓋地的壓了下來,而杜確卻對頭頂上的來襲不聞不問,他那隻大手,已重新化成了巨大手印,挾帶著掌心的琅琊印,向著連文清的身前印去。
顧顏鬆開他的腰帶,一隻手在虛空之中一招,玄天主劍已經握在了掌中,隨後便狠狠的向著前方劈了下去。
天魔刀被顧顏壓制,金剛伏魔陣法已不能成陣,顧顏的左手高高揚起,無數的金光雷火重重轟擊而下。
這時,他與在法體另一邊的雲虛,只不過相隔三尺之地,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在雲虛的臉上,出現了一個難以捉摸的笑容。
這時連文清擦去了嘴角上的血跡,恨恨的說道:「先對付這對狗男女,隨後大家自然各憑本事!」
但顧顏的臉色冷峻,並沒有驚惶之情,她低喝了一聲:「起!」五面靈旗飛快的拔地而起,就如同五座山峰一般轟然而起,與空中的四記大手印重重的相交,隨即顧顏那隻金色巨掌便自空中猝然而落,挾帶著紫金雷火的手掌,與空中的大手印,重重的對了一擊。
兩師姐妹在這裏鬥嘴,而這時,杜確卻已陷入到了極大的危險之中。頭頂上,陸皓雪所發的碧雲圖,已經將他的去路全都擋住,而裴明玉與連文清在一左一右,化血神刀與琅琊印同時發動,周圍的靈氣像是起了一陣旋風一樣拚命的摧動過來,讓他周圍的靈氣全都變得滯澀無比,杜確只覺得寸步難行。
岑墨白笑著搖頭,她知道自己這個師妹專心修鍊,於人情世故上難免有差,有些事情卻也不好說得過明,只是說道:「她畢竟不是本門中人,有自己的利益所在,你可以與她交好,卻不能全都聽她的意思行事,否則便是白白為人做了嫁衣,知道嗎?」
這時朱雀環已破空而來,飛快的在那股火焰頭頂一卷,便將其一絲不剩的收去,而本來發出怒目金剛的那個僧人,像是受了重擊一樣,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人已飛快的向後跌去。
寧封子在這裏大發感慨,而杜確,在激發出體內的潛能,硬生生擋住了化血神刀的一擊之後,他的一隻大手已經橫掠出去,居然飛快的將琅琊印抓在了手中!
在兩者相交之處,無盡的火焰飛騰,這時杜確低聲道:「放開我,我能動!」
從兩側來援的兩名僧人,飛快的向內合攏,被顧顏以紫羅天火所化的巨刃斬中了胸口,慘叫一聲,便向後飛跌出去。
她于轉瞬之間,連續不斷發出了這雷霆般的三記重擊,讓伽樓羅遺留下來的禁法都為之鬆動起來,身後的靈氣頓時現出了縫隙,顧顏肩頭一搖,八口玄天劍劍光如雪,已從頭頂之上壓至,將身後的層層陣法斬得七零八落,而她與杜確,則飛快的向後退去。
朱雀環飛快自頭頂之上落下,五色火靈噴發而出,在這一刻,她似乎有所明悟,玄冰與烈火在她的掌中合運,她微微一笑,緊緊抓住了天魔刀的刀鋒。
這時秦明月看到兩人並不出手,忽然說道:「我過去看看!」她身形飛動,便向著法體所在的方向飛過去。她手中的金蓮輕輕搖動,周圍的寶光便全被她晃去,而她一轉眼間,便已欺近杜確的身後之處。
她的話音方落,顧顏左手已經平平的向前推動,她的指尖飛快的于空中揚起,那枚朱雀環便自指上飛出,平平的向前飛起,頓時將空中當頭而來的無數烈焰壓平,而五色靈旗已經拔地而起,向前衝去,將那金剛法身圍在了中央,隨即飛快的向內聚攏。從五面大旗之上,傳來了咯吱咯吱的響聲。
顧顏顯然不是做如此想的,在她的手掌,快要與天魔刀相碰的時候,五指伸開,在掌心之處出現的,赫然是那顆玄魄珠。
杜確忽然覺得心頭警醒,他反應奇快,撒開手,飛快向後退去。而在這時,雲虛已經劈手打出了一道法訣,在伽樓羅的背上,忽然生出了四隻手臂,他額頭的眉心處,也生出了一隻眼睛。那隻眼睛睜開,陡放毫光,杜確只覺得額頭上受了重重一擊,他怒吼一聲,眼前天旋地轉,飛快的向後倒去。
因此杜確悶哼了一聲,居然不退反進,他的身形飛快向前欺進,化血神刀下落,在他的背上,割開了長長的一道傷痕。而他的身體飛快前撲,于頃刻間橫移了十數丈,一隻手已經抓住了那盞坤靈燈。
雲虛冷笑道:「我們的約定,不是只到開啟火池為止么,至於後面,自然各憑本事,難道說,大家還要坐下來,來個公平分配,一人一件不成?」
江無幽剛要踏出一步,便被岑墨白抓住手臂拖了回來,江無幽愕然道:「師姐?」
這時,顧顏也飛到了杜確的身前,她剛來得及一隻手抓住杜確的腰帶,四隻巨大的手印已經當頭壓來。重如泰山一般的壓力,讓顧顏的呼吸都為之一滯,身後的退路似乎已被這四記大手印完全封死,到了退無可退的境地。
杜確剛才不與他們纏鬥,飛快的闖陣而去,還算不上有多難,但顧顏卻是與他們正面相碰,頓時便覺得壓力之大。對面的壓迫之力,如春蠶吐絲一般,開始尚不覺得有多厲害,但隨之而來的壓力,卻是綿綿不絕,永無止歇,自己如果不以強力破局的話,只怕會生生的被困死在陣中。
杜確只要後退,便可以避過這一擊,但他正與雲虛子一起,爭這一線的時間,彼此爭分奪秒,不能有絲毫相讓,而雲虛子的一隻手,已經抓住了伽樓羅手中所握的那根禪杖。
在伽樓羅身後的四隻手臂忽然間暴漲,在空中幻化出無比巨大的手印,向著杜確的前胸印了過去。
顧顏低聲道:「我擋住外敵,你想法破去禁制,去搶燈!」杜確應道:「好!」
那杵上所發的火焰,是來自修羅地獄之火,能焚萬物,向著顧顏當頭砸下,這時陸皓雪卻驚呼出聲:「小心,她身上有朱雀環!」
而這時離那尊法體最近的,便是雲虛及雲台的那些護法使者,但他們似乎也不敢伸手取寶,否則必然成為眾矢之地。一時之間,在伽樓羅四寶現身之後,場中居然出現了難得的平靜,各方形成了僵持,誰也不敢搶先發動。
「撲」的一聲,連文清口中的鮮血頓時噴出,飛快的向後跌去。而這時,陸皓雪所發的碧雲圖,也將杜確的乾坤圈秘法化去,那口化血神刀,飛快向下落去。
那些僧人的眼中,都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這個女人,難道是不要命了么,她居然以自己的血肉之軀,硬抗天魔刀,難道她也與杜確一樣,修習了煉體術?
寧封子的聲音不知何時響在了顧顏的耳邊:「嘖嘖,他這是乾坤圈秘法啊。這是上古大妖傳下來的法門,煉體術修鍊至極致的表現。現在我明白了,為什麼他說自己的結嬰要無比艱難了。」
雲虛得意的大笑起來:「杜島主,你要在我家祖師的法體之上取寶,難道也不問問我是否答應么?」
岑墨白微微搖頭,說道:「師妹,我知道你與秦仙子頗為親近,但你畢竟是菡萏峰的弟子,有些事情要知道身份,不能夠與她同進同退,知道么?」
顧顏一招得勢之後,她的速度更快,背後的金雷羽無形催動,在周圍的僧人,還沒有來得及將那個缺口堵上之前,她已經飛快的沖至。朱雀環在她的身前開路,五色火靈頓時席捲而出。
最早發動的阮千尋,她剛一接近法體之側,便又飛快的退了回來,遠遠的站在另一側,似乎並沒有出手之意。而在她身邊不遠處,便是岑墨白這一行人,她與岑墨白交換了一個眼神,似乎彼此有心照不宣之意。
而這時,那口化血神刀已經飛臨至他的頭頂上,然後飛快的向下落去。
顧顏問道:「為什麼?」
陸皓雪冷笑了一聲:「雲虛子,你若有膽,敢一個人硬抗杜確,那我二話不說,拔腿就走,看看最後你能不能得到這四寶!」
江無幽有些奇怪,說道:「蓮花生大師,與師父不是交情極好的么?明月姐又是那樣的好性情,為何我不能與她親近?」
她用手指點上江無幽的額頭,「你這個傻丫頭,最好多長個心眼兒,否則自己被賣了,還要幫著別人數錢呢!」
杜確低聲道:「無事。只是受了化血神刀的一擊,一時失神而已。」
這時雲虛已經冷笑道:「杜確,這次見識到本門的厲害了吧。伽樓羅祖師留下的禁法,焉是你們所能揣測的?他老人家的法體,猶如身外化身一般,催動四寶之下,便能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那十名僧人的口中,這時不停的宣著佛號,他們的袈裟在空中飛快展動,每個人的周身,都泛起了一層佛光,映著他們肅穆的面容,顯得寶相莊嚴,讓人望而生畏。
顧顏知道杜確的煉體術威力無比,但相應之下,他的修神之術就不免有些薄弱,而化血神刀,作為千鏡島的四寶之一,顧顏亦曾與其交過手,專傷修道人的神魂。雖然她看到那一記刀痕劃過杜確的後背,傷痕就開始飛快收斂,連鮮血都沒溢出幾滴,可越是這樣,便越說明了傷勢直入識海,這對於一個修士來說,實在不亞於致命的一擊。
杜確冷冷的說道:「不管怎樣,今日這坤靈燈,必是我的!」
這時有一名僧人大喝道:「做多寶金剛!」
刀上的殺氣,與顧顏所發的千重劍意相碰,頓時飛快的相互湮滅,肉眼可見的無數白色霧氣,飛快的相互化生,變為虛無。兩者相抗,居然誰也沒有佔到上風。
寧封子說道:「因為他修鍊的法門啊。自來修習煉體術的人,在結嬰的時候,所降下的天劫,遠比一般修士要厲害得多,我看他的樣子,只怕將來要經歷九重劫!」
顧顏道:「這法體之上,恐怕有伽樓羅留下的禁法,只有雲虛子一人才能催動。」
雲虛的心中,這時不禁微有些遺憾,雲台十二護法之中,涵虛於十七年前,獨自在外行道,一直沒有歸來。他又讓一位護法在雲台留守,湊不足天魔十二法相神刀之數,這金剛伏魔陣法,少了兩環,便不能完整。否則的話,此女焉能不在刀下就戮?
這時這十個和尚腳下的雲氣,已經開始慢慢向著中央聚攏,他們將顧顏,壓迫到了一個極為狹小的地方,一人低聲吟道:「彼以我佛之力,作怒目金剛!」
顧顏低聲道:「不要聽他咋呼,如果他真能催動四寶,那我們這些人,都不夠他一勺燴的。」
江無幽若有所悟的說道:「你是說……幾位元嬰也有可能插手?」
顧顏驚呼道:「不好!」她握了一下陳疊紫的手,「疊紫,你在這裏等著你的師姐吧,我要去助杜島主一臂之力!」
岑墨白微微搖頭,「現在急什麼?伽樓羅的法體出現,這是南海中數百年以來從未有過的大盛事,我想除了雲夢澤秘境之外,再也沒有能與這件大事相比了。這時候千萬不可亂了心神,第一個出手,未必就有好的結果!」
而杜確也頓時覺得腦中一暈,他以極大的定力,強行按捺住那股暈厥之感,伸出去的手動都沒有動搖半分,抓住了那盞坤靈燈,便飛快的向後一拖。
這卻是她有些孤陋寡聞了,金剛伏魔陣法,講究的是大定力,大智慧,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所謂伏魔,必得先化身成魔,又要保留住原本的那一點佛性,一線佛心。因此需佛法境界極為高深者方能使之,所以雲台這麼多年來,在涵虛失蹤之後,始終也找不到第十二個人,來湊足這伏魔金剛之數。
而朱紫島與千鏡島的人都站在一處,隱隱似乎有聯手之意,雲虛卻是佔了地利的便宜,法體之上的禁法,她所熟知,青丘與菡萏峰,似乎是要打著旁觀撿漏的主意,而實力最為強橫的,仍要數顧顏與杜確這一對。
秦明月站在她們的身側,她的眼波不停流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時顧顏低喝了一聲:「鎮!」空中那隻金光大手,挾帶著無數的紫金雷霆,滾滾而下,轟在了那尊金色法身之上,無比碩大的法身頓時湮滅,只剩下一道火焰向著空中飄去。
本來是為了破壞杜確結嬰一事,現在卻演化為奪寶之戰,似乎誰也不能置身於事外。
顧顏這時才留意到那尊法體掌中所託的那盞孤燈,又聽到坤靈燈的名字,心中不禁一動,只覺得這燈的外形似乎在哪裡見過,但一時卻又想不起來。
他們兩人的身影飛快的分離,顧顏單手握住那口玄天主劍,她的肩頭一搖,無數道劍氣便自頭面上紛紛而落,如雪般的劍光飛快向下壓來,而十口天魔法相神刀上,與這股劍意相碰,也頓時爆發出無比強烈的殺氣來。
她臉上的神色不變,手掌在空中一招,玄天主劍便已出現在掌中,隨即飛快向上,迎上了天魔刀之鋒。隨即一股無比濃重的陰氣便從劍上傳導而來,顧顏低呼了一聲,她實在沒有想到,十口天魔刀合併,其壓力居然如此之大,被她以玄晶重煉過的劍身之上,居然發出了嗡嗡的響聲,似乎轉眼之間便會爆碎一樣。
顧顏道:「你怎麼樣?」
岑墨白搖頭道:「不會,他們會固定修仙界中的法則,但你焉知道這些人中,沒有打著黃雀在後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