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訣》卷九 躡雲

第688章 破局

卷九 躡雲

第688章 破局

岑墨白仍是搖頭,「不急,且再看看。」
而在這時,陸皓雪所發出的那隻傀儡,終於衝到了顧顏的身前。顧顏手中的玄天主劍,尚在抵禦頭頂上的化血神刀,她揚起手掌,五色雷霆轟然作響,與面前的這隻傀儡,結結實實的交了三擊。
阮千尋微笑不答,曹雲熏用手敲了一下她的額頭,「你這個小丫頭,著急了是么,想去幫你的朋友?」
阮千尋道:「不急,且再等等看。」她微笑著看向陳疊紫,「疊紫,作為一派之主,所想的事情,可不能那麼簡單,有時候,必須要捨棄一些東西。你明白嗎?」
無數的紫金電弧,於他們兩者之間,飛快的炸響,那隻傀儡轉眼間已被轟得殘缺不全,連手臂都掉了半截,而顧顏臉色蒼白,飛快的向後退了十幾步,頭頂上的化血神刀,已經無聲的下落了數尺,離她頭頂上的竅穴,已不過只有丈許之遙。
她背後頓時起了一層冷汗,喝道:「小心!」
冰火合運!
雖然顧顏以一己之力,獨擋眾人,看上去威風八面,但陸皓雪卻已經看出了顧顏的弱點所在,與杜確相比,她長於法寶,自身的神通卻不足,在單獨作戰的時候,手段齊出,自然無往而不利,但若是群戰的時候,卻難免有照顧不足之處,一旦受傷,遠不像杜確那樣容易恢復。
顧顏為他擋住了身後所有的進擊,杜確終於以一己之力,衝到了那尊法體的近前,此刻包括雲虛子在內,已全被顧顏擋在了身後,他們如潮水一般的攻勢,鋪天蓋地的向著顧顏壓來,而顧顏單人只劍,就如同劃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一般,將他們全都攔在了後面。這時杜確離那尊法體,幾乎只有數尺之隔。他第一次闖到法體之前的時候,並沒有拿動這盞坤靈燈。這時,他那兩隻大手緩緩的伸出,握緊了坤靈燈的底座,低聲吟念著誰也聽不懂的梵文咒訣,忽然間用力向上一拔,那盞燈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似乎要離地而起一般。
顧顏全力發出了這一擊,似乎全身的經脈在這一瞬間都被抽空了,雖然體內的紫金靈氣迅速的調動而起,但仍然是慢了那麼一瞬,頭頂上的玄天劍失了統御,那口化血神刀已經無聲的落下,而她所煉的幻劍靈旗,畢竟不是玄魄珠這樣生自天然的極品法寶,抵不住二十四顆定海珠的壓力,只擋了那麼片刻的時間,五座大山已自空中折斷,無窮的壓力如潮水一般的向著顧顏襲來。
顧顏抿著嘴笑了起來,杜確的笑容,似乎比以前看上去,順眼了不少。
岑墨白皺眉道:「且再看看,師父讓我們前來,只是觀戰,可沒說一定要插手進去,你要知道,我們菡萏峰與世無爭,這次若要得罪那位杜島主的話,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裴明玉冷冷的說道:「我知道!」她手中的化血神刀不住催動,刀鋒上發出的絲絲黑氣,飛快下壓,將顧顏頭頂上的玄天劍,又已壓得低了兩尺。
謝侯的眉頭深深的皺起,「我們今日之行,本來是打著奪寶的主意,現在看來,計劃似乎要稍做修正。」
江無幽不滿的轉過頭去,而只在這轉瞬之間,戰局似乎已出現了電光石火般的變化。
江無幽有些不甘的說道:「可是我聽說在伽樓羅尊者所遺的四寶之一,那面天一玦,對師父的修行是有大用的,如今師父在修行上遇到了瓶頸,百余年來只能隱居菡萏峰不出,我們如果能得此寶回去,不是對她有極大的助力嗎?」
杜確道:「也未必如此!」他忽然間飛身而起,說道:「有他們幫手,我就再去取那盞坤靈燈!」他回頭對著顧顏一笑,「那柄伽藍刀,算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謝侯微笑道:「當年見阮仙子的風采,雖已歷百年,仍過目不忘,雲虛已發出他的定海珠,你的萬靈幡,是否也該現世?」
陸皓雪大笑道:「我這傀儡,是用朱紫島地心之下紫英銅所煉,萬劫不滅,雷火不侵,就算你有先天火靈,能奈我何?」
她以九嶷鼎對抗琅琊印,朱顏鏡壓制碧雲圖,而玄魄珠則對抗二十四顆定海珠,已經難有餘力,這時顧顏一咬牙,她手指飛快的打出法訣,那枚懸于頭頂之上,寶光熒蘊的玄魄珠,便向著她所在的方向飛了回來!
那張碧雲圖脫手飛出,在空中化為一片祥雲,似乎帶著絕大的壓力,向下一落,五色火靈居然被壓得黯淡無光。
而連文清,這時仍在與顧顏的九嶷鼎糾纏,那隻血色麒麟,正與空中的蜃魔王不停相鬥,一是上古麒麟後裔,一是萬妖之王化形,兩者斗得不相上下,難解難分。
而這時,玄魄珠已經飛至朱雀環之前,那冰熒熒的冷光,飛快投入了火焰之中,在半空中,浮起了一隻巨大無比的朱雀之形,只是這隻朱雀,卻已經變成了通體白色,似乎它的身上,全被一層冰雪的盔甲所覆蓋。
她轉頭說道:「師姐,我看他們,應該是個兩敗俱傷之局,我們是不是可以有所動作了?」
陳疊紫道:「是啊,他們也真是不講道理,那麼多人一起,圍攻顧姐姐一個人,她要是擋不住,可怎麼辦啊。」
阮千尋微笑起來,她本來風姿綽約,淡雅如仙,但這一笑,居然嫵媚橫生,似能顛倒千萬眾生一般。相比之下,如陳疊紫等人,在她的眼前,簡直就像個小孩子一般。隨後阮千尋的衣袂飄飛,凌風若仙,翩然飛起。
他所修習的煉體術,本來便以軀體強橫而著稱,所受的只是外傷,又不是如化血神刀傷了神魂,在服下顧顏的融雪丹之下,靈氣在體內幾個流轉,傷勢便已好了八九成。
這兩夫妻聯手,在南海之中,也算得上是難得的高手,但顯然還不能與顧顏相比,兩者拼盡全力,也不過只是與對方相持而已,不單破不去對方的金剛伏魔陣法,還反而被其困住,兩者相互糾纏,相持不下。連陳疊紫與沈袖召,兩人也加入了戰團之中,青丘這四人,大戰雲台的金剛伏魔陣法。雙方在方寸之間,展開了一場極為激烈的廝殺,似乎一時間難以分出勝負。
那分著九色的長尾一動,頓時天地之間,無數道靈氣便已撲面而來。搖曳生姿,似乎整個大地都因之而搖動了起來。
五色火靈一黯,那隻傀儡便已脫身飛出,如一隻利劍一般,刺破虛空,飛快的到了顧顏的近前,雙手揚起,便向著顧顏的面門砸來。
顧顏單人只劍,一人獨立於天地之間,頭頂上玄魄珠寶光熒蘊,周圍五色火靈飛騰,英風颯然,讓所有人都為之側目。
而在杜確發動的同時,謝侯也低聲說道:「雲熏!」他們夫妻兩人,一體同心,謝侯只說了兩個字,曹雲熏便頓時會意,與謝侯的身形分開,兩人一左一右,飛快的向著那尊法體欺近而去。
而陸皓雪已飛身向著顧顏的身前壓迫而去,她手中的碧雲圖再度出手,無數的雲氣籠罩而來,將那五色火靈擊開了一條縫隙,她忽然間叱了一聲:「去!」
顧顏發現朱紫島這些人所煉的傀儡,雖然修為境界上,極是高深,但靈智卻似乎不那麼突出,陸皓雪這隻傀儡,雖然已經相當於結丹後期的境界,但論靈智,還比不上當年段盈袖在子午谷中所煉的那一隻,還是說他們的煉製傀儡之術,有著什麼缺陷?
方才與傀儡硬碰硬的交了三擊,陸皓雪可以肯定,顧顏的體脈,一定受了暗傷,只是現在被她強行的壓制下去,這時候如果再加一把力,激發她體內的傷勢,就可以生生的將她拖死。
陸皓雪慘呼了一聲,這隻傀儡與她本命相連,卻被顧顏以如此強力的手段,于瞬間轟殺,她的心頭如受劇震,手中的碧雲圖脫手飛出,一口鮮血狂噴,人已如斷線的風箏向後飄飛而去。
就連江無幽都不禁讚歎起來:「這個女人,果然是有幾分本事!」
以顧顏所知,煉製傀儡最為關鍵的,便在於魂石。可是眼前這隻傀儡,它的魂石在哪裡?
那隻傀儡雖然被顧顏打得狼狽無比,但一股兇悍之意卻絲毫不減,無數的火靈落在它的身上,似乎要將其全身都融化乾淨一樣,一股股的鐵水飛快的自身體之上落下,讓它的身軀頓時便小了一圈。
杜確將那些丹藥,全都塞入了口中,低聲道:「是我疏忽了!第一次沒有拿動那盞坤靈燈,我早該想到這些。」
玄魄珠一退,二十四顆定海珠的壓力頓時無比大了起來,天空大地之上,無數的星辰不停閃爍,同時向著以顧顏為中心的這方寸之地壓迫過來。顧顏低喝了一聲,五色靈旗已經拔地而起,像是五座大山一般,插入天雲之間,將外面的十二諸天陣法勉強擋住。
雲虛子怒氣勃發,冷冷的從嘴角迸出來幾個字:「好,你好!」
陳疊紫這時已經回到了阮千尋的身側,她握緊了雙拳,很是焦急的看著場中的戰況,回身說道:「師姐,為什麼我們還不出手啊?」
陳疊紫點了點頭,似懂非懂。隨即她又向著那搏鬥著的雙方看去,眼中不禁帶出了崇拜之色。
顧顏道:「但是看上去,似乎是那位阮仙子稍遜了一籌?」
曹雲熏的肩頭搖動,霜潭、赤影兩劍便同時飛起,一紅、一白的兩道劍光飛快下壓,將天魔刀的刀光擋住。而謝侯雙手向上捧起,那尊不動明王印便飛快的向下落去。
顧顏擦去了嘴角的一絲血跡,手指輕彈,朱雀環便已從一側飛至,五色火靈飛快的燃起,將這隻傀儡困在了中央。
只是現在的情勢,卻已容不得顧顏細細的思索,她回頭看了一眼,心中便下了決斷,必須要在頃刻之間,以強力滅殺這隻傀儡,否則牽一髮而動全身,便會影響整個的戰局。
而在這時,顧顏的那句驚呼之聲,才同時響起,杜確在千鈞一髮之際,終於感應到了背後雲虛子的來襲,他以強力護住自己的心脈,飛快的向著旁側一閃,一片金霞在他的身上飛快掠過,一口鮮血便直噴了出來。
在空中,現出一隻碩大無比的孔雀法身,顧顏忽然間想到:這枚不動明王印,大概是他從五色城的手中得來的吧?
他背後的那尊佛陀飛快的衝起,兩者在空中轟然的對撞在一處。無數的勁氣飛快的向著四周激射,阮千尋向後退了一步,臉上的一絲潮紅之色,一閃即沒,而雲虛卻站在原地,半步不退,似乎兩者之間的第一次交手,他已稍稍的佔了一次先手。
而這時,雲虛已將那面天一玦揍在了手中,在他的周身之上,全都浮起了一層金色的光華,兩隻大手更是布滿了金芒,在他的身後,有一尊佛陀正顯現於空中,謝侯低呼道:「這是吾佛化身!看來他已經可以馭使這面天一玦了!」
雲虛冷笑道:「有本事,你就來搶!」
謝侯道:「我想,他是沒有餘力了吧?伽樓羅尊者的四寶,哪一位要收取的話,不要耗費極大的心力?尤其是那盞坤靈燈,是當年他降服萬妖的煉魔之寶,以看以杜確之力,連續兩次,都不能將此寶得到手中。四寶之中,最厲害的一件,便要數這盞坤靈燈了。」
一片只有半個小孩巴掌大小的玉玦,已從法體的頭頂上飛了出來,強大的壓力讓杜確不得以的鬆開了坤靈燈,向後退去,而這時,雲虛子的身影,已經無聲的出現在了杜確的身後,他的兩隻大手,全都閃著金燦燦的光華,無聲印到了杜確的後背之上。
這時在那尊法體的口中,忽然發出了聲音:「彼系何人?」
隨著這句話一出口,在那尊法體的額頭之上,忽然有一點極為耀眼的光芒閃現,隨後法體的口中,便一字一句的迸出了五個字:「大、自、在、天、一!」
阮千尋悠悠的說道:「我看不會的,大概今天這一役過後,她便會從此威震南海了。再也不會有人,把她當成一個散修來對待,她已經有足夠的實力,可以與元嬰之下的那四大島並立了……」
阮千尋低聲道:「當年的伽樓羅尊者,以天一玦鎮懾萬魔,煉就無上降魔心法,只是他已收取了天一玦,為何不將其餘的三寶,一併收取?」
雲虛揚聲喝道:「佛門弟子何在!」
顧顏皺眉道:「按理說,如果法體上,真的有雲台秘傳禁法的話,雲虛早就應該催動禁法,把我們這些人全都一一壓伏,然後自己取走藏寶了,何故要處心積慮的做這樣的一擊?」
如果換成平時,兩人獨自對敵的時候,陸皓雪一定二話不說,拔腿就跑,她們朱紫島的弟子,對於三十六計之中,這最上的一著,一向最有心得。但此時,她卻不能退,否則圍攻奪寶的大計,便要功虧一簣。她今天拼著將這隻傀儡毀去,也一定要重創顧顏!
在這一刻,顯現出了它無比強大的威力,五色火靈飛快的向著四周延展,無數的冰雪之氣,不停的擴展開去,將那隻傀儡四周的所有去路全都封死,這時從朱雀環的中心之處,一個金色大霹靂當頭劈下,重重的擊在了那隻傀儡的身上,這是凝聚了顧顏全力的一擊,頓時便將那隻傀儡劈得四分五裂!
這是結丹修士的療傷聖葯融雪丹,杜確雖然受了雲虛的一擊,但他在千鈞一髮之際,催發煉體術,護住了心脈,所受的只是外傷,並不嚴重。
顧顏道:「我意亦是如此,可還能戰否?」
阮千尋道:「坤靈燈,天一玦,伽藍刀,五子同心杖,當年伽樓羅尊者的隨身四寶,仗之以橫行南海,當者辟易,他的無數對頭,沒有一個敢正面與他叫陣,只是這樣的英風豪氣,最終也倒在最後化神那一步的門檻之前,今日之事,乃天予,我等若不取之,豈非暴殄天物?」
杜確大笑道:「尚堪一戰!」
她的肩頭微動,在她的背後,已有九面黃色的小旗顯現出來,隨後一隻巨大無比的九色天狐法身,便出現在空中。
他們飛快的跌坐于雲頭之上,頭頂上的十口天魔刀飛起,金剛伏魔大陣,再布而成,牢牢的在前面將兩人擋住。
這時在兩者相交之地,一重重的氣浪已經不停的向著四周延展開去,就連以定海珠壓制的十二諸天陣法之中,都開始不停的搖動起來,顧顏只覺得頭重腳輕,似乎整個空間都要因之傾覆下來。
他揚起手中的天一玦,一字一句的喝道:「大、自、在、天、一!」
這是這尊法體自出現以來,頭一次自口中發出聲音,顧顏的心中忽然間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她以一己之力,強行擋住了身前的無數敵人,但這時她忽然發覺,定海珠的攻勢,似乎不再像先前一樣,能夠給自己那樣大的壓力,她用力向著眼前望去,在定海珠的籠罩之下,她的視線根本不能及遠,而頭頂上,還有化血神刀給她的極大壓力,讓她不能不以全力應對,而在這時,陸皓雪放出的那隻傀儡,已經破空而來。如離弦之箭一般的向著她的身前轟擊。但這時,她才發現,雲虛子不知何時,已經從這定海珠所布的十二諸天陣法之中,失去了蹤影!
陸皓雪也不禁心驚,她沒想到顧顏以朱雀環駕馭五火,同時合運,居然有這樣的威力,她這隻傀儡,以前也曾遭遇過先天火靈,但從未有過如此狼狽之時,如果顧顏拼著受傷,只要以朱雀環,煉上三個時辰,便足以將這隻傀儡煉化成為飛灰!
阮千尋五指輕揚而起,一道道法訣不停的打出,她的動作,依然飄雅如仙,而舉手投足之間,莊重中又帶著三分嫵媚,讓人一見便會為之迷醉。
杜確也是極為聰明之人,他頓時便反應過來:「我想這禁法,大概只能做最終的一擊,隨後便會消散,也正是因此,雲虛才用它來對付最厲害的大敵!」
杜確低聲道:「天一玦是當年的伽樓羅藉以鎮壓地勢之寶,其凝如松,不動如山,而萬靈幡傳說是九色天狐的翎羽所煉,能夠迷亂天下間的靈氣,都是創派的祖師所煉,論其法寶的品質,兩者似乎相若。」
顧顏心中不禁一凜,她似乎有些小看了紫墨手制的這張陣圖,在這一刻,它終於顯現出了本來便應該具有的威力,連她的先天火靈,都能夠在瞬間壓制!
那十名被顧顏破去陣法的僧人,似乎直到這時候才回過神來,以步虛為首的眾僧同時喝道:「在!」
阮千尋微笑起來,「雲虛大師,伽樓羅尊者遺寶於此,乃是天賜,見者有份,你何苦非要獨吃這一杯羹?」
她揚聲喝道:「裴姑娘,請纏住她,不要放手!」
江無幽驚呼:「是天一玦!」
雲虛哈哈大笑起來:「杜確,你大概不知道,在這法體之上,還有當年伽樓羅尊者留下來的禁法吧,若非本門弟子,只要試圖撬動四寶,就會受到禁法的攻擊,你可試過了這面天一玦了么?」
這時,那尊法體的口中,也終於說出了第二句話:「爾非吾之弟子!」
可顯然雲虛並沒有這樣的想法,他的眉頭緊鎖,臉色冷凝如山,這時在阮千尋身後的那隻九色天狐法身,已經開始張牙舞爪,萬靈幡挾帶著無窮的氣勢壓迫而來。
杜確的身形疾退,而這時顧顏已飛快催發出了手中的玄魄珠,無數的寶光強行向著四周擠壓,將本來定海珠籠罩之下,硬生生的擠開了一個口子,把杜確接引了進來,隨後一瓶靈丹便飛快塞進了他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