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訣》卷九 躡雲

第690章 神火

卷九 躡雲

第690章 神火

這是她當年在子午谷地宮之中,從那七星燈的燈座之下,刮下來的那些燈油。
他們十個人的位置,忽然間在空中互易,本來是並排而坐的十個人,忽然間有人在上,有人在下,在空中居然自行的組成了一個佛陀之形。只是這隻佛陀看上去有些奇怪,少了兩隻手。
如果不是顧顏那于無數次生死之境中,所磨鍊出來的那一份直覺,早就不死也受重傷了。
杜確的臉上露出了堅毅之色,「這盞坤靈燈耗盡了上古神油,已成廢品,如此也就罷了,難道我憑一己之力,就不能結嬰?我就偏偏不信,要試上一試!」
只是這暗處所發的一擊,也只能是一擊罷了,顧顏冷笑一聲,頭頂上的朱顏鏡飛快的放出毫光,頓時在數丈之外,便顯現出了他們兩個人的形跡。
此時,雲虛早已飛快的向外遁逃出去,阮千尋藉著天狐法身,破開金剛伏魔陣,向外逃去的時候,他還想著要將其抓住,徹底滅殺,讓青丘從此一蹶不振,但沒想到,只不過是轉瞬之間,自己居然也步上了她的後塵。那個女人,簡直就像他命中的魔星一般,如果不是她身上攜有上古神油,杜確怎麼可能在突然之間,扭轉戰局?
杜確還想再追,她便招手喚道:「不必了!」
她的燈一到手,杜確便已會意,手執長刀,自行擋在她的身前,而顧顏則飛快向後退去。
隨即他便發令道:「祭天魔刀!」
而這時,顧顏以朱雀環和玄魄珠合運,將空中的二十四顆定海珠完全壓制住,她手中那口玄天主劍,飛快向著雲虛的光頭落下,「還我坤靈燈來!」
雲虛的臉上露出獰笑,「你們兩個,是來自己找死么,那今天就將你們,全部滅殺在此地!」
謝侯雙手緊握住那條禪杖,牙齒咬得咯吱咯吱作響,卻一把將要衝上去的陳疊紫拉住,「不可以!」
但那十名僧人,臉上似乎並沒有驚惶之色,他們同聲吟道:「我佛慈悲,南無阿彌陀佛!」
這根禪杖,似乎有萬鈞之重一般!
本來光華璀璨的天一玦,被這三朵燈火一壓,頓時光芒便黯淡下去,雲虛的肩頭一動,二十四顆定海珠便同時飛起,而他這時已飛快的向後退去,低聲喝道:「速退!」
他身為雲台主持,對伽樓羅尊者的事情了解得極為清楚,那四寶之中,以坤靈燈為首,是伽樓羅當年藉以成道之寶,有此寶之助,杜確結嬰之事,已是勢不可擋。而今日,他挑頭與杜確為難,將來的雲台,必然會多出一個大敵。
顧顏微笑看著杜確,有這一燈在手,似乎戰局已定,自己不用再出手了。
那地宮中的無數配置,全是魔聖嚴淵,當年費盡千辛萬苦,收集而來,這燈油雖然只有一小瓶,卻也足夠催發出坤靈燈火了!
而雲虛也沒有絲毫追擊的意思,他如今手中有天一玦,再加上定海珠,在場中諸人,個個帶傷的情況下,已經完全掌握住了這戰場的主動,憑菡萏峰的兩個小姑娘,也掀不起大浪來,他今天就是要將阮千尋與杜確,全都滅殺在此地,殺死一個阮千尋,青丘還不是他囊中之物么,到時候那根五子同心杖,他照樣能夠取回來!
他掌中的天一玦,這時爆發出無比耀眼的佛光來,狠狠的說道:「大、自、在、天、一!」
這時,她忽然間感覺到了一股極度危險之意,正飛快的臨近自己的身側,于無數生死搏殺之中,所磨鍊出來的那一份機敏,在這一刻發生了功效,顧顏身上的紫色光幢無聲立起,同時金雷羽飛快摧動,人如閃電一般的向外射去。
雲虛毫不懷疑,被這一刀著身,自己會被生生的劈斷為兩截。身為伽樓羅四寶之一的伽藍刀,專破佛門及佛門的秘法,是無上降魔之寶,可非他能以血肉之軀輕迎的。
玉玦高懸在天,寶光四射,那十名僧人轟然應是,他們齊齊跌坐于雲端,頭頂之上,那柄天魔法相神刀又再度浮起。而這時有了雲虛親自主持,陣法的威力,似乎比圍攻顧顏的時候,上升了幾乎不止一個層級。
但有雲虛的親自主持,卻足以彌補兩人不在時的威力。
這時的十口天魔刀,也同時降臨至她的頭頂上。阮千尋低吟了一聲,她以九色天狐法身為助,便不懼頭頂上的天魔刀。雖然逆運心法,強行煉化法身,回到青丘之後,不免重傷,但為了這一行,似乎也值得。
雲虛這時已完全消去了與杜確爭鋒的念頭,杜確的坤靈燈一出,便已抵定了場中的局勢,他與手下的十名護法,以極快的速度向上飛奔,杜確欲待再追的時候,他便看到了顧顏遇襲之事。
被貫入了燈油之後,這盞坤靈燈上,頓時青光大作,一絲碧青色的火焰,飛快的自燈芯之上燃起,落到了杜確的手中,他臉上頓時變成了狂喜之色,驚呼道:「上古神油?」
他那隻大手在半空中硬生生的轉向,與杜確的伽藍刀飛快交了一記,「錚」的一聲巨響傳來,無數的金鐵交鳴之聲響起,而顧顏已揚聲說道:「拿來吧!」
而阮千尋這時卻跌坐于雲頭之上,她嘴唇微動,似乎是在低聲吟念著什麼,而她身體的周圍,已經泛起了一層淡淡的青芒,身後拖著長長的青芒之尾,似乎正在空中不停的搖曳而動。
而杜確按刀而立,一夫當關,誰也不敢輕攖其鋒。顧顏這時已飛退到了那尊法體之後,一個遠離戰場之所,她看著手中這盞重若千鈞的青色古燈,果如杜確所說,在燈柱裏面,本來應有的燈油已空空如也,她的臉上露出微笑,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玉瓶來。
這時杜確的身形也已到了,他手執伽藍刀,長刀在手,威風凜凜,有如天神一般,也沒有任何花俏的功夫,當頭一刀便劈了下去。
如果不是她得傳自蓮花生大師的幻池金蓮,又有誰有這樣的法寶,能夠在朱顏鏡下,依然能夠遁去形跡?
顧顏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吐出了一個名字:「秦明月!」
秦明月畢竟是蓮花山的高徒,身上又有金蓮護身,而且精通陣法,一擊不中,便翩然遠遁,再追也不過是徒耗功夫而已。而這時的陸皓雪與連文清,他們兩個,卻已被杜確以紫青兜率火困住,陸皓雪的臉上面如土色,她這時才極度的後悔,不應該聽信秦明月的蠱惑。
阮千尋顯然早有準備,她一記得手,九面萬靈幡,已飛快的擋在了身前,與雲虛所發的二十四顆定海珠牢牢的撞了一記,頓時間星辰傾頹,天地搖動,所有人都覺得腳下一晃,空中那隻九色天狐的法身,與原本浮在半空的金色佛陀,同時因這一撞而相互湮滅,雲虛在空中硬生生的止住了身形,他本來金光大作的臉上,剎那間變得蒼白無比,隨即又血色充面。
杜確毫不在意的說道:「那又如何?就算他們膽子大,日後還敢還尋我的麻煩,難道我就怕了那群禿頭?」
那隻巨大無比的金色手印,已自空中飛快的落下,十口天魔刀,在天狐的口中,忽然間匯成了一抹刀鋒,然後飛快的爆發開來,無數的刀芒飛快的向著四周延展,阮千尋低呼了一聲,她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空中那隻天狐的法身,在前心之下,被留下一一道長長的刀痕。而頭頂上那隻巨大的金色手印,已重重轟在了天狐的後背之上。
阮千尋拭去了嘴角上的鮮血,那九面萬靈幡,與定海珠相碰之後,靈氣變得極度黯淡下來,空中本來的九色天狐法身也消失不見,而她的臉上,卻仍帶著萬年不變的那股謙和之笑,陳疊紫驚呼道:「師姐!」
杜確愕然不解,事已至此,為何還要再做無謂的犧牲,難道說她與阮千尋有很深的交情,必須要救她不可?
雖是如此,但她身上的紫金光幢已經在這重重一擊下,無聲的破碎開來,朱顏鏡這時正自行浮起在她的頭頂,寧封子有些虛弱的聲音傳來,「喂,如果不是我幫你擋這一下,你現在早就翹辮子了!」
這時那十名僧人,結陣之後,已在半途之中,追上了阮千尋,將她牢牢的困在中央。只要雲虛手中的天一玦一至,便可以調動整個金剛伏魔陣法,將她重擊,至少也是身受重傷,不能遁逃的模樣。青丘與雲台的這一場相鬥,似乎還是雲台的和尚們,佔了些許上風。
顧顏微有責怪之意的說道:「我一個人,又不是不能應付,你今日借坤靈燈之力困住他們,是多好的機會,這麼就放走了,豈不可惜?」
但看到顧顏出手,他也毫不猶豫的衝擊而下,頭頂之上,碩大無比的星辰不停閃爍,盤旋飛舞,他揮動手中的伽藍刀,便重重的向前斬去,只一刀,便將身前的一顆定海珠震飛。
杜確冷笑一聲,他手指向上一彈,又有三朵燈花飛了出去,三朵火焰與那定海珠一碰,便化作了成千上萬點火星,隨即向下飛快湮滅,便將二十四顆定海珠所演化的諸天星象完全消去。坤靈燈之威,果然一強若斯!
這也是因為涵虛失蹤,又有一人于雲台鎮守,十二金剛之數不能湊齊而已。
這個玉瓶被她以禁法牢牢的封死,這時她心念微動,紫色火焰飛起,便已將上面的禁法破開,在玉瓶之內,盛得滿滿的,都是乳白色的燈油!
秦明月告訴她與連文清,她有可以隱匿形跡的秘法,可以悄無聲息的躲在顧顏身邊,趁著她大戰之後失神不備之時,對她發動雷霆般的一擊,連文清想都沒想便慨然應允,而陸皓雪也聽了她的意見,秦明月以金蓮護身,三人果然沒有被顧顏發現,趁著亂局,躲在離她不遠的十余丈之處。而那血色光柱的一擊,卻是三人合力,陸皓雪用了焚天雷,連文清用了琅琊印,而秦明月則以一件陣法的秘器困住顧顏,讓她不能夠遁逃。
在朱顏鏡的光芒所照之下,那兩個人都無所遁形,但顧顏卻敏銳的看到,在兩個人的身邊,似乎還有一個淡淡的影子,她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寶護身,居然連朱顏鏡都沒有照出她的形跡。
杜確低聲道:「她是要激發體內的天狐血脈,做最後一搏么?」他思忖道:「我們要不要退走!」
雲虛喝道:「十二金剛,攔住她!」
而阮千尋則結結實實的噴出了一口鮮血來,同時她左手一揚,喝道:「接著!」那條禪杖已被她拋了出去,本來在與金剛伏魔陣法纏鬥的謝侯夫婦,這時那十名僧人已經退走,同時圍向阮千尋,將他們夫婦落空,他雙手一抄,已將禪杖接到了手裡,隨即兩隻手臂,便同時重重的向下一沉。他全身的肥肉,都為之而顫抖不已。
沒想到寧封子在關鍵時刻感受到了危險的臨近,朱顏鏡自行飛出護身,為顧顏擋去了這雷霆般的一擊。兩人被朱顏鏡一照,隨即便現形出來。而秦明月因為隨身攜帶金蓮,卻沒有被照出形跡。
雖然被朱顏鏡擋去了大部分的攻擊,但顧顏仍然被那道血色光柱所波及,她本來在方才的戰鬥中就受了不輕的傷勢,只是強行的以丹藥壓制下去,這一次舊創添上新傷,頓時發作起來,一口鮮血已狂噴而出。
陳疊紫怒道:「師姐在那裡,你要害死她嗎?」
杜確的眉頭陡然間樹立起來,兩道濃眉筆直如劍,怒喝道:「大胆!」他也不再去追擊雲虛,掌中的坤靈燈一揚,空中的六朵火焰同時被他召了回來,隨即便向著陸皓雪與連文清所在之地飛墜而去。
那小小的燈柱,像是深如大海一般,顧顏將這一滿瓶燈油全都貫了進去,卻只不過是微微蓋住了底而已,隨即她一揚手,便將這盞坤靈燈,向著杜確就拋了過去,揚聲說道:「接著!」
阮千尋一口鮮血噴在了前襟之上,如灑下點點的桃花,面如金紙,但兩者這一擊,周圍定海珠的壓迫之力,已被她生生震開了一條縫隙,天狐法身,飛快的又附於她的身上,其動作之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經從定海珠的圍困中脫身而出,隨即便飛快的向著上空射去。
杜確剛剛摧發出紫青兜率火,他臉露微笑,單手托燈,捻唇輕輕一吹,九朵碧青色的火焰,如蓮花一般,圍繞在燈芯之上,受了他這一吹,便有三朵火焰自行飛行,向著雲虛的頭頂上飛快飄了過去。
不過她被紫青兜率火一罩,雖然得以脫身,但那朵金蓮也隨之毀在了火焰之下。
杜確這時已打出法訣,九朵碧青之色的火焰,已從燈芯之上燃起,在雲虛的臉上,這時露出了無比驚駭之意,在這一剎那,他甚至有些心灰意冷。
顧顏微笑不語。
謝侯又快又急的說道:「阮仙子自有脫身之法,我們不依計而行,反而是給她增添麻煩!」他喝道:「雲熏,你帶著沈姑娘!」說完,他一把將陳疊紫扯過來,背在肩上,便飛快的向著上面升去。他們的意思,居然是要將阮千尋扔在這戰場之上,自己脫身了。
雲虛手中的天一玦一揚,像是在半空之中,打了一道利閃一般,顧顏只覺得眼前睜目如盲,似乎什麼也看不到。雲虛右手平平的向前推出,巨大無比的手印已向著她的胸前按過去。
南海中的這些人,見機行事,轉頭跑路的本事,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雖然雲虛心中極為不忿,為何杜確可以摧發出這坤靈燈,但他卻知道以杜確的修為,再加上坤靈燈為助,自己已不是他的對手,萬一弄不好,自己的法寶連同弟子全都要毀在這裏,因此當機立斷,招呼了一聲,轉頭便跑。
這瓶燈油被她收藏起來,放入混沌空間之中,年深日久,早就已被忘卻,直到杜確說這坤靈燈,需要的是上古大妖駕前,不滅的長明燈之油。她才忽然想起,當年子午谷地宮的七星燈,不就是魔尊駕前,不滅的長明之燈么?
與此同時,一道血色的光柱,已經重重的砸在了她方才所站之處,其威力之大,絕不在顧顏的紫金雷霆之下。而更讓人震驚的是,這雷霆般的一擊,在事先,居然沒有半點的先兆!
十口天魔法相神刀同時向上飛起,在天一玦佛光的加持之下,變得格外銳利無比,向著阮千尋的頭頂上落去。
但杜確與雲虛,卻都不明白顧顏奪這盞燈,是要做什麼。
顧顏莞爾一笑,隨即她的目光就變得冷厲起來,冷冷的向著面前的兩人看過去。
杜確放眼四方,伽樓羅那尊法體,已經變得有些殘缺不全,卻依然飄浮在空中,而周圍,除了他與顧顏,再加上眼前的這兩個俘虜,便再無旁人了。他洒然一笑,「這群和尚,跑得倒快。」
莫非這是天意。否則為何一個初來南海的散修,她的手中,居然有著能夠點燃坤靈燈的上古神油?
一個金色的巨大手印,轟然自空中而落,而這時阮千尋身上的青光暴漲,她在喉間,發出了一聲低低的鳴聲,那修長的身軀,在空中幻化為九色天狐!
這些燈油,都帶著一絲微微的青碧之色,發出一股十分溫潤的光澤來,她一揚手,玉瓶內的燈油,便一股腦兒的貫入了燈柱之中。
雲虛一面在遁逃的過程中,腦子已經在飛速的思量,對於杜確結嬰之後的南海形勢,要如何的合縱連橫,制衡於他,這時在他的身前,忽然傳來了一陣輕笑之聲,「雲虛大師,請留步!」
顧顏道:「你不得到那盞坤靈燈,怎麼就想退走之事?」
青丘,雲台,休寧島。純以法力比拼,似乎仍是杜確為三人中最厲害的一個。
當時的顧顏,並不知道這到底是何物,只覺得這些燈油很是奇特,因此便著意收集了一些,只是在地宮之中,存量也不多,在地宮兩個大石瓮之中,燈油只將將夠蓋住瓮底,顧顏全部收集了下來,也只是集滿了這一小瓶。
這南海之中,元嬰以下最頂尖的幾個爭鬥之中,似乎還是雲虛,比阮千尋稍佔了一絲上風,他借定海珠之力,將阮千尋打得口吐鮮血,而自己,只不過是受了些暗傷而已。而此時,他手中高高的舉起天一玦,喝道:「結金剛伏魔大陣!」
空中的那隻九色天狐一張口,便將十口天魔刀,全部都銜在了口中。
顧顏擊掌道:「果然有志氣!不過我覺得,你還是要賭上一賭的好!」說完她便飛身而起,說道,「你我二人合力,我不信這南海之中,還有能夠與抗,我陪你去搶那盞坤靈燈!」說完她手指輕彈,朱雀環的五色火焰,已鋪天蓋地般的捲來。
顧顏拭去嘴角上的血跡,冷冷的回望過去,「連文清!」
這時杜確的兜率火已經當頭落下,空中似乎有一朵金霞飛快的閃了閃,隨後那個人影便像是受了重擊一般的,飛快遠去。
躲在暗處對她出手的,正是連文清與陸皓雪,這兩個人不知用了什麼法子,隱身在側,他們所用的秘法,居然連自己強大的神念,都沒有感應到半點蹤跡。
阮千尋疾呼道:「不用管我,帶著五子同心杖,速退,回青丘去!」她揚聲道,「小謝侯,你要照顧好她們!」
顧顏的臉上露出微笑,不管怎樣,她不想杜確費了千辛萬苦,窮數百之功,堅毅之力,最終卻毀於一旦。
一片五色雷霆,不知何時,已自空中傾瀉而下,雲虛飛快的後退,玄天劍無聲的斬來,他身上的九色袈裟,已被割破了一個口子,顧顏已劈手將那盞坤靈燈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