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訣》卷九 躡雲

第705章 大荒盡處,何在?

卷九 躡雲

第705章 大荒盡處,何在?

幾乎只比阮千尋領先一步的雲虛一行,這時卻也突然止步,步虛驚呼道:「師兄,你看,那是誰?」
顧顏匆匆取了幾道符篆與葛靈,又拿出了一叢白色的毛髮,這是小姜晉階之時,化形脫落的,只要見到此物,林子楣必然知道,這是顧顏相托。
葛靈飛快的將事情說了一遍,顧顏驚訝無比,那個在她的記憶中,仍是當年天門峰上,憊懶無比的少年劍尊,他居然也來了南海,而且還和自己做了鄰居,一做便是三十多年,而自己卻什麼都不知道?
雲虛一點頭,他便說道:「師兄,這個女人,可著實是個狠角色,怎麼,她惹到了師兄你,要你帶著大隊人馬,來對付她?」
葉雲霆哭笑不得的說道:「好了好了,你不要損我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他們這些布置,就是為了防止有些人發現什麼。換句話說,他們一定是在掩飾著什麼!」
阮千尋飛快的向著荒丘之內飛來,她臉上的神色顯得凝重無比,曹雲熏說道:「師姐,這晨真的是我們青丘族人,曾經的誕生之地么?」
葉雲霆的臉色一下子冷峻了下來,「好重的寒氣!還有妖氣!」
只是這一片瀑布,帶著極為濃重的火靈氣,從周圍石壁上生出的熊熊烈火,將這一層的瀑布,全都映成了赤紅之色,葉雲霆說道:「你聽到了么?」
阮千尋不知,那天狐法身上面的禁制,已經被葉雲霆藉助紫金火龍蓮,再加上本身的劍氣所破去,可以說十停中去了五停,八荒居士再度出手,等於是兩者合力,兩位元嬰修士聯手,要滅殺一個虛影法身,絕非難以辦到的事情。
雲虛大笑起來,「那就好,你重歸金剛伏魔陣,十二天魔法相神刀齊聚,看看那個女人,她還有什麼本事應付?」
葉雲霆道:「你還是認為沒有寒氣的話,那你就接著在這裏凍著吧!」說完他就大步的向前走去。
顧顏手指飛快的向上揚起,一道火光于身前硬生生的轉向,地面頓時被破開了一個極大的窟窿,兩人便破地而出。
而此事的始作俑者,葉雲霆與寧封子,似乎並沒有禍首的自覺。他們兩人,這時正頗為興奮的地底,不停的向前穿行而去。
阮千尋站在入口之前,卻有些執足不前,謝侯道:「因何止步?」
寧封子道:「他們有什麼好掩飾的啊,難道說,他們把青丘歷代的財產,全都掩埋在這裏了?」
這時,也正是顧顏與八荒等人,他們一追一逃,飛快的遁入荒丘之時。
八荒冷笑一聲,「故作玄虛,不可一曬!」
顧顏愕然:「你怎麼在這裏?」
眼前立著一座奇高無比的山崖,高如千丈的瀑布,從頂上飛濺下來,無數的水珠重重砸在地面之上,在空中濺起了一層層的霧氣,然後又飛快的被火焰蒸騰而去。
涵虛道:「不曾有失!」
顧顏沒想到,他們如此全力的疾行,居然只是在地面之上,耽擱了這短短的一瞬間工夫,八荒便已經緊追至此,她斷然道:「走!」她一扯杜確,便向著地穴之內疾沖。兩人順著葉雲霆開闢出來的那條通道,飛快衝下。
他的話音剛落,忽然感覺到,腳下飛快的震動起來,隨即周圍的石壁,都開始發生了極為劇烈的震顫,葉雲霆低聲道:「似乎是有人來了!」
這個空間是個碩大無比的山洞,至少也有數百丈的方圓,而他們看到眼前的景象,卻都覺得自己是不是來錯了地方,有一種時空交錯的感覺。
他那龐大的身軀,挾帶風雷,滾滾而來,顯然這位南海之中,最為張揚的元嬰修士,已經動了真怒,今日,他要徹底的將杜確滅殺於此!
寧封子又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這裏明明是處在火山之底的最深處,我想那座九色天狐的化形雕像,應該就是要鎮壓著這座火山,讓它不能爆發的吧,在火山口中,會有寒氣,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葉雲霆搖搖頭,「作為修士來說,金銀財物都不算得什麼,如果有法寶靈藥之類,他們為何不帶走,還要費盡心思的埋藏在此地?我想,他們大概是發現了什麼事情,但又不想讓別人知道,不得以,只能遠避青丘,而這個秘密,大概與他們也有些關係。」
阮千尋道:「此事說來話長,那已經是至少有數萬年前的事情了。當年我們的創派祖師,曾經在這裏逗留過一段時間,她發現了一個極大的秘密,如果這個秘密被人揭破的話,一定會引來南海的動蕩,因此她不惜大耗法力,在這裏建了一座天狐法身,將下面的地穴牢牢的鎮壓起來。並且曾經留下傳承,讓我們歷代青丘的弟子,都要守護著這個秘密,只是後輩不肖,不能如先祖一般,威壓南海,只能遠避于荒僻之地,但今日,這個秘密終於出土,我們這些不肖弟子,怎麼能不前來請罪?」
顧顏笑道:「再說吧。」有一件事,她可沒對杜確說過,她所要修鍊的,是蒼梧大地上,從無一個能夠修成的火靈嬰!
寧封子不時的偏著頭,上下打量著葉雲霆,「修士好像很少有長得像你一樣小白臉的哎,你是不是吃過定顏丹或者化形丹之類的東西?」她一邊駕馭著朱顏鏡向前飛馳,卻又很是沒有尋寶的自覺,用手托著腮說道:「不對哎,聽阿顏說,現在定顏丹早就已經失傳了,連她也不會煉的,還是說,你有什麼獨特的法子?」
顧顏剛要說話,周圍的滾滾黃沙,已如千重疊浪一般的奔涌而來,伴隨著的是八荒咆哮不已的聲音,「小輩!今天不將你滅殺於此,我妄為南海的元嬰之一!」
遠在地底的葉雲霆與寧封子,可不知道什麼秘密不秘密的,他們圍著這座赤紅如火的瀑布,上下的轉了幾圈,寧封子說道:「不然,我們衝過去?」她看了一眼葉雲霆肩上所負的長劍,「你不是身為劍尊嘛,以你的本事,是不是可以穿破這層瀑布,去看看後面的景象?」
阮千尋淡然道:「大荒劇變,牽動南海,說不定又是一次天翻地覆的機會,雲虛大師,你這個時候,還要糾纏於你我之間無謂的私怨么?」
玄一看到顧顏如此的氣勢逼人,感受到她強大的威壓,連話也說不出來,只會點頭,葛靈知道今日之行不得不然,問道:「師父,我們去哪裡?」
杜確點點頭,「若非赴你之約,我將於三月後,在南海萬里荒礁之後,衝擊結嬰!」
阮千尋搖搖頭,「這不過是南海之中,那些修士們的以訛傳訛,你也相信?」
隨即化血神刀便迎頭斬落,將這條張揚無比,直衝向天的火龍,從中斬為兩截。八荒這時冷笑一聲,揚起手中的煉神玦,向著空中擊去,那九色天狐的法身影象,被煉神玦幻出來的紅光一擊,頓時于空中破碎。方圓百里之內,頓時響起了低沉的鳴聲。
就連八荒居士,對烈火真經,都如此的念茲在茲,顧顏絕對不想如此輕易的就去結嬰,浪費一個在修行之路上,能夠進入大好境界的機會。
只是這個時候,已經沒有時間容她細細的詢問,她略一思忖,便說道:「你們兩個,馬上出去,帶了父母,立刻走!大荒只怕要被火山吞噬了!」
而阮千尋卻微笑道:「雲虛大師,當年的舊賬,難道你現在就要算么?」
八荒忽然間大笑起來:「蓮花生的弟子,居然有與我合作的一天。好,好,你我一起,進入荒丘吧!」他大袖一揮,空中的煉神四寶,全被捲去,隨即一道勁風,將眾人托起,飛快的向著荒丘之內卷至。似乎將裏面那滾滾黃沙都壓了下去,對邊上的雲虛子,視如未見一般,轉眼之間便不見蹤影。
這分明是在那環形山之中,墨池之前才出現的景象!
在他們的身影剛剛沒入荒丘之後時,天邊傳來了一陣鈴佩聲響,有三個人影出現在乾涸的墨池之前。
步虛飛快湊到涵虛的耳邊,把事情簡略的與他說了一遍,他這才知道,自己被困此地數十年,南海之中,居然發生了這樣的劇變。
顧顏斷然道:「此刻我沒時間顧你,如果脫得此劫,我自會前去找你,我們師徒,必有相見之期!」她拍了一下玄一的肩頭,「你也跟靈兒一道去吧,一道之上,請你多照顧!」
寧封子笑嘻嘻的說道:「我又沒說要過去,這種事,當然是你代勞呀。我就在這裏,為你加油打氣好啦。」
「喂!你這個人怎麼一點道理也不講,不知道尊老愛幼的嗎?」寧封子飛快的追上去,不管怎麼樣,她可不願意在這裏多呆片刻了。就算有朱顏鏡護身,但她這種天生靈體,可不願意在這裏耽擱太久的時間,否則水火無情,說不定會將她完全的吞噬掉
寧封子哼道:「喂,可別怪我沒告訴你,你要想接近阿顏的話,不討好我,那是不行的!」
裴明玉等人,這時已追到了他的身後,他將大手一揮,「下去!」眾人便跟著他,魚貫而入,直入地穴之中。
他們剛剛沒入地面之下,八荒便已經來到了空中,從地底噴出的那條火龍,直衝向天,威勢無比,八荒冷冷的看了一眼,他忽然間將手一張,落神坊飛快的從頭頂之上壓下,似乎像泰山壓頂一樣,將這條火龍牢牢的鎮壓在地面之上!
葉雲霆沒好氣的說道:「你說得輕巧,以你的小身板兒,還沒有過去,只怕早被烈火焚為灰燼了!」
顧顏看了他一眼,以兩人的交情,這個「謝」字,自然是不必出口的。不過杜確終於能夠衝擊元嬰,她的臉上,也不禁露出欣喜之情。
寧封子重重的點頭,自瀑布之後,傳來一陣陣的低吼之聲,這種聲音忽高忽低,有時低沉的可以震破人的耳膜,有時又細微的幾不可聞,像是不知道從哪個遙遠的空間所傳來的聲音。
杜確說道:「當年我說過,我結嬰之後,必會全力助你。你可以放心,我會幫你,避過雷劫!」
在無盡的黃沙之中,有一個無比狼狽,畏畏縮縮的和尚,探出了頭來,試探著叫道:「是師兄么?」
葛靈知道這是緊急之時,她接了信物,便與玄一飛快退去。想來就算在半路上遇到,八荒居士,也不會為難兩個小孩子。
寧封子用手夾著腰,剛要說話,忽然間,她大大的打了一個噴嚏,「呵欠,這裏怎麼這裏冷?」
謝侯悠悠的說道:「傳承了數萬年的秘密,真是不得了啊,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呢?」
涵虛眼珠一轉,便說道:「師兄,我有要事稟告!」
雲虛頓時被她一言提醒,說:「我們走!」他帶著十一名護法弟子,飛快的沖入了身前的荒丘之中。
遠處的阮千尋,在聽到了這一記鳴聲之後,全身一震,忽然止步,說道:「這是先祖留下來的天狐法身,怎麼已經被破?」
雖然早知道會如此,但葛靈的眼圈還是紅了,她哽咽著說道:「師父,我捨不得你!」
在他的心中,對顧顏的印象,仍停留在二十年前,她滅殺端木紫的時候,這樣的散修,也值得師兄如此大費周章的對付?
但天狐法身一去,那股悲哀之意,卻深深的湧上了她的心頭,兩道淚痕,頓時從眼中流下。
如果是顧顏在這裏,那麼她就應該知道,這正是當年她在大荒居士所居之地修行的時候,機緣巧合,去地底一探,所發現的,大荒盡頭之所在!
在葉雲霆和寧封子結伴下去之後,他們兩個就在這裏膽戰心驚的等待,沒想到才沒過了多久,就看到顧顏破地而出。葛靈大叫道:「師父!」
無盡的煙塵飛快揚起,在他們的身前,一男一女,兩個少年,正瞠目結舌的看著他們。正是玄一與葛靈。
他們這時,已經到了不知道多少丈深的地穴之下,這裏深邃無比,周圍的石壁之上,全是道道的裂紋,還有坑坑窪窪的孔洞,讓寧封子看得奇怪不已。
謝侯忽然道:「但是,此地也與青丘脫不了干係吧,在荒丘之中,可是實實在在的矗立著一座九色天狐的法身。」他伸手向著前面指去,在騰騰的火焰之上,那一尊九色天狐的影子,正威嚴無比的顯現出來,只是被火焰所遮掩,顯得有些淡薄了起來。
玄一剛想說,帶葛靈去千島湖躲避一番,顧顏便斷然道:「附近所有的地方都不安全,你拿我的信物,去菡萏峰找林子楣,讓她收留你!」
雲虛冷笑道:「不算的話,豈不是便宜了你?這些年,你僻居青丘不出,以為這樣就能夠保得無事?」
這時杜確已經說道:「到了!」
顧顏遙控徹地神針,只看到周圍無數的火山岩層不停的向著兩邊分開,烈焰騰騰而起,目光所及之處,儘是火山之眼。她心中長嘆了一聲,「只怕這一次,大荒也要因之不存了。」她在大荒立城,修鍊數十載,對此地已有了極深的感情,這時大荒卻又要重蹈數萬年前的覆轍,被火山吞沒,她心中難免會有感傷。
來者正是阮千尋,再加上謝侯夫婦,她們離大荒最遠,因此也到得最晚,恰好沒趕上八荒追殺的那一幕。
但今日,葉雲霆觸動了九色天狐法身,地穴開啟,火山爆發,卻又將他們兩個,帶到了這裏來!
涵虛眼珠一轉,「師兄,你所說的,是顧顏么?」
雲虛臉色一變,顯然以他集全派之力,卻仍奈何不了顧顏,實在是一件頗為丟人的事情。
葉雲霆看了半晌,說道:「我知道了,這裡是先被烈火灼燒過之後,又被寒氣所凍,水火交侵,才會發生這樣的變化。」
他忽然間說道:「寧大小姐,你在南海這麼多年,可曾聽說,大荒盡頭,到底是什麼地方?」
雲虛看著她,眼中幾欲噴出火來。
那時,她不知道觸動了什麼禁制,地穴崩塌,將所有的一切全都掩埋,顧顏還以為,大荒盡頭之迷,將會永遠的塵封于地底,再也無人所知。
顧顏匆匆交代好了,便說道:「我們向地底走一遭?」
兩個人在一邊說著話的時候,一邊在飛快的前行,他們已經轉過了無數彎彎曲曲的坑洞,在眼前,忽然間豁然開朗,一個似乎是生生從山底被挖空出來的,碩大無比的空間,顯現在他們的面前。
阮千尋長嘆了一聲,「此乃我青丘故地,只怕今日之事,不能善了啊!」她看了半晌,毅然的別過頭,腳下一踏,那道白光,便帶著他們三人直衝而入。
雖然徹地神針號稱無堅不摧,無陣不破,但畢竟那樣,會給自己留下遲滯的時間,這樣一來,他們在地底的所行之速,居然比起上空飛行的八荒等人,還要快上三分,雖然八荒以自己強大的神念,牢牢的鎖定了兩個人的位置,但卻怎麼也追不上他們。
杜確笑道:「這可不像你。再說,就算大荒仍在,我想你也不會在此地,再住太久的。」
秦明月對他,似乎並不畏懼,微笑道:「特來相助前輩,一臂之力。」
幾乎是在她們進入青丘沒有多久,兩個身影已裊裊而來,正是執天一玦,奉林子楣之命而來的岑墨白與江無幽,她們兩個以天一玦護身,擋去周圍的滾滾黃沙,毫不猶豫的進入了荒丘。在這一刻,南海中的七大勢力,終於聚集到了一起!
葉雲霆不禁為之氣結,他這才發現,自己在師門之中,已經算是一個頑皮搗蛋的傢伙,但比起眼前的這個小姑娘來說,還是遠遠的不夠班啊。
顧顏極為聰明,一下子便聽出了他話中之意,說道:「你煉體術,已趨於大成了?」
葉雲霆哭笑不得的說道:「我的大小姐,我記得當初在看到小顧的時候,她身邊可沒跟著你,怎麼幾十年不見,就有了這樣一個多嘴的傢伙?」
涵虛被困於此二十幾年,在葉雲霆的手下,苦頭是吃了不少,但卻沒受什麼傷,他看到本門的高手齊來,膽氣頓時一壯,飛快的歸入到人群之中,雲虛道:「師弟,你的天魔刀可在?」
雲虛飛快的落下,他大袖揮起,二十四顆定海珠捲去黃沙,驚喜的說道:「真的是你,涵虛師弟?」
葉雲霆一邊走,一邊說道:「我在想,當年青丘的祖師,從此地遷走,為何又要留下那一座雕像,你也感應到了,在雕像之上,有著重重的封印,就連我這個晉身元嬰的修士,在沒有紫金炎龍蓮的幫助下,都不能解開,它們處心積慮的做出這樣的布置,難道僅僅是為了鎮壓一座火山嗎?」
她駭然無比的說道:「八荒居士,他居然有這樣的手段?」
寧封子托著腮說道:「我也覺得有些奇怪哎,他們這些布置,不像是對內,倒像是對外,是專門應付有些人的好奇而來的,是吧?」
他們愕然無比的看著這遍地的狼籍,雲虛已經冷笑道:「阮仙子,沒想到你也來了?」
杜確在進入荒丘之後,就毫不動搖的向著那條火龍升騰的方向,飛快衝了過來。他與顧顏,都身處地下,那徹地神針,威力無窮,在地底無盡的火靈脈籠罩之下,硬生生的開闢出一條通路來,而顧顏以極為精妙的手段,控制著徹地神針,將周圍所有的靈脈全都避了過去。
葉雲霆啞然失笑,「你說什麼呢?」
玄一頓時張大了嘴巴合不攏來,原來這位後面的靠山,可比自己大得多了啊!
他把目光看向了秦明月,「你來做什麼?」
當年阮千尋在火池之中,強奪雲虛的五子同心杖,青丘與雲台之間,結下了不小的梁子,而那五子同心杖,這時就執在阮千尋的手中。
寧封子撇了撇嘴說道:「你這個人真奇怪,大荒盡頭自然是海啊,火山底下能連著什麼?哦,我的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