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訣》卷九 躡雲

第720章 明月之死

卷九 躡雲

第720章 明月之死

她們同時把目光看向了顧顏。
謝侯一擊掌,「不錯。難怪我看那尊寶鼎,有些像你平時所用的那一個。不過我們到了這裏,似乎也沒有發現什麼,難道還要接著往下走?」
寧封子說道:「算了,追不上了!」
寧封子這時已經躲到了混沌空間里,她用手托著腮,奇怪的說道:「按說不對啊,這裏應該就是通往下一重天的道路,怎麼會沒有路呢,還是有入口,我們沒有發現?」
看顧顏的樣子,似乎雲台的所有修士,都已經死在了她的手底。
顧顏想想也是,自己的五色靈旗被毀,少了鎮壓地脈之寶,這十二都天旗門,是蓮花生大師所賜之寶,自己若能煉化,應比原來的五色靈旗更佳。
阮千尋道:「那個和尚砸碎了青石台,我們也不知道被傳送至何處,只覺得周圍一片茫茫,就像是來到了混沌世界一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空中忽然出現了一個道士的身影,他手托寶鼎,掐著劍訣,像是開啟了一條道路一樣,就將我們傳送到這裏來了。」
謝侯道:「看來以五金之屬,似不能克,顧仙子,請你用火吧。」
而在她的前方,謝侯大笑著的聲音已經傳來,「這回,算是我回了當年在朱雀城所欠你的人情不?」
這個消息,讓無論是阮千尋等人,還是岑墨白與江無幽,全都怵然而驚!
顧顏居然以一己之力,在這裏斬殺了雲台佛國的主持大師和六護法,她的實力,幾乎已經勝過了當年的杜確,成為如今南海之中,真正元嬰以下的第一人!
她毫不猶豫,揚手揮起伽藍刀,刀光如電,向前飛擲了出去。
隨著聲音響起,阮千尋與謝侯夫婦,已經落在顧顏的身前。
顧顏一彈指,五色火靈便已從指尖上飛出,無數的火焰飛快的向著那尊寶座壓迫而去。
這裏的靈氣濃郁,遠比外界要強得多,岑墨白的提議也有道理,顧顏便從懷中取出來靈丹,很是慷慨的和大家分食。
顧顏算了一下,大概就是自己開啟了那扇離恨天之門的時候。
轟的一聲響,在她們的眼前,像是有一個大坑,自行的坍塌了下去,然後,所有人都聽到了有人在大喝:「終於打開了!」
秦明月大笑起來:「你別忘了,我是蓮花山之徒,難道菡萏峰願意與蓮花山開戰?而且,她畢竟是死在你的刀下,因此,要承受這個結果的,只有你一個人,這就是你的宿命,不可更改!」
在這一刻,她那身承蓮花生所傳,在陣法上的造詣,終於完全展現了出來,無數的法訣在她的指尖上運轉如意,周圍的雲氣似乎像是活了一樣聽她的調遣,就連顧顏都跟不上她的種種變化,被一層層的雲氣擋在身上,就算她有金雷羽這樣無堅不摧的利器,終於還是不能視眼前的陣法于無物,只能看著她越跑越遠。
秦明月冷笑道:「顧顏,林子楣最疼愛的小弟子,已經死在你的手中,你還是想想,將來會怎麼承受她的怒火吧!」
伽藍刀被她劈手擲出,如閃電一般,迅速的貫入了她的后心之中。秦明月只來得及慘呼了一聲,伽藍刀已穿心而過。隨即無數的雷霆,在她的身軀之上,轟然炸響。
謝侯四下看了一番,說道:「也不必,我想,我們先從這裏開始!」
他伸手指去,正是中間的寶座。
謝侯看著這座大殿,嘆道:「這裏就是當年化神修士的講道之所,大道如天,我們凡人,何時才能窺測?」
秦明月在這一刻,心頭如受重擊一般,她驚呼著說道:「你……怎麼會沒死?」
顧顏莞爾一笑,若不是這三個人突然在前面攔路,只怕秦明月這次真的就要逃走了,「好吧,算你還了我的情,我會記得幫你,在這秘境中,尋找你要的那件東西的!」
這座大殿,像是通體都由黃銅所制,圓圓的弧頂如半個天穹一般反扣下來,遠遠望去,像是有諸天星辰環繞一般,顯得神秘莫測。
另外幾人,稱了謝,也都接過了。這並非珍貴的融雪丹,不過是調元理氣的丹藥而已,也算不上什麼珍貴。
她把什麼東西飛快的塞到了顧顏的手中,顧顏低頭一看,原來是十二面小旗子。她訝然道:「這不是秦明月用的旗門?」
秦明月幾乎要咬破牙關。她發現,不管自己怎樣高估眼前的這個女人,她似乎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手段來破解自己。這時候再進行纏鬥,只能是陪上自己的一條性命而已。
她站起身來,對阮千尋說道:「你們怎麼也被傳送至此地了?」
好在一路上,再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也沒有像她們先前所想一樣,會有妖獸攔路。
顧顏點點頭,「她能夠控制這裏陣法的殘圖,想來也是蓮花生大師所傳,只是謝兄說,要將這裏拆掉,但這裏通體由黃銅所制,光滑溜溜,無下手處,難道要生生的把它揭掉?」
寧封子這時候忽然拍了拍手,說道:「不如我們把這座大殿拆了!」
秦明月只覺得心頭如刀割般的一慟,一口鮮血頓時便噴了出來。
謝侯一笑,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起來:「喂,你不是……把那老小子宰了吧?」
一道陰氣從空中猝然而落,秦明月如受了重重一擊,全身這一剎那有如冰凍一般,仰天向後飛跌了出去。
她便將其收起,準備煉化了上面殘餘的靈氣,便可轉為己用。
她用手一指,前面是那座呈圓穹頂的大殿。
而這時小姜已經出現在顧顏的肩頭上,她低聲喝道:「破!」
他把目光看向阮千尋,阮千尋搖了搖頭,「當年的先祖,從來沒有到過這裏,我對此,亦一無所知。」
秦明月這時似乎已快衝到了陣法的盡頭,她只要再稍一加力,便能脫身而去,在這時,她前面的頭頂之上,忽然傳來了一陣極為響亮的大笑之聲,隨後,在她的頭頂之上,有五個碩大無比的骷髏頭,忽然飛快的落了下來。
玄魄珠!
五個骷髏頭的口中,同時噴發出了白骨火焰,圍著秦明月只一繞,隨即,便向著她的頭頂上飛快落去。
謝侯有些憤憤的說道:「雲虛那個和尚,我想他一定是知道秘境中的某些事,或許伽樓羅當年就曾來過這裏,留下了某些訊息,也說不定。這個奸滑無比的和尚,把我們這一次都給涮了!」
顧顏嚇了一跳,沒想到這時候謝侯也說道:「我看,只有把這裏拆了!」
隨即在她的背後,便有一朵金蓮的影子,無聲的浮了一浮,將玄魄珠的去勢一阻,隨即金蓮便在空中破碎,而玄魄珠的光華一斂,自行回到了顧顏的手中。
顧顏沉聲道:「小謝侯可有把握?」
這位苦心孤詣,與顧顏為仇多年的秦仙子,就在這一刻,被顧顏一刀爆成了碎粉!
眾人在這裏停留了兩日,傷勢盡愈,江無幽的傷勢也恢復了八成,她便要求啟程。
謝侯笑道:「看上去也很是普通……」
也讓她的算計,最終成空!
秦明月頭也不回的冷笑道:「顧顏,就算今天再讓你脫生,我此心亦不改,總有一天,我要親自將你滅殺于手中,此命不息,此志不改!」
小姜以破滅萬法之眼,困住了她的十二都天障,而顧顏衝破了陣法的阻隔,只在一轉眼間,便已來到秦明月的身前,她手中的伽藍刀高高舉起,森森的刀氣激發出來,向著她的頭頂疾落,一股無邊的殺氣,頓時籠罩在她的頭頂之上。
小姜那兩隻眼睛,忽然間便瞪得有銅鈴一般大,兩道玄光從它的眼中射了出來。
一面被炸得滿是孔洞,斑駁無比的旗子,又落回到秦明月的手中。
顧顏催動金雷羽飛追她,卻始終與她差了數十丈的身位。
她催動金雷羽,疾沖而至之時,周圍無窮的壓力,已紛至沓來。那五對金雷羽在無數股壓力同時作用之下,開始微微的輕顫起來,但顧顏堅定向前的步伐,卻不因之而稍減,體內似乎有無數股力道在互相牽扯,讓她體內的經脈痛苦不已。
顧顏忽然間深吸了一口氣,隨即便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將她的前襟染得片片血紅。
顧顏也就丟下不管,看那上面,無非是記載一些門派傳承之類,對她們並無用處。
顧顏的眼中露出一絲笑意,本來秦明月是她的大敵,她控制陣法的能力,不在顧顏之下,又是名門出身,種種手段,讓顧顏也顧忌三分,但她卻不怕,因為她有小姜與金雷羽這兩大利器,專破對方的陣法,如果真是當年為元嬰修士所試煉的陣法,那她自然只有遠遠逃命的份兒,可現在只是由秦明月控制的陣法死錢圖,那麼她怎能不奮力一搏?
她飛快的落下地來,掏出幾粒丹藥塞進了嘴裏,化開丹氣,這才覺得好受了一些。
而她這時,動作奇快的向著遠方飛遁而去。今天的計劃失敗,她要留有用之身,再圖後計!
這一口血噴出,她的神智反而為之一清,手中的伽藍刀一揮,便將周圍那數十個水泡一齊斬破,隨即她單手向前壓去,朱雀環已自指尖上飛出,無數的火焰將地底的那些異動全都壓平。
無論是阮千尋等人,還是岑江二女,這時都已經不自覺的把顧顏當成了首領,她一說話,自然毫無異議,不過岑墨白心細,說道:「大家在方才的那場爭鬥中,都受了不輕的傷勢,我看這裏的秘境,也不像一時半會就會關閉的樣子,不如先在此地略作停留療傷好了。」
顧顏單手握緊伽藍刀,以五色火靈在後壓陣,催動金雷羽,狂追不舍。
顧顏笑而不語,謝侯全身一震,忽然間有些話,不知道該如何出口。
顧顏點了點頭,她放出神念,在這寶座上轉了數轉,居然感應不過它是以什麼材質製成,她退後了兩步,說道:「曹姑娘,請你來試試吧。」
大殿的四周,像是被雕刻出來的一個個座位,由下至上,一層層的向上紛展,如眾星捧月一般,在正中央,有一個座位,看上去並不顯得華麗。那應該就是歷代化神修士的講道之所了。
曹雲熏也不推辭,她取出霜潭劍,一道劍光如銀龍一般,向著這寶座斬去,丁丁當當的響聲不絕,激起了無數的火星,又飛回曹雲熏的手中,不過是這轉瞬之間,在劍身上,已經出現了斑駁之痕。那寶座卻絲毫無損。
顧顏知道這些話,未必能解開她的心結,不過自己,也只有說這麼多了。
像是在空中,忽然出現了一座碩大無比的冰山,將那些天狼釘全都壓在了地下,重重的壓力擊在了秦明月的背心之上,她慘呼一聲,一口血箭噴了出來,灑在地上,留下了長長的一道血痕。
看來那扇大門在關閉之時,就算是伽樓羅這樣的修士也難入,但一開啟之後,卻是將這秘境中所有的修士,都一股腦兒的傳送到這裏來。
顧顏說道:「當年的伽樓羅,確實曾來過此地,只是他被阻在外面的那層離恨天之門,始終沒有進來,是我手中的寶鼎,無意觸動了門上的禁制,這扇大門才最終開始。」
一道黯淡無比的影子向著上空飛快飄去,那五個骷髏頭這時已經落下,同時張開白骨森森的大口,將那道影子吞噬進去,咔咔大嚼了幾口,秦明月的生命之痕,便在這世間,完全的抹去。
這時,寧封子扯了扯顧顏的袖子,「喂,這件東西,給你!」
顧顏傳音問寧封子道:「你可認得上面寫的是什麼?」
只是一座半圓形的大殿,在周圍的牆壁之上,刻著無數的圖案與篆文,都是上古文字,眾人皆不識得。
她臉上的血跡雖然尚未拭凈,但站得卻無比的堅定,眼中所流露出來的怒火,似乎要將秦明月完全的吞噬掉一樣。
他剛說了這半句話,忽然在周圍傳來了無數的回聲,一波一波的聲音不停傳來,全是在重複著自己先前的那句話,將他嚇了一跳。
這一路之上,走得極是辛苦,那大殿看似就在不遠處,但有時卻走了無數的路,也看不到盡頭。
顧顏一揚手,一團青熒熒的冷光,便被她用力的甩了出去。
顧顏長出了一口氣,親眼看著秦明月死在自己的眼前,她終於放下心來,這時,她才覺得全身像是脫了力一樣,似乎每一個骨節都疼痛無比,這一連串的惡戰,實在是讓她受傷不輕。
而在這時,顧顏忽然間眉頭一動,朱雀環之上,爆發起了衝天一般的光芒,在空中,那隻朱雀之形,這時已經自動現身,它張揚著雙翼,于空中發出了一記低吼,無數的火光飛快的暴漲,似乎轉瞬之間,便已經充滿了整個大殿。
顧顏知道她在這裏,不免有一些觸景傷情,也不阻攔,就準備上路。
隨即,她們便一路前行,向著那座大殿而去。
寧封子笑嘻嘻的說道:「是呀,她荒不擇路的逃竄,連這個都沒有顧得上收拾,我就順手撿來啦。定海珠我留著玩兒,這個就給你唄。你原來煉製的幻劍靈旗,不是已經被八荒毀了么,這個正好拿來接著用。」
顧顏咬著嘴唇說道:「今日不將她斬殺於此地,只怕將來食不知味,睡不安枕!」
如同含著亘古遠久的氣息一般,能夠將一切都席捲而空,空中的十一座旗門被這片光華一罩,似乎在一剎那間便凝滯住了一樣,顧顏背後的金雷羽一展,便已飛快的沖至秦明月的身前。五對金色羽翼的邊緣,鋒銳無比,將陣法中阻隔的雲氣一一割破。
秦明月只覺得心頭一涼。她苦心孤詣的做出這個局,就是想在最後算計顧顏一把,就算自己報仇不成,讓顧顏也絕不能安生。可是她算漏了這一點,伽藍刀與天一玦,本都是源自於伽樓羅的四寶之一,兩件法寶相遇,那股殺氣,便被互相抵消,讓江無幽逃過了這一劫。
顧顏取出朱顏鏡,岑墨白取出了天一玦,江無幽放出錦繡雲光,這全是可以察鑒形跡之寶,但在這裏,似乎眾人都感覺不到有絲毫靈氣的存在,這就純是一座用來講道的建築一般。
顧顏的心中不禁一動,看謝侯這樣子,像是知道不少上古時的秘辛。
岑墨白扶著江無幽,也已無聲的趕至顧顏的身後,她看著秦明月殞命之地,連一絲的殘軀都沒有剩下,臉色煞白,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寧封子搖搖頭,「這不是一般的通用上古文字,像是上古時某個門派或種族所用的秘語,很難有人識得。」
謝侯道:「我看這大殿,通體由黃銅所制,只是這寶座,與別處的材質不同,或許從這裏,可以窺到線索。」
這已經是蓮花生所賜給她的最後一朵金蓮,在擋去了玄魄珠的全力一擊之後,秦明月雖然傷重,但速度卻絲毫不慢,這些九大派中的弟子,自有一套保命之法,連顧顏也要瞠乎其後。
這時在她們兩個人的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清朗無比,還略帶著幾分憤怒的聲音:「誰說我師父,是那樣不明事理的人?」
謝侯搖搖頭,「半絲也沒有,不過我們已經將這第四重天全都走遍,除了那些看不到任何東西的竹舍之外,唯一的線索,便只有這裏。現在我們回頭已經無路,難道真的要被困死這裏么?」他頗有些遺憾的說道,「早知道,就不那麼著急的殺死秦明月了,我覺得她一定知道一些這裏的隱秘。」
江無幽忽然開口說道:「我以前曾聽她提過,她這次來南海,是奉了蓮花生大師之命,特地來尋訪雲夢澤秘境的,她一定知道一些其中的詳情的。」她這時說起秦明月來,已經顯得很是淡然,並不再將此事,放在心上了。
她當機立斷,雙手同時揚起,十二道天狼釘已從袖中發出,人則如閃電一般的向後飛遁而去。
顧顏知道她的心情很是複雜,向她點了點頭,說道:「當年她的愛侶,被我在秘境之中斬殺,是故後來,她一直為我與難,只是這件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如今死者已矣,你也不用太掛在心上。」
看到大殿中的情景,眾人都覺得有些失望。相比起她們原本的期待,這裏實在是顯得太過普通了些。
顧顏略有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小謝侯果然心智機敏!」他只憑猜測,居然將這些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江無幽臉色煞白,她一對眸子中,無比冰冷的光,怒視著秦明月,似乎欲將她千刀萬剮而後快。
顧顏催動金雷羽,自遠方疾飛而來,就看到秦明月的身軀,向著自己的方向飛墜。
兩個人一邊在言辭上交鋒,一邊互相追逐,但顧顏儘管全力摧動金雷羽,但她與秦明月的距離,卻已經開始越拉越遠,秦明月的身影,已經隱藏在濃濃的雲氣之中,快要看不見了。
秦明月似乎對這裏的地勢十分熟悉,她不停的在陣法之中穿梭,顧顏似乎覺得,只要再讓她轉上十幾個圈子,她就能夠躲開自己的追殺一樣。
顧顏也冷笑道:「今日我若不將你滅殺於此地,我就不走了!」以秦明月的心機深沉,手段繁多,將她留在世上,就是為自己在將來留下一個大敵,如附骨之疽,後患無窮。
大門像是輕掩著一樣,謝侯走過去一推,門便自開了。隨後露出裏面的情景。
顧顏冷哼道:「此事出自於你的設計,在場之人,皆可見證,要承受林仙子的怒火,也應該是你吧?」
顧顏知道秦明月在與自己鬥法之時,已經將這裏殘餘的陣法,全部激發,因此一路上極為小心,不停用朱顏鏡查看著方位,足足走了三四天的時光,才最終來到這座大殿的門前。
這個聲音雖然不大,卻如晴天霹靂一般,秦明月聽到之後,全身一震,飛快的止步,回頭望去,遠處,在岑墨白的攙扶下,江無幽正緩緩的站起身來。
岑墨白冷笑道:「我在關鍵之時,以天一玦護住了師妹的心脈,她雖然受傷,卻僥倖未死,而且,將你方才所說的那些話,全都一一的聽在耳中!」
顧顏沉聲說道:「這是通天塔中的第四重天,我們要想繼續探訪的話,就只能往下走,我們去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