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訣》卷十 青天歌

第840章 晶魂

卷十 青天歌

第840章 晶魂

天機門中,只有兩位元嬰期的修士,論起實力來,在如今的十大派之中,幾乎算得上是忝居末座,甚至比起新晉的碧霞宗來,在紙面上的實力也稍有遜之,然顧顏一見到這位紫霄真人,便可以看出來,流傳了萬年的大派,僅以其底蘊而論,便不是現在的碧霞宗所能相比的。
顧顏忽然間覺得腦中為之一暈,手中的天工錘,居然不由自主的脫手向上飛起,在她的腦中,像是有千萬個漩渦同時要炸開一樣,一時間頭痛欲裂。
她身邊的那個人聽到她的話,與有榮焉的說道:「紫霄真人,那是所有玉陽州年輕修士心中的偶像。可不是紫陽真人能夠相比的。」
碧霞宗在晉身為蒼梧第十宗之後,對於另外的九大派情況,也都有所了解,但紫霄雖然也列身為元嬰,卻是這些人中,很是神秘的人物,輕易從不現於人前,因此顧顏也不知道他多少消息,這時便問道:「既然紫霄真人如此厲害,那麼為何從不現身呢,在蒼梧極少聽到他的蹤跡。」
顧顏只把這當成了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拋到腦後去了。說起來,她極少輕易的引薦人入碧霞宗,不過今天在這裏說了一席話,倒覺得與這個散修,頗有些投緣的意思。就算是自己送給他的一個機緣吧。
顧顏有些訝然,不過現在蒼梧之中,想要拜入碧霞宗的弟子多了,因此她也不當一回事,只是想要拜入她的門下,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她略一沉吟,便說道:「你若有此心,可去碧霞宗投師,就先從底層弟子做起好了,要拜入我門牆,以後再說吧。」她隨手取了一面玉符,遞給辛十四,讓他自投碧霞宗而去。
顧顏不禁莞爾,一揮袖將他拂起,「你也不用這樣客氣,我是來自東南的顧顏,這次是要去千丈雪峰,因此來度汨羅江的。」
在潮水之中,像是帶著一股極強的衝擊之力,將不少人打得筋斷骨折,有的人因為修為不夠,甚至被生生的砸成了一團血肉。而紫霄卻凝眉不語,像是對眼前這些情景,全都如同未見一般。
看樣子,天機門,應該是知道這件事的,這位紫霄真人,是要斬妖除魔,為民除害么?
顧顏踩在腳下,就覺得地面咯吱咯吱的作響,寧封子忽然尖叫了一聲,「我的天,這是什麼東西!」
這位紫霄真人,出身於玉陽州的寒門,資質也不過只是中平而已,他在少年之時,曾經去天機門拜師不成,後來只得拜入一個中小門派修鍊,但他憑著自己的勤奮,居然硬生生的修到了本派中第一人的位置,後來幾次的與其它門派爭鬥,屢得機緣,終於能夠帶藝投師,拜到天機門之下,被當時天機門的掌門人收為親傳弟子,成為了現任掌門紫陽的師弟。
在這潮水之中,莫非還有什麼異物?
顧顏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顧顏淡淡的說道:「閣下如今遭逢大敵,怎麼還要與我起意氣之爭么?」
金色光亮的鎚頭之上,正發出了「錚」的一記響聲,像是似乎有一個金色的五芒星閃爍在空中,顧顏身形飛快的退後,手向前一揚,一道七色長虹隨之向前揚起,一下子便將身前的江水,與自己硬生生的隔開,像是築起了一道無形的堤壩一樣。
顧顏訝道:「朱鱘?」這可是身具上古血脈的妖獸!
她還在思量間,這時那人已經匆匆忙忙的說道:「你怎麼還不走?」他一邊說,一邊飛快的向後飛去。
朱鱘,據說是具有一絲神龍血脈的妖獸,雖然這麼多年曆經下來,那一絲血脈,早就不知道被稀釋了多少次,已經近似於虛無了,但畢竟神龍的後裔,卻不是藏假的,它天生就能夠操縱水之靈力,翻江倒海,相比之下,弄出百丈高的江潮來,也不過只是小意思罷了。
寧封子取出朱顏鏡,懸在頭頂之上,整片江水都泛起了一層銀光,這時在遙遠之處,忽然間「嗷」的發出了一聲吼,顧顏全身一震,她不自禁的揚起了手中的天工錘。
辛十四接過了玉符,千恩萬謝的去了。
在扎入汨羅江底之後,顧顏才發現,這裏居然是一片清朗而獨特的天地。在江水之下,無數的魚兒閒遊,白色的細沙漫著水光,如世外仙境一般。
不過這時她卻無心細看,說道:「封子,取朱顏鏡來!」
紫霄的眉頭微微的舒展了起來,「我曾經聽門中的弟子說起過,碧霞宗的顧顏,是蒼梧年輕一輩弟子之中的翹楚,今日一見,原來如此。」
顧顏低頭一看,也不禁嚇了一跳,在她們的腳下,全是一層一層的白骨,也不知道堆積了多少層。顯然,這都是那隻朱鱘在吃了修士的骨頭之後,又排泄出來之物。
現在晶魂難求,有這樣的希望,顧顏怎麼也要一試。
他的口氣中,帶著些戲謔的口吻,也聽不出來是褒是貶,顧顏淡淡的道:「都是旁人之贊,未免過譽了。」
那修士站在顧顏身後,驚魂稍定的說道:「這是汩羅江的『鬼潮』,難怪紫霄真人會將大伙兒驅離,那些沒有來得及離開的修士,這回可倒了霉了!」
這時江邊的修士,已經退得乾乾淨淨,沒有來得及退走的修士,也都被潮水所吞噬,除了顧顏站在高岡上遠眺之外,汨羅江上,便只剩紫霄一個人。
蹲在混沌空間中的寧封子這時悄悄的探出了頭來,她嘖嘖的說道:「好大的一隻朱鱘啊,怕是有上千年的壽命了,這麼多年來,它躲在汨羅江里,可不知道,吃了多少人的骨頭啦!」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這位紫霄真人,倒是比他的師兄,顯得正直多了。
在妖獸的身上,能夠凝結出晶石的,萬中無一,朱鱘可以說是極為稀有的品種,它全身的皮毛骨肉,在修士看來,都沒什麼用處,當年上古修士曾大肆獵殺朱鱘,為的還是它身上的這一塊朱曜晶。以致朱鱘在近代幾致滅絕。也不知道是為何,會在汨羅江中生出來這一隻。
那些來沒來得及退走的修士們,頓時便被淹沒在潮水之中,不停的傳出一陣陣的慘叫之聲。
這十年間,顧顏以天工錘來煉製傀儡,頗收事半功倍之效,只是不知道,這兩件法寶合流,是否能夠讓自己的傀儡之術,更進一步?
就在這道堤壩剛剛立起之時,轟然的巨響傳來,一股巨大無比的力道衝到了身前,卻被七寶金幢所硬生生的阻住,在顧顏身前不遠之處,露出了紫霄的身影,他單手持著天工鉗,一身道袍如同墨染,但那股氣質卻始終不改,他看了顧顏一眼,訝然道:「你怎麼會有天工錘?」
顧顏揚起頭,看著這位在玉陽州中,極負盛名的紫霄真人。
她的心中,這時正飛快的思量著,看樣子,這位紫霄真人,真的是已經有數百年沒有出天機門了,就連上一次風起紫羅峽,玄門與魔門大會戰的時候,他都沒有臨身,真的是在研習門中的秘術么?那麼,他這次來到汨羅江,以本門之寶,來對付這隻朱鱘,到底是為了斬妖除魔,還是別有打算?
她敲了一下顧顏的後腦,「你忘記啦,朱鱘的身上,有朱曜晶!」
什麼魔修精魂之類的話,一聽就是拿來騙人的,只有那些愚夫愚子才信,但現在看來,江中的異物,只怕與天機門脫不了干係。
顧顏的心頭默默的說道:「天工鉗!」
忽然間他斷喝了一聲,夾著那隻朱鱘,便向著汨羅江之底衝去。頃刻間,這一人一獸,就沒入波濤洶湧的江水之中。
她淡淡的說道:「不錯,閣下是紫霄真人?」
他一邊說著,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一下子張大了嘴巴,「那你……」他忽然間一下子跪倒了下來,高聲說道,「玉陽州散修辛十四拜見,不知是哪位祖師駕臨?」
紫霄身上白色的道袍,也被染上了大片墨暈一般的痕迹,但他的一隻手,青筋迸露,仍然牢牢的抓著天工鉗不肯放手。
雖然被無數的潮水所圍住,但紫霄,卻並不顯得如此驚慌的模樣,他目光炯炯,一張胸膛這時幾乎已變成了紫紅色,銳利的眼神像是能夠將所有的潮水都穿透一樣,忽然間他單手執起天工鉗,向著潮水中便了出來,喝道:「孽畜,出來!」
他看著顧顏手中的天工錘,目光漸漸的冷了起來:「你是顧顏?」
顧顏聽了,不禁有些咋舌,這樣一個寒門弟子的奮鬥史,果然傳奇得很啊。難怪這些人,會將紫霄真人都視為偶像,畢竟那些天資縱橫,高高在上的少年修士,離他們可太遠了。倒是紫霄,顯得要親近得多。
寧封子跳到了顧顏的肩頭上,用手捂著鼻子,不停的說道:「真是臭死了,這種東西,早就該把它殺了,怎麼能讓它活了這麼多年呢?」
紫霄冷峻的臉上不帶一絲笑容,他單手執鉗,與天工錘遙遙相對,那天工錘在從顧顏的手中飛起之後,便破空而起,要向著他的這個方向飛過來。
紫霄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的眉梢忽然變得冷峻起來,「這是本門祖師遺留之物,焉能流落在外人之手?」他手舉天工鉗,用手指在上面重重的敲了一記,喝道:「歸來!」
但朱曜晶對顧顏來說,卻頗有奇用。
顧顏淡淡的說道:「這天工錘,是我從令師兄的手中借來,既要討還,也該是他本人親自來才是,閣下這樣說,不怕越俎代庖了么?」
顧顏笑而不語,這與她所聽到的消息差相彷彿,不過可信度實在太差。想來這樣的散修,也不可能了解天機門的隱秘。
顧顏訝了一聲,聽那個人說起紫霄真人的經歷。
不過這隻是傳說而已,至少現在天機門人才凋零,已經極少有人,能夠發揮出這兩件法寶的功效來了。也正因如此,當年的紫陽真人,在落入顧顏的手中之後,才用這天工錘,來為自己脫罪。
這位紫霄真人,雖然也只是元嬰初期的修為,但看上去,卻讓顧顏有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似乎他真實的境界遠不止此,這個人的修為境界,顯然要在他的師兄紫陽之上。她不自禁的說道:「這位紫霄真人,看來才是天機門中,真正的高手啊。」
天工鉗一伸入了水中,紛涌的浪頭頓時便平息了下去,一聲極度凄厲的慘叫之聲響起,讓顧顏的耳膜都跟著嗡嗡作響,隨即,一隻如磨盤一般大小,奇形怪狀的怪物,已經被紫霄從潮水中抓了出來。
而朱鱘身上所凝之朱曜晶,有晶石之質,又凝有朱鱘的神魂,比起晶魂來,這朱曜晶說不定更加合用。
顧顏笑道:「你未免過譽了,現在此地危險,你還是速速離去吧,我且再停片刻,看看汨羅江上,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紫霄這時從袖中,取出了一根長長的,如鴨嘴一般的器物,上面金光燦然,還刻著無數的篆文,層層疊疊的符印被日光一照,便炫出千重不同的紋路來,讓人為之目眩。
朱鱘的習性有些奇特,它雖然也像一般的妖獸一樣,喜歡吞噬人類修士為生,但他卻專門啃噬修士的白骨,而將血肉留下,被它掠過的修士,身上所有的骨頭全都被抽走,不過只能剩下一堆爛肉而已。這隻朱鱘在這裏生長了,至少也有上千年,也不知道這汨羅江中,到底埋藏了多少修士的屍體。
顧顏不禁莞爾,不知道臭與該死之間有什麼關聯。
顧顏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雖然說她的行程並不急切,但要去潮音國千丈雪峰的話,卻必須要度過眼前的汨羅江,這樣一來,還不曉得要耽擱多少天,而且,自己與天機門,又是有過節所在的,她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這裏注視著紫霄的動靜。
說出了自己的名字,辛十四的眼中,更加的露出崇敬之色,如果說紫霄真人,是所有玉陽州中修士心中偶像的話,那麼顧顏,便可以說是全天下散修心中的聖者了。她以一人之身,來到蒼梧,只手打下那麼大的一片基業,並扶起了碧霞宗這個門派,能夠擠身於蒼梧十大派之林,這樣的傳奇人物,在他們的心中,大概也只有萬年前道魔大戰時,那些驚才絕艷的人物,方能比肩了。
這時,顧顏頭頂上的朱顏鏡,發出了「錚」的一聲響,讓她腦海中的紛亂之象,一下子便平靜了過來,七寶金幢所化的那條無形堤壩,七色光華泛起,將本來已經從她手中飛出的天工錘,又硬生生的攔在了原地。
在它的胃裡轉了一圈之後,再排泄出來的白骨,已經不是先前的白骨之形,但那層層的白色骨質幾乎鋪了滿地,仍然讓顧顏看上去感到作嘔。
她習了紫墨遺書中所載,上古傀儡之術,要煉製元嬰期傀儡的話,就必須要有晶魂在手,但現在的修仙界,連魂石都已經難求,她要上哪去,去找晶魂?
朱曜晶,是朱鱘身上,所特有的一種東西,它是朱鱘全身精氣所集,在體內煉成的那樣一枚晶石,是被它吞噬的那些白骨之腐氣,再夾雜著體內的熾陽之氣所凝結而成的,與通常妖獸的元丹不同,這是一塊真正的晶石。
這隻怪物身上長著一條條的觸手,看上去有些像章魚,但背後又背著一個極大的甲殼,奇形怪狀,不倫不類,這隻怪物被紫霄抓了出來之後,紛涌的江水頓時止歇。
那人頗有自得的說道:「據說,紫霄真人是在煉一種天機門的秘術,修鍊這種秘術,需要大恆心,大毅力,非經數百年的苦功,極難成就。現在紫霄真人突然現身,想必他的功法已經大成了。」
顧顏皺眉道:「鬼潮是什麼?」
顧顏輕輕的一嘆,這位紫霄真人,不愧是從底層起來的寒門修士,果然心如鐵石啊。顧顏雖然也是散修,自問卻沒有他那樣冷硬的心腸。
她放眼四周看去,發現江水十分平靜,先前沖入水中的紫霄與那隻朱鱘,竟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周圍不時飄著一片片的海藻,還有大片的珊瑚樹,珠光寶氣,看上去格外美麗。
修士道:「聽說濕軟江以前,曾經死過幾位元嬰期的大修,他們的軀體死後,精魂不散,凝聚在這裏,夜夜皆做鬼哭,汩羅江上,夜間向來不行船,便是為此。每年的七月十五,月圓之時,便會發生一次鬼潮,江水綿延百丈,能夠將周圍一切所能蔓延之處,全部吞噬,其威力之強,非元嬰期的修士不能脫難。但是,今天又不是七月十五,怎麼會發生鬼潮……」
紫霄用手中的天工鉗,緊緊的夾住了那隻朱鱘。它那圓扁扁的身上,數十條觸手,正不停的四下翻騰,在空中,噴出了無數黑色的汁液,顯得腥臭無比,似乎將半個天空都染成了墨色。
霄手中的天工鉗,與她手中的天工錘,都是天機門中煉器的聖物。當年天機門創派的天機祖師,在修行之前,曾經是一位打鐵匠出身,後來他遍尋蒼梧,尋找天材地寶,煉成了這一鉗一錘,作為天機門中傳承的至寶。兩者合流,據說連極品法寶都煉得成。
說完,他便舉起手中的天工錘,遙遙的向著顧顏指來,他高大的身軀站在那裡,在這一刻,居然也有幾分睥睨天下的氣魄。
顧顏看得清楚,在他的天工鉗之上,血跡斑駁,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一樣。而那隻本來與他相持的朱鱘,這時卻不知跑到何處去了。而紫霄的目光中,透出一股極度的寒意,讓人感覺十分的不舒服。
顧顏這才發現,周圍那些聚集如潮的修士,早就已經退得乾乾淨淨,在汩羅江邊,只剩下了一大片白地,只剩下寥寥的幾個人,動作尚慢,尚未退到遠處。
她正胡思亂想間,這時汨羅江上的水流,已經愈加湍急,一排排的浪頭,如巨大的門板一樣豎立起來,將紫霄團團的團住,在水中,隱隱的發出了低吼之聲,顧顏的眉頭一動,她猜得果然不錯,汨羅江中,一定有異物!
因此她毫不猶豫,便向著汨羅江上扎了下去。
顧顏的長袖一拂,一片金霞向上湧起,就如同在她的身前,築了一道無形的堤壩一般,隨即萬道金芒便自顧顏的手中飛出,就聽到潮水中發出了一聲怒吼,而顧顏已抓起身後的修士,向後飛去。
這一句話,頓時提醒了顧顏,她飛身而起,便也跟著紫霄身後,一起沒入了江水之中。
那位紫霄真人,這時的臉色,顯得無比凝重,他凝神看著江水,忽然間大袖一揮,那些江水便像是打著旋的向上猛漲起來,數丈之高的浪頭如巨山一般向上衝起,一下子便將江邊所有的土地完全淹沒。
辛十四咬了咬牙,他深吸了一口氣,忽然福至心靈的說道:「在下身為玉陽州的散修,對碧霞宗久嚮往之,今日得見祖師,但請收錄于門牆之下!」
她所發的,是自紫羅峽中所得到的那十九枚玄女針。當此之地,她不想用七寶金幢,那樣召來的動靜太大,便小施手段,以玄女針之力,便從潮水中脫身而出。
什麼魔修精魂,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真正躲在汨羅江中吃人的,大概就是這樣一隻朱鱘!
這時十丈余高的浪頭已經撲面打來,在她身後的那位修士,嚇得腳都軟了,居然挪不動步子,而顧顏更隱隱感覺到,在浪頭之中,藏著一股極為逼人的殺氣,這讓她全身的汗毛,都不禁的豎了起來。
顧顏微微一愣,這時寧封子已經說道:「你還不追過去?」
她帶著那名修士,並沒有遠去,而是飛到了數裡外的一座高岡之上,站在那裡,遙遙的注視著汩羅江面上的動靜。
紫霄這時已經說道:「當年紫陽師兄,將這天工錘借了予你,如今已逾十年之久,這天工錘,也該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