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訣》卷十一 獨對天下又如何

第898章 天罰

卷十一 獨對天下又如何

第898章 天罰

隨即,他腳下的血海,頓時便變得波浪滔天起來,一道暗至幾不可見的光華,已經飛快的順著血海向北延伸而去,顧顏在這一刻,發出了自己的全力,金雷羽在瞬間已催動至滿速。藉著七寶金幢無堅不摧的強勁之力,以朱顏鏡和九嶷鼎護身,在血海之中,一閃而出,毫不停留的向北飛遁而去。
想到這裏,他的呼吸,不禁有些微微的急促起來,臉上也泛起了一絲紅光。
蒙頂山如此浩大的聲勢,早就已經將方圓數萬里的修士們全都引動。
無盡的血海,籠罩了目光所及之地,血焰飛空,四周的壓力逼人而來,像是永遠也看不到盡頭一樣,一群群白骨嶙峋的妖獸從四面八方衝上來,隨即便被顧顏的劍光所斬。她索性也不在血海之中衝殺,而是端坐在那裡,七色寶光罩住了頭頂,大衍劍陣在四周盤旋,進入了返照空明之境,像是周圍的一切外物,全都影響不到她一樣。
玉鼎站在後山之後,看著山前的那些弟子,並沒有憤怒之意,畢竟他們並不了解真相。而他的心中,則更有著一絲忐忑。
方碩道:「我去幫你!」他苦笑了一聲,「反正我的師門也不再要我,天下之大,無處可去,倒不如與你一起冒一次險,看一看天脊山脈的另一端,究竟是一個什麼世界!」
在這一刻,就連華嚴自己也不禁駭然變色,「怎麼會這樣?」
這位在玉虛三祖之下,最為不世出的修仙奇才,苦心謀劃了千年之久的布局,終於要在今天揭盅。
事情發展到這裏,他第一次覺得,似乎有些脫離了自己的控制。
葉雲霆忽然說道:「那麼,也算上我一個!」
聽到她這句話,眾人便紛紛點頭,只有杜確與葉雲霆,默然不語的看向了她。
局勢發展到如今,丹鼎派已經與玉虛宮徹底撕破了臉皮,如果今天玄天靈根不成的話,只怕丹鼎派在蒼梧,將再無立足之地。
而這時的華嚴,他的全身心,都放在了身前的顧顏身上,復生玄天靈根,是他平生之中,最為緊要的事情,為此就算是犧牲整個蒙頂山的弟子,他也絕對在所不惜。
丹鼎派的所有弟子,在這一刻,全都感到如末日來臨一般,他們有人驚惶的向著天空跪倒,有人則駕著劍光狼狽的左衝右突,如沒頭的蒼蠅一般亂飛亂撞,只有最為核心的那些弟子們站著未動。
林梓潼聽顧顏的話中之意,居然不是要與她們同行,不禁驚呼道:「顧師你呢?」
這時,在萬法銅爐之中,忽然起了一陣低低的震動之聲,聲音細微難聞,但白芥子的臉色卻忽然間一變,他像是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飛身向後躍去,在一瞬間便離開了萬法銅爐的頭頂。
無畏說出了這句話之後,蒙頂山上,仍然鴉雀無聲。這時無諦上師已經忍不住說道:「華嚴道兄,你若真的再執迷不悟,那麼,我就不客氣了!」他忽然間飛身從天空中撲下,一尊金剛法身已經浮現在他的背後,而無諦此時,已經握掌成拳,向著蒙頂山上空,重重的擊下。
方圓數百里,這時都已經被一片縱橫的血海所籠罩起來,顧顏以七寶金幢和九嶷鼎護體,在這片血海之中縱橫疾飛,卻始終找不到出路所在。
他在天柱峰的時候,與顧顏對敵,其實便受了暗傷,但被強行壓制下去,這時一起爆發出來,看上去顯得兇險無比,所有人都不禁驚呼出來。
轟的一聲巨響,顧顏所在的區域,被擊成了無數的碎片,只留下一道道的殘影,而華嚴這時已陡然色變。
這是真正的置諸死地而後生,現在,只看華嚴最後的手段!
他忽然間大袖揮起,漫天血雨飛快灑落,整個人連同身後的血海,同時化做了一道經天般的血箭,向著蒙頂山縱橫而去。
但包括無畏與蒼溟子在內的眾人,卻陡然色變!
但讓她稍感欣慰的是,在周圍已經感應不到葉雲霆與杜確等人的氣息,顯然他們都已經成功逃脫。
華嚴的臉上露出了冷冷的笑意,「你以為這樣就能夠逃生么,那也未免太小看元后的修為了吧?」他看著顧顏的殘影飛快遠去,忽然間揚起雙袖,大聲喝道:「且夫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陰陽為炭兮,萬物為銅!」
由於這些天蒼梧所發生的亂象,在蒙頂山所在的東極,已經聚集了無數的散修,他們如驚弓之鳥一般,對時局的變化無比敏感,這時,他們都紛紛的趕到了蒙頂山周圍,但卻礙於四大元后的威勢,並不敢靠近,只是遠遠的觀看,而顧顏當日在天柱峰上,面對著數萬散修,所說出的那些話,這時也正悄悄的在人群之中流傳開來。有些明智的人,已經開始在反思她所說之言的真實性。
在這半月之中,蒼梧所經歷的動蕩,似乎比以前數百年加起來的還要多。先是魔門大舉入侵玉陽州,然後又是靈雲峽之變,當所有人都被敢於觸犯天柱峰威嚴的顧顏所震驚的時候,又傳來了蒙頂山之變的消息,讓每一個人都感到目不暇接。而最讓人震驚的是,蒼梧的四大元后,居然聯起手來,威壓蒙頂山,丹鼎派到底做了什麼,引來四大高手的不滿?
嘭!
在這一刻,所有關注蒙頂山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能夠見到這四個人中的哪怕一個人出手,也可以稱得上是不枉此生了,何況這時,是四人合力?
蒼梧將迎來真正的亂世,只是沒有人知道,最後的贏家會是誰?
嚴格說來,因為缺了一滴上古妖靈之血,這九道太古妖靈並不完整,但其如排山倒海一般離地而去的氣勢,卻非同小可,整個蒙頂山的弟子,全都被這股殺氣所懾,有些人更是情不自禁的跪倒在地,喃喃低語,而無諦的這一拳,則重重的轟擊到了九道妖靈的身上。
漫天的光華亂舞,所有人在這一刻都睜目如盲,包括華嚴在內,但他藉著血祭陣法之力,仍然牢牢的鎖定住了顧顏的氣息,至於其它人,雖然也是元嬰修士,但在華嚴的眼中,並不屑一顧,他此行的目的,只是為了顧顏!
一直沒有說話的方碩忽然道:「小顧,你是準備穿越天脊么?」
在無諦擊下這一拳的同時,九道太古妖靈之影,已經從蒙頂山的上空飛起,兩者在空中,轟然的對了一個正著。
盛華蘭道:「我要先回蓮花山見師父,再定行止。」
所有人都被驚得目瞪口呆。元后大修的出手,果然不同凡響。他看上去只是不經意間的一擊,就將這籠罩丹鼎派萬載的護山大陣擊破!
當她吐出了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頭頂之上,一隻遮天蔽日的血色大手已經橫空壓了下來,七寶金幢所發的七色寶光,終於抵受不住從四面八方而來的這股巨大壓力,轟的一聲在空中爆碎,顧顏將手一揚,朱顏鏡在手中飛快的旋轉不停,無數的光華搖曳,頓時將四周的靈氣攪得混亂無比,所有人這時都各施法寶神通,向著四面八方飛射而去。
只是她聽出了葉雲霆口中的決然之意,也不再反駁,朗聲應道:「遵命!」
那尊九嶷鼎,這時已經自行的浮起,無數妖獸影子飄出,擋在了顧顏的身後,寧封子大叫了一聲:「不要!」
他飛快的說道:「我回去將藏劍山莊的事情安排妥當,便去極北等你,曼箭,以後你就接掌藏劍山莊的莊主之位,把他們全都帶去南海,等蒼梧安定下來的時候,再回來不遲。」
強大如排山倒海一般的壓力,飛快的向著顧顏的頭頂襲來,而顧顏仍端坐在原地,並沒有動作,朱顏鏡已經飛快的浮起在她的頭頂,似乎只是光華一閃,顧顏所在的空間,便被硬生生的換了一個方位,而那道光柱,這時也重重的擊在了顧顏的頭頂之上。
在光柱臨體前的一剎那,顧顏居然硬生生的轉變了自己所在的方位,留給自己的,只是一道殘影而已!
華嚴低哼了一聲,「你以為施了血海匿蹤之法,我就抓不到你的蹤跡么?」
他凝視了半晌,忽然間右手高舉,數十道法訣飛快的在他的指尖之間揚溢而起,一道粗大無比的血色光柱,飛快的從天而降,一下子向著血海之中射落了下去。
這時他才忽然想起了華嚴所說的話,難道玉虛宮的這幾個老傢伙,對丹鼎派的事情,根本就一直有所準備,他們所等待著,就是最後來摘桃子的這一刻么?
而這時,白芥子卻顯得悠閑無比,他像是信步閒遊一般的,忽然間向前跨了一步,右手似是不經意間的揚起,一柄小銅錘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他的手中,隨手一揮,便向著身前敲擊了下去。
無邊的血海在這一刻飛快的蔓延開來,漫天的血雲,中間夾雜著無數白骨嶙峋的妖獸影子,將方圓數百里全都籠罩了一個結實,像是那片籠罩在蒙頂山頭頂上的血海飛舟,忽然間被瞬移到了這裏一樣。
「當」的一聲脆響傳來,將整個蒙頂山都籠罩起來的血色光罩,就被這輕輕的一敲,擊了一個粉碎!
身為蒼梧六大元后之一的無諦上師,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看到他受傷!
隨著他這一聲斷喝,遠在蒙頂後山的萬法銅爐,無比劇烈的揺動了起來,九道太古妖靈的殘影,飛騰而起,似乎在一瞬間,便跨越了遙遠的虛空,向著顧顏的周圍,飛落而去!
顧顏飛快的說道:「你們先走,免得大家互相拖累,只要我們分開,華嚴應該不會留難於你,你回到丹霞山之後,就與大牛一起,整頓人馬,凡我碧霞宗弟子,盡數撤往南海。讓默言帶你們去五色城!」
在四大元后的強大威壓之下,整個蒙頂山的護山大陣,都開始不停的搖動,華嚴開始所布下的禁制,像是隨時都有可能崩塌下來。
顧顏定睛看了他幾眼,才說道:「那你就到極北去等我!」
而她所能倚仗者,也只有一個「亂」字,唯有在亂中,才有取勝之機,因為顧顏敢篤定,復生玄天靈根的這件大事,包括玉虛三祖,以及玄霆魔祖,都絕不會袖手旁觀,蒼梧即將迎來一場真正的大亂局。
方碩道:「穿越天脊,是一件無比危險之事,你有幾分把握?」
五位峰主正在鎮壓著萬法銅爐,根本無力說話,而唯一有能力說話的玉鼎真人,這時的手心已經全是冷汗。
這時在山外的無畏居士已經緩緩說道:「華嚴道兄,為何還不出來一見?貴派在這裏行逆天之事,引來血海飛舟,難道就不怕方圓萬里,生靈塗炭么?」他輕聲說道,「華嚴道兄,若再不出來交代,莫怪我等出手了!」
轟!
他站在高空之上,俯視著下面的這片血海,表面上看去,似乎平靜無比,但其中卻像是蘊藏著極深的暗流。
兩者相撞,並沒有傳出任何聲響,但整個虛空似乎都為之搖動了一下,那股憑空而來的震動,像是讓每一個見到的人,都忍不住要吐出一口血來,顧顏的身形一下子便僵在了那裡,九嶷鼎在這一刻爆發出了無盡的光芒,如橫貫天空一般的長虹向著四周不停的激射,九道太古妖靈也同時凝滯了一下,隨即便有驚天動地的靈氣亂流從中心飛快的爆炸開來。
而在此時,原本白芥子所站位置的上空,已經有一道無色的雷霆,悄然落了下來。飛快的拂過他的身前,如清風拂面一般,又在瞬間消去,像是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他雖然只不過是輕輕的說了這一句話,但落在眾人的耳中,卻不亞於雷霆萬鈞之勢,這三位祖師,執整個玉虛宮的牛耳,是這蒼梧大陸上所有修士之中最長壽之人,當年曾與他們動過手的人,早就已死得乾乾淨淨,這世上從無一人看過這三祖的出手,難道今日,蒼梧最大的兩個門派,即將走向對立么?
而顧顏就是要在這個亂局之中,找出一條自己的脫身之路!
白芥子在擊破蒙頂山的護山大陣之後,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信步前行,他隨意的踏出一步,似乎就能夠跨越時間與空間的界限一般,丹鼎派的前山,在他的眼前,渾若無物,他只隨意的幾步,便已走到了萬法銅爐的上空,伸出手來,便向著下方抓了過去。
但她現在,卻不敢輕易的遁入到混沌空間之中。在玄清谷時,與曹若愚正面的一戰,讓她深切的明白了一位元后修士的強大法力。在她遁入陣法的空間裂縫之時,還能夠以強大法力,差一點將她硬生生的抓了出來。而華嚴,也同樣是一位積威已久的元后大修!
無諦噴出一口鮮血,臉色頓時變得慘白,飛快的退到了三祖的身後,無畏冷然道:「華嚴以血祭大陣,召喚出九道太古妖靈,大幹造物之忌,只有我們三人親自出手,才能壓制得住!」
在蒙頂山之上,這時氣氛已經緊張到了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時候。以玉虛三祖,再加上無諦四人的強大修為,仍然不敢輕易的觸動血海飛舟,只能任憑著這片血海,繼續籠罩在蒙頂山的頭頂之上。但他們四個的威壓,已經讓所有蒙頂山的弟子,全都心驚膽戰。
她向著眾人說道:「蒼梧即將大亂,塵世上已無安身之所,這一次的亂世,只怕還要超過上一次的道魔大戰,除了南海之外,大概只有極北能是安身之所。我已有意往極北一行。」
但不管怎樣,隨著無諦的這一次出手,丹鼎派已經徹底的與蒼梧的另外幾大派,撕破了臉皮。玉鼎的心中低低的吁了一口氣,「如果不是祖師早在數百年前,就已經做下了布置,今天這一戰,只怕我們根本沒有絲毫的勝機啊。真相揭破的時候,就算是丹鼎派的弟子,想必也會大吃一驚的吧?」
蘇曼箭愕然的看向了他,這個師叔的行事,當真如天馬行空一般,絲毫摸不著頭緒,本來以為他在接任莊主的這些事,行事漸漸變得穩重,沒想到還是一如即往的神鬼莫測。
當顧顏的身影,堪堪沒入遠方的虛空之時,九道太古妖靈,已經如飛而至,同時怒吼著,向著顧顏的背後撞去。
一言不發的杜確忽然說道:「我跟著你!」
他看著端坐在血海之中,緊閉雙目,身受無數血焰炙烤,卻仍如無知無識一般的顧顏,冷笑道:「你以為有血海飛舟庇護,我就奈何你不得?你與我回去吧?」
一陣微風拂來,白芥子身前的那些岩石,全都化成了粉末飛揚,這一道無形之雷,在頃刻之間,將方圓數十丈內,無比堅硬的岩石,全都掃成了齏粉。而那些有眼力的修士們,更是可以看出,這是真正的無上雷劫,比起元嬰期所要度過的天劫來,更加厲害!
顧顏道:「我被華嚴一阻,只怕南歸已無路,那位玄霆魔祖,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等我,我不向南去了。我要向北!」
顧顏搖搖頭,「不管有幾分把握,也要一試!」
顧顏點頭道:「不錯,穿越天脊,返回神州,是我一直以來的心愿,如今蒼梧已無我的存身之地,我只有返回神州一途。」她身懷玄天靈根,在如今蒼梧這樣的亂世之下,一旦被揭破,便是不死不休之局,而包括玉虛三祖與玄霆在內,都或多或少的察覺到了蛛絲馬跡,因此她才斷然決定,要在這個時候,穿越天脊,返回神州!
在白芥子說出了那句話之後,玉虛三祖,便同時揚起了手來,他們要以強力,打破蒙頂山的護山大陣,四大元后合力,普天之下,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夠與抗!
白芥子緩緩道:「華嚴道兄,還不歸來?」
他所召喚來的九道太古妖靈,果然威力無邊,就連顧顏身上所懷的仙器都不能抵禦,但在九嶷鼎與太古妖靈的相互作用之下,卻形成了一種極為古怪的局勢,現在顧顏被血海飛舟所困,無法脫身,但因為她被血海飛舟封住,華嚴自己,也無法進入血海飛舟去抓住顧顏,兩者居然在這裏,開始了一段莫名的僵持。
他只覺得這一拳如撼山嶽一般,似乎平生之中,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力道,他的身形硬生生在半空之中凝住,在與顧顏對敵時便受了暗傷的無諦,終於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已經狂噴而出。血中甚至還帶著暗紅之色。
無諦親自出手,還沒有攔住,九道太古妖靈眨眼間便破開虛空,飛遁而去,縱橫磅礴的氣勢,讓所有人都為之側目,將蒙頂山上的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就連玉鼎這時也瞠目不已,他也是平生之中,第一次見到血祭大陣的威力所在。忽然間,他覺得就算是面對著四大元后,也未必便毫無一戰之力。
他們數人同行,目標實在是太大,而華嚴顯然,只是奔著顧顏一個人來的,其餘眾人,他根本沒有那個閑心去管,因此眾人合力,反而會彼此互相拖累,而顧顏若一人的話,逃遁的把握反而會更大一些。
這位平生見過了無數風浪的掌門人,這一刻居然也變得懦弱了起來。如果華嚴還不回來的話,僅憑這四個人的力量,就足以將整個蒙頂山都夷為平地。
這時,在蒙頂山上,已經傳來了無比紛亂的嘈雜之聲,華嚴心有所感,回頭望去,低哼了一聲,「這幾個老傢伙,真的以為一出馬,就能夠讓我乖乖的聽命?你們真是承平的太久了,還以為天下間的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
只是被華嚴留下的禁法所籠罩,他們根本無法跨出蒙頂山一步。而這時能夠出來主事的人,卻全都在蒙頂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