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訣》卷十一 獨對天下又如何

第901章 天道無常,唯本心而已!

卷十一 獨對天下又如何

第901章 天道無常,唯本心而已!

轟的一聲巨響,半弧形的雷霆,向著四周飛快擴張開去,漫天的血霧隨之一清。
這時,在天柱峰的無量玉璧之上,耀眼的金光,已經讓所有見到的人,幾乎全都睜不開眼來,無量玉璧在不停的搖動,上面像是出現了無數的裂紋,巨大的壓力在不停的碾壓著光滑的璧面,忽然間「啪」的一聲輕響,半面無量玉璧,已經被碾壓成了碎粉,一道金色長虹衝天而起,像是在天柱峰上,駕起了一道七彩的虹橋一樣,隨後這道長虹,便橫跨萬里,向著蒙頂山的方向衝來。
整個萬法銅爐,其實就是一尊佔地極為廣大的大石窟,外形與一尊丹鼎極為相似,方圓佔地足有千丈,有九個孔穴分通向外,就如同丹鼎上的九個孔洞一般。
果然不愧是被歸墟主人所稱道過的,綻時若雲霞一般。
在這時,蒼溟子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果然,玄天靈根直到這時才得以重生,那麼當初在無量玉璧的時候,那株殘根,為何會發出那樣的異象?」
因為這時,他們四個才發現,雖然玄天靈根已經復生,但似乎還差最後一步,在玄天靈根的根部,一汪青色如液體一般流動著的靈氣,這時正若隱若現,彷彿只要被風一吹,便會風流雲散一般。
這種幾乎可以撼動天地元氣的惡鬥,恐怕只有萬年以前的那場大戰能夠相比。
整個萬法銅爐的蓋子,居然都被這一擊所揭了去!
「我以我血化妖靈!」
只有玄天靈根這種源自於太古混沌時的奇物,才能夠避開天地法則的所限。
在雷霆劈過之後,似乎天地間的一切都歸於寂然,一股淡淡的清香之意,飄落在所有人的鼻尖。
華嚴忽然間昂首向天怒吼:「不,我不認輸!」
她體內的氣脈,包括混沌空間之中,並沒有出現什麼異狀。但顧顏卻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彷彿是在遠處,有什麼在召喚著她一樣。讓她不由自主的就停下腳步。
玉虛三祖同時飛身而起,向著玄天靈根所在的方位狂撲而下。
無論華嚴,還是丹鼎派所有參与此事的人,最終都難以接受。
在這一刻,所有人的眼前,都產生了一股奇怪的景象。
就連那些正在遠處遁逃的修士們,這一刻也都停下了腳步,看著這萬古難得一遇的盛景。
現在他們全被困在了血祭大陣之中,誰也無法脫身,如果最後血祭大陣吞噬玄天靈根,最終崩碎的話,他們也要受不輕的傷勢,再加上這次損耗壽元,引來天罰,如果不能讓玄天靈根復生的話,這樣的代價,絕對是他們無法承受的。
「你大概覺得我狠毒,但我所做的,不過是要凝聚蒼梧的人心而已,維持著這個世界,不至於倒塌,人心一旦崩塌,那麼,就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現在的情形,你看到了,難道,你不覺得後悔嗎?」
在雷霆止歇之後,本來被層層雲氣所籠罩的萬法銅爐,雲氣已經漸漸散去,無數血霧漸漸的褪去,露出萬法銅爐的真正本相。這也是丹鼎派這個向不示人的秘境,頭一次赤裸裸的現於人前。
但現在缺了顧顏奪走的那最後一滴精血,血祭大陣不能最後成形,謀劃了數千年的大計,眼看就要成功,卻在最後一刻走向了失敗。
當年的紫墨,也有著這樣的一株靈根。只可惜,她還沒有藉此靈根,重返靈魔界,就死在了大天尊的手下。現在,相隔了萬年,這株靈根,終於得以重生!
他的鬚髮飄揚,一張臉在這一刻已經憋成了紫紅色,從半空中飛身而起,整個人向著最後的那道殘缺妖靈撲去。
血祭大陣,在顧顏從那條縫隙中遁逃出去之後,又被牢牢的封閉了起來,現在他們無法衝破大陣去追殺顧顏,包括華嚴在內,他們只能竭力維持著大陣的平穩。而玄天靈根的成敗,似乎也在此一舉。
但在正中央的一片濕濕泥土之中,一株青翠欲滴的靈根,正傲然的生長著,忽然間,無比的光彩,于靈根之上,毫無預兆的爆發而出,頃刻間便耀滿了整個天空。
她的話音剛落,顧顏忽然間大叫了一聲:「不好!」她拔足便向著遠方飛遁而去,金雷羽的力量在這一刻催發至巔峰,七寶金幢的光華飛快的將它籠罩起來。
挾著它們潑天般的威勢,強行的壓制著地底的無數烈焰。
她回頭看了一眼,從蒙頂山延展向四周的亂象,仍在蒼梧大地上不停的發生著,似乎並沒有其它的異狀,便低聲說道:「封子,你可覺得有什麼異常?」
但這一切,似乎都慢了一步,從她身上,不由自主的爆發起了一道七彩的光華,其力量之大,居然將外面七寶金幢的寶光全都一舉衝破,一下子便衝上了天際,而在遠方,也同時有一道七彩光芒飛快湧來,兩者在空中相接,猶如接成了一道七彩的虹橋一般,顧顏不禁大叫了一聲,這個時候,她全身上下的氣脈,似乎全都被同一股力道所禁錮住了,隨後便向著天空中直衝而去。顧顏居然被這一股大力,不由自主的吸回了蒙頂山!
玄天靈根的根部,那一點靈根,是萬古靈氣之所積,不是這個世界所能存的,當年顧顏在雲夢澤,是用息壤來最後禁住靈氣。而這種奇物,就算是華嚴與玉虛三祖都沒有,華嚴想到的辦法,只有用血祭大陣禁住靈氣,才能讓玄天靈根最後長成。
丹鼎派的萬法銅爐,號稱是無量天池之下,第一玄妙的秘境,這時終於在所有人的面前露出了真容。
這時,無數的雷霆盤旋著從天空中落下,形成了一個連續不斷的連環一般,九妖靈這時紛紛的向著兩側退避,一道耀眼無比的雷光,忽然間于眼前爆起。
他話音剛落,在萬里之外的遙遠之處,一道金色長虹驚天而起,遠處的冰月驚呼道:「是天柱峰!」
但顧顏那如一汪清泉的眸子之中,也同樣純凈的不見一絲雜質,她堅定的搖了搖頭,「我不後悔!」
整個蒙頂山,除了萬法銅爐的所在之地外,基本已經被夷為了平地,除了風流雲散的弟子之外,僅剩的那些弟子們,這時都各守本位,像是在布置著某種陣法一樣,而丹鼎派除華嚴之外的六峰主,也都各安其位,他們每個人的手上,都拿著一件不知名的法寶,牢牢的鎮壓著萬法銅爐周圍的地脈。
但在這樣如狂風暴雨一般的亂斗之下,萬法銅爐中的那株靈根,像是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山崩地裂的動靜,在它那裡,不過如微風拂面一般,在血海擋去了無數雷霆后,它仍然在不停的生長著,終於,所有的雷霆全都隱去,馨香之氣頃刻間傳遍了方圓百里之地,四個人在不知不覺間停下了爭鬥,全都不約而同的向下看去。
無數的火柱從萬法銅爐之中騰騰而起,漫天的血影不停飛舞,在血海之中,無數的妖獸影子上下飛騰,將周圍一切所能見到的東西全都吞噬。有一些未能逃至極遠的丹鼎派弟子,被捲入血海之中,連個聲音都來不及出,全身的血肉便在同一時刻化為了血水,落入血焰之中,頓時便被焚成飛灰。
只是這個問題只在他的心裏略盤旋了一下,便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顯然,現在不是想這些東西的時候。
寧封子自從在玉虛三祖出現之後,就一直躲在混沌空間中不敢說話,這時她小聲的說道:「我倒沒發現什麼異常,但是,你空間里的這株靈根,好像又開始了不停的生長……」
相比之下,封存在無量玉璧中的那株殘根,雖然外形上並無二致,但相比起來,裏面蘊含著的那股生機與靈氣,卻相差何止萬里?
頭頂上的雷霆這時已漸漸消失,玄天靈根根部的那團青色靈氣,在勉強凝聚了片刻之後,像是承受不住外界的壓力,開始不信的向外擴散。
以肉眼可見的迅捷速度,根、莖、花、葉,正在飛快的重新生長起來。
明明雲氣仍遮擋在他們的眼前,但他們卻彷彿能夠透過雲氣,看到在萬法銅爐之內,有一株青翠欲滴的靈根,正慢慢的生長起來。
這讓他們全都停下了腳步,他們生怕自己一個妄動,就讓這株亘古難求的玄天靈根,毀在了自己的手裡。
這時,無畏忽然低聲道:「師兄,無量玉璧之中,似乎又有異動!」
似乎是過了不知道多久,又好像是只不過一剎那,九妖靈在騰騰血海之下,居然顯得有所不支。
玉虛三祖全都愣在了那裡,他們自然知道,這是真正的玄天靈根。
而頭頂上的雷劫,這時仍然不停的落下,這樣的無上雷劫之威,就算是這四位站在元后巔峰上的人,仍然不敢硬接,他們一邊在惡鬥,一邊不停的避開頭上的雷霆。
他目光炯炯有神的說道:「你覺得,我們還會有這個機會嗎?」
所有人在這一刻全都愣住了,這是真正的玄天靈根,當年紫墨都沒有能夠完全復生的玄天靈根!
兩個人的對話,不過只是在電火石火之間完成,而在這轉瞬之間,萬法銅爐中的劇變,便已經到了無比猛烈的境地。
白芥子搖頭道:「不!正相反,我們還要出手相助。因為血祭大陣,已經進行到了最關鍵的時候,這是玄天靈根重生的唯一機會!如果錯過了這個機會,生機被打斷,那麼,想要再復生玄天靈根的話,就要再等上數千年之久。」
但他們在萬法銅爐之上,卻又硬生生的止步。
三祖不約而同的將目光看向了華嚴,丹鼎派為復生玄天靈根謀劃了數千年,只有他才完全了解血祭大陣的變化。
白芥子喃喃的說道:「這是奪天之變啊,血祭大陣的威力,果然非同小可。可以想見,在太古之時,那些妖獸,到底有著多麼強大的力量。那個時候的仙人們,又是有著怎樣通天的法力,才能夠壓制住那些妖獸,將這個朗朗乾坤,還給人類的?」
也正因如此,華嚴才要借血祭大陣與九妖靈之力,來抵禦這無上之劫。
在雷霆降臨的一剎那,所有人都感到了那股來自於心底的死寂之意,這也意味著當年那些上古大修們所定下的天地法則,不可違抗!
九妖靈從天生之中撲下,面目變得猙獰無比,它們橫行無忌,大肆的吞噬著血海之中的烈焰,兩者居然呈現了相持不下之勢。
只是這些連著下面地脈的靈脈,幾乎都已經在剛才四大元后拼盡全力的一戰中,被震得寸寸斷裂,現在靈氣幾乎已經散失殆盡。
在華嚴身上的太古九妖靈,包括那隻還沒有最後成形的妖靈,這時全都大聲怒吼了起來。
在玄天靈根的誘惑之下,什麼道義,都已經被他們拋在了一邊。作為蒼梧中壽元最長的三名修士,什麼名利在他們面前都如同過眼雲煙,只有長生大道,才是他們生命中最為重要之物。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他們也要緊緊的抓住。
在萬法銅爐中所進行著的,是真正的奪天造化,重鑄之功,這樣的行為,在進行的過程中,便會引來天妒,尤其是最後接近重鑄成功的一剎那,虛空而來的無上雷劫,能夠無聲無息的將整個蒙頂山全都夷為平地!
雙方的第二度交手,毫無預兆的在這裏爆發出來,只不過是短短的一剎那,但其威勢已足以驚天動地,一個個的氣旋不停的在戰場中間爆炸,將地下砸出了深深的大坑,整個地脈甚至都為之撼動起來。
在告別了無諦之後,便不停步的向著北方飛遁而去的顧顏,甚至都沒有留心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在剛剛遁出數千里之外的時候,她的心中卻忽然間現出了警兆。
血祭大陣的威力這時已經被完全的發動起來,漫天血海中的烈焰,如金蛇狂舞一般,頭頂上的雷霆變得愈加劇烈,整個萬法銅爐所在的中心之處,就如同變成了一個大熔爐一般,無論是誰捲入到這個漩渦,都會變得粉身碎骨。
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一番話來,玄天靈根最後即將重鑄而成,卻偏偏在最後的這一剎那,功敗垂成,這種失敗感讓他憤怒的幾欲吐血。
華嚴的臉上,露出了痛恨與憤怒之意,還是少了那最後的一滴精血!
白芥子朗聲大笑起來:「華嚴,你身為血海之源,不能離此而去,妖靈的力量不夠,必然會被陣法所反噬,我們可沒有這樣的擔心。你就留在這裏,以你的一身血肉來回報血海,把玄天靈根交給我們吧!」
玉虛三祖,全都想到了這個後果,他們的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當年的丹陽祖師,在融天嶺的時候,就不惜捨身成魔,以此來保護那兩枝玄天靈根,而華嚴現在,就是要用自身的血氣,來增加九妖靈的力量。
但如今,他們四人,也在血祭大陣之中,被陣法所困,一時三刻都不得脫困,當然更無法將已經遠遁了的顧顏抓回來。
這是丹鼎派修行的秘法,捨身成魔!
而華嚴這時,已經以一往無前的氣勢,闖入到九妖靈之中,他咬破舌尖,一滴精血便已從口中噴出,落到最後的妖靈身上,那隻妖靈狂吼了一聲,全身的光華頓時大盛,而華嚴的眼睛,這時也全都變成了血紅之色。
顯然,在這株玄天靈根重鑄而成的時候,遠在萬里之外的那株殘根,也在這時發生了感應,畢竟它們同出一源,都是當年紫墨手中那株靈根的分支,在這一刻,發生了奇妙的感應,居然讓殘根衝破了無量玉璧的阻隔,不遠萬里的飛來。
華嚴在空中站定,這時在他的臉上,呈現出無比的肅穆之色,大袖長揮,無數的法訣不停打出,九妖靈向著血海之中撲去。
藉著血祭大陣的庇佑,這株玄天靈根,正在慢慢的重生。
這種警兆來得十分突然,讓她頓時便停下了腳步。
這個大石窟的裏面,縱橫交錯,密密麻麻如蛛網一般的道路,往來不絕,一望可見,裏面縱橫的靈脈。
只是現在看來,九妖靈之力,不足以反制血祭大陣,就算玄天靈根重鑄成功,也會被血海所吞噬,讓華嚴最終變得一場空!
顧顏徑直看著他的眼睛,那裡並沒有一絲私慾,所有的只是悲傷與無奈而已。雖然她對無諦上師的種種作法都不能贊同,但無疑,他是一個真正悲天憫人的人,這是包括玉虛三祖與華嚴在內都不能比的人。
這時萬法銅爐的頂部,已經全都被方才太古九妖靈爆發的那股巨力揭去。
在這一刻,他們的思緒彷彿都超越了本來,進入到茫茫虛空之境,彷彿這一株小小的靈根,就能夠帶著它們,直往極樂世界一樣。
她伸手向著後面的四周一劃,說道:「你看到了么,這些全都是活生生的人,他們不是握在某個人手中的提線木偶,可以任由別人來決定他們的命運,他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要做自己的事情。不會終生受某人的擺布。你真的能說,你給他們決定的命運,就是適合他們的嗎?每個人的路,都需要自己來走,無論結果如何,那是他們自己選的路。」
這時,萬法銅爐的搖動愈加劇烈起來,天空中已經不時的有雷霆劈下。每一道雷霆,看上去都是波瀾不驚一樣,但只有身處在雷劫之中的這四大元后,才知道頭頂上的雷霆,是何等的兇險。
處在核心之處的四大元后,這時忽然齊齊的大喝了一聲,幾乎是同時向著玄天靈根衝去。四道光華迅如閃電,而華嚴的背後,還跟著太古九妖靈。
華嚴冷冷的說道:「你們幾個老傢伙,壞了我的大事,如果不是你們放走了那個丫頭,我怎麼會湊不齊最後的那滴精血?現在缺了最後一滴精血,血祭大陣不能完全成形,玄天靈根的根基靈氣,聚而又散,馬上就要失敗了!」
無諦臉上的神色連變了數變,像是忽然間想通了什麼一樣,他退後了一步,說道:「你說的話,未必有理,那我們就看看吧,今後的蒼梧,將會走向何方。」他沉聲說道:「我不攔你,你走吧!」他頓了一頓,又說道,「小方以後,蒙托你照應了。」
無數的雷霆在它的頭頂上環繞,但全都被層層的血海所阻住,根本落不到它的頭上。
可是在這真正的天地之威下,他們也束手無策。畢竟他們不是那些上古修士大能,有著可以改變天地法則的強大力量。
無畏喝道:「是那株殘根!」
缺了最後的一滴妖靈之血,太古九妖靈,不能完全的召喚成功,最後一個妖靈,變成了一個半殘品,這樣的話,合九妖靈之力,就不能壓下血祭大陣,在奪天造化之後,玄天靈根的靈氣,便會散失,最終被妖靈血海所吞噬,他費盡心機的圖謀,也要一朝成空!
她淡淡的說:「天道無常,世事難料,我只守自己的道!」
他話音未落,已經毫不猶豫的向前擊出,三人合力,同時圍攻華嚴。
顧顏向著他微微的行了一禮,雖然兩個人算得上是對頭,但無諦的為人,她也從心裏敬重。不管結果怎樣,這個人值得她去尊敬。
華嚴這時催動九妖靈,也同時沖了過來,他厲聲喝道:「你們幾個,都不要命了是么?血祭大陣還未發動完全,小心你們會隨著玄天靈根一起,被血海所吞噬!」
這時候的無諦,看上去如同老了幾百歲一樣,他的腰身彷彿在一剎那間傴僂了下來,頭髮與眉毛全都變得雪白,眼中再也沒有了那樣逼人的銳氣,所剩下的只是深深的無奈與嘆息。
白芥子喃喃的說道:「這是真正的無上之劫啊!」
而更讓人震驚的事情,則發生在顧顏的身上。
無畏沉聲道:「這個時候,我們要不要打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