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訣》卷十一 獨對天下又如何

第907章 放手,蒼梧變天

卷十一 獨對天下又如何

第907章 放手,蒼梧變天

華嚴幾乎是厲聲的咆哮起來,他只不過算差了這一招,沒有親自出手攔住顧顏,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在萬法銅爐之中,就已經受了重傷的顧顏,居然還有餘力,在六峰主的圍攻之下脫身而去。
雖然華嚴手中的那株靈根,所剩下的靈氣十不存一,但畢竟還有一絲殘存的靈氣,身為上古仙藤,雖然不能破開空間通道,但也仍然能夠讓華嚴藉此之力,抵禦天罰,在有天罰的前提下,他們三人聯手,也未必是華嚴一人的對手。
在她的劍鋒幾乎貼至玉鼎眉心的一剎那,顧顏忽然覺得全身的靈氣,在一瞬間向著外面狂泄而去。她的心中頓時一沉。
這讓華嚴這位曠古爍今的元后大修,在這一刻幾乎要憤怒的吐血。
他早就將靈覺全部釋放出去,幾乎可以延至數千里之外,就算顧顏再厲害,她在一瞬間,也不可能飛遁至如此之遠。
正在半空中飛騰的七寶金幢,重又被她操在了手中,這件無所不能的仙器,在她的手中,化成如寶樹一般的形狀,七層琉璃光華飛射。
顧顏手中的大衍劍,飛快捲動,像是將周圍所有的靈氣全都吸盡了一般,而玉鼎這時已經退無可退,他厲聲斷喝,身上的法袍片片碎裂,在這一刻,他不惜自爆元嬰,也要將顧顏留在此地!
顧顏只覺得全身的力量,正在飛快的從經脈之中流走,現在的她,只憑著一口氣支撐著,如果這口氣泄去的話,只怕所有的傷勢一起迸發出來,今天她便非折在這裏不可。
無比森寒的劍氣,已深透他的經脈深處,將他的氣穴盡數封閉,就算玉鼎有天大的法力,也不可能再將此斷肢再生,他慘呼一聲,頓時便昏了過去。
她單手在空中一抓,朱顏鏡已經被她抓在了掌中,掌心運力,靈氣催發,十二道光柱忽然間從鏡面之上迸發開來,無數獸影組成的狂潮,洶湧澎湃的向著玉鼎席捲而去,玉鼎慘呼一聲,人已被震得如斷線風箏般的向外飄飛。
她在以迅若雷電之勢,將眼前的兩名修士擊殺之後,便飛身而起,向著對面疾速射去。
這是體內玄天靈根的反噬!
但最後這一擊,也幾乎耗盡了顧顏最後的力氣,火靈嬰身上的寶光,正在飛快的黯淡下去,自行的被收入了混沌空間之內。顧顏只覺得這時身上再無餘力,她勉強的催動身上最後一絲靈氣,向前衝去,發現在身前,橫著的也是對方所剩下的最後一個人。
華嚴冷笑了一聲,他大袖長揮,將這數百人,同時都裹挾在了袖中,隨後便飛身而起,徑直向著空中飛去。
五位峰主同聲長吟,周圍似乎在一瞬間湧起了無數白霧,他們的身影在霧氣之中,忽隱忽現,顧顏揚起手來,一隻金光燦爛的大手,已自天空之中直劈了下來。無數的金色雷霆自空中轟下,那五位峰主幾乎是在同時低哼了一聲,身形被震得有些散亂。
這件攻能開天闢地的仙器,其威力之大,遠非一般的修士所能想象,只是在到了顧顏手中之後,多數人都只注意到它的防護功能,而忽視了,這是一件攻守兼備的仙器!
迎接他的,是已經昏迷不醒的玉鼎,和被顧顏打落塵埃的另外五名元嬰。
緣修低聲說道:「那女子法力通天徹地,非常人可比,我們六人合力,仍然被她破陣而去,玉鼎師兄,還被她斬去了一臂,正等待師父回來救治……」
如一個炸雷響在他的頭頂上一般,華嚴頓時在那裡呆立不語。
他們的臉色全都鐵青無比,甫一歸來,華嚴便厲聲斷喝:「那個女人呢?」
面前的這個女子,她也不過只是元中的修為,卻敢於以一己之力,同時對抗六位元嬰修士而不落下風。僅憑今日的這一戰,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被公認為蒼梧元后之下的第一人!
六元嬰圍攻,眨眼之間,已被顧顏連傷五人。
白芥子沉聲道:「傳我之令,在全蒼梧通緝顧顏,凡有其下落者,我玉虛宮必有重賞。」他頓了一頓,「記得,要留活口!」
華嚴用憤怒的幾乎要殺人的目光,看著眼前的幾名弟子,那種眼神,讓還有知覺的這五個人,幾乎同時打了一個冷戰,他們毫不懷疑,在這一刻,華嚴幾乎是想把他們一個個活活的吃下去。
但現在,那株靈根正拿在華嚴的手上,而玉虛三祖,似乎也沒有再爭執之意。
顧顏在這一刻看到了玉鼎絕望的眼神,這個在回到蒼梧之後,與她糾纏過上百年的老對手,在這一刻,顧顏終於能將他踩在腳下。
這時玉鼎已經回復過來,他厲聲喝道:「她已經支撐不住了,纏住她!」
但他在得到靈根之後,才愕然無比的發現,玄天靈根裏面所蘊含著的青色靈氣,早就已經損耗殆盡,十不存一。
顧顏沉聲喝道:「定!」
這一切的變化,都只在電光石火之間完成,當靈樞子的軀體,從空中直跌下去的時候,顧顏背後的三對金雷羽,已經同時催動起來。
像是在對著顧顏使眼色一樣,顧顏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個人的身形已經交錯而過。隨即,靈樞子便慘呼了一聲,仰天向後飛跌了出去,口中鮮血狂噴,怒喝道:「妖女……」身子已從半空中直跌了下去。
要知道,她帶走的,可是玄天靈根上,趕過九成的靈氣。
就算她現在受傷勢所困,也非玉鼎一個人所能應付的!
白芥子微微一怔,他這時才想起來,面前的這位華嚴道祖,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就是天下散修之主,與魔門聯手,和玄霆並稱的曹若愚!
而六位峰主也是看出了她的弱點所在,只是在周圍遊走,與她纏鬥,並不進行正面的交鋒,而時間正在飛快的流過,華嚴等人,隨時都有可能歸來。她的心念電轉,卻沒有一計,能夠用在此時脫身。
那些弟子們,除了有極少數知道內情的,剩餘的全都愣住。但他們這時,全都感受到了華嚴身上那逼人的殺氣,都不敢再有所猶豫,全都跪倒在地,「謹遵祖師法旨!」
華嚴朗聲大笑了起來:「我自有我的去處,你別忘了,我的身份!」
這四個人,正是方才一直纏鬥不休的玉虛三祖與華嚴,他們為了這一株玄天靈根,進行著連番的惡鬥,幾乎讓整個天地都為之動搖。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忽然間想起,在萬法銅爐之中,顧顏身上的那兩株殘根,一直沒有現身。
早知道是這樣的話,他就不會離開此地,而是會親身去抓顧顏。她在萬法銅爐中早就受傷,怎麼能敵得過元后大修的力量?
華嚴怒喝道:「難道你們六個人,都沒有攔住她,居然把她放走了?」
這些修士全都凜然應聲,在他們心中,這時都不禁浮起了一個想法。
但現在,青天朗朗,萬里無雲,根本就看不到顧顏的蹤影。
在他們的周圍,這時聚攏著的,便是玉虛宮那十余名元嬰,在爭鬥的時候,他們都去給三祖助陣,如果是留在此地,與六峰主聯手的話,那麼顧顏也不會這麼容易脫身。
她右手的大衍劍,忽然間向著空中擲去,隨即便有二十四道粗大無比的光柱,徑直從半空中投射下來,那六座正在不斷變幻著方位的山峰,頓時便被顧顏定住,隨即無盡的雷霆,便如天河倒泄一般的傾瀉下來。
而顧顏,在剛一與他面對面的時候,便看到了他的臉上,正露出無比古怪的表情。
他從背後,抽出一柄半月形的長劍,便又加入了戰團之中。
丹鼎派數千年的謀划,已經走到了最後一步,甚至華嚴自己,都摸到了成功的邊緣,但最終的結果,卻是為她人做了嫁衣!
華嚴面對著丹鼎派僅剩的數百名弟子,沉聲說道:「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今日說與爾等知曉,便是姑蘇城的大城主曹若愚,今日丹鼎派的基業已毀,我已決定,前往天極,重鑄丹鼎派之根基,爾等可願跟隨?」
但這一擊,也將周圍的陣勢催發,另外的四座山峰又開始齊齊涌動,趁著她正應付身前的時候,玉鼎與一位名叫緣修的師弟,已悄然掠至了顧顏的身後,他們各舉手中的法寶,兩座巨大的山峰于空中落下,正砸在了顧顏的雙肩之上。顧顏低哼了一聲,一口鮮血頓時狂噴而出。
在六人都被顧顏擊落塵埃之後,大陣終於陣不成形,而靈樞子,更是有意的將自己鎮守的通道,放開一條通路,讓顧顏離去。
但六峰主圍攻,所布下的陣勢,堅固無比,他們以六元嬰合力,只要其中一人不死,那麼陣勢流轉,永無止歇。在這個陣勢之中,就等於與他們六人聯手作戰一般,如果不是開始時的玄天靈根,早就將周圍的靈氣盡數吸去,讓他們沒有了後援之力,顧顏也沒有把握能夠硬破此陣。
隨即顧顏便一掌,重重的擊在了緣修的胸前。他的前胸,頓時被顧顏擊得塌陷了下去,一股血箭向著天空狂噴而出,隨即人便向後倒飛了出去。
她強行開啟了混沌空間,將外面那株玄天靈根中的靈氣盡數吸去,雖然是三靈根化合為一,但那株靈根,受血祭之法而復生,天生就帶著血祭大法的吞噬之氣,被顧顏藉以本身的靈氣之力,強行吞噬,兩種靈氣,並沒有完全化合為一,只是被顧顏強行壓制在混沌空間之內,現在這兩種靈氣,終於壓制不住,正在混沌空間之中激烈的交鋒,顧顏全身的經脈,都如受劇震一般,本來激蕩著的千重劍意,已經不由自主的泄去。
一直被她留在混沌空間之內,鎮壓玄天靈根的火靈嬰,這時終於忍不住冒出了頭來,太玄訣突然發動,在天空之中,一個碩大無比的金色符文,飛快的印了下來,身後那名修士慘呼了一聲,胸前已被震開一個血肉模糊的大洞,整個人從空中飛跌了下去。
這忽如其來的變化,讓顧顏愕然不已,這時,在她的耳邊,才傳來靈樞子微不可覺的聲音:「快走……替我照顧好言歡!」
這時身前的玉鼎,已經又返身向著她沖了上來,顧顏冷冷的哼了一聲,「不自量力!」
雖然第二次道魔大戰,遠沒有第一次的聲勢浩大,但其兇險之處,似乎仍有過之。
這時身周剩餘的四名修士,已經同時圍攏而上,顧顏單手便將手中的七寶金幢擲出,沛然無匹的劍氣,已同時一往無前的向前壓去。
劍鋒已經指到了玉鼎的眉心之處,他這時才駭然的發現,自己全身上下的靈氣,全都被顧顏這一劍所封死。四十九口大衍劍,縱橫而來,所挾帶而來的千重劍意,將周圍的靈氣方位全都鎖定,讓他根本連自爆的機會都沒有。
這一次的蒼梧,真的是要變天了!
顧顏冷哼了一聲,她忽然間當空疾進,單手抓住了七寶金幢,也不再用此寶護身,七色寶光,光華璀璨,萬千法器,飛快流轉,向著身前砸去。
這時,華嚴已從半空中落下,他面色鐵青的一手將玉鼎抓起,從懷中取出了數粒靈丹,飛快的塞入了他的口中,玉鼎呻吟一聲,便緩緩蘇醒過來。
六峰主同時感到心頭如受劇震一般,玉鼎厲聲喝道:「穩住,她已經是強弩之末!」
雖然此刻她已經血染衣襟,但手下動作卻絲毫不停,空中那口大衍劍,不知何時,已又回到了她的手中,劍氣迸射,千重劍意聚於一劍之上,鋪天蓋地般的捲來,忽然間血光迸現,玉鼎慘呼了一聲,他的一條手臂,已經被顧顏以森森劍氣,從肩頭之處,連根斬了下來。
以顧顏在陣法上的高深造詣,她極為輕易的便尋到了那絲縫隙,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從陣法之中遁走,一道金霞,飛快的遁至天邊,再也看不到任何蹤跡。
三靈根合一,最後所合成的,不是他手中所持的這株靈根。真正的靈根,已經被顧顏所攜走!
現在看來,華嚴是要揭破他的另一個身份了?
只不過片刻之後,便有四名老者,面色陰沉的出現在天空之上。
雖然以現在顧顏的實力,已經不能斬殺玉鼎的元嬰,但要擊傷他,卻仍如反掌!
華嚴冷冷的說道:「你們也別忘了,玄天靈根已經真的復生,只是上面的靈氣,都被那個小丫頭所吸走,現在,想要重複靈根的希望,就在她的身上。難道你們,不想有朝一日,破夠破開這裏的禁錮,飛升靈空仙界嗎?」
難道說,是顧顏身上的殘根,將原本玄天靈根的靈氣吸走?
她的牙齒緊緊的咬著嘴唇,只差了這麼一刻的工夫而已!
顧顏這時才悄然醒覺,言歡的師父,在這次生死之戰中,他悄悄的放了自己一馬!
那元后巔峰修士所帶有的強大威壓,在這一刻,被他毫不掩飾的釋放出來。
顧顏舉手之間,便已將兩位元嬰重傷。但並沒有動搖陣法的根基。
他這個舉動,無疑帶有極強的挑釁之意,無異於是在向整個蒼梧大陸宣布,華嚴祖師,也就是姑蘇城大城主曹若愚的強勢出山!
四人在空中相互追逐,眨眼間就已經追出了數千里之外,而華嚴畢竟是佔了一點先手,他藉著玄天靈根,可以避開天罰之力,以一敵三,仍不落下風,四人在數千丈的高空之上,經歷了連番的苦戰,幾乎將周圍的空間全都打得坍塌,每個人都受了不輕的傷勢,終於還是讓華嚴將這株靈根搶到了手裡。
要知道,斬殺一位元嬰修士,遠比要重傷對手難上數十倍!
但顧顏的心,卻開始不由自主的沉下去,她知道,在混沌空間之中,那株玄天靈根上,兩種靈氣正在進行著激烈的交鋒,自己體內的靈氣正不停的散失。
白芥子微微笑道:「這是日後之事,放眼蒼梧大地,她能夠逃到哪裡去?早晚有一天,我們能將她抓回來。如今蒙頂山已成白地,華嚴道兄,不如隨我等,回天柱峰暫住如何?」
白芥子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長嘆了一聲,「只怕,蒼梧就此多事啊。」
兩聲悶喝傳來,顧顏已將身前的兩名修士同時震飛,又有兩座山峰被她這一擊震碎,但與此同時,七寶金幢的寶光也黯淡了下去,顧顏這時清晰無比的感應到背後而來的襲擊,但她在攻擊前方敵人的同時,卻已無力應對身後的突襲,在身前的兩名修士被她劍氣震飛同時,又是一座山峰,重重的擊在了她的后心之上,顧顏悶哼了一聲,身體上有一層層的金光同時爆起。
當萬法銅爐崩碎之後,玄天靈根飛天而去,他與玉虛三祖,全都不約而同的追逐而去。他們並不知道,這是顧顏所用的一個小把戲,還以為是懾于天罰之力,玄天靈根要升天而去。
尤其是偷偷放走顧顏的靈樞子,他心裏暗自嘀咕著:「祖師為什麼發這麼大的脾氣,放走那個小姑娘,應該也沒什麼大不了吧。如果把她留下來的話,她死活倒是無所謂,可是,我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徒弟啊。」
六峰主合力的大陣,只要有一人尚能動彈,陣法便能夠自行運轉。這一點顧顏看得極為分明。只是以她現在的實力,已不可能將他們中間的任何一人斬殺了。
玉鼎被震飛吐血之後,另外五峰主已從兩側自行的圍了上來,顧顏沉聲道:「若不讓開,休怪我無情!」
也正是因此,她才要不顧一切的先斬殺玉鼎。
顧顏飛身而起,她單手握緊大衍劍,徑直衝入了人群之中。所至之處,無人能當她一劍之威。
無畏淡淡的說道:「早在靈雲峽之變,我們就能想到,會有這一天的來臨了。並不是什麼意外之事啊。」
現在華嚴手中的,不過只是一株近似殘根而已!
「啪!」一個巴掌,已經重重的甩在了他的臉上,「無用的東西!」
而且他們四人,方才已經打得精疲力竭,在這個時候,誰也不想再輕啟戰端。
靈樞子橫眉怒目,厲聲斷喝:「妖女,今天你納命來吧!」他手舉法寶,飛快的向著顧顏衝來,兩人的身形,幾乎是在一瞬間交錯而過。
這個人居然還是顧顏認識的,正是她當日在東極見黃道人的時候,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靈樞子。她動了動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沒想到最後,是折在你的手上。」
在雲氣之中,有六座山峰,若隱若現,方位一直在不停變幻。
如果說在修成無形劍氣之後的葉雲霆,已經堪稱蒼梧劍修中第一人的話,那麼顧顏在劍道上的修為,幾乎並不下於葉雲霆!
但在她的靈覺籠罩之下,卻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氣息,顧顏就像是忽然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沒有人能察覺到她的一絲蹤跡!
顧顏臉色鐵青,一言不發,她單手催動七寶金幢,毫不猶豫的向前衝去,攔在她身前的兩座山峰,被她這一衝,頓時便轟然倒塌下去,兩位峰主同時被她擊得鮮血狂噴,整個人都向後倒飛而去。
白芥子等人站在遠方,他們看了華嚴一眼,忽然間哈哈大笑了起來:「華嚴道兄,你大概也沒有想到吧,我們幾個老傢伙,在這裏爭來打去,最終不過是白忙了一場。相比之下,我們三個老傢伙,倒沒有損失什麼,可是你,將蒙頂山都變成了一片白地,最終又得到了什麼?當真讓人可笑不已!」
玉鼎本來是垂目待死的狀態,忽然覺得身前的殺氣盡數泄去,他愕然的睜開眼睛,才發現顧顏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如紙。他心念電轉,大聲叫道:「這個女人,她受傷了,大家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