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配寶典》第一卷 妾發初覆額

第049章 定計

第一卷 妾發初覆額

第049章 定計

但是她們姑娘家,還是要知道分寸才好。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都要心裡有數。
「大少爺說了,若是你不去,明兒直接捲鋪蓋走人。」琉璃將話傳到,就拉開自己的被子,睡了上去。
此時司馬府的大少爺許言輝和許言邦還沒有入睡,正在一處說話。
穆夜來悶悶不樂地回到自己的屋子,托著腮坐在桌前細細琢磨。
不過再想一想,自己才十歲,就算去長安,又能怎麼樣呢?還能讓蕭士及對她另眼相看不成?
嚴陣以待?
「要我說,當年二少奶奶就錯了主意,不該讓她的表妹跟自己的未婚夫熟悉。都是大戶人家出來的,難道她不知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著的不如偷不著的嗎?」
「誰說不是?但是也怪不得二少奶奶。她的表妹,如今是二少爺的妾室竹姨娘,她哪裡受得了這個氣啊?」
許言輝的通房丫鬟琉璃悄沒聲息地走了進來,默默地把地上的瓷片都收拾了,又換了一套新茶具,擺在桌上。
蘭霜一躍成為通房大丫鬟,月例漲了十倍,讓許府的丫鬟們都艷羡不已。
一般來說,下人的名字,不能跟主人的名字重名的,如果有重合的字,就需要改一改。
許言輝陰沉著臉,端坐在書桌後頭,半晌沒有言語。
閑暇時候,除了學畫,就是習字,練得一手簪花小楷,經常跟蕭士及書信往來。
為了這一天,士及不知道費了多少功夫,受了多少罪……
杜恆雪一拿起梳子,就渾然忘我,全身心投入進去。
方嫵娘改嫁的時候,杜氏宗族又鬧過一場,特別是杜先誠兩個大哥的兒子,恨不得直接把小叔叔的家產佔為己有。
杜恆霜嘆口氣,衝著窗外招招手,才把窗戶闔上,回去睡覺。
「二少奶奶又要回娘家呢。今年還不到年底,二少奶奶已經回了好幾次娘家了。」
許言邦聽著這話不對,忍不住問道:「大哥,娘的死,已經證明跟她們的娘無關,你再這樣,讓爹太難做了。還有,你年底就要娶親了,可別再這樣天天陰著臉,讓嫂嫂看了也為難。」
小白狐點點頭,圓圓的黑眼珠里落下大顆大顆的淚水,滴在杜恆霜的手掌之上。
琉璃見許言輝又要蘭霜伺候,忙道:「大少爺,蘭霜她身子不舒服,今兒早早睡了。要不讓奴婢伺候大少爺?」
上一世的時候,洛陽城可沒有出過什麼白狐的妖蛾子。
錢伯藝高人膽大,偷偷進去之後,沒費多少力氣,就在一棵大樹上找到那隻白狐的屍身。
錢伯和杜恆霜一樣,只念杜先誠的好,就自動留下來幫她們看家,順便看著鋪子里的生意。
歐養娘就帶了丫鬟出去擺早飯。
從兩年前開始,杜恆霜就從方嫵娘手裡接過大部分鋪子,開始學著看賬本。如今她已經逐步上手,不懂的地方,就把大掌柜請到司馬府詢問。她為人精細,又能下苦功,學得還不錯。
男主外,女主內。她需要做的事,應該是管好內宅。養家活口,是男人的事。
洛陽城有關白狐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也傳到了剛搬到洛陽不久的穆侯爺府上。
安子常搬走了,甚至連大門都不鎖,敞開大門都沒人敢進去。
杜恆雪看見姐姐起床了,也不再壓低聲音說話,嘰嘰喳喳跟在杜恆霜後頭,像條小尾巴一樣:「知書也聽說了。還說五年前,安大少爺才十五歲,就能弒君殺父,真是了不得。」
方嫵娘曾經不以為然,說蕭家本是商戶人家,家裡的生意雖然先前被人奪了許多,但是在蕭士及不知遇到了什麼貴人,不僅將被人家強佔的鋪子、房產一一奪回,而且還多開了許多家新的鋪子。這樣的人家,主母會看賬本,不是錦上添花嗎?
弒君殺父,說起來威風,其實背地裡不知被多少人罵「不忠不孝,亂臣賊子」。
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是當時只有十歲的杜恆霜站出來,說她們不改姓,依然是杜家人。這樣一來,在她和妹妹嫁人之前,這筆杜家的財產,還把握在杜家人手裡。
不過再多的話,許紹也不會說了。
許言邦懶得再勸,就道:「大哥,安表哥不在府里,回安國侯府去了。」
杜恆霜允了,坐到自己的梳妝台前,將白玉梳遞給杜恆雪。
在這樣榮耀的時刻,她不能跟他站在一起。
當年她為了結識蕭士及,還真是費了不少的功夫,才跟他慢慢熟悉,但是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對方根本沒有正眼看過她。
穆夜來聽得怦然心動。
許言邦只好告辭離去。
許紹見了,曾經暗地裡提醒方嫵娘,商賈之術乃是末流,不要讓杜恆霜入了邪道,總是拋頭露面倒是不好,蕭家也未必高興看見自己娶回來一個充滿銅臭的主母宗婦。
杜恆霜放下擦臉的細葛巾,從屏風後頭探出頭來,語帶嗔怪:「雪兒,這種事,你就不要跟著湊熱鬧了。」
蘭霜嚇了一跳,忙披了件外袍,趕去許言輝屋裡。
穆夜來吃早飯的時候聽見這件事,也十分驚訝。
許言邦皺眉:「大哥,我覺得你鑽了牛角尖了。雖然我也看那兩個拖油瓶不順眼,但是還不至於要她們償命的地步。大哥,我警告你,別太過分。現在世道紛亂,大哥該想著如何為我們許家光宗耀祖,而不是天天在後宅跟幾個女人過不去。」
可是誰讓如今是亂世呢?
蘭霜脫了衣裳,從床腳爬上去,被許言輝一下拉進懷裡。
蘭霜是許言輝的另一個通房丫鬟,年方十四,本不到破瓜的年紀。不過前些日子在許言輝的院子里掐鳳仙花染指甲,被許言輝見到,兩人在鳳仙花下說了幾句話,當晚許言輝就將蘭霜收房了。
大門外的閑人不少,卻都只敢在外面指指點點,最多揀塊石頭扔進去。
安國侯府果然一片凄清,就連大白天都涼嗖嗖的。
「琉璃,去叫蘭霜過來伺候我。」許言輝站起身,去裡屋沐浴。
一想到此,穆夜來就覺得滿口苦澀。
許言輝知道自己失態了,深吸一口氣,將拳頭縮回袖子里,閉目往後靠在椅背上,淡淡地道:「你認為娘的死,跟那賤人無關,可是我卻知道,娘是被她活活氣死的!——沒有她,娘還能多活幾年。有了她,娘只求速死。你明白嗎?她不殺伯仁,伯仁因她而死。她們娘兒仨,總有人要為此付出代價。」
「安國侯府五年前就被安大少爺殺得乾乾淨淨,如今安大少爺都搬出了安國侯府,那裡根本就沒有人住了,就連下人都不願意在那裡守著。聽說,那府裡頭的狐妖鬼怪比人多多了。安大少爺也是扛不住了,才搬出來的。」杜恆霜的大丫鬟知畫端了一銅盆的洗臉水過來,一邊放到屏風後面的窄桌之上,一邊說道。
杜恆霜的信一送到杜宅的錢伯手裡,錢伯馬上就潛到安國侯府,尋找那白狐的屍身。
杜恆雪知道姐姐不高興了,忙道:「知道了。我再不學這些話了。」說完湊到杜恆霜身邊,仰著一張清麗脫俗的小臉討好地笑道:「姐姐,我幫你梳頭啊。」
「出去吧。」許言輝從床上坐起來,讓蘭霜出去。
琉璃嘆口氣。自從夫人去世之後,大少爺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成天陰陽怪氣的。四年前新夫人進門,大少爺像是找到新的目標,才振作起來,貿足了勁兒跟繼母作對。
知畫安置好洗臉水,服侍杜恆霜凈面。
屋外傳來兩個丫鬟嘀嘀咕咕的聲音。
大周的贅婿是和乞丐、罪犯一個社會地位的人。像個樣子的好兒郎,都是不會願意去給人家做贅婿的。坐產招夫能招到什麼樣的女婿,當然不言而喻。對於沒有兒子的人家來說,其實是兩難境地,要麼將所有的家財跟別人姓,要麼會毀掉女兒的一生。
等許言邦走了之後,許言輝才把右手從袖子裏面伸出來,看著手背上的傷口出神。
杜恆霜攤開手掌,小白狐爬了上去,在她的手掌之上蜷成小小的一團,只有巴掌大,看得杜恆霜一顆心都要化了。
就算許紹是洛陽大司馬,也對抗不了一般人這種根深蒂固的宗族觀念。
可是大少爺……也太龍精虎猛了。
以蕭士及的本事,蕭家又怎會一直是商家?
她應該去結識杜恆霜,跟她做朋友,然後通過杜恆霜,光明正大認識蕭士及!
杜恆霜撐著頭在條桌旁打盹,朦朧中看見小白狐進來,忙屏住氣息,怕驚擾了小白狐。
「夜來,你不要鬧了。現在從洛陽到長安的路上,已經是嚴陣以待,就連鏢局都無法通行,你還湊什麼熱鬧?」穆侯爺夫人帶著兩個丫鬟走了進來。
「那是你娘親嗎?」杜恆霜悄悄問道。
「大哥,這件事就是這樣。娘親的死,確實不是為人所害。別人你不信,安表哥你還不信么?」許言邦端起茶杯吹了一口,已經神態自若。
杜恆霜完全清醒過來,再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掌,除了有些潤濕,哪裡有巴掌大的小白狐?再看窗台上,那裝著大白狐骨灰的小瓷壇已經消失無蹤了。
但凡在許府做大丫鬟的,有幾個不想被少爺收房呢?
穆夜來一驚。這些天,她一直沉浸在要馬上見到蕭士及的喜悅當中,居然把這一茬都忘了!
不過對於許言輝來說,這樣做,本來就是為了故意羞辱杜恆霜。
大女兒杜恆霜是從小訂了娃娃親的,男家蕭家雖然在長安,但是那未婚夫每年都過來一趟,來往很密切。
紫檀木的大床很快就吱吱呀呀地響起來,間或響起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細細的嬌吟。
蘭霜揉了揉眼睛,有些畏縮地道:「琉璃姐姐,我身上不舒服,沉沉的墜得慌,今兒不去伺候行嗎?」
現在這個時候她自己去長安,蕭士及根本不會理會她。
許言輝仍是閉著眼,揮了揮手:「你走吧。我自有分寸。」
蘭霜知道許言輝在床第上有些怪僻,好在不會真的傷害她。每次完事之後,也會對她輕憐蜜愛,小心翼翼,呵護備至,便也順著他的話頭,儘力逢迎,只盼在大少奶奶進門之後,能給自己開臉做姨娘。
許言輝已經上床了。
穆夜來撇了撇嘴,讓丫鬟給她收拾了一下,就去外書房求見爹爹穆侯爺。
當年,她想給蕭士及做妾,讓穆侯爺氣得差一點跟她斷絕父女關係,但是最後還是在嫡母的勸告下同意了,給她陪送了無數的嫁妝,把那原配夫人杜恆霜生生給比了下去……
許言輝冷笑道:「不舒服?這才幾天,就不舒服?——行,你去跟她說,今兒不來伺候,明天直接捲鋪蓋走人。我的院子里,從來就不缺人伺候!」
方嫵娘聽了許紹的話,才跟歐養娘商議了一番,讓杜恆霜不要把精力都放在賬本之上。
這一次,她絕對不能再和上一世一樣,一開始就傻傻地在他身後追逐。
許言輝匆匆忙忙吃了幾口早飯,就跟許言邦一起去見許紹。
許紹沒有在意。反正成親之後,通房丫鬟多半是要被打發的,也不值得為個賤婢和兒子口角一場。
方嫵娘並不敢管許言輝,對這件事睜隻眼閉隻眼,只是跟許紹提了兩句,說年底就要娶大少奶奶了,大少爺這樣,會不會讓大少奶奶臉上不好看。
等杜恆雪梳完頭,杜恆霜跟她一起吃完早飯,才將她打發回屋,自己提筆給錢伯寫了一封信,用火漆封好送出去了。
唯一不同的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舊朝的亂臣賊子,可能是新朝的忠臣良將。不能一概而論。
當然,也有人不在乎的。
當然,上門女婿也不是那麼好招的。
穆夜來看向自己的爹爹。
是他裡應外合,打開了長安城的大門,讓齊王大軍入內的。
杜恆霜趕緊站起來,看向窗外,卻見那楓樹的樹椏之間似乎有白光一閃,再仔細看時,卻什麼也看不到了,只看見風吹樹梢,一股涼氣冰寒刺骨。
穆夜來很是驚訝。以她兩世為人的經驗,只要她這些招數都用上了,無論什麼事,穆侯爺都會答應的。
剛被收房的時候,蘭霜還挺高興的。
屋裡一時鴉雀無聲。
許言邦將安子常打探的消息跟許言輝轉述了一遍。
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那窗戶果然吱呀一聲開了半扇。那隻小白狐鑽了進來,繞著窗台上的小瓷壇轉了幾圈,喉嚨里發出嗚嗚的聲音,像小嬰兒啼哭的聲音。
「改什麼名字?賤人用賤名,不是正好?」許言輝起身去屏風後頭梳洗。
而這一戰,也奠定了蕭士及的莫大功績。
錢伯還住在杜家在洛陽的老宅子里。
小白狐抬頭,看向杜恆霜,慢騰騰地走過來,用小巧的鼻頭拱了拱杜恆霜的手。
對於杜恆霜來說,她從來沒有把繼父許紹的親戚當做是自己的親戚。安子常雖然是許紹的外甥,杜恆霜是決計不會叫他一聲表哥的。
許紹卻知道,蕭士及小小年紀就能整得家業復甦,絕對不是靠他自己的力量。他這些年每年往洛陽跑,中途都會拐去太州。太州是齊王齊伯世的老巢。許紹是洛陽的大司馬,暗地裡也早就投靠了齊王,跟蕭士及如今是一個主子。
杜恆霜坐在床沿上,順手將披在肩上的長發綰了個髻,鬆鬆地垂在耳後,一邊在心裏暗自琢磨,如果她這樣帶著人去安葬那隻白狐,會不會有些突兀?畢竟她跟安國侯府是八杆子打不著邊的。
可是看見面前的鏡子,杜恆霜又覺得刺眼,伸手將鏡匣闔上,任憑杜恆雪給她梳妝。
許言輝冷笑一聲,一拍桌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看上了那個小賤人,自然話里話外都幫她們開脫!——哼!我們許家人難道欠她們杜家女人的?一個二個都豬油蒙了心,為她們牽腸掛肚……」
「他不是搬過來住了么?」許言輝的聲音從屏風後面傳出來。
只有方嫵娘和杜恆霜兩人知道,她們是絕對不會讓杜恆雪坐產招夫的。那樣做,還不如拿把刀子把她一刀捅了還來得痛快些。
第二天,二少爺許言邦一大早過來,看見許言輝還沒有起床,那個通房丫鬟蘭霜坐在許言輝房裡梳妝。
杜家的情況大家都知道。
這是正經事。
有了!她怎麼這麼想不開呢!
杜先誠留下的掌柜和管事還比較得力,如今又靠著司馬府,知道孤兒寡母背靠大樹,都比以前還要兢兢業業,將杜先誠留下的生意打理得蒸蒸日上,在這亂世之中,居然還擴展了幾家生意。
許言邦皺著眉頭道:「大哥,還是給這丫鬟改個名字吧。」
「……霜兒你這小賤人,也有今日。你給我動啊,像條死魚一樣!不把你大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遲早賣你去教坊……」許言輝咬牙切齒的聲音在蘭霜耳邊迴響,一雙雞頭小乳被他的大手擰來捏去,很快紅痕點點。
要不是老爺看不下去,跟大少爺長談過幾次,大少爺還不知道要做出什麼事。
現在的人,真是人心不古,一隻野畜牲都能讓他們穿鑿附會。
小女兒杜恆雪還沒有訂親,許多人都在傳,方嫵娘要給小女兒坐產招夫,把這份家財留在她們姐倆兒手裡。
「什麼?你現在想去長安?!」穆侯爺氣得一拍桌子:「不行!」
現在大少爺又發了少爺脾氣,琉璃當然不敢再推脫,連忙去蘭霜住的小耳房,將她推醒,低聲道:「大少爺讓你去伺候呢。」
這種做法,在洛陽幾家大的宗族裡面,都是有先例的。甚至有人家為了不把自家的財產分出去,寧願在家坐產招夫的。
入夜,杜恆霜將那小瓷壇放在窗檯之上,偷偷把窗戶開了一條縫,又在壇前點了一柱香,供奉了一碟鮮果。
溫熱的淚水滴落在杜恆霜手心,燙得她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所謂時世造英雄,亂世里造就的當然是「亂臣賊子」。
錢伯按照杜恆霜信里的指示,將白狐的屍身帶出來,火葬之後,將骨灰裝在一個小瓷壇里,給杜恆霜送去。
沒有改嫁的時候,許紹能夠護住方嫵娘和杜先誠的家財不被奪走,是因為方嫵娘好歹還是杜家人。現在方嫵娘都改嫁了,再把住杜家家財不放,就連不相干的人都看不過去。
許言邦失笑:「大哥竟然能想到白狐狸皮上面去,佩服佩服!」說著就不再提此事:「大哥,爹讓我過來叫你一起過去。齊王那邊有事吩咐。」
杜恆霜才收斂了一些,就算看賬本,也是偷偷地看,只有歐養娘一個人知曉。
許言邦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嘴硬道:「大哥不要亂說話。我什麼時候對那小……丫頭有意思了?那小拖油瓶,我見一次罵一次。畏畏縮縮,跟只小老鼠一樣,只會躲在她姐姐後頭。以後她姐姐出嫁,不知是不是也要跟著陪嫁出去,姐妹共侍一夫……」
「是回安國侯府有點小事。——就是那天雷劈死的白狐的事。昨兒不是剛剛死了么?安表哥還道過幾天有空了回去料理,結果今早他派回去的下人發現,那白狐的屍身不翼而飛了。你說是不是怪事?這件事一大早就傳開了,整個洛陽城都在沸沸揚揚。你說那白狐到底是渡劫成功,還是失敗了?」
「爹——!」穆夜來使足了渾身解數,裝痴賣傻耍無賴,樣樣都使上了,那穆侯爺還是不允。
許言輝更是惱怒,大袖一拂,將桌上所有的杯碗茶碟都掃在地上,厲聲道:「小賤人就是給人壓的命!還想嫁人?!——別做夢了!」
是啊,齊王的最後一戰,就是戰長安!
許言輝從屏風後面走出來:「這也能傳?八成是被哪個閑漢偷去扒皮賣了,上好的一張白狐狸皮子呢。」
杜恆雪手巧,最喜歡擺弄杜恆霜的頭髮。
穆侯爺低聲道:「還是夫人見識廣博。這最後一仗,馬上就要打了。——這天,也很快就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