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盡角弓鳴
第273章 晏起
蕭士及眼看著杜恆霜也有些動情了，才停了手，在她額前親了親，笑道：「乖乖，別急，你身子剛好呢。咱們來日方長……」
那盆有半人高，一人多長，夠兩個人在裏面一起洗浴。
「這是外院蕭大管事送來的報貼。說孫耀祖和柳氏生的孩子今日洗三，給許多人家送了帖子，就是柱國侯府沒送。連剛來長安的太原王氏也得了一份帖子，因都在傳，說太子妃也會去孫家洗三呢。」歐養娘帶著幾分不屑，送上來一份描金帖子。
蕭士及湊到她耳邊，戲噱道：「誰讓娘子你這麼厲害？為夫沾上你就放不下了。才剛你真是要了我的命。簡直跟狐狸精一樣，讓人死在你身上也心甘情願……」
杜恆霜臉上更是紅成一片，連眼角眉梢都滿是紅痕春意。她獃獃地撫了撫自己火熱的面頰，想起剛才兩人入骨的纏綿，終於明白了夢裡女子的話，是什麼意思。
杜恆霜又窘又羞，一把將蕭士及推開，自己裹緊長綿羊毛的毯子，啐了他一口：「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你不碰我最好……」
平哥兒的養娘沒想到他要來看杜恆雪，是為了今日夫人晏起的事，不由十分尷尬，忙按住杜恆雪收拾藥箱的手，低聲道：「……夫人沒病，夫人是和侯爺……才晚了的。」
杜恆霜自己喝了湯，又吃了兩個小籠煎包，才打發平哥兒和安姐兒下去歇著。歇一會兒再讓他們的下人帶他們去園子里逛去。
縱慾
平哥兒偏著頭打量杜恆霜，見她穿著靚藍牡丹緙絲貂毛襖子，月白盤金彩綉銀鼠皮裙，外罩寶藍八答暈錦灰鼠褂子，頭上插著一支明晃晃的大珠釵，只覺得霞光滿眼，美不勝收，哪有一點病弱蒼白的樣子？心裏便放了心，快步走過去，握著杜恆霜的手，仰頭道：「娘，你沒有生病，是吧？」
杜恆霜一動不動地趴在床上，身下枕著一個天青色素錦緞大迎枕，襯得枕上裸背如玉般瑩潤，不過那玉上有著深深淺淺紅色的指痕。
回到他們住的廂房，平哥兒吵著要去見杜恆雪。
蕭士及看見杜恆霜胸前雪峰輕晃，峰頂兩粒挺立的雪尖被他吮咂得發紅，雪堆上也是指痕斑斑。
歐養娘就帶著管事媳婦過來回話。
杜恆霜個子高挑，骨肉亭勻，特別是骨架子小，看上去雖然比較瘦弱，但是該有肉的地方，一點都不少。
平哥兒和安姐兒這半年略有些小病，都是杜恆雪給治好的，所以他們兩個孩子對杜恆雪十分推崇，只覺得她能治百病。
屋裡的丫鬟婆子見了，都只低頭悶笑。
蕭士及見杜恆霜的側臉飛起兩片紅暈，還以為是自己的風話讓她難堪了，忙收了戲噱之色，輕聲道：「是我的不是，你今兒累了，就在床上歇著吧。」說著，從床腳拖了一床厚實的長綿羊毛毯子，蓋在杜恆霜背上，掩住了滿目的春光
知數和歐養娘就知道裡屋的人完事起身了。
以往他們兩人都沒有晏起過，今日卻日上三竿了，卧房的門還是閉得緊緊的。
上好的綿羊毛長毯蓋在杜恆霜身上，讓她覺得軟軟的，十分舒適，真想就此再睡過去。
安姐兒也掙脫養娘的手，搖搖晃晃走了過來，抱著杜恆霜另一邊的手，嬌嬌地叫她：「娘啊……娘啊……」言罷指著桌上放著的點心：「安姐兒想吃。」
等杜恆霜梳洗完畢，換上大衣裳，從裡屋出來的時候，杜恆雪已經親自捧著食盒，帶著平哥兒一起進來了。
「福兒，你去小廚房傳早食。知數，你帶知禮進去，把屋裡的鋪蓋收去洗，重新給夫人鋪床，還有，隔壁耳房裡面有人看著嗎？冬日里那邊可是一天十二個時辰不能斷人的。」歐養娘笑容滿面地吩咐道。
行房一次，男子失精，女子失氣，都需要好生調養。
知數忙應道：「耳房裡一直有人的，熱水也早備下了。今日夫人起得晚，二小姐吩咐過，應該先喝補元湯，然後再吃早食。」
杜恆雪學醫半年，大病沒有治過，但是一般的頭疼腦熱，她都能藥到病除，特別是對於小孩子的病，更有心得。
平哥兒雖然不知道大家為何發笑，可是也知道，屋裡的丫鬟婆子既然在笑，就說明娘的身子沒有病，心下大定，胃口頓時好了起來。
「看來我姐姐的身子是真的好了。」杜恆雪抿嘴笑，伸
杜恆雪大吃一驚，忙看向他的養娘，道：「這是怎麼說？昨兒不還好好的？你快帶我去看看。」說著，就要收拾藥箱，去看杜恆霜。
他的養娘拗不過他，就帶著他去了。
好像是杜恆霜非纏著他要一樣，也不看看他自己胯間搭起的高大「帳篷」。
來到杜恆雪的百草堂，平哥兒拉著杜恆雪的手，眼淚汪汪地道：「小姨，我娘是不是又病了？我好害怕。小姨去給我娘瞧病吧……小姨去給我娘瞧病吧……」
可是再一想，今兒已經是臘月二十五，很快就要過年了，家裡的年事還沒有理完，而且她還想在過年之前，為杜恆雪歸宗的事做一做準備，實在是不能歇著，只好掙扎著裹著綿羊毛毯子翻身坐了起來。
蕭士及看得心神激蕩，眼底有股止不住的驕傲。
杜恆霜頓時滿臉飛紅，訕了半天，才喃喃地說了一句：「這孩子……」然後也帶著平哥兒一起上桌子吃早食。
杜恆霜扔了綿羊毛的長毯，從床邊架子上勾了件青柳色撒花軟綢衫子披上，拉了拉床邊的細繩。
歐養娘帶著安姐兒後腳進來，給杜恆霜請安。
任哪個男人把自己的女人弄得渾身癱軟，都是會得意一把的。
「疼嗎？是我太失態了……」蕭士及伸手過去，握住杜恆霜胸前高聳，輕輕往上推舉，然後轉著圈兒
杜恆霜聽得心裏一動，想起夢中那個教她諸般秘事的女子，很有些臉紅，暗道，可不就是狐狸精？不然她也不會這麼快就開了竅了……
杜恆霜一愣：「太子妃也去？」
平哥兒氣結，嘟噥道：「就知道吃……」
蕭士及也不生氣，笑嘻嘻地起身，神完氣足站在床邊，回身撂開帳簾，就往浴房走，一邊走，一邊道：「讓她們準備早食吧。平哥兒和安姐兒肯定早起來了。」
月洞門前面掛著的兩個赤金小鈴鐺叮泠泠響起來。
歐養娘點點頭：「去吧，我去看看平哥兒和安姐兒。」
蕭士及越想越樂，沖杜恆霜看了好幾眼，眼睛似乎無法從她臉上移開。
兩個養娘猛然明白過來，臉上也是火辣辣地，忙帶著孩子走了。
杜恆雪早吃過了，放下食盒，說笑兩句，便告辭離去。
杜恆霜懶懶地靠在床靠背上，半闔著眼，敞著胸，讓蕭士及給她揉乳。這半年來，蕭士及每日清晨都要給她揉按身上各處穴道，特別是那些隱秘地方的穴道。
杜恆霜膩著嗓子哼了兩下，側頭回眸嗔道：「……你真是把人往死里弄啊……非得讓人向你告饒你才罷手……」一顰一笑間，已經有夢中女子極態盡妍的八分火候。
杜恆霜奇怪，低頭笑著問道：「平哥兒怎會這麼問呢？娘身子很好，沒有生病
平哥兒和安姐兒來的時候，歐養娘只好暗示那兩個養娘，說侯爺和夫人還沒有起身，讓她們先回去，等侯爺和夫人起來了，她再去叫她們過來。
她果然以前從來沒有嘗到這事兒的趣味啊……
蕭士及半坐起身，看著杜恆霜白膩肉嫩的雪背，戀戀不捨地用手輕輕撫了上去。
杜恆雪抿著嘴笑，將手裡的食盒放在桌上，從裏面端出來兩個蓋著蓋子的大湯碗。
「姐姐，你今天起晚了，平哥兒以為你病了，到我那裡求葯去了。」杜恆雪沖杜恆霜眨了眨眼。
「真的？！」平哥兒十分欣喜，乖乖跟著杜恆雪去小廚房做菜去了。
杜恆霜將管事媳婦和外院管事送來的報貼一目十行地看著，手揮筆送，很快就處理了好幾樁迫在眉睫的事。
胸前的酸漲在男子火熱的揉按中漸漸消退，身上的慵懶不適之意也散了。
其實平哥兒和安姐兒已經由他們各自的養娘帶過來一次，要給杜恆霜和蕭士及請安了。
蕭士及坐在桌前，笑著將安姐兒抱在腿上，給她夾了一個水晶雨露團，小口小口地喂她吃。
卧房裡面深處是浴房。浴房隔牆的另一面是一間耳房，裏面有個大灶，專門負責燒熱水。燒好熱水，就順著一根竹管，從耳房那邊流到浴房裡面靠牆的白瓷大盆里。
平哥兒和安姐兒以為爹娘又病了，臉上不由惶惶起來。
杜恆雪窒了窒，才明白過來，雖然也有些尷尬，但是更多地，是為杜恆霜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