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配寶典》第四卷 征蓬出漢塞

第472章 悔悟

第四卷 征蓬出漢塞

第472章 悔悟

杜恆霜頷首道:「這是自然。你在外面也要小心。我這陣子就不出去了。」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做不到?」蕭士及心裏一緊,將杜恆霜轉了個兒,用手指托著她的下頜,看著她的眼睛道:「你從來不是這樣的人,最近是怎麼啦?」
杜恆霜這才意識到,蕭士及是個男人,不僅是男人,而且是個孔武有力的男人,他只要一隻手,就能把她的兩隻手牢牢地撐開,固定在頭頂,將她整個人擺成盛放的姿勢,對他完全敞開。
他的吻那樣狂野炙熱,他的手臂那樣用力,將杜恆霜整個人圈得一動不能動。
這樣的羞辱,是杜恆霜從來沒有經受過的,就算當年在許家,被許家兩兄弟經常捉弄羞辱的時候,都沒有這樣嚴重過。
「我這人笨口拙舌,不會說話。若是哪句話不對,你可以罵我打我,可千萬不要這樣冷冰冰地。霜兒,我們這麼多年感情,你真的不信我?」蕭士及很是無奈。他心裏唯一的女人,就是霜兒,可是作為男人,除了這些兒女情長,他還有很多別的事情要做。這些小兒女之間的情情愛愛,能頂什麼事?再說他一句不再是十五六歲的毛頭小子,不會女人對他笑一笑,他就暈了頭,能去赴湯蹈火。他懂得分寸,可是杜恆霜……
蕭士及見杜恆霜終於軟了下來,唇角一勾也笑了,走過來牽著她的手道:「你放心。這次讓你丟了面子,他日一定幫你補回來。」
越是了解你的人,那刀子捅得越狠,簡直是刀刀見血,不遺餘力。
杜恆霜勉強扯了扯嘴角,輕言細語地道:「你不再跟那個穆夜來扯在一起就行了。別的事情我不計較,可是我作為正室的臉面,卻經不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踐踏。」
杜恆霜嘆口氣,低頭道:「還說什麼?該說的我都說了,你有做到嗎?」
蕭士及也惱了,大手一抓,就將杜恆霜胸前的衣襟整片撕了下來,露出裏面蓮青色綉著菡萏的肚兜,被胸前高聳綳得緊緊的。
「你——!」蕭士及上前一步抓住杜恆霜的胳膊,壓低聲音道:「好了,別耍小脾氣了。你都是三個孩子的娘了,當知道以大局為重。——我明兒就有可能要出征了,你今兒就這樣送我?還不過來好好陪我一晚。」說完一抖袖子,將杜恆霜拉過來坐下。
閉了閉眼,杜恆霜淡淡地道:「好了,天很晚了,你早些睡吧。我去東次間,還有些賬目沒有算完,冬日里的衣裳都做好了,我還要對對帳。最近一直在忙別的事兒,鋪子里的掌柜還眼巴巴等著呢。」言罷,轉身掀開帘子就要出去。
杜恆霜對那天的事一直耿耿於懷,而且是舊仇未去,新仇又起:「還有今天,我怕給你惹麻煩,也沒有跟著素素過去,可是我看見你跟穆夜來默契十足的樣子。你還說跟她沒什麼?!那要怎樣才叫有什麼?」
更別提蕭士及了。這個從小將她捧在手心裏的大哥哥,如何能變得今日這般模樣。
看見杜恆霜傷心的樣子,他終於軟了下來。這麼多年的情份,只要她一挑眉,一撇嘴,他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可是現在,他有些恐懼地發現,他好像再也不知道杜恆霜在想什麼……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兒。
蕭士及張了張嘴,發現自己是說錯話了,也憋得滿臉通紅,過了許久才道:「對不住,是我一時說錯話了。」
「你又鑽牛角尖了是不是?」蕭士及將杜恆霜摟進懷裡:「你這樣的容貌,還會在意一個穆夜來?她給你提鞋都不配……」
他伏在她身上,定定地看著杜恆霜閉著眼,珠淚滿臉,思緒一下子就回到他們新婚的那個晚上,她害怕著,推拒著,卻又不得不讓他為所欲為,直到讓她自己傷得下不來床……
杜恆霜實在沒心思跟他風花雪月,淡淡搖頭道:「我身上不舒服,恐不能陪你。你若是想要,我去給你找個丫鬟,明兒就正式開臉做姨娘。」
「又說氣話了。」蕭士及忍不住想笑,他終於看出來了,杜恆霜還是在吃醋……
杜恆霜紅著眼睛別過頭,哽咽著道:「我本來就沒臉了,你還在乎我有沒有臉?」
她為這個家,也算是出生入死了,臨了卻被自己的男人跟一個外面的女人相提並論,還嫌自己做得不如這個外面的女人好……
蕭士及心裏有些堵,見杜恆霜拎起包袱要往外走,忍不住過去又從後面抱住她,悶悶地道:「你是怎麼啦?你以前不是說,有話不能放在心裡,要跟我說嗎?你要有不高興,就說啊……」
蕭士及本是箭在弦上,既怒又惱,可是一見杜恆霜哭了,滿腔的慾望頓時淡了下去。
蕭士及想了想,點頭道:「你說得也對,是我太心急了。這件事,確實還沒有定下來。就先混著,你也別跟別人說。等聖旨下了,大家自然就知道了。」
蕭士及皺了皺眉:「沒有這麼嚴重吧?」說著,瞥了杜恆霜一眼:「霜兒,說句實話,有的地方,你真要跟穆夜來學一學。你看你和素素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過她這麼多次,她都是自己訕一會子就過去了,從來沒有見她吵過鬧過。這份氣度……」
杜恆霜不理他,偏了頭就要就要大步往前走。
杜恆霜看著蕭士及,這一瞬間,覺得連眼淚都沒有了,她緩緩搖頭,疲憊地道:「算了,多說無益,你明兒定了要出征?」
這樣的日子,不過也罷。
杜恆霜的雙腿連番踢打,又去抓他的頭臉,不要命一樣的跟他撕打。
杜恆霜默然良久,從蕭士及懷裡撐起頭,看著他道:「若是我就是不能改呢?」
杜恆霜回頭看他,目似寒星,看得蕭士及不由別開頭。
杜恆霜面色一變,厲聲道:「別把我跟她混為一談!——她那是自取其辱!」
「一時?恐怕不見得吧。這些話,肯定在你心裏想過不知多少遍。」杜恆霜終於心灰意冷,用手緊緊地摳著門框,臉上一片平靜。
杜恆霜實在忍不住,下頜一揚,奮力將蕭士及的胳膊推開,看見蕭士及驚愕的神情,杜恆霜只好笑了笑道:「我沒什麼啊。就是最近有些累了,你自己歇著吧。」說著就要往外走,比平日里淡漠許多。
蕭士及的雙手還是保持著擁抱杜恆霜的姿勢,可是他的懷抱裏面卻已經沒有佳人。
蕭士及正坐到床上脫鞋,聽了杜恆霜的話,愣了一下,笑道:「你還記得?我倒是不記得了。」說著想了想,又躋上鞋,來到杜恆霜身邊抱了抱她,柔聲道:「今兒委屈你了。那是在外面,你知道,那條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太子的人,我不得不……」
「你是我妻子!不要也得要!」蕭士及將杜恆霜往肩上一扛,就往床里走去。
杜恆霜趁著這個機會,從床上爬起來,顧不得自己只穿著肚兜和襯裙,就要往外跑。
杜恆霜聽了這話,不覺得高興,反而有些心灰意冷,慘笑道:「是啊,我也就這張臉,若是沒有這張臉,你是不是早就改弦易轍了?——我們夫妻一場,我原以為你知我懂我,原來你跟別的男人沒有差別,還是以貌取人。」說著,從蕭士及懷裡站了起來。
如果跟杜恆霜在一起,也要打足了精神不斷揣測,生怕說錯了話惹惱了她,那兩人這麼多年的情意還有什麼意思?她怎會不懂自己的一舉一動?!
蕭士及卻怒吼一聲:「給我回來!話沒說完你就想走?!」
杜恆霜的淚水終於滾滾而下。
「那就是還不一定了?我看,你也別急,先別對別人說吧。」杜恆霜站在月洞門前道。
杜恆霜的身子僵硬了一瞬,便想從蕭士及懷抱里掙脫出來。可是蕭士及這一次抱得特別緊,她根本掙不脫。
蕭士及悔意頓起,從杜恆霜身上翻身下來,將她側摟在懷裡,不住親吻著她的額發,在她耳邊急促地道歉:「乖乖,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以後再不會了,你不想,我絕對不碰你一根手指頭。」又道:「快別哭了,我沒碰你,我這不是停下來了嗎……來,快穿上衣衫。」說著,笨手笨腳想給杜恆霜穿上衣衫,可是發現她的襦衫已經被他扯成兩半,也有些訕訕地:「這件衫子撕壞了,以後我賠你一百件。」又下床去柜子里給她尋衣衫出來。
杜恆霜拚命在他懷抱里掙扎著,推拒著,不住地尖叫:「放開我!放開我!我不要……不要和你……!」
這是他心心念念要愛戀一輩子的妻子啊,他怎麼能讓她這樣難過呢?
蕭士及也冷笑道:「看來我真是把你寵壞了!你給我記好了,我才是你丈夫,不是別人!」說著,一手扳著杜恆霜的後頸,一手圈住她的腰,往她唇上吻上去。
「我的話都說完了。你還想聽什麼?」杜恆霜很是疲憊地道。
蕭士及長嘆一聲,抱起杜恆霜,回到床邊,將她放在自己腿上,給她披上外袍,然後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讓她聽著自己急促的心跳,低聲道:「你這個性子,就不能改一改嗎?」
杜恆霜回頭,看著蕭士及點頭道:「是,太子的面子不能削,你是做大事的人,就只有削我這個無關緊要的后宅婦人的面子了,是不是?」
蕭士及身形閃動,從後面飛快地奔過來,一手圈住杜恆霜的腰,一手啪地一聲關上內室的門,盯著正滿臉驚愕看著他的杜恆霜,也一字一句地道:「你今兒不把話說清楚,也不能走!」
蕭士及看見杜恆霜淡漠的神情,還有那些往他身上潑的髒水,很是憤怒,用力一拳砸向門框,道:「你可不可以不要東拉西扯?吵架就吵架,不要一下子把我想得這樣壞。我還沒有那麼無恥!」他怎麼會把自己的妻子跟穆夜來那種女人相提並論?他不過是跟杜恆霜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的喜怒哀樂而已……
杜恆霜見蕭士及還是一副不了了之的樣子,也不想再爭執下去,低頭道:「我不是不信,是你沒給機會讓我信。前幾天在東宮,太孫洗三的時候,你當著那麼多貴婦人的面打我的臉,你有想過我以後要如何做人沒有?——我們是夫妻啊,夫婦一體,你打我的臉,就是打你自己的臉,你有想過沒有?你想過你的那些同僚要如何看你?你是柱國侯,就算跟著太子,你需要那樣做嗎?」
蕭士及回頭看見,忙衝過去抱住她,道:「我知道你今兒怕了我,我也不強求你在這裏陪我,但是你好歹把衣衫穿上。外面已經很涼了,你這樣跑解馬一樣伶伶俐俐地出去,小心凍破了皮。」
蕭士及不知道是哪句話不對,又惹得姑奶奶不高興了,撓了撓頭,道:「我這是誇你呢,你還不高興?」誇女人美貌,不是每個男人都會用的絕招嗎?
良久,蕭士及才道:「太子說,去幫我爭取征南大元帥的位置。」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一想,他今日鬱結一整天的心情又變得神清氣爽,把玩著杜恆霜的手指,道:「說來說去,你還在意那件事。——都跟你說我對她沒心思,你怎麼就是不信呢?再說我早就說過,除了你,我不會要別的女人的。這幾天跟穆夜來,也是巧合。太子總是有意要把我跟她湊在一起,我也不能太削太子的面子,是吧?」
蕭士及看了她一會兒,低頭在她面頰上親了一口:「那就我改吧。」
蕭士及一聽杜恆霜的話,跟安子常說得一模一樣,心裏頓時又堵得慌。他沉默下來,雙唇抿得緊緊地,不發一言。
這個世上只有一個人能輕易挑起他的怒氣,就是杜恆霜。
杜恆霜笑了笑,輕輕轉了個身,不動聲色地從蕭士及手掌下挪開,又彎了腰去包袱裏面翻檢一番,道:「你要去江南去多久?冬衣不知道帶的夠不夠。」
他的眼睛立刻變得有些紅,將杜恆霜推倒在床上,緊緊地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