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配寶典》第六卷 揚眉箭出鞘

第592章 著迷

第六卷 揚眉箭出鞘

第592章 著迷

「冠兒,那姐妹倆回來了,娘說的話,你到底想明白沒有?」遲老夫人苦口婆心地問她的獨子遲冠軍。現在她是深深後悔沒有及時搬走,為了省幾個小錢,居然就讓一個大好的兒子陷進去了……
遲老夫人雖然不是迂腐的人,也不在乎杜恆霜是嫁過人的婦人,但問題是杜恆霜不僅嫁過人,還有三個拖油瓶孩子!而自己的兒子,還是娶原配,又不是娶填房?!——實在是太吃虧了……
杜恆霜吃飯的時候,收拾東西的時候,都在不斷跟三個孩子說話,簡直比在外面還要忙。
杜恆雪知道杜恆霜誤會她的話了,忙抬頭著急地道:「姐姐,我說的是真的!」
夏侯元早查清楚了,知道這裏離他家的宅子也不遠。
杜宅客院里,遲家母子也正在說話。
「小王爺但有所請,莫不敢從。」杜恆霜客客氣氣地回道。
杜先誠搖搖頭:「不是氣著了,而是被你嚇著了。——你這樣做,雖然是為國為民,但是真正為你擔心痛苦的,只有你的家人。你記住了,以後這樣的事不是說一定不能做,但是在做決定之前,一定要多為自己的家人想一想。」
杜恆霜想起許言邦這一路相送,心意好像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就低聲問杜恆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許二哥似乎真的是非你不娶了。」
杜恆雪想幫杜恆霜分擔一下,企圖吸引三個孩子的注意力,都沒有成功。
夏侯元忙道:「縣主不要見怪。秦國夫人此次巧計破敵,名聲已經傳遍大齊上下,夏侯元真心佩服,特來迎接。」這是擺明了來接杜恆霜。
陽哥兒還好些,剛開始都有些不認識杜恆霜了。直到被杜恆霜抱了一會兒,那股屬於娘親的味道喚醒了他的記憶,才一直抱著杜恆霜的脖子不肯鬆手。
人家離家多日,肯定要歇息幾天,才能緩過勁來。
杜恆霜打開信,皺著眉頭看完方嫵娘的信,有些心虛地道:「……娘可是真得氣著了。」罵她罵得很厲害。
杜恆雪掩袖輕聲笑道:「姐姐,你看把這三個孩子急的。以後姐姐可不能再說那樣的話了……」
杜恆雪在車裡笑道:「夏侯小王爺真是客氣。」
杜恆霜歪在炕上,懷裡抱著陽哥兒拍著,身邊一橫一豎躺著平哥兒和安姐兒,都已經打起小呼嚕了。
杜恆霜聽了,收了嘻容,默然半晌,淡淡地道:「受不了就不嫁。我又不是沒有嫁過人,做什麼一定要找個男人給自己氣受呢?——爹,您就不要瞎擔心了。我現在有封爵,有兒子,還怕過不好日子?」
一夜好睡,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個個神清氣爽。
「我知道……我知道……」杜恆霜忙柔聲安慰她。
夏侯元沒有那麼沒眼色,非要這個時候到人家家裡做客。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杜先誠感慨地道,一邊仔細打量杜恆霜和杜恆雪。
杜先誠特別打量杜恆霜。杜恆霜在秦州破敵的消息,他當然知道了,在家裡簡直擔心得不得了,差一點嚇得真的得了心臟病。那時候,他是滿心想著等杜恆霜回來了,一定要好好教訓她……實在太膽兒肥了……萬一有個閃失,他這個做爹的,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杜恆霜特意在三個孩子床邊等著他們醒來,給他們穿衣裳,帶他們一起吃早食,然後帶著他們出去遛彎,並且試著讓他們去騎小紅馬。
「聽娘的話,你就算看上她妹妹,也比她強啊!」遲老夫人都快給遲冠軍跪下了。
杜先誠看見兩個女兒好端端地站在面前,一顆提起多日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杜先誠先仔細問了她用小紅馬引野馬群退敵的事情,每個細節都問得十分清楚,一邊聽,一邊跟她分析當時的得失錯漏之處,然後才感嘆著道:「這一次,真是險中又險,你運氣好,才能毫髮無損地全身而退,若是稍有差池,你就葬身在馬蹄之下了。」
「也對。」杜先誠哈哈大笑:「總不能為了嫁人就委屈自己。」
算了,還是以後再說吧。
杜恆霜有些奇怪,也輕抿一口茶,問道:「爹是什麼意思?這跟我會不會再嫁有什麼關係?」
杜恆霜低下頭,一邊一個親了他們的面頰一記,才笑盈盈地問道:「有沒有想娘?」
杜恆霜也很想念三個孩子,跟著他們寸步不離,直到吃完午食,三個孩子又去午睡了,杜恆霜才有功夫跟杜先誠單獨說話。
杜恆霜和杜恆雪對視一眼,既無語,又覺得感動,兩人不約而同地道:「……杜伯,我們好著呢。」
杜恆霜本來不想出聲的,聽夏侯元這麼說了,才笑著在車裡道:「小王爺過獎了。杜氏愧不敢當。」
不過,杜恆霜也苦笑。她自己在這方面,實在不算是楷模,開了一個不好的頭,難怪杜恆雪也對成親這種事退避三舍了。
杜恆霜扮了個鬼臉,道:「爹,這可是娘給我的信,您怎麼能拆?」
兩人臉上都有些疲憊之色,也瘦了一些,除此以外,一切安好。
兩姐妹一起又躺下,在黑暗中說起話來。
杜恆雪也拿不定主意。對於她來說,孫耀祖已經成為過去,但是連姐姐這樣剛強的女子都留不住男人,杜恆雪對自己更加沒有信心,便敷衍著道:「我好好想想……」說著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杜恆霜鄭重點頭:「爹,我曉得了。您罵我吧。」
一直到天黑夜深了,三個孩子還是處於亢奮狀態。
杜恆霜忙道:「娘不會生氣吧?」
夏侯元走後,杜恆霜和杜恆雪從車裡下來,正好跟從大門裡出來的杜先誠打個照面。
除了杜恆霜去浴房沐浴的時候,別的時候,平哥兒和安姐兒都是一直看著她,一時半會不見,就要急著到處找。
許言邦走後,杜恆雪進了裏面的屋子,看見平哥兒、安姐兒和陽哥兒終於東倒西歪地睡著了。
杜恆霜受封秦國夫人,是在秦州城,並且只是接了旨而已。秦國夫人的儀仗還有服飾都沒有來得及準備。而且她得回長安去太極殿叩謝皇恩,才算正式受封。目前就是走走過場,把她的身份確定下來,給她一些憑證而已。
「娘!」兩個孩子一起撲過去,抱住杜恆霜的腿,大聲叫著,死也不肯鬆手。
自從見了杜家姐妹,她的兒子就被那和離的姐姐杜娘子迷得神魂顛倒,眼裡根本就看不見旁的女人。
許言邦嘿嘿笑了兩聲,道:「那你休息吧,我要出去一趟,過兩天才回來。」
「做什麼?」杜先誠佯作生氣地一瞪眼:「當然是要來教訓你了!」說著,把方嫵娘給杜恆霜送的信拿出來:「你看看。」又道:「我已經拆開看了。」
杜恆霜也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你不在這裏,我不拆誰拆?」杜先誠不以為然地低頭抿了一口茶。
夏侯元聽著杜恆霜的聲音有些疲累,忙讓開馬,道:「我這就先送你們回去。過兩天,我再登門拜訪,也要請兩位去我家坐一坐,盡一盡地主之誼。」
將杜恆霜她們送到宅子門口,夏侯元就告辭離去。
杜恆雪走過來,幫著杜恆霜把平哥兒和安姐兒抱到床上睡,又把陽哥兒放進他的小搖床里,自己脫了鞋子上炕,和杜恆霜並頭躺在一起,抱著杜恆霜的胳膊,道:「姐姐,小時候,我們沒有爹,娘又改嫁了,都是姐姐既當爹,又當娘一樣地照顧我。如果姐姐你真的有不測,我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嫁人,也不要孩子,只要把你的三個孩子帶大。」
幾個人在門口笑了一回,往院子里走去。
杜恆雪點點頭:「你也去休息吧,路上小心。」並不問許言邦要去哪裡。
杜恆雪噗哧一笑,道:「瞧你說的,他們是突然沒有看見娘,所以很是心慌而已。」說著,收起笑容,嘆息道:「所以,還是親娘最親,別人都比不上的。」然後打了個哈欠,有些睡意朦朧。
回到內院,平哥兒和安姐兒剛午睡醒來,聽說娘和小姨回來了,兩個人飛奔到內院上房的堂上。
「啊?」杜恆霜的嘴癟了癟:「娘真的要來?來做什麼?」
許言邦有心想說,但是看見杜恆雪不以為然的樣子,還是把話咽下去了,想著等搞定再說……
杜恆霜有些無語地輕撫杜恆雪的頭髮,過了一會兒,才低聲道:「別說傻話了。我明白的,以後有什麼事,我一定忍著。你還年輕,別說什麼一輩子不嫁人的話。你那麼喜歡小孩子,一定要自己生一個。」
夏侯元在定州城門口看見杜恆雪的縣主儀仗,忙驅馬上來打招呼。
杜恆霜見杜恆雪還是持逃避態度,也沒有逼她。她知道,成親這種事,一定要杜恆雪自己願意才行。別人的催促,都只會逼她做出錯誤的決定。不管是倉促成親,還是一輩子不成親,都不是可取的態度。
杜恆霜跟著笑,道:「我現在見了他們,倒是一時也放不下了。可是那時候,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如果沒了我,他們也許會傷心,但是我相信有爹和你,他們不會和別的沒娘的孩子一樣的。」
許言邦倒是滿腹委屈,皺著眉頭悄聲對杜恆雪道:「……你倒是跟我說說話啊。你老纏著他們做什麼?他們又不理你……人家只要自己的娘……」哀怨的語氣也跟要糖吃的孩子一樣。
所以杜恆霜和杜恆雪回定州的時候,還是只用了杜恆雪的柔嘉縣主儀仗,杜恆霜的秦國夫人身份並沒有大肆聲張。
杜恆霜在定州買的宅子,地段著實不錯。
杜先誠咳嗽一聲:「我已經接到你娘送來的信。她帶著許言朝,正在往定州來的路上。」
人家遠道而歸,他去城門口迎接算是盡了禮儀。但是如果馬上就要跟著登堂入室,卻是極為失禮。
「我罵你作甚?」杜先誠呵呵地笑,拍了拍後腦勺:「我有這樣一個厲害女兒,真是做夢都笑醒。你雖不是兒子,卻比兒子強多了。只不過,」杜先誠話鋒一轉,聲音里有著淡淡地擔憂:「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厲害,以後還想不想再嫁人呢?」
夏侯元又跟大車旁邊跟著的許言邦打了招呼,和他一起送杜恆霜和杜恆雪的車回家去了。
杜先誠笑了笑,坐在她對面,道:「還有下一次?不說你娘會生氣,就連我都要生氣了。」
「有!」平哥兒和安姐兒一起大聲地道,然後就像小尾巴一樣跟前跟後。
杜恆霜挑選定州作為她離開長安的第一站,本來就是因為這裡是夏侯氏的地盤。她跟夏侯元打交道的次數雖然不多,但是能夠感覺到夏侯元對她的善意,還有夏侯元曾經對她說過的夏侯氏老祖宗夏侯信的事情,她很是好奇,也想順道探個究竟。
兩人說完話,就開始商量怎麼為三個孩子過生辰,還有如何安置方嫵娘一行人。
不過現在看見杜恆霜站在他面前,他滿心的責備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只是翻來覆去地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為了勸說她兒子改變主意,遲老夫人最近把定州城的大小媒婆都找遍了,只要找一個身家清白的美貌女子,好給自己兒子做媳婦。可惜她兒子誰都看不上,只被杜恆霜迷得七葷八素。
杜恆霜點頭微笑:「是,我運氣不錯。」然後趕緊保證:「以後再不會了。」
小紅馬開始極不情願。不過後來嗅了嗅三個孩子身上的味道,還是「勉為其難」讓他們騎了上去,小碎步慢跑了幾圈。
三個孩子很開心,但是並不懂汗血寶馬跟普通馬的差異之處,所以並不覺得特別好玩。他們唯一覺得高興的,就是有娘親陪著他們騎馬。
「當然有關係。」杜先誠語重心長地道:「男子最喜歡的,是小鳥依人的女子,是以他們為天的女子。而你,你是越來越能幹了,性子又硬,不肯服軟,我真不知道,有哪個男人受得了你這個性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