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青銅年代
第035章 假如沒有明天
白樺再次轉身，堅定的向店外走去。
白樺微微閉眼不敢看他，低聲說道：「羅翔，你給我點時間……我需要靜下心來。」
白樺如被雷擊，深深顫抖著，但依然朝外走。
何詹點點頭，「怎麼了？」
十年後，她下嫁的工人丈夫喝多了，一幫工友羡慕他洪福齊天、祖上積德，娶到美貌和嫻淑並重的白樺白天仙。醉醺醺的工人丈夫冷笑道：「什麼天仙，天仙有尾巴嗎？」……
白樺愣住了，心神不寧的翻到最後一頁，看見最後一行寫道：「不管明天了，好嗎？」
……白樺，長了一根尾巴！
白樺停下腳步，怒火過後的臉褪去紅暈越發白皙細柔。她抓起桌上的稿紙，才看第一張就又變了臉色，這次，是不可置信的驚訝……
他從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咆哮：「醒醒吧，我的白樺！他們喜歡你的容貌和身段，我更喜歡你的內心！」
白樺再也走不動，腳下一軟忙
羅翔拚命搖晃失魂落魄的女孩，「我原以為能悄悄打動你，用我最得意的才能；我原以為能控制自己的慾望，一步步俘獲你；但我做不到，你早就打動我俘虜我，我等不及你打開心房容我入內的一天！你太高傲，你太自卑，你太頑固，你太愚蠢！你居然沒發現，上天多給你的那件東西，是為了等我出現，是要把你完整無缺的留給我！我會敬奉仁慈的上天，它是連接我們倆的紅線！」
活過一次失敗的人生，看慣道貌岸然的嘴臉和形形色色的爾虞我詐，他知道，有一根尾巴算什麼？像白樺這樣的，就是八爪章魚也值得一輩子珍惜呀。
羅翔沒阻攔，低沉的說道：「為什麼總是穿長褲呢，你穿裙子會特別美麗。」
羅翔乾咳兩聲，
羅翔叫出的話像一串子彈打中白樺一輩子最大的隱私，她呻吟著癱軟，再也支撐不了身體的重量。
「老何口風很緊啊……」陪何詹說話的羅翔不停腹誹何老師，「果然有做官的基本天賦。」
三天後，被人指指點點的白樺失去活下去的勇氣，再無力支撐內外憔悴的身體，她拋下人世間的一切，走向死亡。
他對何詹笑道：「老師，你認識畜牧系的麥學金老師嗎？」
「誅仙，是你寫的？」
羅翔興奮得一塌糊塗，怎麼考完食品貯藏和食品工廠設計也不知道。范韜說幾個老鄉已經約定買一個車次的火車票，大伙兒路上有伴，魂不守舍的羅翔滿口答應。
白樺嚇傻了，瘋了一般的羅翔都說了什麼啊。他怎麼知道自己隱藏從不見人的恥辱，怎麼還喜愛自己？
「
何詹揮揮手，趕走瀰漫的煙霧，不太把羅翔的旁敲側擊當回事。羅翔只得另找機會，務必不使麥苗兒家人的境遇和夢境里一樣，辛辛苦苦搞出的勞動成果被人剽竊了去……只是，他忘記自己就是天字第一號的剽竊大王呀。
白樺緊閉眼睛，臉色蠟黃。
白樺覺得自己有力氣了，軟綿綿的說道：「請讓我坐著。」
羅翔答道：「樂隊主唱是畜牧系的學生，他告訴我麥老師培育出一種耐病、耐瘟、肉質很好的新品種豬。要是推廣給農民，效果肯定不錯。」
二十年的自卑一旦揭開，維持肉體和精神的力量也就不在了。
羅翔咬咬牙，硬下心腸說道：「何必遮掩那個瑕疵，何必呢？」
羅翔慌忙跑去，輕輕托著她的腰，真不知道一米七三的女孩身子怎會如此輕盈，是因
不就是長了一根尾巴！
主要是，蕭鼎長得委實差了些……
羅翔抱著白樺的腰，強迫她面對自己。
白樺真的很漂亮，兩道柔且黑的眉似飛在長江浪花上的雙燕，一對黑白分明的眼如陽春三月含煙的西湖水，飽滿輪廓的鼻像玉脂雕琢，兩瓣唇是棲霞山上醉人心的楓葉……
不管明天了，好嗎？白樺默默念了兩遍，突然放下幾頁紙，淡淡說道：「也好，斷了我的念頭。」
羅翔絕不趁熱打鐵，關懷的說道：「我不會再打攪你！一個假期，一個讓你安安靜靜細想品味的暑假……白樺，請記住，我沒有兒戲。」
羅翔如聞倫音，小心翼翼攙扶她坐好，兔子一般竄到門口「哐當」關門，又像得了狂犬病的瘋狗撲了回來，欣喜若狂的叫道：「你相信我了！」
「當然當然。」羅翔搓著手，在書店裡走來走去，「咱們會有很好很好的明天，假如沒有明天，我陪你過永恆的今
白樺睜開眼睛，鼻尖相對的男孩目光狂熱而堅定，他的體溫從手上傳來，透過腰慢慢感染全身。
白樺放鬆許多，眼睛張開一線，看見桌上攤開的幾頁紙，上面有張小凡和他的愛情。白樺突然有了勇氣，緊縮一團的心也放開，斷流的血液漸漸平常。
羅翔慢悠悠的說道：「這是最後的稿子，以後不會再寫了。」
百感交集的羅翔叫住轉身要走的白樺，把幾頁紙放在桌上，「看看吧，看完再走，我絕不攔你。」
這樣一位謫仙般的人兒怎麼能讓她無聲無息屈辱的死去？
羅翔抱著軟綿綿的白樺，他沒有得意洋洋，而是憤恨得快自燃了。
幸好，前途十足光明的羅翔還記得兩手都要硬，沒忘記放假前拜訪何詹，何詹沒明說科技下鄉是否落實，但據譚明文的消息，他會去棲武縣。
……
「卻沒有斷我的貪戀！」羅翔接話說道。
「嗯。」白樺用低微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道，「我好像相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