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青銅年代
第061章 其人其事
羅翔沒假惺惺的客套，嘿嘿一笑，腦海里揣測接下來要聽到什麼話。
袁婧妍和羅翔上了去寶印區的中巴車，袁婧妍低聲說道：「媽昨天到的，我和你去吃飯了，她很不開心的樣子。羅翔，答應我，別頂撞她。」
樂月對江城大學招待所的觀感和羅翔近似，所以選擇寶印酒店入住，就在客房裡面見了羅某人。
羅翔愁苦的眺望窗外，一片樹葉慢慢飄下，哇，秋天到了天氣涼了，日子難過啊。
樂月獃獃了好一陣，突然嘆口氣。她心亂如麻，羅翔的高深詭異讓她害怕，也讓她動心。
改稱羅先生的周曉芳語氣尤為溫柔，介紹另一位瘦削的男人，「這是湯市長的秘書，萬宗璞。」
「哪能呢？她是我爸的領導！」羅翔苦笑著答道。
他對著羅翔出門的背影嚷道：「但我收賄滴！記得回來帶兩隻茶葉蛋！」
「什麼條件？」麥苗兒迷惑的問道。
「嗯！」麥苗兒脆生生的答應著，喜滋滋的看了羅翔一眼。
羅翔冷笑一聲，「開源節流，流水不腐，只有不斷投入、產出才能真正盤活農戶和貧困戶；公司加農
湯崇貴和羅翔交談后，再彬彬有禮的結識了樂月，看出她來歷也是不凡，便不強求雙方共進晚餐。
羅翔手指一哆嗦，香煙掉地，幾十個圍觀的農學院二愣子哄聲大作：「羅大部長，我們等你傳道解惑，怎麼泡妹妹追女生喲。」
一直旁觀的樂月坐飯桌旁后，對女兒笑道：「今晚白吃一頓大餐，一會兒有人請客。」
何詹哭笑不得，從那疊給羅翔的飯錢里抽出三張，「三百塊，我大半個月的工資！」
袁婧妍突然哼了一聲，不快樂的說道：「你心裏沒我！怎麼不看在她是我媽的份上？」
羅翔感受著成熟女人手中的溫熱，微笑道：「別便宜那幫官僚了，你到時要提條件！」
種豬公司章程給了麥苗兒，論文交給何詹。兩個人的反應一致，當即趕他走人，關門看稿。
「是嗎？」樂月的話語逐漸尖銳，「高興怕不會吧。」
羅翔老謀深算，嘿嘿奸笑：「麥老師出技術和一代豬種，縣裡出資金
袁婧妍疑惑無解，傻乎乎的看看媽媽再看看羅翔。羅翔輕輕一笑，主動說起昨天怎麼認識湯崇貴的。
「延崗市市長！」樂月心知延崗是經濟發達的地級市，他明白無誤的示好，為了羅翔！她著實沒心情再教訓羅翔，盯著女兒胸前紅線拴的兩枚黃燦燦的銅錢看了幾秒鐘，索然無味的獨自回房間休息。
樂月氣笑了，卻對他的無賴束手無策，難道要他寫下保證書？非自己女兒不得看不得愛不得娶？
「妍妍喜歡你。」樂月也不拐彎抹角，「如果你願意，我們口頭同意你們交往。」
麥苗兒捂嘴自樂，「何老師是好人。小羅，等會兒去我的店裡買煙。」
湯崇貴臉色變幻不定，主動伸出雙手和羅翔相握，「小羅是大才，咱們要多多交往。」
「阿姨見外了。」羅翔表達出敬而遠之的恭敬，「能見到你，真高興。」
羅翔朝湯崇貴微笑招呼，又瞧瞧他身邊的周曉芳。女人抿嘴笑道：「小羅好口彩好吉言。」她的話沒說完全，可
何詹聽得胸悶，給了羅翔一拳：「扶貧款不夠這樣的消耗。」
農村實行公司加農戶的經營模式，在下世紀初風靡一時，帶來巨大效益的同時，也被無數人咒罵。其實，「公司加農戶」較之一戶一家人的小農經濟，較之政府承包一切的國營公有制，靈活性、先進性、優越性不言而喻。
羅翔回到寢室補覺，睡得正酣時一位穿背心手拿籃球的大個子推醒了他，「羅副部長，樓下有美女找，不是白天仙。」
羅翔不解，隨口說道：「難道不是延崗？」
羅翔含含糊糊答道：「您多慮了，我和婧妍是同學，比普通朋友更……和諧的同學。」
羅翔落荒而逃，心想白樺千萬不要誤會，俺……俺一直是清白做人啊。
湯崇貴三人臉色具變，周曉芳試探問道：「羅先生能說說是哪個市？」
「公司加農戶？」何詹眼睛一亮，回頭對麥苗兒說道：「小麥，你聽羅翔的安排！」
樂月越聽越心驚，打斷了羅翔的話，「你看出他走吉運？」
何
簡稱口交？羅翔微笑著，並不急於回答。果然，樂月尖聲說道：「你不準腳踏兩條船，我的女兒不可能跟一隻花心大蘿蔔！」
不過，與很多行之有效的制度一樣，實施過程中缺乏改進漏洞的補丁，缺乏保駕護航的嚴厲手段。信用體制的缺失，官商勾結的污垢，使「公司加農戶」變成騙錢的代名詞，完全背離了它誕生的初衷。
劉宏從蚊帳里鑽出頭來，「老羅啊，我家康笑說了，你要是對不起白樺妹妹，剪刀伺候！」
羅翔佯裝不知其意，和袁婧妍吃吃喝喝笑語嫣然，飯罷結賬時果然被告知湯市長請客。
羅翔沒有能力使所有錯誤不再發生，更不能不使用這個有力的武器，所以他花一整夜撰寫種豬公司章程，給何詹寫了一篇「公司加農戶」的論文，也儘可能寫下這項制度的漏洞，指出，有錯誤的不是制度本身，而是法制的不完善。
羅翔暗笑，敲省部級大員的竹杠，一般人哪能做到？
羅翔神秘的笑道：「塞翁失馬焉知禍福？」
袁婧妍急匆匆衝進來，看到兩人沒吵架鬥毆鬆了一口氣。樂月瞧寶貝女兒只挂念的盯著男生看，不住念叨女大不中留強壓怒氣，沒好氣的說道：「他是秀色可餐？下樓吃飯去！」
三人聯袂下樓，到五樓回眸廳時和三個人撞了面對面，無巧不成書的又是湯崇貴領頭。他驚喜的招呼羅翔，見到樂月母女微微一怔，顯然為一對亮麗母女花的容貌所動。
萬宗璞不敢怠慢，掏出名片雙手遞上，完全不似面對一名在校大學生。羅翔接過名片暗自好笑，心想我認識你你卻不認識我，人生之奇，奇在變幻莫測，幻如一場黃粱夢！
樂月隨時隨地有著華貴安詳的儀態，微笑著讓袁婧妍下樓預定一桌飯，才對羅翔說道：「我走得急，沒通知你爸爸，所以沒能帶東西給你。」
羅翔下樓，一身白裙白襪白涼鞋的袁婧妍貌似棉花仙女兒，站在一棵樹蔭下伸長脖子盼望，她沒女大學生應有的矜持，主動走向羅翔。羅翔看她有挽胳膊的預兆，慌忙摸煙點火岔過，袁婧妍沒往別處想，說道：「我媽來了，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