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青銅年代
第103章 騷擾
袁婧妍瞪他一眼，嘟囔道：「我就知道電話給她不是故意顯大度，是報平安讓某人莫著急吧。」她邊說邊朝門口走去，「我正好到外面給你打碗粥，放糖不？吃什麼鹹菜？」
「我老啦。」麥苗兒打斷他的話，突兀的感懷起來，「每次看見谷童齊雨竹就羡慕他們活力無限，真感覺自己老了。」
回江城后羅翔和朱華東麥苗兒立刻會面，研討下一步發展規劃。「紅旗超市」方面，發展勢頭一如既往良好。甚至華大偉發飆，和一幫公子哥兒合資八十萬買下孟百川的股份，把孟公子徹底踢出了「紅旗」。
說說笑笑時譚勝利也到了，從他開朗的眉宇間可以看出心情不錯。譚勝利的格局更高，「恆業」在他運作下只在延崗發展，憋著一股子勁兒不去招惹江城大鱷們的注意。
齊雨竹和白樺同是來自江城的美人，又因為羅翔相互認識，自然而然在延崗這個異鄉親近許多。白樺看見她殺上門來毫無奇怪，搖搖頭又低頭看財務報表。
麥苗兒嘿嘿的笑的邪惡，「雨竹只怕不這樣想，她每天畫你的小人兒戳大頭針呢。你保佑自己別落她手中去，小姑娘生嚼了你的心都有。」
但麥苗兒很捨不得，「紅旗超市」像她拉扯大的麥允兒，一磚一瓦都凝結了無邊心血，她很想否決羅翔用超市撈一把閃人的計劃，可她沒決策權，只好用惡狠狠的眼光瞪著羅翔過過乾癮。
羅翔訝然，「我怎麼弄她？你別冤枉好人。」
麥苗兒賴洋洋靠在沙發扶手上，手指羅翔，「唉，不想罵你了……小姑娘是朱總侄女，好端端手握大權管理東華酒店，生生被你弄到超市打工……你居然忘記人家。」
第二天早上，值夜班盤點貨物的張建華開門看到羅翔躺在地上嚇得六神無主，背起他急急忙忙朝武警醫院跑。軍隊醫院效率還不錯，在急診搶救一通，又是打針又是輸液才喚醒過來。張建華送他進病房后趕緊聯繫麥苗兒，中午時候袁婧妍也知道了，擔驚受怕的飛奔而來……
麥苗兒遲疑道：「這家我是沒放心上的，就怕更強大的對頭進來。」
「容我休息幾天，一定再為黨國效力。」羅翔沒臉沒皮的告饒。
予人玫瑰手有餘香，袁婧妍溫溫柔柔坐下來和他四目相對，柔柔答道：「上次我生病你讓艾雪送東西來，我也幸福……」
「弄字太生僻是不？」羅翔一臉無辜，「老朱同志發神經不干我的事兒。」
喝了半小時冷風，加之這一向來回顛簸沒一天休息好了，大傷元氣的羅翔回房打起冷戰，掙扎著爬起來取葯走到房門口老眼昏花，一頭栽倒在地。
幾個人又擺談工作，主要是超市面臨的難題。麥苗兒沒拿人手不足資金有限之類的問題讓幾位老闆出主意，僅就出現競爭對手一事徵求意見。
朱華東大點其頭，羅翔無所謂，翹了蘭花指嬌滴滴叫道：「苗兒姐，你可不能負我……」
「我日。」羅翔哀叫道，「無妄之災啊。」
朱華東對羅翔說道：「明晚我替你約了市委組織部的張部長，畢業后工作單位總要先解決。」
麥苗兒輕笑一聲不搭理他，翹起二郎腿展現她的兩條長腿。也許是知道羅翔喜歡黑色絲襪，特意抬高了雙腿，使得羅翔一陣發愣，不自覺的想道：「熟女誘惑是不？」
延崗，「恆業公司」
麥苗兒用手撫摸珍珠手鏈，輕聲說道：「我從小喜歡珍珠，能帶上它是托你的福。」
跑了幾次靖元的羅翔囊中羞澀，見錢眼看之下揣在包里。麥苗兒扭頭朝一臉微笑的朱華東說道：「老朱，你是證人，這廝我已經買下了。他是我的人。」
羅翔看著婧妍的背影心口暖洋洋十分舒服，有回報的愛才是真愛，她們都值得愛，是不？
譚勝利笑道：「吃水不忘挖井人，小羅，老朱對你沒說的。」
……很顯然，羅翔是被人涮了，怪就怪他忘記和白樺預設密碼，這一招是無數人慘遭類似調戲后總結的對策。
白樺楞了一會兒恍然大悟，指著她的額頭說道：「是你，是你打傳呼騷擾他！」
既然婧妍大補成功，藥渣般的羅翔自然手腳發軟，走得偏偏倒倒如才化為人形的青蛇。袁婧妍忍住笑，主動拖著行李箱走在他身邊，猶不忘伸出一隻手扶扶他。
羅翔苦笑幾聲，當真是被她使大頭針釘了小人兒，他說道：「算啦，終究是我身體差才住院的，怪她做什麼……嗯，你打電話就說我巴不得在醫院療養，囑咐白樺別埋怨人。但醫藥費得歸齊雨竹小朋友報賬。」
一同下車的劉老闆羡慕道：「兄弟好福氣，小女朋友真是體貼。」
朱華東笑道：「我調查過了，那兩家超市開得匆忙，貨源便是大問題。『紅旗』的風頭正旺，完全不必在乎。」
羅翔真不愧是大夢十年的人，回到出租房一覺睡到深夜，枕邊的傳呼機BBBB叫個不停，他看到屏幕上速回電話XXXXXX，號碼
譚勝利沉吟道：「開放的市場杜絕不了對手的產生，咱們只能埋頭拉車。」
袁婧妍下火車時體態輕盈，就像一節狠狠充了一把電的電池，原本失卻血色的臉蛋又浮起兩團紅暈，變瘦的臉頰彷彿一夜之間鼓脹了氣，洋娃娃似的渾圓可愛，難怪古代太醫要把男人當成良藥送進皇宮。
羅翔不說話，在他看來麥苗兒的擔憂既有道理又毫無道理，從今年起，國外超市大傢伙們開始進攻國內，這是躲不過去的一道坎。根據市場容量，「紅旗」佔據先手是無可能馬上倒下，要是利潤下降轉手一賣就是。
羅翔連忙感謝。
安頓好袁婧妍后，羅翔佯裝看不見她含淚不忍別離的模樣硬下心腸離開。他自不是無情無義之輩，但多出整整一世的人間經驗，深知溫柔鄉是葬花冢，多情也需暫別。
白樺很掛牽羅翔，便不顧齊雨竹的打趣給羅翔去傳呼，想讓他別為昨晚無名騷擾擔憂，可回傳呼的是袁婧妍。當他聽到羅大官人暈倒、急救、住院，一雙眼睛直盯盯望著面前笑嘻嘻的齊雨竹……
麥苗兒的話狀若禪語，但羅翔聽懂了，頷首笑道：「的確如此，我有什麼值得他們算計。」
辦公室里三三兩兩的同事看見兩位美女嘻嘻哈哈打鬧，儀態萬千風光無限，都是眼熱得很，多想變成她們身體下那張桌子。
羅翔很想對他說自己是被采陽補陰了，僅在老劉上廁所的當兒還叫
三個人出了車站各自一一惜別，羅翔和袁婧妍坐公交車到江城大學。羅翔執意要袁婧妍報道銷假后回寢室，他才不敢領做過未婚媽媽的虎狼女人去他的出租房，那真是引狼入室了。
齊雨竹趴在桌上扯她的袖子，「你就是冷淡淡見我來也不擁抱，算啦，不和你一般見識。」她神神秘秘問道：「昨晚，有什麼事情發生？」
二十分鐘后白樺打電話來，很驚訝的問道：「你怎麼了，出什麼事情？」
麥苗兒又羞又惱，給他一拳后從坤包里摸出一張鈔票「啪」的拍在桌上，「什麼我是你的人？看見沒有，這是什麼？收下！」
他不禁正眼端詳眼前的盛裝麗人，脖子的一串深色珍珠項鏈垂在白色薄毛衣的胸前，暗示主人的珠圓玉潤，右手手腕也是一串珍珠，顆顆泛著銀白色光芒，沒有價值連城富貴感，卻十足十儀態芬芳，氣象萬千。
「格局太小。」朱華東評價孟家父子時不屑一顧，「超市不再是寶印區一個區的超市，它的影響已經走出江城。孟知祝前怕狼后怕虎，連華大偉等人也不如，他就算討好了周運昌又如何？周書記會把沒能力的傢伙放在眼裡？」
羅翔到下午才從渾渾噩噩中逐漸清醒，床邊守候的袁婧妍大喜，又是端水又是削水果，問他要不要吃飯要不要上廁所。羅翔搖搖頭，含情脈脈的望著她，輕輕說道：「我真幸福。」
麥苗兒深以為然，拿老孟與湯崇貴做了比較，「老孟不過靠吹噓媚上罷了，你看我們『紅旗』在延崗又開了兩家分店，湯
「你成功騷擾了他，羅翔發高燒住院了。」
待羅翔喝了一杯葡萄糖水精神更好幾分，袁婧妍才告訴他昨晚使壞的人是齊雨竹，「白樺一準罵她了，她也是的，比我們都大許多，還開不知輕重的玩笑。咱們打電話再罵她一頓去。」
朱華東和譚勝利還有飯局，他們離開后羅翔閑聊似的問麥苗兒，「你看朱總其人如何？」
羅翔急忙警告：「苗兒姐，你是我的人，再是崇拜老湯也不要動了放心，不然，我會傷心……」
也知折騰男人夠嗆的袁婧妍羞澀無限，只好放過他這次……
他挑逗的說道：「苗兒姐姐，你越發高深莫測……越髮漂亮了。」
齊雨竹笑得越發得意，翹著小鼻子叫道：「不是他我會發配到這裏？哼哼。」
羅翔愕然問道：「齊雨竹是誰？」
白樺哭笑不得，伸手擰她的耳朵，「你可壞了，幹嘛騙得他深更半夜不能睡覺。」
麥苗兒低頭思考，抬頭答道：「思前想後不如肆意而為。」
只穿一件外套的羅翔冷得鼻涕長流，獃滯的反問她：「不是你Call我？」
「可別這麼說。」羅翔眼光不離她的身上身下，笑嘻嘻的謙虛道：「弟弟引進門修行在姐姐，苗兒姐姐，我……」
麥苗兒收回手指揉太陽穴，沒好氣的說道：「老朱拿你作對比，嫌她眼高手低，一拍腦袋放人家到延崗當收銀員，是不是你弄了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