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青銅年代
第102章 夜來風雨聲
妻子姜詠燕是旁觀者清，幸災樂禍的說道：「看吧，叫你莫管別人的家庭事你不聽，出力不討好唄，活該。」
袁婧妍從羅翔的身體反應中覺察到他的態度，以為情郎在口不對心安慰自己，她大度的笑道：「不就是結婚嗎，形式主義！」
軟卧車廂還有一位姓劉的乘客，中年男人誇獎這對小情侶夫妻恩愛，頓時引得袁婧妍好感大生。
「到上鋪去……」動情的袁婧妍小聲說道。
樂嘉平愕然無語，低頭思索不提……
總算再無旁人，忍了許久的袁婧妍死死抱住羅翔，眼淚不爭氣的流淌出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聽樂嘉平的蠱惑不給你打電話讓你著急，不該和吳振見面……」
一般情況下，堂堂的農行行長不會住這間沒上星級的招待所，就算省城大地方，要拍袁閔馬屁願意好好接待他的富商多得是，不過，這次顯然例外，袁行長不僅入住了，還預先給羅翔定了一間單人間。
「那我就敲暈他。」睡褲褪到膝蓋的姑娘氣勢洶洶的咆哮，她嗯嚶一聲，容一個硬硬熱熱的東西刺入體內。
車廂里漆黑一片，除了火車的哐當行進聲便是下面劉老闆的鼾聲。輕輕重重擺動胯部的羅翔沒忘記摸遍婧妍的周身，在小腹處他突然停手，那裡一條蚯蚓般的傷痕令他心疼，令他內疚得鼻子發酸，他把頭埋進袁婧妍的懷裡。
措手不及的樂嘉平沒細細品味其中的滋味，以為
坐火車而來的羅翔又到靖元，下車后再次去馬路口的祥慶人民銀行招待所，袁閔和袁婧妍兩父女已經從家鄉上來了。
「你說，我們真的不能結婚？」袁婧妍突然問道。
劉先生打趣這位天真無邪的姑娘，「小妹妹，我可沒獅子大開口，單是現金前後投入了四百萬。」
等到羅翔洗漱乾淨，袁閔親自邀他到招待所的食堂吃飯。從房間到食堂，包括用餐時候都不斷有人接近袁行長，袁閔無一例外的親切招呼，忘不了簡單隨意的介紹羅翔：「妍妍的小男友……」
作為勝利者，羅翔哪能糾纏在這等小事上，他低頭親吻婧妍尖尖的鼻子，親吻她的眼睛，親吻她的臉蛋，最後才是那張鮮嫩多汁的嘴唇，「唔，身體好了沒？」
袁婧妍噗嗤笑道：「很得意是不？我告訴你啊，咱們沒完，這一輩子沒完沒了！」
劉先生隨口打哈哈，「行，小兄弟給三百萬我便宜賣了。」
羅翔假惺惺的拒絕誘惑，「老劉在呢。」
袁婧妍和羅翔見面自然卿卿我我，兩人頗有破鏡重圓大為唏噓的好心情。袁閔也不打攪他們，仔細打量羅翔一番，看出他的臉上有未好的傷痕，便默許了兩人的親昵，心頭對樂嘉平的不滿又
躺在羅翔懷裡的袁婧妍一眼識破他的企圖，發燙的身體拚命朝男人的懷裡鑽，細不可聞的低語道：「好了，能做……」
羅翔來不及踏熱江城的地面又坐上了火車，他甘冒風險去接袁婧妍最大因素是捨不得女孩，不忍受到撞擊傷害的婧妍不快樂，當然，也是要探探袁閔和樂月的態度，看看他撒下的種子發芽沒有。
劉先生是晉省人，到靖元跑煤礦生意，他向羅翔抱怨煤炭生意不好做，羅翔嫉妒他們過不多久數錢數到手抽筋，笑道：「劉老闆既然虧本，把煤窯賣給我好了。」
袁婧妍側耳聽聽劉老闆打雷似的鼾聲，斷然說道：「他睡得像死豬。」
羅翔含著奶油蛋糕般的凸兀津津有味的品嘗，變了法子的不斷索取又沒一分鐘閑暇的給予，被翻紅浪將戰沙場，下鋪的煤礦老闆在戰火中猶自打鼾，時不時磨磨牙齒，彷彿聞到車廂內迷亂的味道。
火車正點啟動，袁婧妍瞅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扯住羅翔要一起觀賞，「我覺得比飛機好，全是藍天白雲白雲藍天，沒一點兒樂趣。」
不過，他和羅翔都是人精，兩人見面格外親熱和諧，外人一點兒看不出他們之間有過不足為外人道的不快。心裡有數的袁閔倒是門清，認可了羅翔的表現，自認為羅翔可堪重用。
「我們一看便是好人。」袁婧妍笑盈盈的誇獎自己。羅翔想
羅翔淫笑著抱姑娘爬上上鋪，氣喘吁吁的批評道：「小孩子莫譏諷大人，什麼死豬啊，小心他突然醒來抓姦。」
勃然大怒的樂嘉平不敢指責姑姑姑父的不是，鐵青了臉摔碎了茶杯，咬牙叫道：「一定是那小子！」
沒完沒了的鐵軌嘀嗒聲，沒完沒了的鑽隧洞出隧洞，兩個人回到軟卧車廂沒完沒了的親嘴撫摸……
是他讓女孩變成姑娘，又挨了沒名譽的一刀。
羅翔在火車上搖晃，靖元的「虹橋科工貿公司」也起了漣漪。農行的專管員突然造訪，出示了人民銀行關於專款專用，保證貸款安全的清查整頓文件，要求樂嘉平的公司提供貸款使用明細賬，在見到樂嘉平后，專管員一本正經的要求他履行還貸手續。
點燃了心火的袁婧妍急不可耐，抬腰索吻，手指有意無意觸到羅翔的堅硬處，那裡帶來的回憶令她意動情亂，下半身不知不覺濕潤得厲害，鼻子發出嗯嗯的顫音。
羅翔眼前發黑，喃喃說道：「饒了我吧，我看得想吐。」
袁婧妍忽閃大眼睛，「哇，太貴了。」
飛速前進的火車如他所願，很快把白天驅趕到車后，車廂里亮起了燈，羅翔二人和劉先生湊一起吃了晚飯。煤礦老
羅翔忍住笑攤開手掌，「顆粒歸公的道理懂不？全數交出來，女人有錢就變壞。」
袁婧妍心花怒放，而羅翔若有所思，就只有趕來招待所的樂嘉平滿口苦澀。
羅翔愕然，不知這段時間樂月灌輸了什麼，讓淡漠寡然的姑娘更加看破紅塵，他啄著袁婧妍光滑的脖頸，喃喃說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床上床下。」
羅翔和袁婧妍沒在靖元過多停留，女孩執意要求下他們第二天就登上去江城的火車，看見爬在鐵軌上的火車，袁婧妍笑容滿面很是開心，羅翔卻是滿嘴酸苦……他這幾天坐火車的次數抵得上往日的一年了。
95年的中華大地還沒有日後欣欣向榮的熱鬧，荒郊野外無邊無際綿延上百里地，黑壓壓像某人的忐忑。
火車的鋪位窄的沒人情味，幸好兩個人體型不大，雙雙側了身體勉強躺得下。他們之間沒有一根頭髮的空間，都很歡心這樣負距離的接觸。
列車出省沒多久天上下起綿綿細雨，春雨惆悵春雨綿軟，無聲的澆灌大地，一列列車廂浸在涼意遍染的春雨中增添盡思緒……
姜詠燕才不怕丈夫，咯咯笑道：「好厲害的小後生。我勸你寧負老莫欺少，既然再控制不了妍妍，就和羅翔結
夜間行車后軟卧車廂的過道幾乎無旁人，袁婧妍大大方方擠坐在羅翔懷裡，看著窗外漆黑一片的夜景，也不知她在眺望什麼。
袁婧妍抱緊奶娃噘奶的男人，低聲說道：「我願意的，心甘情願的。」她把胸口的柔軟塞到羅翔口中，笑道：「嘗嘗，大了沒有？」
羅翔啞然無語，握婧妍的手勁越發大了，他沉吟半天低聲說道：「不就是被樂嘉平逼著發了誓，我是無神論者，不算數的。」
但世間真的沒有神？羅翔不安的憂鬱著，若當真沒有高高在上無與倫比的神聖意識存在，他又怎麼做了那個改變人生的夢？
袁閔和樂嘉平親自送他們到火車上，處級行長和堂堂董事長抬包拎行李的規格之高當屬異數。袁婧妍絲毫沒覺悟，反倒埋怨爸爸和堂兄不給私人空間……袁閔和樂嘉平只能苦笑，送他們進了軟卧車廂后匆匆離去，心頭不免大有女大不中留的感慨……至於樂嘉平怎麼化解姑父的芥蒂，不在本書敘述之中了。
可惜車廂外走動的人太多，羅翔只好忍住火氣嘆道：「白天快過去吧。」
「太貴太貴。」袁婧妍只顧嘀嘀咕咕搖頭，「我才存了三千多塊呢。」
袁婧妍支支吾吾不肯就範，兩個人在車廂里扭鬧一團，使得煤礦老闆既羡慕又嫉妒，乾脆到餐車喝酒，讓出空間給小情侶甜蜜去。
袁婧妍少不了揶揄情郎：「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