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青銅年代
第113章 丁克
「是性慾吧。」周運昌嘲笑道，「你爹又給你找了新媽，星月影視的湯依，父子倆合上過沒？」
熬胖不以為恥，色迷迷笑道，「水多，花樣多。」
袁婧妍從中巴車上下來，一眼看到「江城農學院」幾個大字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每個字都像羅翔在一笑一愁，多多少少慰藉了她不那麼緊張。
羅翔見何詹不解，解釋道：「其實，從56年開始就有節制生育的宣傳工作，1971年，提出生育要『晚、稀、少』。62年中央還正式發出『關於認真提倡計劃生育的指示』，把計劃生育工作列入各級政府的工作議程。80年中央發布《公開信》，說的是從現在起用三四十年，特別是最近二三十年時間普遍提倡一對夫婦只生育一個孩子。可見這是一項權宜之計。」
腰圍圍裙拖地的何詹笑道：「傻楞了幹嘛，自己倒茶拿水果。」
羅翔知道這是曹映雨的面子，但也是周公子夠眼光夠心機。
羅翔嘖嘖嘴，和她分手。不過，信基督總比信趙公明好，做義工比欺男霸女強……但，為什麼當上省委書記的何詹個人關係里沒有何潤霖的名字，她發生了什麼事情？
出資大頭的樂嘉平自然開心，才支出近兩百萬給羅翔用在「紅旗超市」，轉眼他就找來冤大頭貼補虧欠，這筆買賣很合算。
張淑蓉笑道：「小羅，你的記憶力真好。」
石石的目的很簡單，想要接下「銀海會所」施工工程。他拍胸口打包票，「保證質量！大不了我把公路款子墊進去，保證房子一百年不倒。」
但羅翔高興早了，昨晚他沒
「小事一樁，包在我身上。」羅翔滿口答應。
周運昌應約來收錢，同來的還有一位小胖子，在望川穀別墅和曹映雨見過的熬死特洛夫死雞熬胖石石。
袁婧妍又在女生宿舍下的小樹林徘徊良久，才咬牙走進大門，朝二二一走去……
周運昌沒好氣的罵道：「敢情公路一年就重修？你丫丫的，讓老子的度假村一開張就沒客人？」
何潤霖訝然，何詹笑罵道：「小孩子胡亂說話，計劃生育是國家長期的大政方針，是基本國策，也有不對的？」
「省進的趙德喜是壺鎮趙家人，不管孟居於何種原因，周不會保與趙家牽進一個案子的他……設套的人很可怕。」
「但他們動作太大，要連根拔起寶印區，要借力打力直指總部，這是周不能容忍的。」
羅翔到學校時，許青還被扣留在保衛處，老班暗中相告許大個最起碼也是勸其退學。
羅翔笑而不答，2007年後對計劃生育的爭論此起彼伏，激進派甚至提到民族生存的高度上來，但不可否則中國正在未富先老，男女比率差進一步拉大……嗯，自己有兩個女朋友，是不是更加十惡不赦？
吃飯時他還注意到一個小之又小的小細節，何老媽媽幾乎沒和孫女交談，與她平時很不一樣。若僅是今日如此，何詹夫妻和何潤霖不該沒一點覺察，但他們彷彿習
「是基督精神。」何潤霖的回答讓羅翔更加吃驚。看到何潤霖小心翼翼掏出胸口掛的十字架不敢相信，未來省委書記的女兒居然是基督徒！
周運昌接過羅翔遞來的存摺，隨便掃一眼塞進襯衫內袋裡，介紹道：「熬胖在幫他爸做事，銀沙湖環湖公路有他家的一段。」
羅翔立馬去找人，他和譚勝利鬧僵就不可能再找譚明文。羅翔直接找到學生會主席陳天一，希望他能出面挽救一下。
白白凈凈的熬胖笑嘻嘻的說道：「兩溪口到銀沙灘……小羅，我們算得同事。」
周運昌是財神爺趙公明的狂信者，奉行萬事皆可交易的原則，所以他用一千萬和一塊土地買到曹映雨支持，也用他老子出馬的名義換得羅翔五十萬感謝的許諾。
何詹放下拖把解下圍裙，拉羅翔在沙發上坐下，「忠孝不能兩全，我漸漸知道要負這個家庭了。」
何潤霖不太愛說話，但不是沒嘴的葫蘆，個性不乖張不孤僻，給羅翔的第一印象很好……但她是丁克主義者。
羅翔知道老師是好意提醒，急忙表示也就是在這裏顯擺一下。
袁婧妍不知道她的狀態類似吸毒人員，更不知道愛情就是最上等的毒品，讓人痛不欲生讓人魂牽夢縈。
羅翔笑道：「老師，您在做面子工程，要不得。」
他萬分好奇：「天主教還是基督教？」
羅翔進門后只看到何詹，張淑蓉和何潤霖上街買菜未歸，何老太太在樓下聊天。
落實了許大個的畢業安排，羅翔興沖沖回學校
「丁克有啥不好？」何潤霖和張淑蓉在飯桌上爭執起來，「中國人多地少，提倡丁克主義不正是為計劃生育做貢獻。」
「銀海會所」項目開始后，袁婧妍和羅翔見面的次數猛地減少，開始時她還沒察覺到，津津有味守在電視機前看節目，但這幾天覺得空虛了，心裏像被貓抓一樣。
「我還得塞一個人進來。」羅翔直告道，「我的同學。」
差幾天畢業被退學？羅翔苦笑不已，夢裡許青也出現過這事，最後背著記大過畢業，畢業后便失去消息。直到很多年後偶然見面，昔日意氣風發的漢子彎腰駝背，狀如街上流浪的乞丐。
何詹苦笑一下，指著羅翔說道：「你要跨入官場，類似的話適可而止。」
「哪會呢。」熬胖急忙辯解，「誰不知道咱家的口號是重信譽講質量。」
「哦。」羅翔很意外，「學雷鋒做好事？」
從農學院的大門到女生寢室，袁婧妍走了大半個小時，她希望撞見羅翔，這樣就不必要受白樺的煎熬。但她很不幸，不僅羅翔身影全無，就是他的一幫死黨也一個沒見到。
羅翔把熬胖介紹到樂嘉平處，說好會所的工程需要他們暫時墊付。實際上不準備付款，最起碼要扣一半，至於理由，有曹映雨的甲方就是理由。
羅翔接著說道：「世界上普遍認知人口的世代更替要保持一定總生育率在2.1左右，也就是每對夫妻起碼要有2個孩子，只生一個好的話……」
羅翔成功引開
小胖子起身上廁所，周運昌收斂了笑容，冷笑道：「怎麼樣，反感他了吧……兩父子都是人渣，但出手大方。他們是不錯的提款機，我讓一份給你，你只管好生拾掇，有難處只管找我。」
何潤霖不屑回答：「不妄談主……拜拜，羅翔小弟，我得去趕公交車了。」
「師母，潤霖姐。」羅翔十分嘴甜。目光快速掃視何潤霖，她比照片更明媚，兩條粗黑的眉毛更顯一份英挺。
「你的什麼眼神？羅翔弟弟！」何潤霖看上去很喜歡有個動輒指使的弟弟，「我是義工，不拿工資的那種。」
何詹遞了一支紅梅煙給他，「抽抽丑煙，我的這嗜好挺擋糖衣炮彈的。」
何詹沒再抒發情感，和羅翔擺談江城最近的動靜。這時的何詹僅是縣委書記，很樂意與學生分享他對官場的認識，「孟本來能進常委，就能提一級了。」
羅翔以為事情會比較難辦，缺少交情的陳天一會打哈哈敷衍，但情況相反，陳主席立馬帶他去見團委書記賀正居。賀書記詳細詢問了當時的情況，徵求陳天一的意見后做出決定：對畢業生網開一面，盡量教育為主懲戒為輔。
吃完飯後何潤霖沒陪父母而是和羅翔一起出門，她要到醫科大附屬醫院做護理工。
袁婧妍沒傻到相信羅翔和樂嘉平在一起工作，她鼓起勇氣到農學院來，要見白樺一面。
張淑蓉這幾天很高興，何潤霖從甘棠調上江城完了她的心愿，也就能放放心心去棲武縣。為了表示對妻子的愛意，何詹特地回來接她，順便
張淑蓉和何潤霖回來了，兩母女站在一起很是鮮明，張淑蓉矮矮胖胖，何潤霖高高大大。
陳天一拍拍羅翔的肩：「師兄不愧是歌神才子，市組織部和省委秘書處都點名要你。」
何詹說道：「我拜託你一件事……學校的房子要退回，小霖在信用社的宿舍又被收回去。」
何潤霖咯咯笑起來，「我認你這個弟弟了，你打臉打得真狠。」
許青是火爆脾氣，大喝一聲：「老子生活無著落愛情沒下落，打得就是你！」許大個率先動手，畢業生們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把學生會的人打得像花兒一樣綻放，直到學生處和保衛處大隊人馬殺到才制止了衝突。
周運昌大聲淫笑，羅翔聽得心中膩味不已，把熬胖打入不受歡迎的黑名單。
張淑蓉被頂得咽噎，求助的看向羅翔，羅翔只好硬了頭皮說道：「丁克不是不生育，計劃生育也不見得全對。」
羅翔諾諾應是，沒告訴何詹找過周運昌。看來他不找周公子，周書記也會出面，只不過不見得旗幟鮮明維護「紅旗」。
羅翔覺得天變了，還是GCD當政嗎，怎麼大家都和和氣氣？
何家幾個人獃獃的說不出話，就算縣委書記何詹也記不得這樣詳細的時程表。
「你撿了便宜。」何詹淡然說道，「下次不見得有這樣運氣，如果真想進體制，不要再胡搞了。」
孟指的是孟知祝，不到萬不得已，體制內的人不會直呼其名，一來尊重他人就是尊重自己，二來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陳天一很義氣的表示：「我再操作一下，他出點醫藥費，爭取處分不進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