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混沌年代
第143章 愛是飛蛾撲火的錯
夏日酒店的1211號房裡，一絲不掛的畢鵬光鑽在被子里不敢露面，他沒有看到羅翔的驚訝，只顧得擔心自己的臉面……誰會想到那位進房間的女人是假貨，看「她」前凸后翹，朦朦朧朧房間燈光下十足十的是白樺，雖然嗓音略顯沙啞，與往日有異，也是借口被羅翔打罵哭啞矇混過去。
繆嘉慧臉蛋莫名其妙紅了紅，又扭頭過去和唐甜說話。羅翔心裏不免鄙視她，「裝什麼姐妹情深，你們倆是對頭呢。」
繆嘉慧看到緊閉的房門頓時心驚肉跳，她呆立了好一會才輕手輕腳走近門邊，沒貼在門上就聽見裏面男女歡好的呻吟聲，繆嘉慧象被千斤重鎚狠擊腦門，眼前金星飛舞耳邊大呂齊鳴！
羅翔很不懷好意，婧妍是他幾個月開墾出的沃土，用多少汁水澆灌才變成人間美景，莫非繆嘉慧外表冷漠內心狂熱，早已非純潔女生？要不然就是整容時涉及了下半身，順便把屁股隆高了一尺三寸？
「我，我！」繆嘉慧的手伸進白色睡袍，被胸罩和內褲包裹的肉體十分敏感，才碰一碰就高潮起來。
羅翔苦笑，有艾雪這位中間人，繆嘉慧認識袁婧妍算什麼，至於繆狐狸怎麼也在玉林洗浴城，這就要問唐甜了。
「該死的羅翔！」繆嘉慧心裏叫起這個名字，她知道是他在裏面才會牽她如此動情。
95年底的洗浴城設施和服務比以後差得遠，也就是洗澡堂子的升級版，但基本的項目是有的，而且不像後來，在適合家庭休閑的洗浴城一樣提供性服務。起碼，男女同浴的「玉林洗浴城」沒有性服務，要享受這樣服務的人大可去郊外的釣魚山莊。
羅翔輕輕扯住她的衣袖，誠懇說道：「你真美，真的，漂亮得像花兒一樣。」
繆嘉慧頭暈目眩，妙無邊的「嗯啊」之聲堪比盤絲洞女妖們的蛛絲，套得她迷失了自我。「撲哧撲哧」的皮肉撞擊和男歡女愛時的肉麻話簡直是原子彈，把她的矜持炸得灰飛煙滅。
沒準，也有羅翔這位下屬的情分在？
洗浴城的女式睡袍分兩種，一種睡袍是混紡多綿重複使用，羅翔的那種就是。另一種是藍色的一次性睡袍，但做工和用料都簡陋，只是勝在衛生。而三位女子所穿皆非以上兩種，卻是做工精美的
這都是唐甜自個兒放在洗浴城的私人用品，看得出她雖然和繆嘉慧頂牛，心裏卻是愛護她的，愛屋及烏之下也對袁婧妍高看一眼，分了一件給她。
繆嘉慧的膝蓋發軟，健美的一雙腿開始承受不了身體的重量，要軟軟的坐在地上。
羅翔萬般無奈，今晚本是約好了袁婧妍去看電影，都好幾日沒見妍妍，從上到下都想她得緊。
「我，我！」繆嘉慧的心裏亂如麻，隔著門板彷彿看到那個男人在袁婧妍身上做活塞運動，她的腿再也支持不住，急忙退後坐在沙發上發獃，而那種意亂情迷的男女合唱音樂也隨她而去，緊緊纏在耳邊，心上。
「出去！洗臉！」羅翔咬著牙擠出四個字。他怕再看一分鐘就會有後遺症，起碼見到白樺時會陽痿。
這份整容水平當真不差，羅翔淫淫的貪婪注視，下到女生底部的眼神也把一腔狗血引得沸沸揚揚，不自覺下面有了反應……
他靈機一動，答應了唐甜然後給袁婧妍打傳呼，要她到玉林洗浴城去。
獨自看電視的袁婧妍笑道：「她們去做什麼PA美容。」
白樺一點兒不知圍繞她寫了6000字，她上完MBA課在媽媽郎清漪陪伴下就到延崗暫住，一則是按羅翔的說法視察「恆業」，其實是一家三口團聚。羅翔之所以這樣安排也是聽了紅兒私下的彙報，她有兩次看見白樺的爸爸白宇輝和同一個女人親親熱熱在一起。
羅翔輕車熟路的在男賓區泡澡桑拿，干蒸濕蒸全享受了一遍，再慢悠悠到功能區東張西望。他設想的是假裝偶然見到婧妍，大不了給唐甜介紹成女同鄉，再趁機溜走和婧妍過二人世界。
「我寫。」畢鵬光毫不猶豫的同意了，不知是因為前面兩條還是後面一款威力太大。
繆嘉慧很開心，但抿嘴不讓自己笑起來，她一本正經的拽回袖子，「我漂亮不關你的事。」
羅翔不為所動，「折現行不？今晚我還有事。」
「喏，老闆，畢先生叫春的聲音都錄下來了。」臉上化裝依然活脫脫是「白樺」的前軍隊戰士一本正經說道，「還有他的照片，很黃很暴力……麻痹的，想強姦我呢。」
羅翔把錄音機扔在地板上，「第一，從此離白樺遠一點；
面目嬌媚的「白樺」很不解，「這就是我的真實面孔。」
羅翔無奈的點頭，「請你洗個臉，恢複本來面目先。」
唐甜伸個懶腰，「都巧得很，冬冬也是偶然來了。」
畢鵬光臉色發紫，捂著嘴連連搖頭。羅翔突然罵道：「你個死人頭，當我願意呢？」
唐甜更加詫異，臉上有黑大痦子的繆嘉慧從認識起便不好說話，長大后性格越發與眾不同。比如醫學進步到能夠整容，她卻說什麼以貌取人的人不值得交往，一直拒絕父母帶她做手術的建議……
繆嘉慧擋住他，「不準，我們女生也要休息，男人睡沙發。」
繆嘉慧好歹還有殘存的意志，強迫自己站起來走出包間，她尚有心幫忙關上了房門，但突然想到《阿Q正傳》里的一句話：「和尚摸得，我為什麼摸不得！」
羅翔果然看見袁婧妍，但他沒佯裝驚喜的上前招呼，倒是真正驚訝的望著對方，怎麼，怎麼她的身邊不僅有唐甜，還多出了一位老熟人——繆嘉慧！
看到羅翔他們的表情，唐甜滿意的趕走服務生，缺少相貌上的優勢，她只有在金錢方面獲得自尊，高興的大叫道：「來打牌，撲克麻將隨便你們挑。」
羅翔的嘴閑不住，嘿嘿笑道：「主任，你還是多緬懷一下，以往沒這樣的注視吧。」
「我，我！」繆嘉慧失了魂似的，失去控制的身體微微顫抖，和席夢思床發出的「嘎吱嘎吱」聲音極為合拍，一股蜜糖熬制的米漿從心窩裡冒出來，讓先前洗過的身體泥濘一片。
繆嘉慧接嘴笑道：「一旦跟來剪刀伺候。」
羅翔施施然尾行，上樓時眼光寸步不離女士們扭動的臀部……唐甜最瘦，裹在長長睡袍里幾乎沒腰沒屁股，被羅翔第一個無情的忽視了。
「嘿嘿，我再用力一點。哦，你的腿夾得真舒服。」
「滾！」唐主任拿出主任威風，威脅道，「不給面子的話，以後等著穿小鞋！嗯，明天回棲武去！」
羅翔馬上說道：「嗯，就像我要在床上睡覺一樣，你休息關我屁事？」
羅翔打個哈欠朝裡間走去，「你們玩兒吧，我瞌睡得很。」
「梁書記偉大！知人善任！」唐甜樂呵呵對羅翔說
羅翔無所謂的答道：「沒什麼要緊，我拍拍屁股走人……他們都是好手，你以後小心點就是，喝茶別噎著走路別被車撞，還有，千萬別貪污枉法什麼的……」
「好討厭。」年紀最大的袁婧妍低聲罵道，「沒見過女人？咱們要一間房過去坐。」
羅翔獰笑道：「世間本無禍，庸人自擾之，你怨的誰？」他並不想到手的獵物狗急跳牆，安撫道：「我也是公務員，不會強人所難要你做這做那，呵呵，也是防你暗害我啊。」
「死丫頭，他的工作一點兒沒壓力！」唐甜唯恐天下不亂，見挑逗不起繆嘉慧的敵意只好作罷，招手說道，「別管那傢伙了，我們三個拱豬。」
畢鵬光慘笑道：「你真狠，要控制我一輩子。」
唐甜是這裏的熟客，開口即要到一間大包房，除了近四十平米的外間放了電視和躺椅以供客人休憩，還有泡澡的小池和睡覺的裡間。
羅翔才不會臉皮薄到被兩個女人嚇唬住，大大方方尾隨三位女子朝樓上休息室走去，還心安理得偷看人家的背影。
畢鵬光看他走出房間才放鬆，裹著被子發獃。但門外立刻衝進兩個人，劈頭蓋臉拖他光溜溜躺在地上暴打。他們毆打的手段極其歹毒，全是平時見不到的部位，還邊打邊說，「老闆給你留個印章，要你記住別什麼人都想上……畢副主任，你該長大了你該成熟了，老同志啊，怎麼長肚子不長腦子呢？」
「玉林洗浴城」是唐甜最愛去的地方，這位億萬富翁的千金除了吃零食就是愛桑拿，搞得團市委的男男女女都有她送的桑拿票，好像唐老闆開的洗浴城似的。
袁婧妍再是傻乎乎也看出他們中間氣氛不對，好看的圓臉在三人之間轉來轉去，羅翔心疼她的不安，大大方方摟她在懷，「嗯，正式介紹一下，唐甜，袁婧妍。」
畢鵬光抬起頭，「我要是不答應呢？」
在裡間的羅翔其實並無睡意，但害怕唐甜問東問西就躲了起來，半小時后聽到外面沒動靜了才開門出來。
羅翔又感觸起來，玉兒這輩子不會為姐姐報仇當殺人犯，她的生活更改了軌跡，又有多少人因為她發生變化呢？特別是何潤霖聽到
和袁婧妍聊天的繆嘉慧也似笑非笑，「很奇怪我認識婧妍吧？」
羅翔「哦」了一聲，眼睛如狼似虎打量婧妍。半躺沙發上的姑娘光著腳，胖嘟嘟的腳丫粉嘟嘟怡人，粉紅色睡袍下露出一對小腿，雪白柔嫩。
羅翔深度苦笑，得，四個人除了傻乎乎的婧妍全是人精。
唐甜不留痕迹的看了羅翔一眼，從他手中搶過婧妍，拉到身邊說道：「婧妍妹妹，我們到樓上坐去，某些花花公子千萬別跟來！」
……
「太他嗎的了。」羅翔目瞪口呆……
「真巧啊，咱們在女賓區遇見了。」唐甜笑盈盈的說道，「想不到婧妍同學是小羅的同鄉，也來桑拿。」
羅翔大喜，顧不得太多，彎腰抱起她朝裡間走去，「來得及。」
唐甜來不及生氣，轉眼被梁為民書記任命她為志願辦主任的喜訊高興得合不攏嘴，哪裡在意羅翔酸溜溜的譏諷。
畢鵬光很丟臉的當即求歡，嘴裏狂亂的胡言亂語，從天到地許無數諾發無數誓言，更趁「白樺」洗澡時脫得精光只等得償所願。誰知，披浴巾出來的是一個大男人！
兩位女同伴忍俊不住的笑容中，唐甜差點暴走，「什麼，羅翔你居然說我沒吸引力！」她一面追打多嘴的男人，一面悲哀的想道：「咱還真比她們遜色了，嗚嗚嗚嗚，我又當了綠葉……」
繆嘉慧才做了一個鐘點的美容就受不得身體被人摸來摸去，她提前出了美容室回包間，推門進去外間無人只有電視開著，在放「編輯部的故事」。繆嘉慧討厭京城人的貧嘴，找來找去要找遙控器換頻道，不經意聽到裡間傳來了輕輕的聲音。
團市委的新領導來了，登台亮相的梁書記是很高大威猛的一條漢子，說話聲音特大，完全符合轉業軍人的形象。歡迎會後唐甜若有所思，「一方水土養一方領導，一位領導換一水土，咱們團委要有些不同了。」
他推開愕然的繆嘉慧走進裡間，居然反鎖了門。
赤裸上身的「白樺」顯得很受教，敬禮後走出房間。羅翔一點兒沒獲勝者的喜悅，他分明聽到門外輕輕的笑聲，「大河幹得好，讓他扣我的工錢！」
繆嘉慧像是感覺到羅翔如炬的目光，突然回頭瞪他一眼，嚇得色
「壞蛋！啊，嗯，好哥哥……」
羅翔才不相信她的話，就像她連哄帶騙讓自己吃了繆嘉慧的暗虧一樣，整個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霉星。
「你們男人啊。」紅兒彙報時夾帶大量的個人感觀，羅翔立刻會意，從麥苗兒手裡要來黑驢也調到延崗上班。紅兒還想妹妹玉兒一起過去，可自閉症漸好的丫頭捨不得大姐姐何潤霖。紅兒害怕強扭她到延崗引得病情複發便隨了她的意，一再拜託羅翔照料妹妹。
她似被人灌了一肚子的助性春藥，渾身通紅，酥癢的胸口和下體太需要另一種刺激。
唐甜也是無比驚訝，大罵男人沒一點風度。袁婧妍哭笑不得，只好安慰繆嘉慧羅翔工作上壓力大，言語有失請多多包涵。回過神來的繆嘉慧神色有異，對唐甜自嘲的說道：「他和其他男人不一樣，風度算屁。」
……羅翔用跟繆嘉慧學的手腕，把照片和錄音機換得一張紙條，他在走之前問道：「要不要人陪陪你？吳大河，就是剛才你跪在地上賭咒發誓親他臭腳的那位……」
袁婧妍和羅翔歡好有段時間了，焉能不知他的心思，心急促跳起來，意亂情迷的耳語道：「全套要兩個鐘點罷。」
羅翔色心猛生，靠過去抬起她的腳慢慢摩挲，「她們要去多久。」
羅翔揉著太陽穴走近大床，手裡舞動小小的錄音機，「畢主任，你丫要搞我老婆？」
畢鵬光很光棍，不管白樺是否參与其中，羅翔展現的手腕都是他一個政府公務員犯不著招惹的，他苦笑道：「你想得到什麼？」
「想不到繆嘉慧有本錢啊。」羅翔嘖嘖不已。整容后的宣傳部部長風華正茂，畢露妙人兒本色，連帶著三圍也分外妖嬈起來，比如這臀部的豐滿就不在袁婧妍之下。
其實，「玉林洗浴城」是熬死特洛夫死雞·石石家的產業，石家「昌平建築公司」縱橫江城，勾兌的官員眾多，為方便起見他家除了投資星月影視，還搞了這家洗浴城和在市郊建了一所消閑釣魚山莊，熬胖自稱肥水不流外人田。
兩分鐘后，四個人到了休息廳，因為不是周末人並不多，但就是零星幾個客人也是驚訝得色迷迷，在袁婧妍她們身上看來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