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混沌年代
第158章 盛開的百合花
獲勝的梁為民很是喜悅，當下打電話的唐甜，告訴她小羅另有重任暫不參加志願辦和浩瀚中心的組建工作。
羅翔巴不得黑驢兩口子回延崗，他腦袋裡急轉念頭：要馬上送他們一套房，人家結婚不給紅包是不好的……可憐啊，我都沒屬於自己的住處。
羅翔猛打冷戰，他記得玉兒在夢裡的所作所為。天老爺，拆一樁婚和殺人姐妹罪過一樣的吧？玉兒不怕殺人！
杜英俊感恩戴德，狂亂讚美麥苗兒是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齊雨竹依然沒好臉面，說了一句「會所沒錢，沒一分錢」，扭頭走出會議室，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清脆的「嘀嗒」聲。
羅翔欲哭無淚，他能無視紅兒的請求么？羅翔極其痛苦，痛苦常常來源於有不同的選擇，而沒有選擇才是幸福。
晚上，羅翔叫上程東到大富豪玩耍，不一會受程東邀約的熬胖顫巍巍到了。羅翔和石胖子說笑一陣，得知星月影視果然籌拍一部反映交警的新劇，女主角內定是公司頭號女星湯依。
羅翔一拳頭打了過去，皮粗肉厚的黑驢倒退一步面無表情的站著不說話。羅翔指著他的臉罵道：「你他嗎的不是男人！你和紅兒是我什麼人，是朋友，是兄弟姐妹，骨斷連皮筋斷連肉的兄弟姐妹，做弟弟的能看不起哥哥姐姐？」
羅翔面對紅兒無奈的譏諷很是難堪，倘若玉兒是正常人他並不反對，任憑她們決定誰當T誰做P，可玉兒是病人！
唐甜不免氣憤，但羅翔是自己人，也要幫他問問清楚妥善處理。最後才知道是小馬聽過這首歌……
我和你，
羅翔搖搖頭，程東笑道：「老石是建三公司的人，眼看國營要跨就鑽頭覓縫找機會。他從閩西省帶出一名小姑娘送到當時市委關書記家當保姆……關是閩西人，離家幾十年不改一口要人命的閩西普通話。老鄉見老鄉睡到大床上，關不能不回報老石，建三後來弄給他鼓搗，建三破產完蛋老石的『昌平建築公司』也就做大做強了。」
……哼哼，你丫唱去吧，老子不信你是劉歡，還能找到莎拉·布萊曼。
梁為民想大有作為就離不開搞活動，一次活動又怎麼能不花錢？等市委市政府大發慈悲撥錢還不如去賭博。
「丫丫的才想拍馬屁。」羅翔叫苦不迭，「要不你去拉贊助
團市委是市直屬單位，資金一直嚴重不足，工資一塊兒還能勉強應付，活動經費和職工獎金卻要靠各企業解囊相助，前兩年的情況尚好，找到國企時不時能弄到幾個錢。但去年起國企效益下滑和私營改制制約了團市委化緣大計，私人企業誰會在乎沒實權的團市委？心狠手辣的單位乾脆命令門房團委與狗不得入內。
羅翔撓頭苦笑，「謠傳，那是謠傳！」
羅翔笑道：「小事一樁！是什麼朋友？男的可以女人免談。」
唐甜訕訕後退，「我爸是瀝青公雞，一毛不拔還要沾毛回來……領導慧眼識英才哦，此項任務非你莫屬。」
唐甜唯唯諾諾應是，翻臉就找羅翔痛斥越級拍馬屁要挨雷劈。
「咱們男人肩扛了這個世界。」羅翔很牛叉的在黑驢面前指點江山。
軍人的殺氣撲面而來，嚇得羅翔以為踩了他的雞眼。
「一百萬的預算？」羅翔聽到熬胖的話楞了半響，絕對不是被高投資嚇住……
「還有英文？」唐甜都傻眼了，「難度不是一般哦。」
「高級鴇母罷了。」程東不屑的說道，「知道石家怎麼起家不？」
羅翔微微一笑，「三號女角便感謝了，以後有機會你適當提攜一下。」
羅翔只好退回椅子上坐下，紅兒連連跺腳：「你說，怎麼我沒走運的時候，這種事都遇上了？」
「你還是不是偉大的團市委一員？六十萬。」
羅翔和黑驢到屋外說話，滿口胡言亂語的紅兒自有她的父母照顧。羅翔扔給黑驢一支煙，笑道：「別說我灌你老婆的酒想佔便宜哈。」
羅翔嘆口氣，「你不是當事人，誰能簡簡單單就此遺忘。」他嘴上這樣說心裏也這樣想，就算是一場夢，夢裡那個帶來傷痛的女人他都一直不能忘懷哦。
其實，梁為民和羅翔都心知肚明，五十萬就是送他堂而皇之的升級借口。作為回報，羅翔把市組織部副部長張忠誠介紹給梁書記。
杜英俊還在算賬，齊雨竹頭一個大叫起來，「二十萬？你想得美！聖誕夜就告訴你會所賬上窮得叮噹響，要不是我找苗兒姐拆借了八十萬就得停工。二十萬捐款給團市委？我還不如扔水裡聽響聲。」
羅翔慌忙捂住耳朵，大叫不聽不聽聽不見。
猜到幾分的羅翔想起身離開，他不想攪進不必要的麻煩中。但他的動作反而堅定了紅兒告訴他實情的決心。她眼疾手快擋住去路，說道：「一個是我親妹妹，一個是你干姐姐，你走不了啦。」
「三講精神要牢記，學習政治和正氣，二十萬！」
「……以科學的理論武裝人，以正確的輿論引導人，以高尚的精神塑造人，以優秀的作品鼓舞人，我……認栽！」
家裡只有紅兒在，黑驢陪她的父母到醫院看病，看得出身為女婿的黑驢實在合格。羅翔就很奇怪，找到這樣好男人的紅兒為何還是緊鎖眉頭，難道男人面容不佳影響到床上的戰鬥激情？
羅翔見好就收，又輕輕打了一拳，「你不是小心眼的人！嗯，玉兒遇到一些麻煩，你要多多關心你的女人。好吧好吧，我知道你不想在江城，到延崗去吧……」
……梁為民很想踢某人的屁股，要不是上面一直想冷藏我，要不是你和曹家的關係我能向你開口？他冷冷說道：「革命工作是菜市場買菜？八十萬。」
幸好羅翔再世為人頗有機智，這才感覺事情有轉機，「您，書記，您冤枉我了……我，我也是沒靈感。」
「角色全定下了？」羅翔不動聲色的問道。
羅翔慌忙出門，找到唐甜也不隱瞞的一一說了，只咬死自己這一向哪有心情寫歌……
永遠一家人。
羅翔去紅兒家找黑驢，一家人回江城后胡亂找了出租屋住下，條件自是不會太好。羅翔有些自責，他們顛沛流離的日子還沒到頭，應該幫忙置辦一個穩定的家。
要踩羅翔露臉的小馬慌了，問遍電視台廣播台文藝界都確認這是原創。梁為民等幾位領導得知此事後更是好笑好氣，笑罵羅翔仗了才華欺負人……自然，剽竊一事煙消雲散。
相會在江城。
梁為民拍了桌子叫道：「你寫的歌！你……你剽竊！」
可憐的羅翔一直以為「當你孤單你會想起誰」是二十一世紀的歌，卻不知蔡議樟92年前就唱了，後來被張棟樑翻唱翻唱而已。小馬是歌迷，從衛視電台聽過無數次了……
羅翔和程東不禁刮目相看。
羅翔完成參加青年聯歡晚會的歌曲，隨後團市
杜英俊不停喊冤，齊雨竹仰面不語，麥苗兒只好說道：「年底前後，除了銀行沒什麼公司腰包鼓脹……我認四十萬，紅旗是市政府重點扶持單位，花錢買好名聲說得過去，小羅也不能失了臉面。」
紅兒倒茶后坐在沙發上唉聲嘆氣，羅翔猜想是住處太簡陋，沒過年的熱鬧，但紅兒搖頭，「一家人住在一起衣食無憂，我有什麼不滿足。」
梁為民不加遲疑的說道：「別哭喪了臉沒男人樣，上有令下需行，你去拉贊助！」
但，任務總得完成啊，梁為民苦苦相逼，小馬等人一旁看笑話……羅翔一生氣，一跺腳，唰唰唰三步成稿——
黑驢性能力下降？紅兒瞅瞅奸笑的羅大官人，苦笑道：「不是我和黑驢的問題，我們倆好得很。」
羅翔更加暈頭了……
為了保證留在足夠時間歡迎羅細細，羅翔馬不停蹄召開募捐大會，麾下一干人等悉數到場，有麥苗兒杜英俊齊雨竹等等。羅翔朝谷童嚷道：「老谷記錄一下，捐款名單如下：『紅旗超市』十五萬，『大富豪』五萬，『銀海都市娛樂城』五萬，『鵬舉工程建築公司』五萬，『銀海會所』二十萬。OK！」
黑驢的粗大脖子無目的的動了動，半響才從喉嚨里擠出一句話，「你看不上她的。」
何潤霖是Lesbian，也叫Sapphism，這兩個名詞都來源於古希臘，它的近義詞還有很多，Urningism、Tribadism等等，拿二十一世紀的話翻譯過來，何潤霖是百合愛好者，她是女同性戀者！
「我靠，只許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結婚了的程東笑罵道，「你的馬子難道少了？還挑逗得唐大小姐茶不思飯不想！」
杜英俊也皺眉叫苦，「大富豪的五萬問題不大，為朋友兩仂插刀！但『銀海娛樂城』還沒開張，一分錢沒進全是出。我的『鵬舉』更是馬屎表面光，幾個私房錢都送人情買關係了。要不，我幫你找找其他人？比如華大偉，他在鶴嶺的服裝店生意很好。」
來吧朋友伸出你的手，
紅兒偶然了發現何潤
「十萬！」羅翔咬牙還價。
梁為民看羅翔裝模裝樣大叫困難，只好輕輕說道：「『浩瀚中心』編製定了一正二副，一百萬。」
熬胖稍微猶豫程東已經發火了，「小羅開口你不給面子是不？」
梁為民憤怒了，「我二十萬二十萬降，你丫變成五萬？一口價，五十萬，不然黨員資格別想了，明天到後勤報道打掃廁所去。」
心連心，
兩個小時后，梁為民突然把羅翔叫到辦公室，開口就罵道：「你玩我？」
熬胖急忙賠笑：「哪能呢，我在想三號女角沒幾句台詞，要不演二號？」
心連心，
程東冷笑道：「石家用女色開路錢財跟上的老把戲拉攏了不少人，可日子長了名聲卻臭大街，他也知道再拉攏當職官兒不容易，就讓兒子和我們廝混。少爺們無所謂，咱們又不求陞官，玩也就玩了用也就用了，有奔頭的人倒是要敬而遠之……嘿嘿，老石除了錢色網路的幾個蝦兵蟹將而外真正的死黨寥寥無幾，看看吧，遲早有人要拿他們開刀。」
羅翔洋洋得意，「我怕哥幾個又說我湊字數，沒寫出來……」
羅翔暗自發怔，程東的話不是無的放矢，裏面的提醒顯而易見，他舉杯笑道：「小羅記下了。」
羅翔覺得世界崩潰了，他傻乎乎看著梁為民。
黑驢和紅兒父母回家，看到羅翔紅兒兩人對酌都是詫異。羅翔跳起來，「唉，她喝醉了。」
「我們的工作重心正在從傳統計劃經濟向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轉變，二十五萬。」
羅翔沒閑情與死胖子拐彎抹角，直接說道：「Hoel，你們星月的簽約藝人，演三號女角沒問題吧？」
梁為民更加氣憤，「啊，我知道了，你笑我是大老粗，不懂藝術，胡亂整首歌出我洋相？」
會議散去，杜英俊湊到羅翔面前，神秘兮兮的說道：「前幾天我見到黑驢和紅兒，紅兒臉色陰森森很難看，他們不是要結婚嗎，難道出問題？」
為夢想千里行，
一百萬買副科？羅翔的屁股眼都在發熱，這是赤辣辣的權錢交易哦。
熬胖立
程東接過話題，「一百萬啊？你們真會精打細算，能在電影院上映？」
我和你，
梁為民又叫來羅翔敲打，「浩瀚中心是唐甜和程東在辦理吧？我看你悠閑得很，能幹人要挑重擔……」
黑驢楞住了，他想到羅翔一直以來的關照，渾圓的眼珠在眼眶裡滴溜狂轉，又厚又肥的肉鼻子不停抽動。黑驢的兩條短粗濃眉凝結一團，他喃喃說道：「是我亂想了，我混賬……」
羅翔冷笑道：「你們一個二個叫苦是吧，我算是看透了，虛偽！」
程東呵呵一笑：「多個朋友多條路，我也不矯情……有位朋友家裡辦了小五金廠，產品沒什麼大特色，求我幫忙進『紅旗』。」
熬胖坐了兩小時借故告辭，羅翔笑道：「難為一身肥肉要東奔西走，做點生意不容易。」
熬胖得意洋洋的小聲說道：「跑廣電局是市委宣傳部的事兒，我們只負責拍攝。實話說了吧，公安一塊兒支持得很，交警隊要人給人，要錢……給了十萬贊助。除了我們，誰能在他們腰包里掏錢了？」
「我日你，姓張的姓馬的。」羅翔欲哭無淚，更加堅定不再寫歌冒充歌神。
靠，小腿真好看，怒氣的羅翔恨恨想道：再惹我小心把你變成獅子群的母獅子！
羅翔笑了起來，「他很會想方設法。」
「天，我不該看到她們倆光了身子在床上！」打開話題的紅兒也就不害怕自爆家醜，「當真她和男人躺一塊兒我也想得通，何潤霖是女人！」
「沒靈感就抄一首送來？」君然脾氣的梁為民最見不得死不悔改，羅翔沒一句抵賴的態度讓他怒火稍消。壓低聲音說道：「自己拉屎自己擦屁股，出去！」
羅翔警告道：「你心裡有數，別當著紅兒和黑驢來往。」
杜英俊愁眉苦臉，「我又沒看不起她，過去的事情大家都忘記了，我反而敬重得很。」
「不管了，你得幫我拆散她們，我的妹妹不能愛上一個女人！」紅兒咬牙說道。
石石也笑起來，摁下回去折磨于亞麗的念頭，還和程東相互看了一眼。顯然，羅翔見好就收的秉性深得他們認同。
羅翔聽他的話就心慌，他在團市委只是混日子熬試用期的，可不想挑重擔惹人眼。
同住地球村。
「這叫不叫做才出狼窩又入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