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混沌年代
第159章 蕾絲花邊
「姐姐蠻漂亮，干姐姐哦。」華大偉淫笑著離開。
羅翔看著她滿眼滿面的疼愛哭笑不得，干姐姐的蘿莉培養實在是高……
看來干姐姐酒量不小，飯桌上起碼一瓶白酒下肚楞是沒事，羅翔苦笑道：「你心知肚明，Lesbian。」
「嗯，咱們先談正事，水果放一邊。」羅翔一本正經的說道。
羅翔打個寒戰，真有一對男人恩恩愛愛在他眼前親吻摸屁股，只怕會揮拳暴打過去……丫呸的，人都是要大小便的，你在大街上光屁股大便就是討打了……幸好他處理的是女同，還是漂亮的Lesbian。
羅翔像一隻辛勤的小蜜蜂又飛到何潤霖的上班地點，城市信用社在江城的網點寥寥無幾，好歹麥苗兒通過工商銀行寶印分行的魏國強行長幫她弄到鶴嶺區芳林路儲蓄所。羅翔找到她時干姐姐正和一位儲戶吵架！
羅翔摸摸鼻子，總不能告訴干姐姐：啊，十年後出櫃算不得什麼，男大學生堂而皇之帶男朋友出出進進，還上了報紙放上照片以示社會寬容與進步，想必有朝一日人獸也能結婚，換妻、一夜情不受拘束……唉，這世界真的不太美麗。
指導員這才高興了一些，「我知道的，據說是一個系列，星月影視的活兒。先拍交警，就這都是投資一千萬呢。」
何潤霖稱之為曉晨的小姑娘出主意，「報警吧。」
何潤霖眼中欣喜的光芒逐漸暗淡，是的，玉兒像是被囚禁的鳥，她心中的
「浩瀚中心」辦公地點在「華富金融大廈」四樓，一間隔成兩間的辦公室放著兩三把椅子兩張桌子。
羅翔這下沒法和何潤霖單獨相聚了，主任死活要做東宴請幾位客人。指導員客套兩句，飯桌上答應多多關照儲蓄所多派警力來轉轉。
還在觀賞干姐姐的羅翔嚇了一跳，何潤霖的叫聲立刻引來數雙警惕的眼光，有一兩個正義感十足的男青年甚至慢慢靠過來。
大半個小時候，華大偉坐警察和芳林路派出所的指導員來到儲蓄所，他進門就咋咋呼呼叫道：「幾個偷雞摸狗的混混崽，他們不死也脫層皮。」
紅兒也知道她沒法確定，只好自怨自艾同意玉兒到「浩瀚國際交流中心」上班。
團市委和梁為民給了中心四個名額的事業編製，絕對不是梁書記仁慈，而是羅翔離開團市委大院空出的位子很美妙，特別唐甜的科級能為梁為民換來足夠好處。再何況團市委騙了他們，給付三萬元啟動費用便告知他們以後沒扶持了，「浩瀚中心」自收自支、自負盈虧罷……自然，那四個事業編也要中心自行承擔工資獎金。
「是了是了，羅老闆，是我不對。」紅兒苦笑著道歉，「但能不能不住你姐姐家？」
「你下次還會做的。」羅翔笑眯眯答道。
羅翔沒好氣的答道：「一二三，不起來的話我就走了，我到棲武去。」
羅翔盯著何潤霖的眼睛，看得她手足無措，低頭喃喃自語，「我怎麼了嘛，我怎麼了嘛。」
何潤霖驚訝、驚喜，她抬頭注視羅翔，覺得這小子長得挺俊。
黑驢這次站在羅翔一邊，且不說何潤霖和羅翔的關係，她還是玉兒擺脫自閉症的良醫，猛然失去何潤霖，玉兒會不會再次幽閉自己？
何潤霖兔子般跳起來緊靠羅翔，英雄救美的男青年們只好罷手，悻悻然走開。
羅翔不為所動，冷冷說道：「你有喜歡玉兒的自由，她卻有自由選擇的權利。玉兒眼界不開闊，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多麼大，她甚至不知道除了你的愛世界上還有另一種愛……你無權禁錮她的心身，只為你綻放。」
羅翔偷笑，既然不怕嘴唇乾嘛烏黑顫抖了？
害怕中的女人都有比平時更嬌媚的漂亮，何潤霖也不例外。眼線極長的俏麗眼睛眯縫成一條隱現，又黑又濃的眉毛可憐兮兮糾結成團。她跳到人行路邊的店鋪外，蹲了下來，「我不走，不和你走。」
「你，你想幹嘛。」何潤霖害怕了。中國社會對同性戀實在不鼓勵，九十年代還是劃歸性變態一類，一旦她的這種行為公布開去，父母單位會怎麼想？
職員們都著急了，何潤霖強自鎮定的說道：「他們敢做什麼，我才不怕。」
何潤霖聽出羅翔的話意，瞅了瞅乾弟弟。
何潤
儲戶是三十多歲的女人，臉和嘴唇塗得像猴子屁股，她跳著腳叫道：「啊，你說我是小偷？你血口噴人你要誣告我！」羅翔便知是沒有一米線的害處，一般情況下營業員是不會提醒不安分的人後退，像何潤霖這樣管閑事的人沒幾個。
主任搖頭，「沒真憑實據警察才不出動。」
羅翔暗罵自己很倒霉，不是說世態炎涼無人做好事么。他急忙高聲說道：「姐，我不為難你就是，咱們先回家。」
華大偉安慰道：「我聽說市局籌拍電影，正面謳歌你們。」
羅翔暫且把煩心事遠遠拋開，因為「浩瀚對外文化交流中心」前期準備已經就緒，他要搬出團市委的大院，忙那一頭的瑣事。
「我那裡人滿為患啊。」羅翔哭哭啼啼了。妹妹後天到江城，袁婧妍和艾雪已經搬進去了佔了兩間房，加上玉兒……干姐姐何潤霖只怕也會跟著同來，家裡還有他的位置么？
幾位營業員又談論派出所不負責任的種種行為，暗擔心事的何潤霖心焦不已，幸好她望到羅翔，開口叫道：「你死楞了做什麼？我出事你何老師饒不了你。」
何潤霖的臉蛋頓時通紅，像是快滴出血來。她最大的隱秘被一個男人當面揭破，都有了撒腿逃跑的打算。
儲蓄所的年輕保安走進來小聲說道：「何姐，外面有幾個不三不四的人，剛才的女人就在裏面，你小心點。」
紅兒對羅翔處理蕾絲邊的速度很滿意，但處理辦法就有些微詞了，她希望的是何潤霖徹底離開妹妹。
何潤霖吃了一驚，放緩腳步扭頭向他，「什麼正事？」她的臉上充滿了警惕。
羅翔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笑道：「沒有百合的覺悟嘛，你應當很自然很輕鬆。」
過不了一會兒，七八個便宜警察突然出現，不由分說把儲蓄所門口的幾個人摁倒在地，也不管他們大聲辯解直接抓在警車開走。儲蓄所里一片驚訝，就連老成持重的主任都來和羅翔寒暄，「小羅啊，你牽牽線，咱們請派出所吃頓飯……」
「這個嘛……」羅翔躊躇了。紅兒黑驢是要回延崗的，玉兒要不是何潤霖一再勸說都不會走出家門，跟父母姐姐離開江城？想都別想。
「別做得委委屈屈。」羅翔毫不客氣的批評紅兒，「我那裡是實打實的政府企業，雖然玉兒不是行政編事業編……她連小學也沒畢業，做臨時工都算不錯了。」
「你明明看人家輸密碼，我要你退後有什麼不對？」
他就在儲蓄所里等何潤霖下班，同事們自然對小夥子問東問西，何潤霖一一做了解釋，「不是男朋友，是我乾弟弟，我媽我爸的乾兒子。」她還打趣別人，「曉晨，要不要我牽線搭橋？我弟弟在團市委上班，前途無量。」
長了臉面的何潤霖相當高興，吃完飯要羅翔陪她回家，害得有了想法曉晨姑娘失望不已。
儲蓄所的同事們幫忙勸說女人才罵罵咧咧走了，到門口還轉身威脅：「小娘皮，你等著。」
「我會幫她走進這個世界。」她自言自語般說道，「但這個世界很美麗？」
羅翔嘆道：「讓她懂事後再來選擇吧，又沒說你要遠離她。」
羅翔差點噴了一桌的酒，一千萬？說書是不？
何潤霖最為得意，「我說我弟弟是前途無量吧，曉晨，手快有手慢無哦……」曉晨姑娘眼冒亮光，羞羞答答偷看羅翔。
何潤霖氣憤不已，那位她幫過忙的儲戶居然害怕扯上自己，錢也不取溜之大吉。羅翔趴到櫃檯上笑道：「鬱悶了吧？」
「你沒做錯。」羅翔一字一字的說道，「愛是極度深的喜歡，你喜歡女人喜歡玉兒是你的自由，你沒有錯。」
「哦哦哦。」羅翔只好強出頭，要了儲蓄所的電話打給華大偉，那廝在鶴嶺開了一家面積頗大的服裝店。
華大偉接到羅翔的電話滿口保證是毛毛雨的小事情，他的親哥哥華大勇才成為寶印區分局副局長，正值當紅的時候請本系統的哥們辦點事算什麼。
何潤霖沒聽見華大偉的笑聲，興高采烈的說道：「你好久沒見到玉兒了吧，等會兒記得買水果，她愛吃蘋果。」
飯局上，指導員還和大家大談公安系統的困難，人少任務重管轄區域大，「唉，政府不怎麼支持。」酒多幾杯的指導員發起牢騷，「一旦出狀況都是我們的錯……警察快沒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