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琉璃年代
第200章 分寸
羅翔想不到齊穎也參加，聞言大喜，指著向芳芳耍賴的湯鎮業，「大少，您別添亂了，咱們要做的事情不少。」
湯鎮業打個酒嗝，沒回答老爸的問題，而是很兄弟的摟住老湯的肩膀，「有我保護你，啊，你大展宏圖吧。」
「得令！」湯鎮業跳起來，雄姿英發的叫道：「下等兵湯鎮業聽從長官安排。」
坐在白樺對面的羅翔沒心思想事兒，託了腮幫子目視女孩，白樺穿的雖然是弔帶裙，可不露一點點胸脯的肉兒，單隻是裙擺下的一對小腳就讓羅翔魂飛飛意綿綿了。
羅翔趁機站起來，撲到白樺身上，「熱啊熱啊，受不了啦。」
鵝掌壩科技園的確定，註定「廣廈」要跨，「恆業」會是其後的最大獲利者，可「恆業」能全盤接下「廣廈」的地盤和債務嗎？而且四周又有眾多受損的仇敵，因此，羅翔必須安撫那些人，就算不能全部化敵為友，也要最大限度拉攏一批盟友。
幾天以來，就羅翔所知劉志國案對延崗的影響遠沒有夢裡的轟動，最大影響就是晚上南門那一家「皇朝夜總會」關門了。當然，劉志國手裡的產業不止一處「皇朝夜總會」，他在市郊還有一家防水塗料廠。
湯鎮業獰笑道：「你當我想過得戰戰兢兢？可有什麼法子呢？」
湯鎮業呵呵笑道：「我知道我不該這樣想，你有你的豐富，我有我的世界……可他嗎的，你比我小多少歲！我怎麼認識你這樣的怪胎！」
四五個億的投資轉眼全完了！
「就看一眼，大不了只摸一下。」羅翔厚顏說道，手腳並用壓住女孩，她的肌膚在燈光下像凝結的雞蛋黃，透露出晶
湯鎮業到半夜才回家，這一向他住在湯崇貴處。湯市長還在看文件，聽到房門聲從書房走出來，聞到兒子身上的酒味皺起了眉，「你又喝酒了。」
羅翔不便於發言，他知道周曉芳跟了湯崇貴足足五年，不僅市長夫人位置要失去，還要因為羅翔的介入危及生命，換成稍微有良心的人都會遲疑。
「哈。」湯鎮業怪叫，「你騙我，你說了他……」
湯鎮業微怔，「你要做什麼？」
五月的夜最清涼宜人，急速升高的溫度把天上星星變多變大變亮了，它們照進小區，靜靜看著一家一戶的故事。
羅翔跳起來跑向窗子，他怎麼會讓別人有可能偷看到天仙的裸體。他太大意了，拉上窗帘時從玻璃反光里看到白樺張皇逃跑的身影，哎呀的嚎叫起來……這一跑，白樺幾天都不會到他的住處了。
第二個白天，負責延崗這次嚴打的陳盛中帶隊返回江城，他留給延崗市委市政府的不僅是治安上的大豐收，更有一筆理不清的帳。晚上，湯鎮業叫出了羅翔，羅翔上了湯公子的車，湯鎮業說道：「已經說好了，我們見劉志國去。」
莊嚴扔下電話，腳下一軟跌坐在沙發上，屁股才挨上軟和的沙發，身體便像90°高溫的桑拿室蒸了一整天，泥漿般的汗水霎時濕透內衣外衣。
羅翔的鄭重使得湯鎮業表情凝重，他仔仔細細聽羅翔說道：「那時刻快了。」
白樺翻了一頁書，眼角瞟到目不轉睛注視自己的男人，奇怪的問道：「很熱嗎，面紅耳赤的？」
「怎麼會？」湯鎮業叫道，「我打聽了
星期二，省政府辦公廳綜計處牽頭，省發改委、規劃委、科技廳、審計廳的一個聯合考察組到了延崗。這個小組規格以一位副廳級巡視員規格為最，看起來極其一般，可市委市政府相當重視，詹克剛湯崇貴出面接待不說，五大班子輪番上陣，到下面的考察也是常務副市長郝偉全程陪同。
羅翔很佩服光屁股大老虎，不要臉不怕死的湯少爺，叮囑擅長變聲的阿嬌，「周曉芳也一時不能放鬆。」
湯鎮業渾身顫抖，正如羅翔剛才的警告，除掉擋在路上的，保護該保護的。什麼是他最該保護的？他的一切，包括羅翔的友誼，都來自身為市長的父親。
羅翔臉色一凜，「首先，得搞到莊嚴私募資金的投資者。」
湯鎮業卻沒老爸和羅翔的多愁善感，狠狠道來，「咱們沒必要磨磨蹭蹭，阿娜和她聯繫明顯增多，老頭子又時而不時去一次，萬一……」
「完了」，莊嚴腦海中反反覆復只有這個念頭，一切都玩完了。
白樺也蜷縮在沙發上看故事，手拿書本凝神看書的姑娘像白雪公主，白色裙子從膝蓋垂下，蓋了大半身體。房間里剛才還開了空調，關了后仍然很溫暖，她露出一雙玉足，纖細的腳腕間或一動，細嫩的指頭就像會說話的精靈，朝羅翔拋出一個個媚眼。
羅翔又是微笑，但不語。
湯鎮業大笑一陣，解開心結的他要重新發動了車，但羅翔拔掉了鑰匙。湯鎮業不解，「還有什麼事情？」
沉默良久的羅翔終於說道：「樹敵太多不是好事。」
他的眼睛四處亂逛，房間里除了他和羅翔，還有從江城調來
湯鎮業扭頭，像一隻大花貓，亮晶晶的看著羅翔，「我很長時間躲在延崗不去江城，是不想見你，你讓我變得渺小。」
湯鎮業打個寒戰，拉了羅翔出門，「算了，我拉屎去。」
羅翔遲疑一陣，小聲說道：「我說的話，出我的嘴入你的耳。」
湯崇貴好氣又好笑，拍了兒子一記，「滾回房睡覺去。」
「你是下流人哩。」人妖吳大河伸出蘭花指戳湯鎮業的胸肌，「哥哥陪我玩玩嘛。」
佔用了老湯小金屋的湯鎮業樂呵呵無所謂，「有你的算無遺漏，我怕鳥？」
湯鎮業笑出了眼淚，「他嗎的，莊嚴還挑撥我們……哈哈，他個傻逼。」
湯鎮業跌跌撞撞上樓，嘟嘟囔囔，「小羅說的沒錯，你越來越放鬆了警惕……哼哼，莊嚴，哼哼，周……」
「我真比不上你，看著你一點點搞出『紅旗』，變魔術一樣有了『恆業』，又悄悄折騰了『銀海』。」湯鎮業吐出一個一個的煙圈，「你是大學生，你會寫歌作曲，你對官場有天分……我家老頭子說的……你他嗎的還會算命！」
湯鎮業左打方向盤，車緩緩滑向路邊慢慢停下。湯鎮業拉起手剎，給了羅翔一支煙，「生什麼氣，我啊……」
白樺笑著推他，書本落在地上慘兮兮的看著主人被欺負。
「有的。」羅翔微笑道，「只有想不出辦法的人，沒有想不出解決辦法的腦子。」
「確認了嗎？真的？」北山明珠小
「你管好自己吧。」芳芳扔出手裡玩耍的打火機，砸得湯鎮業抱頭哀叫，「齊教官隨後到，我們會玩不過幾個外行？」
他和羅翔都笑起來，羅翔笑著說道：「沒有兩個人的軌跡一摸一樣，我他嗎的還羡慕你的好家世！鎮業，咱們要做的事情很多，女人、財富、權利，保護該我們保護的，除掉擋在路上的，你知道的，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劉志國其實很聰明，他已經在洗白自己，要是再過四五年，他會擁有一家多行業的集團公司，成為延崗最耀眼的商業巨頭。
羅翔沉吟不語，湯鎮業和莊嚴前段時間的廝混並非吃吃喝喝，居然觀察到趙家也投資給莊嚴，「建工集團」就拆借了一千多萬，而阿娜正是「建工集團」老總趙鐵五的一個小蜜。
莊嚴清楚得很，公司用土地不動產作保的貸款只有二個多億，其餘是他私下拉來的注資。一旦竹籃子打水一場空，那些拔汗毛比他大腿粗的投資者會把他碾成粉末……還不用說總公司給予的懲罰。
他到門外和羅翔上車，態度變得鄭重，「老頭子居然捨不得周曉芳，玩狗屁的內疚。」
湯崇貴怔住：羅翔又和兒子嘀咕了什麼？一想到羅翔小眼睛的精明，老湯嘆口氣，要是羅翔真是鎮業的好朋友，提攜他一把又何妨？
羅翔搖搖頭，「不會太多了，大不了是存款。」
白樺捨不得用腳踢他，兩條腿很快被夾住，當胸罩掀起涼意襲胸，白樺忍不住尖叫一聲，「窗帘！」
羅翔微微一怔后苦笑起來。
雖
「靠，肯定不止！」湯鎮業看著車罵罵咧咧，「我們要把他的內褲都沒收了。」
幸好，羅翔還有一家「銀海」。
其實，羅翔比湯鎮業更擔憂這場較量，此事完結后，夢裡的提示基本便對他的處境無甚大用了，所以，他要保證湯崇貴活下來，還要謀取最大利益。
羅翔耐心聽他自言自語似的說話，湯鎮業在自卑，他又何嘗不是？只不過，小湯不知道而已，他趴在方向盤上嘀咕，「搞超市時我們是一堆人，如今，孟百川刪檔了，那幫人各自生活，也就是跟你的華大偉有點聯繫……要不是老頭子，我也被你拋在身後了吧。」
羅翔微笑起來，劉志國的錢大都耗在人際關係網裡，還沒有回報的時候被打掉，又怎麼提供湯鎮業豐厚的戰利品。
羅翔咳嗽一聲，「你……」他苦笑起來，「你見外了。」
「你好狠啊。」莊嚴紅赤了眼，擦抹額頭永遠抹不完的汗水，把湯崇貴和湯鎮業的名字念了一萬遍。
同一時間，湯崇貴在北山的聯排別墅也有人在說話，羅翔警告湯鎮業，「他一定會鋌而走險！」
「不準了！」白樺氣喘吁吁的嬌嗔。她的裙子弔帶被羅翔扯掉半邊兒，這才露出裏面的粉紅色胸罩。
羅翔重重拍他的背，「糖衣炮彈嘛，糖衣吃掉，還炮彈回去。」
湯鎮業慢慢不說話，腳尖有一下沒一下點剎車，他苦笑道：「我又被你用了一把。」
羅翔仔細看他，問道：「生氣了？」
「靠之。」湯鎮業沒好氣的說道，「你丫就會打擊我……不管啦不管啦，你出主意我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