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琉璃年代
第206章 方案
湯崇貴一面叫公安局局長進來，一面對饒蓯梵說道：「我讓他去查了三輪車三番五次聚集的具體情況。」
洗浴城裡設施很齊，又新添了壁球場，欒景業送羅翔到桑拿處，知趣的去玩壁球，沒和羅翔赤身面對，更沒參加幾位領導的小會。
羅翔笑道：「處里的方案有兩個，一是一刀切，一次回購三輪車，和其他局辦合力安置三輪車夫；二是分批取締，第一批回購價格最高，剩下的三輪車夫憑證經營，要求一證一人一車……」
饒蓯梵心頭嘆氣，站起來和湯崇貴握手告別。
「對。」欒景業頭個應是，他是有大好前途的人，犯不著拿政治生命開玩笑。
萬宗璞笑著握手，「饒秘書長，公用局緊緊牢記市委市政府的指示。」
羅翔嗯了一聲，難怪甘族昌面帶不善，原來是出勤。
湯崇貴的眼神閃爍，「小萬不學習部進步啊，我國已經有城市搞了行政處罰聽證會……聽證會，呵呵，有意思。小羅，你好生說來聽聽。」
龐璐訕訕而笑，「羅科年輕呢，前途無量。」她見羅翔開門，在身後說道：「三輪車夫又在和平路聚眾了。」
史治輕輕敲門進來，報告道：「盧士迪局長到了。」
羅翔想不到欒景業在感慨，和施永青邊走邊說話，「管理科要承頭的話，人手恐怕不足。」
羅翔從善如流，沉吟道：「我向局委會反映，請市委市政府派員下來。恩，我的意見是，和錢有關的咱們別碰，不然黃泥巴落褲襠。」
「聽證會？」萬宗璞很是迷惑，「好像是西方法院的制度？」
一早被萬宗璞批了一頓的施永青臉色不虞，沒等各科室負責人到齊，先把羅翔訓了一頓，「你們的工作效率太低，要行動！同志！我們每天上班是要做實事的。今早，詹書記的車被三輪車堵了！知道不，情況嚴重！嗯，開完會咱們到局裡彙報。」
思考時，洗浴城的女經理迎過來，笑道：「施處，今天幾位？」
一通夜宵后，羅翔提著買給白樺的小吃回家，拿鑰匙開了702的門進屋，邊換鞋邊大叫，「樺樺，洗乾淨沒，老公我寵幸你來了。」
施永青的一張臉灰中帶紅，但他又怎麼敢頂撞萬宗璞？正如他猜想的那樣，萬宗璞放羅翔到客管處就是摻沙子，就算你是我的人，沒有必要制衡，不行！
胳膊夾黑色公文包的羅翔踩著晚春的陽光走進東護城河路的客管處，五樓的辦公樓是租用物資局的，要到明年十七層的公用局新樓建成才和全局合署辦公。
施永青不聽甘族昌的胡言亂語，問巴寶勝，「腎寶，小賬上挪得多少？」
饒蓯梵很欣賞侃侃而談的萬宗璞，聽完彙報也不發表意見，扭頭對湯崇貴笑道：「湯市，你的秘書個個人才，市委缺少這樣的才幹。」
羅翔十分滿意，拍拍他的肩頭，「欒哥見外了。」
羅翔伸個懶腰，「搭台唱戲，台搭好了，輪到
巴寶勝不說話，掃了一眼麻將桌，看出剛才的一把甘族昌麻胡了。他微微一怔，羅翔發現沒有？
「三百萬沒問題。」巴寶勝發了一圈煙，「名賬上還有五百多萬。」
「不要挖人啊。」湯崇貴呵呵微笑。
萬宗璞和冷希成沒覺得有異，卻把施永青驚得不輕，敢情小羅的手伸市長這裏了，我還以為他只是萬局的人！
羅翔也不謙虛，一一說道：「萬局說得不錯，聽證會是西方法院的玩意兒，法官對案件公開審訊前要聆聽訴訟各方的申請陳述，審核相關證據，這個程序就是聽證會。不過，我說的聽證會沒有法定效應，更多的是給民眾在公開場合表達願望。」
饒蓯梵再細緻觀察了小聲說話的萬宗璞和羅翔，這個人年紀相差，地位相差，但配合得當，又相處融洽，只怕沒少得到湯崇貴栽培。
「阿，阿姨！？」
鄔昆如附和道：「三千四百輛掛牌車，市財政和局裡收購價三百二十，這就是一百零八萬；黑車不少於四千輛，又是七十二萬，加起來就是兩百萬。處里給四百萬，咱們手握六百萬現款，被人打黑槍才是冤枉。」
施永青沉吟半響，毅然說道：「咱們減肥吧，這節骨眼不動真格就是打萬局的臉。」他望著羅翔，「三輪車數量估計不少於三千，我給你四百萬，多了沒有。」
湯崇貴這話放在半年前饒蓯梵肯定以為他是俯首帖耳的懺悔，現在嘛，五十歲的女秘書長半點兒也不相信了。她急忙笑道：「湯市，來之前詹書記特地要我轉告市政府的同志們，不要背包袱，不就是車子堵了片刻！正好和人民群眾零距離接觸嘛。」
饒蓯梵又笑起來，她有意迴避這個問題就是希望湯崇貴在這點上失誤，但湯司令還是防患於未然了。
「取締過程中，篩選不同情況不同處理，對下崗工人、殘疾人、進城農民等等弱勢群體政策傾斜，盡量安排他們到其他單位做工。對投機性質的三輪車車主採用車款化股份形式，公用局拿出三條中巴線路，公私合營，保證他們的利益不受大損失。」
萬宗璞熟練的給湯崇貴的茶杯摻水，對老闆說道：「您的話我記憶猶新，一張一弛文武之道，我們的出發點是改善人民生活水平，腰直理壯，沒必要一味助長這股風氣。」
施永青笑道：「你也學會要挾了？得，你提一個副科長，加上屠遷的編製，我再給你一個工勤編。」
羅翔也在考慮，科里謀求一定程度的安穩，副科長須得在老人里提拔，初步考慮是欒景業。他又要有全心全意的手下，屠遷的行政編給小楊得了……
他和冷希成連在秘書間等候的資格都沒有，便到大樓下的僻靜處等候。
甘族昌聽到這個數字不由紅眼，抓起茶杯喝了一大口，連茶
羅翔笑道：「堵不如疏，不能剪就要梳理。我受了萬局一張一弛的啟發，有個不成熟的想法……何不雙管齊下呢？」
「哦？」饒蓯梵點點頭，也和羅翔握了一下手。男孩兒一個嘛，手倒是挺大挺熱和，饒蓯梵沒多想，和湯崇貴分主賓坐下。
羅翔琢磨施永青就算打埋伏也是儘力了，便笑著感謝處座，甘族昌看他打出一張六條，嘩啦推了牌，「胡你的。」
聽證會在二十一世紀后逐漸增多，據說經歷了三大發展時期，96年有了行政處罰聽證，97年開始價格決策聽證，兩千年後又時髦了立法聽證。總的來說，性質和羅翔闡述的相仿，就是比較正式的茶話會。
饒蓯梵拿夠了高姿態，這才就方案中的細節詢問萬宗璞，「三輪車減少后出現的公交缺口怎麼辦？」「城鄉結合部交通不便處如何解決？」「黑車怎麼處理？」
羅翔沒和他爭執，靜靜的等他發完脾氣，再聽了十五分鐘的晨會，辦公室主任卜兆夢匆匆進來請施永青接電話。施永青的辦公室就在會議室隔壁，羅翔都聽到萬宗璞在電話里大罵，「開屁的會，你還有心思開會？馬上到局裡，湯市長等著聽彙報。」
「可惜了。」嚴菲菲有點不情願，但知道她是人微言輕，只能點頭同意而已。
湯崇貴抬起頭來，他和饒蓯梵沒少打交代，這個女人的能力、親和力，在市委市政府幹部中的影響力都深為忌憚，還好手下最能幹的幹才沒丟臉。
萬宗璞聽了五分鐘，臉上露出笑容，「好，你們的方案很詳盡，沒少花時間沒少動腦子。」他看看手錶，「昨天開會到今天，不到二十小時，效率夠快。」
饒蓯梵又小聲說道：「弱勢群體……這樣的提法很好很形象。」
「好！」湯崇貴慈愛的看著羅翔……
「宗璞，你彙報吧。」湯崇貴點了名。
盧士迪記下湯崇貴的指示，一字不差重複了一遍，馬上回去部署。心中暗驚的饒蓯梵喝了一口茶，暗中對比湯崇貴和詹克剛的行事風格，苦笑他們倆就是兩個極端。詹克剛講究順勢而為以柔克剛，前兩任市長被他軟綿綿的組合拳打得動彈不得，無比難受也無比難堪。但仕途之末來了作風硬朗的湯崇貴，布局能力不在詹克剛之下，大砍大殺的力道強、狠、准，一時間扭轉了市委大長輩市政府小孩子的格局。
羅翔又笑道：「何妨市政府給下面的群眾一個公開說話的機會？」
湯崇貴呵呵笑起來，「咱們的智多星又有什麼高招？」
羅翔沒太吃驚，萬宗璞初掌公用局大印，不放心腹到重點部門才是奇怪了。
羅翔苦笑，摁住左胸，「阿姨，我們沒偷嘴。」
施永青在前邊帶路，羅翔和欒景業緊隨其後。低頭走路的欒景業注意到施處長沒和他說過話，但和羅翔的言談又不避他，可見領導當他是羅翔的人，並且相信羅
此夜，羅翔自然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連白樺的濕吻都沒品嘗到，更別說胸前雞頭肉背後小尾巴了，害得他回701睡覺時大做春夢，要插入時眼前的臉變成白宇輝，又漸漸腐爛成骷髏頭，嚇得他遺了一褲襠的精體。
湯崇貴和她都笑起來，饒蓯梵又向萬宗璞伸手，「萬局，擔子不輕啊，辛苦了。」
市委女秘書長饒蓯梵從市委過來用了二十分鐘時間，湯崇貴走到辦公室門口歡迎，笑吟吟的握手，「饒秘書長，湯某有愧啊，對詹書記和市委的指示領會不夠！」
盧士迪走進辦公室，雙眼緊盯湯崇貴，「市長，已經查明三輪車車主沙田貴、陳大有、張留東等人煽動群眾鬧事，我們已經採取行動控制了他們。」
她饒有深意的加了一句，「湯市您還是市委副書記，說指示可不成。」
羅翔笑著微微搖頭，爬上樓到了三樓的計程車管理科。早早來到上班的龐璐正在拖地，看到羅翔急忙跑過來要幫忙拎包，羅翔曲起胳膊顯示肌肉，開了一個不冷不熱的玩笑，「我今年二十四。」
萬宗璞帶著冷希成，後面跟著施永青和羅翔，四個人從附二樓快步向市政府主樓走去。冷希成慢慢和羅翔走在一起，把位子讓給了施永青，和羅翔小聲說道：「你嫂子要我謝謝你，什麼時候到家裡吃飯？」冷希成的老婆狄春玲上個月辦了停薪留職，從僑辦出來到了「紅旗超市」延崗分店的外聯部，據說幹得挺順心。
他又問羅翔，「你這次是主管大將，有想法沒有？」
羅翔細細品味他的話，越發覺得萬宗璞很睿智。
羅翔在樓梯口遇到了匆匆下樓的甘族昌，他穿了沒扣風紀扣的制服，跟著四五個稽查隊的隊員，一副氣勢洶洶的架勢。甘族昌彷彿頭上長角，眼睛又更在角上，羅翔招呼他只做沒聽見沒看見，一陣風的刮過去。
「抓。」湯崇貴毫不留情的下了指示，「要公開逮捕，由你們公安局配合合區各街道辦，轟轟烈烈的抓起這一批害群之馬，把他們所作所為公之於眾。還要查，涉及了誰都絕不手軟。政府是人民的政府，絕不受壞人要挾！」
羅翔答應了，一名男服務員帶領他們走向男賓部。
欒景業還是第一次參加「高層」聚會，興高采烈的跟著施永青的切諾基，到了地頭兒停下后羅翔哦了一聲，認出這裏曾經來過，是萬宗璞和交通局余凱發等人打牌的洗浴城。
羅翔給了錢站起來，「施處，我先回科里安排。」施永青笑著點頭，等羅翔走後，甘族昌更加憤憤不平，「憑啥好事他全佔去？」
施永青的切諾基開到市政府，萬宗璞在辦公室等得焦急，指著羅翔，「給你三分鐘，說說你們的方案。」
他見湯崇貴萬宗璞都在疑惑，詳細解釋起來，「一個多方參与，暢所欲言的聽證會。」
施永青被罵得灰頭灰腦，中斷了會議
冷希成低頭，笑夠了再抬頭，「我估計也要下去。」
羅翔隨即和策劃小組一起醞釀方案，到公安局工商局交警隊幾個部門索要檔案資料的人先後回來，到晚上10點后大家整理出了一個大概。
湯崇貴讚許的看看他，「實際操作很鍛煉人啊，小萬不是酸秀才嘍。」
「這次是細流？」施永青的頭號鐵杆甘族昌一副為主子殫精竭慮的忠心樣，放出一張五餅給施永青碰。羅翔笑著推了牌，「謝甘隊長，胡了。」
萬宗璞介紹道：「這是公用局客運管理處計程車管理科副科長羅翔，清理整頓三輪車具體由他們科負責。」
羅翔拿起記事本和鋼筆站起來，乾淨利落的上頂樓開會。
羅翔在辦公室里坐下還沒一分鐘，黨群工作科科長曾玉蘭的乾瘦身體就出現了，淡淡說道：「處里開會，請羅科馬上參加。」
羅翔到大廳，看到欒景業穿戴整齊的坐著看報，心頭好感更甚，招呼他一聲兩人走出洗浴城，自然沒人不長眼來請買單。
宵夜時，嚴菲菲小聲說道：「錢的數目有些大，咱們是不是請局裡派人監督？」
萬宗璞沒百分之百理解湯崇貴越想越深入的思緒，但不妨礙他對體制的理解，小聲說道：「市委那邊？」
不用問，郎清漪是捨不得女兒，終於放開對白宇輝的怨念到延崗來了。
施永青右手張開晃了晃，回頭對羅翔說道：「我的頸子有點落枕，直接上去按摩先，你們只管泡澡去。」
到科里后，羅翔召開內部會議，傳達了局委和處里的決議。他四下里看了一下，「這是市委市政府的大項目，要確保萬無一失，確保今天圍堵區政府市政府的情況再不會出現，否則，就是我們的責任！」
施永青鑽出車，對羅翔說道：「我叫了腎寶和甘族昌，咱們先進去等著。」腎寶是財務科科長巴寶勝的外號，甘族昌則是稽查大隊大隊長，都是施永青的人。
給市委打了電話的史治又進了市長辦公室，說道：「市委饒秘書長馬上來。」他給萬宗璞和羅翔倒水泡茶，走出辦公室輕輕關上了門。
萬宗璞一一做了回答，在他不熟悉的地方羅翔恰到好處的補充，兩人的配合默契，又讓饒蓯梵微微吃驚。
羅翔的一拍，沒讓欒景業骨頭輕三分，他也沒拍得王八之氣四溢，倒是把欒景業拍得唏噓起來。
欒景業心頭一顫，老屠算是車毀人亡了。權力當真好可怕，幾句話抹了主任科員一輩子的奮鬥，也能叫某個走運的人進最好的部門。他想到眼前沖自己招手的副科長寶座，急忙緊跟羅翔一步一個腳印。
萬宗璞一行到了市長辦公室，史治朝他們點點頭，進去和湯崇貴報告了一聲，出來說道：「湯市長請你
萬宗璞快速看了羅翔一眼，見他對自己強功之舉毫不為慮，心頭大定。
欒景業沒笑，說道：「太祖打贏老蔣，是才氣、底蘊和機遇使然。老欒自持有點東西，謝謝羅科給了機會！」
郎清漪瞪著他看了半天，身後沙發上白樺捂嘴偷笑。
施永青遲疑了，他嗎的，沙發一大兩小最多坐三個人，我要蹲地下不成？他看到冷希成在外邊沒進來，後悔的要死，慢慢挪動雙腳，面朝湯崇貴退了出去。
施永青打個激靈，跟著萬宗璞走進湯崇貴的辦公室。低頭看文件的湯崇貴抬起頭，指指靠牆的沙發，「坐。」又低頭看文件。
甘族昌著意顯得粗狂，哼哼的不滿意，「英雄不胡頭三把，小羅，當心哦。」
他的話音未畢，郎清漪突然出現，把羅翔嚇了半死。
「不急於通氣。」湯崇貴擺擺手，叮囑萬羅二人，「你們繼續說說公用局的方案，我把把關。」
被萬宗璞擱置一邊的施永青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萬宗璞記憶力極佳，聽過羅翔兩遍方案介紹已經心中有數，便把管理科的方案從頭說起，「……公用局的意見是選擇第二套方案，分批取締現有三輪車，今年年底前只保留一百輛左右的高檔旅遊用三輪車。」
湯崇貴一直洗耳恭聽，偶爾低頭看文件。饒蓯梵大部分了解后，點點頭，「我相信公用局是有戰鬥力的集體。」
萬宗璞尚且糊塗，湯崇貴卻發現了羅翔招數下的契機，老百姓要的是什麼？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國家大事人人參與，類似的口號叫了幾十年，多一個爭取人民群眾支持的途徑，能體現延崗新政府公平、公正的形象，何樂不為？
湯崇貴放下文件，「你們怎麼想？」
羅翔笑道：「同志們辛苦了，一起宵夜，我請客。」
欒景業已經從科級領導的高度考慮問題了，說道：「單是局裡還不保險，萬一外頭的人說三道四。」
羅翔擠擠眼睛，「沒被九陰白骨爪光顧了？」
「看你看你，才說了沒什麼指示。」饒蓯梵又看了看靜靜微笑的羅翔。
以嚴菲菲為首的一群人眼光黯淡幾分，都琢磨要不要毛遂自薦做羅翔的頭號幫手。羅翔心中已有定計，說道：「眾志成城嘛，我們不會妄自菲薄，先搞出計劃，有計劃才不亂……策劃小組組長由景業暫任，老鄔和小嚴協助，其他人分工如下……」
四十分鐘后，施永青和巴寶勝、甘族昌和羅翔坐在麻將桌旁寓教於樂。巴寶勝打出一張幺雞，「處里錢也不寬裕，頭，金山銀山禁不住涓涓細流。」
湯崇貴的把關一詞充分顯示他對眼前二人的喜愛和支持，他很希望他的手下多幾個萬宗璞羅翔。
「為人民服務。」幾個人樂呵呵的同聲回答。埋頭工作了半天，相互間的拼比少了一些，關鍵是欒景業的頭腦的確夠用，把羅翔提綱般的幾個想法馬上進行了很好的完善。